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林遠一鬧,再加上白寶堂失蹤的事情,整個卞城明裡暗裡的都顯得極不平靜。
對林遠而言,眼下還算是好消息的,也就只有拜月教的據點已經變得門可羅雀。
昨天拜月教據點處的人還排起長隊,等候着資質的審覈。
今天卻是隻剩下零零散散的人員從中出入。
而前去拜月教應試的都是別家宗門看不上給淘汰下來的。
那些人幾乎都完全不具備修仙的資質,拜月教自然也是瞧之不上。
“混蛋,就這點破事,有那麼難查嗎?”
大廳內,拜月教執事氣急敗壞的大罵。
“大人,這事背後肯定是某個宗門在針對我們!”
“根據我們調查到的情況來看,昨天鬧事的好像不止一人,城南城北都有人鬧事,而且根據目擊者的描述來看,也顯然不是一個人。”
彙報消息的弟子跪在地上滿頭大汗。
昨天林遠搞事情的時候,換上了多副不同的面孔,那些凡人並不具備識別氣息的本事,所以單純詢問面容,根本就無法知道真正鬧事情的是誰。
拜月教執事頭疼之時,城內負責調查的人員中,有一人卻是逐漸理出了一絲線索。
“你是說,那人的身邊跟着一隻雞是吧?”
某菜館內,塗山坐在客桌旁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中年漢子。
“是,是的。”
中年漢子瑟瑟發抖,眼前這人給他的壓迫感可是比昨天的林遠要強得太多太多。
“我聽說你的女兒也被他擄了去,她又是怎麼逃回來的?”
塗山的目光落到中年漢子身旁的少女身上。
少女怯生生地往後躲了躲,中年漢子也是連忙將她護在身後道:
“小女昨天被那人擄到了南街的巷子裡,當時那人好像是遇見了什麼強敵,那人被當場打得吐血,小女也是才因此趁機逃了出來。”
“遇到強敵?”
塗山看着少女,隨後便站起身來道:
“走,帶我去看看。”
他根本不容兩人反駁,直接一擡手就將少女控制在了自己手中。
“爹爹!”
少女驚慌失措,昨天經歷了那麼一檔子事她就已經被嚇得不輕,今天又來,又叫她怎麼能受得了。
“仙師,求你放過小女吧仙師!”
中年漢子跪在塗山面前哀求。
塗山一腳就將其踹得吐血倒飛出去。
“誰讓你碰我了?”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中年漢子,隨後便抓着少女道:
“帶我去那個地方,不然你們都得死。”
聽着那冰冷的聲音,少女心膽具寒,根本生不出絲毫抵抗的念頭。
就這樣,衆目睽睽之下,少女再次被一名“仙師”劫掠而去。
直到塗山都帶着少女離開了好一陣, 周圍才漸漸開始有了議論的聲音。
“唉,這店家也真是夠倒黴的,接二連三的碰上這種事情。”
“哼,要我說,還不是因爲那幫狗屁仙師!一天天在這裡橫行霸道,簡直就是畜生!”
“噓!可不敢這麼說,小心你的小命!”
“我就是看不慣怎麼了!他們就是垃圾!”
議論聲中,有人明顯有着極重的怨言,這並不只是因爲某些仙師欺壓他們的緣故,還有部分原因是,他們也曾去參與測試,只不過因爲不具備修煉的根基,最終被淘汰出來。
“打擾一下,你們能把剛纔發生的是事再跟我說一遍嗎?”
就在衆人議論的時候,一道略微有些發沉的聲音便從後方插了進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林遠。
他方纔在從周蒼哪裡得到信息之後,便準備親自出來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有用的線索。
沒想到的是,纔剛出來不久就聽到有人在議論昨天他搞事情的那家菜館。
“沒什麼,我們什麼也沒說。”
見到有陌生人靠近,聊天的幾人都是迅速散開。
只有那名大喊仙師是垃圾的青年留下來朝林遠說道:
“這位兄弟,你還不知道吧,這店家一連兩天都被那些個仙師欺負,這不,他家的女兒昨天被人擄走,好不容易僥倖逃了回來,今天就又被搶了去。”
“哦?能和我詳細說說嗎?”
林遠發問,那名青年也是將先前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地和他說了一便。
聽完事情經過,林遠的臉色不由沉了下來。
他沒想到因爲自己的緣故,竟讓這店家平白遭難。
本來在他的設想中,就算是拜月教的人有所懷疑,那也不可能會對這些凡人下手。
因爲那樣一來,就完全坐實了拜月教欺壓百姓的事情。
可聽那青年所說,剛纔出手的人可是一點沒有收斂,甚至還把那家菜館的掌櫃都給打傷了。
又是傷人又是搶人,這行爲可是比昨天林遠做的那些事要惡劣得多。
“兄弟,這雞是你的寵物?”
青年在宣泄了心中的不滿之後,注意力便轉移到了林遠肩頭上的小鳩身上。
因爲雞這個稱呼,小鳩頓時惱火地竄了起來。
林遠一把將它按住,淡淡笑道:
“是啊。”
見林遠承認,青年又看了小鳩一眼,隨即道:
“你這品味還真是夠獨特的,不過我勸你現在最好是趕緊帶着它回去。”
“剛纔那傢伙可是就在找一個帶着雞的人!”
這青年並沒有懷疑林遠的身份,因爲他昨天也目睹了林遠所做之事,只不過那時候的林遠已經做了僞裝,而小鳩現在的外貌與普通的老母雞並沒有多大區別,所以他也沒完全沒有將林遠與昨天那人聯繫到一起。
林遠在瞭解清楚狀況之後,心中也是有些發沉。
他雖然知道自己和小鳩的行動肯定會有暴露的一天,但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本來過兩天就該回逍遙門了,暴不暴露的也完全無所謂。
可現在對方清查的速度如此之快,恐怕很快就會順着線索查到白家頭上。
到時候被他們發現白家與自己走得很近,恐怕將會給白家帶去毀滅性的災難。
“這下麻煩了啊。”
林遠皺着眉頭。
眼下他的身份並沒有暴露,對方即便是查到他與白家的交集,白家也完全可以推脫說他只是普通客人。
可若是等對方查到他的身份,那白家恐怕不管說什麼,拜月教的人都不會放過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