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像是隕石一樣,直投池底,久久不見浮上來,就連泡也沒冒一個。
楊天佑幾乎都要以爲她暈死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小蛆晃晃悠悠的游過來,低聲跟他交流。
“下面沉的那個,傷口都焦了,我能不能吃?”
雖然不知道是敵是友,是自己主動投進來的,還是被扔進來的。
但既然身上有傷,小蛆又想吃,它吃了還能增強自己的實力,楊天佑就點點頭,讓它去了。
小蛆非常歡快的游過去開吃,但沒過多久,楊天佑就聽到了它的埋怨。
“這女人的肉跟牛皮糖一樣,嚼都嚼不碎,真難吃。”
楊天佑十分好奇,“小蛆你吃過牛皮糖嗎?”
小蛆很有底氣的說,“雖然沒有吃過,但聽你說過啊。”
楊天佑苦笑一個。
他剛下血池的時候,因爲身體上的疼痛,加上心理上的壓力,非常想找個人傾訴。
但血池裡面的生物,全都是半死不活的,他無法跟人交流。
後來在他決定要培養蛆蟲爲蠱,弄出了一窩窩蛆蟲後,某一天竟然意外的發現其中一隻能跟他在心靈上有交流。
他起了興趣,每天都跟它聊一會兒天,傾訴自己的遭遇。
只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連牛皮糖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也跟它說了。
當然在聊天中,他也有指點小蛆怎麼吞噬別的蛆蟲,一路指導它活到最後。
後來這會跟它溝通交流的蛆蟲,拔得頭籌成爲了他的小蛆,他也如願以償的獲得了一隻可以培養的蠱蟲。
楊天佑沒想到小蛆隨口一句“牛皮糖”竟然讓自己想了那麼多,竟然回憶起這段日子的人生。
楊天佑暗道自己也許是真的老了。
回過神來,他咳了一聲,決定自己去看看剛纔那女子是什麼來路。
在血池泡了這段時日,他還保留了人類的初心,但對血池這環境也算是頗爲熟悉了。
一個深潛,視線範圍出現了那個紅衣女子的身影。
她軟軟的攤開手腳,漂浮在血池中部,身上的紅衣隨着池水盪漾,她整個人像一個破麻袋似的,了無生氣。
楊天佑視線落在她的手上,手腕光禿禿的,雙手都是齊腕斷去了,這讓自己也失去了一手一腳的楊天佑,感覺到幾分親近。
他游過去,伸手拍了拍女子的臉。
沒有出聲,試圖用動作喚醒她的神智。
才拍了一下,那女子驀然睜開了雙眼。
她眼睛的性狀極其漂亮,是有點寬的菱形,瞳孔是滴血般的紅。
她瞪着楊天佑,滿是警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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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天佑低聲問:“你沒事吧?”
在血池裡交流有一種神奇的辦法,隨便說話,周圍的血水會自動避開,不會滲進口鼻。
女子冷冷的注視着他,敵意未減。
楊天佑見對方很有戒備心,放棄了跟她套近乎,開始往上浮。
忽然之間,他腳踝一緊,被什麼東西緊緊扯住,不讓他離開。
他轉頭一看,紅衣女子緩緩伸出鮮紅的舌尖,舔了舔猩紅的嘴脣,血色衣袖中探出的是兩根無比長的紅色軟管,此刻緊緊的纏在他的腳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