後世有小說家,言混元之道,有斬三尸之法,某種程度上確實無錯。
三尸者,善惡對立,本我居中感悟。豈不正如古傳俠,以姜環宇掌握虛幻大道,以楊秀掌握真實大道。再以古固居中,感悟其中對立混沌。正是三尸之分別。
將姜環宇和楊秀都收入劍界之中,至於古固早已與古傳俠徹底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至此浩浩蕩蕩,鬧得三界沸沸揚揚的武祖世界一事,就此落下了帷幕。
雖然過程偏離了航道,與古傳俠最初的目的不符,但是結局卻是好的。古傳俠終歸是得到了這個以書演化之世界,最大的好處。
徹底悟通了混元之道,已然是未來的混元大羅金仙,其地位,其性質,卻是與未曾入滅前的彌勒佛相似。
也正因爲這樣,元始天尊纔會派遣白鶴童子前來,送上賀禮,同時邀請古傳俠前往玉虛宮坐而論道。
隨着白鶴童子和兜率仙的先後到來,妖聖、魔尊也都分別派遣屬下,送來的賀禮,同時也說了一些與元始天尊傳訊類似的話。
古傳俠也只是淡漠的客氣了幾句,道不同不相爲謀,元始天尊還未曾對他展露過真正的惡意,保持一定的友好和表面的和諧,很有必要。
至於妖聖、魔尊···算了吧!
三界混元之中,唯有佛祖和靈寶天尊沒什麼表示。
只是箇中含義,只怕卻又不同。
祖洲島上,古傳俠端坐於生死崖上,沏了一壺茶,準備了滿桌子的靈果、佳餚,以及幾罈子好酒,然後靜心等待。
虛光模糊,無有一絲震動,已然有一人出現在了古傳俠的對坐,直接倒掉了茶杯中的茶水,拍開酒罈子,滿上好酒。
“天尊果真是性情中人!”看着來者如此做派,古傳俠露出一絲笑容,然後說道。
靈寶天尊自斟自飲,三杯之後,這才用銳利之極的眼神盯着古傳俠,緩緩說道:“我必須承認,當初我看走了眼。道德所言不錯!你是萬世所未有的變數,不可以常理而論。”
古傳俠聞言,只是一笑,不在意,也不探究。
未曾強大之前,打亂棋局者謂之變數。強大之後,打亂棋局者謂之大勢。
他現在雖然大勢未成,卻已然不是區區棋子所能束縛,變數之言,笑話罷了。
至於道德天尊對他的看好,古傳俠又不是傻子,自然早有察覺。只是卻不知,究竟是何時道德天尊開始對他的投資,是在穿越遠古天庭,進入兜率宮之時,還是更早之前。
這個問題,他不會問靈寶天尊,因爲靈寶天尊不一定會說,說了卻也不一定對。
他雖然還不是混元,卻已經領悟了混元之道,相比起混元大羅金仙的實力地位,只差了那麼一線,他看不穿,看不透的東西,換了靈寶天尊,也未必能。
“道德天尊雖然投資最早,但是下本最大的,卻是天尊你。若非你那三斧頭,我只怕也不會有今日之成就。”古傳俠實話實說。
那三斧頭,其實就是在向他演示混沌所成,混元大道之根本。只是以前古傳俠的境界太低,始終看不真切、明白。
不過道種已在心間,適當的土壤和滋潤,就會發芽,指引古傳俠朝着正確的方向,不自覺的邁進。
這就是混元大羅金仙,高居於諸天之上,洞察一切,順水推舟的本事。
此時二人皆有混元之能,再談及混元大羅金仙,即便是口吐其名字,也可以遮掩住天機,不被察覺。
靈寶聞言,只是喝酒,既不居功,也不推辭。
成就一名混元,需要實力、機緣、手段,缺一不可。
倘若真的只是一番指點,就能成事,那這世上的混元,必不會這麼稀少。
同樣靈寶天尊的指點,其實就可以算作是古傳俠的機緣之一,不是主要因素,卻又是構成最後的結果,必不可少的因素之一。
走通一條許多三界頂尖大能,走了無數年都沒有走通的路,可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我這次來,除了要恭喜你成功領悟混元之道外,還要提醒你一件事,小心燃燈古佛!”靈寶天尊說道。
“他是混元?”古傳俠問道。
現在的古傳俠唯一需要忌諱的,便是那些已經真正成就了混元大道的混元大羅金仙。他們或許無法殺死他,卻能將他封印,埋在宇宙的盡頭,無數年後方能解脫。
靈寶天尊點了點頭。
“混元大羅金仙,可以出手?”古傳俠又問。
靈寶天尊道:“我們不行!他可以!”
“這怎麼說?”古傳俠皺了皺眉頭,這確實不是一個好消息。
“燃燈的混元之道,在於過去種種的碰撞。你認爲什麼是過去?”靈寶天尊反問。
古傳俠皺了皺眉頭,從最淺顯的角度解釋,所謂過去,就是指過去之事,一切時光所過,被拋在身後的,都是過去。
但是此刻,這個解釋雖然不算錯,卻也未必對了。
“時間對於大羅金仙而言,都已然沒有了意義。過去、現在、未來,又有什麼分別?”
“故而現在是時刻改變、變化的,未來是混沌未明的,而過去則是在虛虛實實中不斷更改的。現在之人,往往可決定過去之時,過去之對錯。真實又或者虛假,皆在於現在之人如何說,如何做,如何去定義。”
靈寶天尊的解釋很好理解。
同樣的一件事,在一百年前是一種定義,在一百年後,又是另外一種定義。
換了一個角度去判斷,對錯立變,過去也就發生了變化。
“我們的道,重疊了!”古傳俠說道。
“不算重疊,不過有一部分的交集,這其實在所難免。天地宇宙之中,所有的道理,都是相通,相容的。不過你們的道,太過類似。燃燈說過要渡化你,只怕是早已通過過去,察覺到了某些未來的真實。”
“如果你被他渡化,成爲了他的一部分,成爲了他的化身,那麼燃燈就能從過去中走出來,出現在現在、未來,一舉成爲佛門三位佛祖中,最爲至高無上的一位。”
古傳俠的心情逐漸的低沉下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燃燈佛祖必然會來襲,不會有絲毫的不確定。
“只是,古傳俠還是不懂,爲什麼在所有混元大羅金仙,都無法出手的時候,他卻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