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死亡長河

一段古老的秘辛被揭開,在那過往的歲月之中,九州的人族爲了生存而奮鬥,可卻一直慘遭壓迫,直到人族百聖的崛起,人族方纔在九州大地站穩了腳跟,直到慢慢成爲九州大地真正的主人。

在上古末年,神魔動亂,無數強者隕落,人族百聖在平定了動亂之後,爲了扼殺最終的源頭,毅然而然的踏上了星空古路,進入了宇宙深處,可數年之後,人族百聖殤,人族失去了歷史上最偉大的一百位先祖。

誰也不知道在星空深處,人族百聖到底經歷了一些什麼。

但人族百聖的隕落,對於人族來說,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重創。

而今,楊凡得知了人族百聖的一些消息,內心之中很澎湃,難以平靜下來,那一羣上古先民能是誰?最大的可能便是人族百聖。

他們來過虛天星球,在此逗留,遍訪過不死山,神山遺脈等古老而危險的地域,爲的又是什麼?一切的一切,隨着時間的流逝,都已經成爲了一個謎團,或許再也沒有能夠揭開的一天了。

楊凡心中不由嘆了一口氣,將這件事情放下,而今那段歲月距離現在太久遠了,難以考據,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饕餮佈置了古老的祭祀大陣,九十九顆聖品星石環繞祭臺,將劉劍鋒拱衛在其中,這裡面牽扯出來了很多神秘之處,饒是此時的楊凡也有些迷糊,看不太明白,饕餮這個傢伙早就成精了,一直有所保留,掌握有最爲古老的陣圖與手段,此時此刻展現出來,讓人吃驚與動容。

“都退到外圍去,免得打擾到我,一個疏忽,或許就會功虧一簣!”饕餮語氣難得凝重了起來,揮着大爪子示意楊凡等人退後。

幾人點頭,都退到了山洞口處,而饕餮則飛了起來,來到了祭臺的上方,此時此刻的他再也不復之前吊兒郎當,遊戲人間的那種隨意態度,變得無比之虔誠。

“那流淌在時間長河之中的英靈,那淹沒在歷史洪流之中的戰魂,那深埋在大地核心的神魂………………,一切都將匯入那不朽的死亡長河之中,………………萬古的英靈啊,終究有輪迴之時,歲月的變遷,時間的流動,也掩飾不住六道的輪迴………………我,偉大的戰天鎧甲神邸,昔日戰天大聖的忠實追隨者,以獻祭的力量,召喚那死亡長河,喚醒沉睡在長河之中的古老靈魂,甦醒吧………………”

饕餮站在了半空之中,以一種極其古老,生澀,難懂的語言鳴唱着,隨着他每一個音節的吐出,天空之中都盪漾出來一股神奇的力量,那種力量很奇異,透着一種歲月,時間,長河的氣息,像是將人一下子帶到了荒古時代,一股古老的氣息撲面而來。

楊凡等人都震驚,這種古老的祭祀之術很詭異,真的讓他們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這片現實的世界像是要脫離這片時空,進入另外一方淨土之中一樣。

“或者,真的可以召喚出那死亡長河”楊凡喃喃出聲,充滿了期待。

不論是地獄,六道,黃泉,鬼門關,死亡長河,天庭,南天門……………………等等,等等,這些都是神話傳說之中的東西。

這就好比喻地球上那些傳說,關於火神共工的傳說,關於女媧補天的傳說,關於封神榜的傳說,關於諸天的仙神經歷十萬八千劫難成就大仙之位的傳說,等等等等,一切都只是傳說而已,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那是不存在的。

就好比喻地球人士,大中國地區的華人們都知道女媧補天,可真的有女媧嗎?開玩笑,那只是一個傳說。而今,在九州,死亡長河,六道輪迴,等等等等,也都是傳說,今天卻真的有可能展現在楊凡等人的面前,這不得不讓人震撼,不得不讓他們心神搖曳,這個世界真的很神奇,擁有無窮無盡的未知。

轟轟轟!

隨着饕餮的鳴唱,九十九顆聖品星石射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璀璨光柱,衝上了高穹,連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片神秘的光幕,絢爛奪目,照耀九天。

那片光幕之後,像是連接着另外一片時空,像是與茫茫仙域毗鄰,又像是貫穿了通往地獄的門戶,充滿了詭異與神秘,讓人心神搖曳,想要穿透那片神秘的光幕,前往那片古老的世界之中自由自在的翱翔。

“死亡不是結束,新生只是一個另外的開始……………………靈魂的歸屬不只有地獄,不只有六道輪迴,亦有那茫茫無知的死亡長河……………………不朽的英靈不願離去,化作幽靈之魂,沉寂在那長河之中……………………歷經了無盡的歲月,經歷了萬世的折磨,只爲在暮然回首之際,看一看曾經昔日的戀人……………………亦或者,望一望刻苦銘心的仇人,難以磨滅的記憶………………死亡的長河啊,你出來吧,讓那古老的戰靈,再臨這世間,看看這山,這河,這水,這人,這不朽的光輝,這燦爛的世界………………有陰暗,但更多的卻是光明”

喃喃的鳴唱聲繼續的響起,九十九顆星石的力量完全澱放了,化爲了不朽的神光,連接着神秘的世界,在這一刻,天地之間那種古老,蒼茫的氣息愈發的明顯了,讓人感受到了陣陣壓抑的地方。

“轟隆隆!”

陣陣巨響傳出,在那璀璨奪目的神光之後,出現了一座古老的長河,那條長河像是貫穿了時間洪流,自無盡歲月前流淌而來,河水滔天,轟隆隆作響,整條龐大的長河,不知道有多少億億萬里長,不知道有多少億億萬裡寬,不知道從何處流淌而出,又不知道最終流淌向何處。

這是讓人吃驚的一幕,所有人都動容,不朽的長河充滿了一種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出來的力量,當貫穿了那古老的神光,流淌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楊凡,聞人牧月,左青龍,雲龍四個人都已經目瞪口呆了,完全被震驚到了。

“真的是………………死亡長河嗎?”

楊凡喃喃,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那神話傳說之中的存在出現了,怎能讓人不震撼。

四人都說不出話來了,唯有睜大了眼睛,瞪着那自虛無之中,那自光幕之後飛出來的長河。

“快看,那是沉寂在死亡長河之中的靈魂嗎?”雲龍指着死亡長河叫道。

楊凡幾人全部都望去,便看到,在那死亡長河之中,有無數個陰暗的影子游動着,有的是人的樣子,有的是妖的樣子,他們漫無目的,像是沒有了意識,憑藉着一絲本能在遊動,空洞的眸光,透着讓人心酸的感覺,在無盡歲月前,他們之中的某一人或許也是蓋世天驕般的人物。

而後隕落,不願六道輪迴,進入了死亡長河,只爲了內心之中的那婁執念。

到了此時此刻,就連楊凡心神也一陣搖曳,神話傳說,在這個充滿了未知與神秘的九州世界裡,或許不只只是傳說,亦或者,有着太多的真實,太多的震撼,太多的不可思議與太多的虛幻,誰又能分清楚哪些爲真?哪些爲假?

“以古老的鮮血,召喚不朽的英靈,呼喚心中的一婁執念,跨越死亡長河,再見昔日種種,縱然經歷千劫百難又如何?只爲了那一抹等待,那一片光明,那一份未來!那一刻相見時的不遺憾”

饕餮喃喃着。

他取了劉劍鋒的鮮血,融入了那死亡長河之中。

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着。

楊凡更是如此。

期待着奇蹟的出現,期待着鳳仙離那抹執念。

嗚嗚嗚……………………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在山洞之中忽然颳起了一婁陰森的鬼風,所有人都感覺頭皮發麻,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子,這讓人吃驚與動容,眼睛都瞪大了,覺得不可思議,死去那麼久,真的能夠留下不滅的執念嗎?

“快看,那是………………”左青龍驚呼,指向了那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的死亡長河,在那裡,有一團灰色的光團漂浮到了半空之中,最終懸浮在了死亡長河上方三米的位置,那光團扭曲着,最終化爲了一個虛幻的人兒。

那是一名女子,擁有讓世人驚歎的仙顏,她的美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溫柔如水,原本的神情很迷茫,當看到躺在祭臺之中的劉劍鋒之時,那迷茫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波動,然後慢慢的焦距在一起,焦急的看着劉劍鋒,伸出手想要抓住劉劍鋒,想要從死亡長河之中衝出來,但可惜,有股無形的力量阻擋着這一切。

“真的是她………………鳳仙離嗎?”楊凡吃驚。

死亡長河的時間並不能長久,虛幻的身影逐漸的消散,開始了下沉,讓楊凡的心神一緊,劉劍鋒未曾有任何的動作,難道一切都不可逆,他註定要走向死亡嗎?

當那死亡長河劇烈顫抖的時候,似乎要真正消失了。

那虛幻的影子在喃喃說着一些什麼,充滿了不捨與留戀,想要抓住什麼,但終究功虧一簣,她再次的沒入了死亡長河之中,而那古老的長河,也消散。

“失敗了嗎?”楊凡喃喃,有種不甘。

“真的是死亡長河嗎?怎麼感覺有些不靠譜,不會是那傢伙鼓搗出來的一些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我也有種這樣的感覺,饕餮真的很像是神棍,死亡長河也能召喚,這太不靠譜了”

雲龍與左青龍此時此刻不怎麼相信,皆在搖頭。

“媽的,說風涼話不閒腰疼是吧?那就是死亡長河,事實勝於雄辯,大爺都不願意解釋!”饕餮罵罵咧咧的飛了過來,神色很不好,也顯得有些虛弱,他看了楊凡一眼,說道“我盡力了!”

“嗯!”楊凡點點頭,饕餮鑽入戰天鎧甲之中修養去了。

楊凡的臉色很難看,一步步走向劉劍鋒,心中充滿了悲慟。

“前輩,一切都不可逆轉嗎?”他喃喃出聲,黯然傷神,劉劍鋒爲救他受了重創,這或許是導致他提前隕落的最主要原因,而今看到劉劍鋒這個亦師亦友的高人離去,他心裡很難受。

“人固有一死,節哀!”雲龍出聲說道,語氣也有些低沉。

“你好好靜一靜吧!想開點!”左青龍也說道。

兩人都朝着外面走去。

聞人牧月深深的看了楊凡一眼,也緊跟着兩人走了出去。

坐在祭臺前,看着劉劍鋒的“屍體”,楊凡心中嘆息,想起昔日種種,劉劍鋒對自己的各種照顧與維護,而今心中更是難受。

“前輩,您可曾感受到,鳳仙離前輩那抹執念,對您的愛,縱然陰陽兩隔,仍未曾改變一絲,若前輩有知,可曾想過,鳳仙離前輩更加希望前輩能夠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楊凡悲慟的說道,眼睛看向劉劍鋒,卻發現,一根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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