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月的孩子將會擁有真神賜予後代的神奇稟賦,神息。
這就是姬玄月的計劃,而知道這個計劃的另一個人就是汪涵月。
不過,汪涵月也是事後才知曉的,她是知道姬玄月要去和清巖談判,卻不知道姬玄月竟然臨時改變了主意,最終將一次談判變爲了一場……極其詭異的男歡女愛,而其中隱情又是如此匪夷所思。
汪涵月得知姬玄月做了此事後,整個人瞬間就傻了,震驚之外,她還認爲姬玄月就是在開玩笑,這位姐姐怎會做出這樣荒唐而又離譜的決定,這算什麼,借種?!還是……什麼?
汪涵月絕對不相信姬玄月會如此做,但隨後她與姬玄月來到了怡然居,見到了一些“證物”,汪涵月這才確信姬玄月真是這麼幹了,真把自己的處子之身,清白之軀奉獻給了齊清巖,爲的就是換取神息,只是姬玄月這樣做值得嗎?
姬玄月認爲這麼做是對的,她沒有做錯,起初和清巖歡好她就是簡單的想要得到神息,而在和清巖糾纏纏綿,彼此親暱的過程中,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男子動情了,她在不知不覺中已是深深地愛上了清巖,既然如此,姬玄月就更爲放開,以似水柔情,以一顆真心,和清巖極盡纏綿,相愛相親。
汪涵月是不贊成也不理解姬玄月的做法,神息是很神奇,有着幾乎說是改變命運的力量,但汪涵月有個疑問,就是姬玄月怎能保證僅憑這一次歡愛。就能懷上孩子,而這個孩子又有神息。
姬玄月實在是太大膽和冒險了。
此刻。汪涵月已從西王母忽然出現的驚駭中走出,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姬玄月,這位姐姐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嗎?
所以她就這樣問道 “姐姐,就算他已是真神。有着那麼強大的力量,可……你能確定你能有……孩子嗎?”
姬玄月淡淡的道“涵月,我知道你的疑惑,覺得我是在冒險,的確,我是在賭博,可我也是有幾分把握的,事前我有五成把握。而事後……”說到事後,她平靜清美的臉上不覺現出一層紅暈,就連語氣也有了一些變化,是多了一點激動和欣喜“現在我有十足的信心能……有孩子。”
汪涵月聞言一怔,隨即醒悟,玉容也是一紅,兩個都是雲英未嫁的女子,在一起談論生養問題。實在是有些古怪,難免有那麼一些不好意思,只不過汪涵月已顧不得羞澀。聽到姬玄月的話後,她有些驚喜的道“姐姐,你是說……你已經有了?!”
談及這個問題,任憑姬玄月是多麼孤傲冷漠,也要臉泛紅霞,渾身發熱。見汪涵月這麼直接的提問,她忍不住嬌嗔道“什麼有了!我看你說的這麼熟練,是不是很有經驗!?”
她們雖然很熟,可汪涵月卻很少見到這般樣子的姬玄月,嬌羞動人,柔美溫婉,還會和自己開玩笑,這讓汪涵月很驚訝,暗道“姐姐,真是變了,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而被姬玄月取笑,汪涵月立刻是嬌容通紅,慌慌張張的道“姐姐,你說什麼,我……我怎麼會有這種經驗。人家是關心你嘛!”
姬玄月知道汪涵月臉皮薄,這種玩笑放在她的身上是很有殺傷力的,見她玉容通紅如火,高挑的身子都有些顫抖了,也就適可而止,笑道“好了,我就是說說罷了,看你緊張的,平時的冷靜都去哪兒?”說着又一正顏色,回答起了汪涵月方纔那個問題。
“不說笑了,也許是我修爲大進,我能察覺到了我自身的一些微妙變化,就是你的說法,我應該是……有了。”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這句話裡蘊藏的情緒應該是很複雜的,有喜悅,也有淡淡的哀傷,還有幾分幽怨,悽苦,她的目的達到了,可她也知道,自己和這個孩子,只怕永遠也不會和清巖相見,所謂的愛你恨你,永生永世,也有着永生永世不會見面的決絕之意。
汪涵月感覺到了那淡淡的傷感,心裡隨即泛起一抹酸楚,眼前的姬玄月與她知道的那個姬玄月是有着太大的差異了,以前的姬玄月何曾有過這樣的神情,如此的情緒,在汪涵月想來,姬玄月就是九天之上的仙子,超然於世情,凌駕於衆生,不可能有小兒女的優柔情態。
但現在,姬玄月變了,汪涵月對她的看法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甚至都有些同情她了,暗道“情之一物果然有着莫大魔力,就連她也能例外,唉!”
暗歎一聲後,汪涵月又問道“姐姐,恕我直言,你真能肯定……這個孩子會帶有神息嗎?”這是最最重要的,如果這個孩子沒有神息,姬玄月的所有努力都將化爲烏有,這樣的打擊只怕姬玄月承受不起。
姬玄月已是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微微點頭道“他本身就是真神後裔,所以纔有神息,即便他此刻不是真神,他的孩子也有極大的可能繼承神息,而現在他已是真神,那就更沒問題了。”
汪涵月聞言,忽然醒悟,姬玄月是早已考慮到了這點,所以才如此乾脆的實施計劃,她想到這裡,就隨口道“姐姐心思縝密,令我萬分欽佩。”說完此話,汪涵月才醒悟自己的話很有問題,暗暗後悔,自責起來,神情也變得不太自然。
不過姬玄月沒有在意她的話,只是輕嘆一下,似乎多少有些自嘲之意,汪涵月連忙道“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姬玄月擺擺手,道“你我姐妹,說話無須這麼拘束,你沒有說錯什麼,別這麼緊張。”
見姬玄月和顏悅色。汪涵月心裡也好受了一些,她是一直尊敬和欽佩姬玄月。不僅僅是因爲她是黃帝后裔,更主要的是,姬玄月有種就是男子也少有的氣魄,雄心,汪涵月知道姬玄月立志要成爲黃帝一樣的君王。那是多麼大的理想,何況她還是個女人,並且汪涵月知道,姬玄月是有理想也有能力,只要給她機會,她的理想不是沒有機會實現,所以汪涵月崇拜這位姐姐,甚至還勝於她的師兄曲江。
汪涵月願爲姬玄月做任何事情。現在知道姬玄月的長遠大計後,她更想要爲姬玄月做些什麼,就問道“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
姬玄月是早有打算,目光在怡然居內稍一流轉,她回來這裡,就是想看看清巖會留下什麼,在清醒之後清巖會有什麼反應。是憤怒還是狂燥,姬玄月甚至都想到一怒之下的清巖會毀滅一切。
然而,她所看到的不是已成廢墟的怡然居。這裡的東西都好端端的,沒有受到一絲損害,她也沒有感受到清巖遺留下來的暴怒氣息,怡然居依舊安靜平和,只不過那張她留字的素箋卻不見了。
姬玄月察看了四下,並沒有發現一點紙屑碎片。那張素箋去了哪裡,已是不言而喻,再想到自己留下的那幾句話和清巖竟然將素箋收起,姬玄月心裡微微一甜,暗道“不枉我做了這些,清巖,你是否爲我動心了呢?”
汪涵月在等姬玄月的說話,而沉默片刻後,她看到姬玄月白瓷般臉頰上又顯現出了淡淡羞紅,目光閃閃,猶如春水,其中彷彿蘊含了無盡柔情,萬般愛意,這樣的姬玄月是那麼美麗動人,汪涵月見了竟也是怦然心動,也明白姬玄月又在想他了。
想到清巖,汪涵月不覺就將姬玄月與清巖放在了一起,拋開別的不說,汪涵月認爲他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果真能結爲伴侶,絕對是一段佳話,如果齊心合力,定能成就一個傳奇,甚至是神話,只可惜……。
汪涵月暗自感慨,見姬玄月默然了許久,似乎已是忘了自己的話,她就又問了一遍“姐姐,往後你的計劃是什麼?”
經過這段沉默,姬玄月心情變得出奇的好,微笑道“還能做什麼?作爲一個母親,我自然是要找一個安靜之地,等待自己孩子的出生了。”
汪涵月以爲自己聽錯了,異常吃驚的道“姐姐說什麼?”
姬玄月重複了一遍方纔的話,汪涵月這才確定她的意思,看着此刻是一臉幸福的姬玄月,想着“母親”的含義,汪涵月竟是一陣恍惚,她幾時會把姬玄月和一位母親聯繫在一起,可眼前的姬玄月,儼然就是一個母愛氾濫,能爲孩子付出所有的偉大母親,這還是那個有野心,有雄心,有壯志,有手段的姬玄月嗎?
而姬玄月的巨大變化,又離不開一個人的作用,汪涵月暗暗想着“齊清巖,是你改了變她,可你究竟愛她嗎?”
“啊嚏”!已是遠離神農架,正在往衡山而去的清巖忽然打了一個老大的噴嚏,隨着這個動靜,清巖身形也就停立在了虛空中,摸摸鼻子後,他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自言自語道“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
清巖自然不是因爲這個噴嚏而奇怪,是他忽然有種怪怪的感覺,說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可就是覺得不是很舒服。
要知道修爲到了清巖這等境界,絕對是到了外物不侵的地步,很少有事能令他心神波動,感知的敏銳自然也到了尋常高手無法想象的程度,即便不能做到預知未來,也能感受到天地間的一些細微變化,一些事情,現象,諸如颳風,打雷,雨雪等等,都能預先感知,並且還是十分精準。
而這些也只算是小道,等到修爲再深一步,就能真正做到所謂的先知先覺了,因爲清巖踏入真神境的時日很短,所以還沒有達到這種境界,只能有所感應,具體是何事他還是無法確定的。
方纔他就感應到了一些變化,靜心一想,卻是沒什麼頭緒,回頭一看來路,神農架自是早已看不見,可清巖卻想道“難道她又去了怡然居?!”她當然就是姬玄月,此時姬玄月確實是回到了怡然居,清巖的感覺沒有錯。
清巖覺得姬玄月又去了怡然居,不過清巖已無向姬玄月興師問罪的想法了,冷靜下來後,清巖對姬玄月隱隱都有了種畏懼之感,如果現在姬玄月忽然現身在他面前,清巖的反應說不定就是立即閃人,來個走爲上。
他真是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與自己有了夫妻之實的女人,他害怕一見到姬玄月就會想起他們之間發生的那些荒唐事,也是,清巖畢竟是第一次,而往往這種第一次留下的印象都是異常深刻,別說女孩子的第一次如何如何重要,其實男人也是一樣,這可是人生中十分重要的過渡,讓男孩子變成了一個男人。
要說現在清巖最不想見到的是誰,就是姬玄月,唉!誰叫他和她發生了這種關係呢!
一想到姬玄月,清巖就是心煩意亂,甚爲苦惱,在虛空待了許久,也不知清巖在想些什麼,只聽他忽然嘆息一聲,隨後,身形一閃而逝,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清巖當然沒有回去找姬玄月“算帳”,現在返回衡山纔是正道,一路飛行,眼看着衡山已顯露出了大概輪廓,清巖急馳的身形卻猛然一頓,嘴裡還低低叫了一下,似乎他忽然想到什麼重要事情,令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清巖方纔是着急回來,就沒有想太多,現在就要見到百里冰,厲輕恬了,他忽然醒悟自己疏忽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就急急停了下來。
他是做賊心虛,覺得自己身上還有姬玄月的體香,還有合歡花的香氣,這都還好說,最重要的是,他的耳垂還隱隱作痛,姬玄月的齒痕還在,這個印跡一時半會可消除不了,這要是叫百里冰,厲輕恬發現了,豈不是糟糕至極,大大的不好!
清巖慶幸自己發現的及時,不然真就是糟糕了,當務之急,可不是回衡山,而是將這些姬玄月留下的痕跡消除,到了此刻,清巖算是體會到了,一個有着外遇的丈夫是多麼的不容易了。
好容易弄乾淨了自己,清巖覺得沒什麼破綻了,心纔是稍稍安穩了一些,爲了保證不出事,他又仔仔細細查看了一遍自己,任何細微之處都沒有放過,就在清巖忙得不亦樂乎之時,遠處忽的傳來一聲異響,聲音不大,清巖聽到了卻是臉色大變,暗暗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