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尾聲四十三

步雲真人!

聽到這個名號時,清巖,厲輕恬也很快收起了笑容,步雲真人,曾是有着天下第一人稱號的不世強者,是一個象徵,也是一個傳奇,在很多人眼裡他更是一個神話!是一位神一樣的存在,至高無上,不可企及。

清巖首次聽到這個名號時,還沒有正式成爲崆峒派弟子,還沒有正式接觸到修真煉道,還是一個青澀,懵懂的小小少年,在聽到這個名號後的許多年,清巖一直都把步雲真人當作一個神仙來看待,一直都想與這位老神仙見上一面,哪怕一次也好,他對步雲真人只有敬仰,崇拜,那時候的他,可沒有一點想超越這位天下第一人的想法,心思,如果有也只是在夢中。

然而,時過境遷,隨着一些高手的崛起還有很多隱匿高手的出現,再有肆虐一時天心教的強悍威勢,使得步雲真人這個無比榮耀,光輝的名號逐漸變得黯淡無光,逐漸不再受人重視,甚至都被很多人慢慢忽略,漸漸淡忘,不再提起,或者是不願提起。

不可否認,步雲真人的時代已然過去,這個神一般的存在失去了他的威嚴,威望,威信,可一個偉大人物怎能就這麼輕易被世人遺忘,所以也有許多人對步雲真人抱着期望,等待他重新出現。以他最具代表性的方式震驚天下,華麗的歸來。

可惜。步雲真人似乎讓人失望了,在天心教這塊陰雲籠罩世間,壓迫世人時,他沒有出現,沒有華麗的歸來。而傳聞卻是,這位昔日的天下第一人已然羽化,就是死了,不然他怎麼可能會如此沉寂,對於天心教的所作所爲是視而不見,置若罔聞,這不是他該有的反應。

所以原因就只有兩個,要麼步雲真人死了。要麼他是怕了!

步雲真人當然沒有死,也不是畏懼什麼,而是他自身出現了問題,就在清巖自碧水寒潭脫困後,就遇到了一個名叫雷震子的瘋癲道士,一個令他哭笑不得,偏偏又毫無辦法對付的古怪人物。

雷震子是個奇人,性情古怪。修爲絕頂,起初清巖是這麼評價他的,可隨着與雷震子相處了一段時間。清巖發現,雷震子不僅修爲絕高,行事古怪,更有着淵博的見識,豐富的經驗,並且他居然知道天心教主的真面目。同時他最爲得意的道法竟然是五雷天心正法,這可是天師道的獨門道法呀!

綜合這些因素,清巖曾大膽的猜想雷震子的真實身份,而這個答案委實令人震驚,由於不敢確定,所以清巖就將這個猜測深深藏在了心底,直到遇到了太師叔燕行雲,他猜想的答案得到了證實,那個瘋瘋癲癲的雷震子竟然就是步雲真人!

乍聽到這個答案,清巖就是難以接受,步雲真人怎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在清岩心目中,步雲真人應該是風姿天成,氣度如仙,舉手投足皆超然世外的神仙中人,絕不會是雷震子這樣的形象,可偏偏雷震子就是步雲真人,說實話,清巖是有點失望,更好奇的是,步雲真人怎會如此?

他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燕行雲對於步雲真人的變化似乎是有所瞭解的,說步雲真人之所以這樣,是有心病,具體是什麼心病,燕行雲並沒有多說,好像和一場鬥法有關,這就讓清巖是更爲納悶,困惑,好奇。

返回中土後,傳聞步雲真人已然物化,可清巖認爲步雲真人應該還在世間,而他之所以沉寂無聲,隱忍不動,只怕和天心教主脫不了關係。

果然,在和天師道張天師會晤後,清巖得知步雲真人已被天心教主困在了血河大陣之內,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可就憑天心教手中的這張牌,便能讓中土第一門派天師道收斂鋒芒,不敢造次。

而隨着事態變化,清巖先揭穿了天心教主的真面目,並且在和天心教主對峙之時兵分兩路,他的分神率領一衆高手直取天心教總壇,王屋山天柱峰。

清巖奇兵突襲,加上實力又是極爲強悍,便以風捲殘雲,摧枯拉朽之勢大破天心教,使得天心教主的心血毀於一旦,自然也將血河大陣破除,只不過在破陣之時,清巖並沒有發現步雲真人的身影,當時清巖就有些奇怪,生怕步雲真人已遭毒手,是甚爲不安。

回到衡山後,清巖便將實情告訴了張天師,而張天師聽了之後,只是長長一嘆,並不是很激動,似乎如此情況在他意料之中,但清巖還是能看出張天師雙眼裡的悲痛之色,明白張天師是何等心情,那是喪師之痛,可謂是痛不欲生啊!

天師道避讓天心教的鋒芒,一是爲了保全步雲真人,二是爲了等待時機,現在天心教覆滅,天師道的委屈求全有了回報,可步雲真人卻是沒有回來,張天師的悲苦心情是可想而知。

在當時,清巖也認爲步雲真人已然應劫,可此刻聽到百里冰忽然又說起步雲真人,他是微微一怔,稍一尋思後道“難道步雲真人沒有……還在世間?”

百里冰微笑道“不錯,張天師說,步雲真人幸得你的解救安然離開了血河大陣,不過當時步雲真人神智並不是很清醒,所以是匆匆而去,你也沒有發現。”

這是個好消息,清巖喜道“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步雲真人現在在何處?”

百里冰笑道“自然是在龍虎山了,張天師還說,真人現在情況很好,精神身體已是恢復如常,而且。步雲真人讓張天師轉告你幾句話,說“我百年迷夢。一朝覺醒,是多虧了你的幫助,謝謝你清巖!””

清巖聞言,是微微搖頭,喃喃的道“真人言重了。我可沒做什麼。”

百里冰,厲輕恬卻是面帶微笑,隱然透出驕傲的神色,自然是爲了清巖,能得到步雲真人的感謝,她們確實該爲清巖驕傲。

當時她們聽到張天師帶來的話後,真是吃驚非小,但張天師言辭懇切。語氣真誠,還要讓她們務必將步雲真人的謝語轉達給清巖,失神片刻,她們才確定一切是真的。

百里冰,厲輕恬也好奇清巖是怎麼做到的,前些時候他們三人少有見面,所以一直就沒機會問清巖,現在應該有時間了。所以百里冰忍不住問道“清巖,你究竟做了什麼?爲什麼步雲真人會讓張天師帶這樣的感謝之詞給你?!”

清巖微笑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真人之所以這麼說。只怕就是因爲我破了血河大陣吧。當時我還因爲步雲真人有了意外,現在得知他安然無恙,實在是很高興。”

現在天心教總壇已被清巖攻破,天心教主又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所謂樹倒猢猻散,偌大的一個天心教。就在很短的時間煙消雲散,不復存在,就如它突然崛起令人震驚,而它的消失似乎也就在一夜之間,很多人都想不到稱雄世間幾達百年的天心教,會敗落的如此之快,而其中緣故又是大多數人無法知道的。

世人只知天心教的毀滅是由一個人一手製造的,他自然就是齊清巖,可他究竟是怎樣辦到的,難道真就是一人破一教嗎?

大家很難想象那是怎樣一副場景,如此,就對清巖充滿了各種幻想,可說是衆說紛紜,離奇古怪,好不精彩。

百里冰,厲輕恬對王屋山之戰的詳情也是知之甚少,由於清巖一直沒有空閒時間,她們就沒有機會詢問,而跟隨清巖一同前往王屋山的那幾位高手,竟然也知道的不多。只說,清巖一去便破除了血河大陣,速度那是相當的快,他們根本不知道清巖施展的是何種神通,而血河大陣是天心教總壇的唯一屏障,一破之後,天心教的高手就再無倚仗,即便天心教弟子人數衆多,可又怎能抵擋清巖帶去的渡劫境高手,結果是可想而知,所以天心教就完了,可戰況並不是很激烈,遠沒有衡山之巔的那場大戰來得精彩。

天心教毀於旦夕,教中弟子自然也就四散奔逃,而天心教幾位重要人物的下落是頗爲奇怪,衆人只知道天樞星君明信已被圓覺,圓通兩兄所殺,至於其餘的幾位星君就是生死不知。

世人已然知道,簡冰的二弟簡歆就是天心教七位星君之一,此人顯露真容之後是再無蹤影,生死不知,若是死了也就罷了,可萬一活着,豈不是一大禍患,除了簡歆外,還有幾位星君也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去向成謎,也令世人多了一層心病,有了一個隱患。

當然還有一個傳聞算是個好消息,那就是這些天心教餘孽並不是逍遙於世外了,而是已被齊清巖一舉全殲,這個消息有待證實,不過大家都希望這個消息是真的。

百里冰,厲輕恬二人就在向清巖考證這個消息,百里冰就問道“清巖,你是將簡歆等人一網打盡了嗎?”

清巖搖頭道“沒有,如果我要殺他們,他們不可能那麼輕易的逃走。”

厲輕恬接着道“那他們都去哪裡了?”

清巖笑道“我怎會知道,想必是躲起來了。他們已是過街老鼠,當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出來行走。”

厲輕恬對於這些人的結局是有些意見,恨恨的道“真是太便宜他們了!你……”她本想問清巖爲何會放過這些人,可話到一半就改口道“這些傢伙真是好運氣。”

清巖知道厲輕恬的意思,便解釋道“我不是心軟,只是簡歆畢竟是簡前輩的兄弟,他是作惡多端,是該死,可我覺得最好還是讓簡前輩親自處置他,至於玉姬,和王大哥有着舊情,我委實下不去手,所以我也放過了她,希望她能好自爲之,別再出來生事。”

百里冰,厲輕恬聽清巖說的也有道理,就微微點頭,不過百里冰隨即又問道“清巖,在王屋山你可遇到了鬼鳳?”

百里冰忽然提到鬼鳳,清巖不覺一怔,隨後道“遇到了。”說起鬼鳳他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百里冰,厲輕恬美眸流盼,早把他的神情看在眼裡,二人對視一眼,那眼神是頗爲古怪,隨後厲輕恬問道“清巖,你和鬼鳳很熟吧?”

清巖見她們眼神有異,便有所悟,暗道“難道她們知道了什麼?”又看二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個罪人,這感覺可不好,乾咳一聲後,清巖才道“有過幾次接觸,不算很熟。”

百里冰意味深長的一笑道“聽說當年你可是鬼鳳的手下敗將,你們之間的關係可不淺呀!”這話裡有話,什麼叫做關係不淺,很耐人尋味。

提起往事,清巖不覺笑道“此事你們也知道呀,是啊,當年在崆峒山下我就被鬼鳳打了個一敗塗地。”

厲輕恬接口道“好像你在碧水寒譚受到圍攻時,鬼鳳也在場吧?”說話時她目光閃閃,笑容淡淡,似乎是隨口一問,可清巖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撲面而來,其中隱含着淡淡的犀利之氣,迫在眉睫,是相當凌厲。

情況似乎不妙,清巖倒也沉着,神色不變回答道“不錯,她還偷襲了我,將我逼進了碧水寒譚。”

厲輕恬氣勢不減,不,是又凌厲了一些,凝視着清巖,淡淡的道“如此說來,鬼鳳與你可是大有仇怨了!”

清巖被她看的是眉心發麻,又不能有什麼過激反應,只能硬着頭皮道“算是吧!”

他剛剛說完,“哼!”幾乎在同時百里冰,厲輕恬各自嬌哼一聲,臉色也都一沉,笑容盡斂,一派肅然。

清巖見狀是嚇了一跳,忙道“你們怎麼了?”

百里冰盯着他,質問道“既然你和鬼風有着生死之仇,可爲何在王屋山時,你跟她還……”說到這裡她臉上一紅,隨後才道“還眉來眼去的,你們究竟是仇人,還是……”最後這話她沒好意思說完,但就憑前面的話就能推測她想要說什麼。

厲輕恬比之百里冰要潑辣一些,百里冰不願講的,她願講,接口道“什麼仇人,我看是情人還差不多!”

清巖聽百里冰說話時,神情還算平靜,不過也是故作輕鬆嗎,他還打算解釋一下,就笑了一下,可厲輕恬一說話,他的笑容頓時凝固,整個人立刻就傻了,呆了很久後,他才結結巴巴的道“情人?……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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