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學生之間的委託，王令還是頭一回碰上，以前他總是會繞開，因爲覺得這會給自己添麻煩，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擁有暴露真實實力的風險。
可現在，王令真覺得自己變了，也許是經歷過太多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遇上這種小委託的時候反而有種小巫見大巫的淡定感。
至於暴露實力……反正孫蓉現在也知道他的情況，而且也會給他打掩護，似乎也並不用太擔心。
當然，很重要的一方面是，王令發現自己並不是一個冷血的人。
戴着封印符篆的時候，他的情緒總是沒有太大的起伏，在以前念小學、初中的時候沒被人少辱罵說是冷血動物，然而在高中的生活似乎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發現自己好像有時候也挺愛多管閒事的。
和孫蓉一起接下這個委託，王令心裡很清楚的知道這絕不是因爲對方承諾委託費的問題……
他像是聽到乾脆面就走不動道兒的人嗎？
雖然王令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有了這樣熱心腸的變化，可王令的心情卻極好。
因爲這可能是他距離正常人，最近的一次。
下午是老古董的史論課，專門提到了靈石與仙金之間的轉換問題。
老古董捏着粉筆頭，在黑板上寫了下一長串的轉換公式，看得衆人咋舌連連，這本應該是符篆課老潘的活兒，結果不成想被老古董給搶了。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老古董的修真知識確實是很廣泛，在王令看來老古董不止能教史論課，其餘課程也都能勝任，是個正兒八經的萬金油。
“上面的公式還是我中學的時候看到的，現在也不算是考點了，但大家有興趣可以記一下。”
寫完後，老古董用桌上的抹布習慣性的擦了擦沾着粉筆灰的手，而後接着說道：“靈石的提煉方式有兩種，一是採集靈礦通過機器加工，二是通過人爲汲取自然界的靈氣輸入機器內創造靈石。然後創造出來的靈石，可以再結合一些其他材料，轉化成更具價值的仙金。”
“前者的效率更高，但自然界的靈礦往往有限，如果過度開採，早晚會有無礦可用的情況發生。至於人工輸入機器創造靈石，雖然是取之不竭的，但效率很低，另一方面如果長期從事這方面的工作，有可能對修行根基產生一定影響，甚至是損壞靈根。”
這些話，王令之前其實也從丟雷真君那邊聽到過。
先前天狗還是聖族掌控的時候，聖族還打算讓天狗對花果水簾集團實行靈石貿易戰來着，結果還沒來得及實行，天狗就被戰宗給吞併了。
當時天狗就打算做空靈石市場，讓花果水簾集團與戰宗平白無故的遭受損失，而王令自己本也做好了救市的準備。
人工創造靈石而已，以他的輸出功率……持續輸出一天，可能會直接成爲全球首富。
此時，課堂上說到了有關人工輸入靈力創造靈石有可能會損害身體的問題。
關於這點，王令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他的輸出功率雖然大，可也不至於對身體產生影響。
正常的輸入靈力轉化靈石是不會有問題的，只要不是持續工作、疲勞工作的狀態，就不會有任何影響，怕就怕一些黑心的工廠爲了賺錢會持續壓榨勞動力。
“那國家沒有禁止嗎？”有人舉手，好奇地提問。
“從事人工靈石創在工作時間上有明確的規定，所有受僱於對機器輸入靈力的修真者，每日工作時間不得超過5小時，5小時一到就必須換班。”
老古董說道：“這是面向所有正規靈石加工廠的硬性規定，如果沒有按照這個標準執行，一旦被監管部門查到，相關企業及加工廠將被處以最高三十倍的罰款。”
“老師，你說正規，難道還有不正規的？”此時，陳超提問。
“市場那麼大，難免會有幾條漏網之魚，畢竟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最賺錢的項目都在《修真刑法》裡。人啊，爲了利益，有時候就是會去鋌而走險，做一些明知道不合規矩，也要硬着頭皮上的買賣。這些年各方嚴厲打擊黑工廠，也是非常富有成效的。”
老古董說到此，忍不住嘆息道：“話說回來，幾天前我還看到網上那位很有名的cg漫畫家畫的諷刺漫畫，專門針對那些黑心工廠……”
“烏合貔貅？”
“對溜，就是他！”
老古董點點頭：“不過很快啊，這cg漫畫就被和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戳到了某些人的痛處。”
“那烏合貔貅老師到底畫了啥？”
“這是一個短漫畫，講了一個黑心工廠老闆，通過技術手段通過創造大量的克隆修真者，爲自己不斷生產靈石的事。”
老古董面帶回憶之色的說道：“那些可憐的克隆修真者在不斷的壓榨之透支了身體，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會被黑心老闆毫不猶豫的拋棄，分解軀體，回爐重造，成爲新的克隆人，然年繼續出來爲黑老闆打工，形成了一個循環。”
故事講完後，班裡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
毫無疑問……這是個略帶驚悚、恐怖以及懸疑色彩的短漫畫，光是聽着就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不愧是烏合貔貅老師啊！”
班裡，有人讚歎。
平日裡大家上學，回到家後幾乎面對的都是作業，雙休日還好，若是在平常的工作日幾乎沒人會太關注網絡上發生的情況。
要是發了以後又被刪掉，就更不會引人注意了。
班裡衆人因爲老古董的幾句話陷入了談論。
可王令與孫蓉兩人的臉色卻明顯有些陰沉下來。
對於老古董，王令始終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他每次都覺得老古董在課上刻意的暗示着什麼，但又感覺這只是某種奇妙的巧合而已。
克隆人……
還有那位和辰琴同學長得一模一樣，又憑空消失掉的短視頻博主。
王令有種直覺，覺得在這二者之間，也許存在着某種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