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巖對於九元的試探也有些惱火,可見到九元神情有異,他不覺一怔,而九元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又笑道“是我不好,遇到大五行訣傳人就忍不住有些心動,叫你見笑了。”
九元說出此話,也說明了他的氣度,清巖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麼,就道“前輩言重了,你和霸下前輩是朋友,也就是我的長輩,晚輩怎會介懷這些小事。”
九元聽他如此說,就道“難怪霸下對你讚不絕口,你果然是與衆不同,非常之人,也不枉我這些年爲你辛苦奔波了。”
清巖聽他說完,不覺奇道“前輩說……前輩的意思是這些年你一直在找我?”
九元點頭道“你被玄武打得沒了蹤影,霸下就託我滿世間的找你,還好,總算找到了你,這元洲我是來過幾次,可當時你在萬木元根之內,我就沒有發現,結果就錯過了,唉!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清巖聽他話中之意,似乎這元洲他是來去自如,對他沒什麼限制,可清巖也知道,元洲怎能叫人隨意進出,就算九元是歸仙境高手,也不可能這般容易,玄木又不是擺設,豈能容人隨意來去,不管不聞。
清岩心中疑惑不覺現在臉上,九元自然看見了,不覺笑道“我可不是說大話,這海外十洲對我來說可沒那麼神秘,不然霸下也不會叫我來找你。”
清巖越聽越奇,九元的口氣好大啊!聽到提到霸下,就忍不住問道“那霸下前輩爲何不自己找我呢?”
九元笑道“他有顧忌,十洲裡的有些人他不願見,就像這裡的老白。”
清巖皺眉道“老白是誰?”
九元聞言一愣,隨即笑道“忘了你不知道這些,老白就是玄木,他以前叫做白石,我和他也是老交情了。”
原來如此,白石。玄木的原名。隨後清巖又想起黑石,不覺恍然,黑石,白石,一黑一白,一正一邪,黑石這名字原來是有來歷的。
九元似乎很健談。說到玄木的原名,不覺嘆道“老白心眼太死了,有些事就是想不開,弄成了這個樣子,這也是報應吧,當年若不是他修煉了兩心魔功。傷了不少生靈,在體內種下了禍根,不然以他的修爲怎能會被心魔擾亂,險些來個晚節不保,最後還讓你這個後生小子來救他,真是……唉!”真是什麼,已然不用多言,九元說到這裡也是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九元顯然和玄木很熟悉。對於玄木的過往十分了解,清巖卻是又有了疑問。又道“恕晚輩冒昧,既然前輩和玄木前輩如此相熟,爲何不能助他一臂之力,擺脫心魔困擾。”
因爲知道玄木的痛苦遭遇,清巖的語氣不覺多了幾分質問之意,九元也不介意,嘆道“心魔心魔,魔由心生,老白當年橫行天下,殺人如麻,那時別說心魔,他其實就是一魔,後來到了元洲,洗心革面,脫胎換骨成了玄木,又得萬木元根之助,修爲更爲精純,可謂是十洲之內第一人,以他的修爲,誰能想到他竟然被心魔所困擾,他要不說,誰也不會知道,此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再說我就算知道了,也幫不了什麼。”
清巖不解,問道“爲什麼幫不了。”
九元似有難言之隱,搖頭道“這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最好,還好,老白起了善心救了你,而你呢,又救了他,這真是天命使然啊!”
天命使然,這四字清巖最近聽了可不止一次,玄木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作爲歸仙境高手,超脫生死的絕世強者,居然還在說什麼天命,這讓清巖覺得很奇怪,很顯然玄木,九元這些歸仙境高手,都隱約有着什麼顧忌,甚至是懼怕什麼,難道就是這所謂的天命!
九元見清巖沉吟不語,彷彿是在尋思什麼重要事情,他也不着急,也沒有用靈空慧目來查看清巖的想法,只是靜靜地站立在一旁,等着清巖,期間,九元不由得又仔細觀察了清巖一下,心道“此子眸清神正,氣宇軒昂,小小年紀修爲便已是渡劫境頂峰,達到歸仙境指日可待,就算他是神農傳人,能有此修爲也是一大奇事,難怪霸下會對他稱讚有加,對他給予厚望,神農傳人,又是……,希望霸下沒有看錯,不然我的苦心算是白費了。唉!”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默默一嘆,神情不覺有些異樣。
清巖如果注意到了,就會奇怪,爲何歸仙境高手彷彿都是心事重重,沒事都喜歡唉聲嘆氣,實在不符合歸仙境高手的超然身份,歸仙之後,原來也是煩惱不斷呀!
許久之後,清巖纔回過神來,見九元一聲不響的看着自己,不覺頗爲尷尬,忙道“讓前輩見笑了,晚輩真是失禮。”
九元淡淡一笑道“我看你想得入神,便沒有打擾,此刻你的大事應該辦完了吧?”
清巖點頭道“黑石已滅,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九元笑道“你能斬殺黑石在數招之間,就足以說明你的修爲已是渡劫境頂尖,假以時日,歸仙境的大門就爲你敞開了。到時候……”他忽然一頓,考慮了一下,又道“到時候你的大名真要響徹四海了。”
九元如此說完,清巖卻覺得他的話在那一頓之後,有了改變,至於是什麼,清巖自然猜不到了,清巖也不深想,他很好奇九元當時爲何要阻止他去天外天,就道“前輩,當時你出言提醒晚輩,是否是因爲晚輩那樣做了是錯的。”
說到這個事情,九元神情一正,頗爲嚴肅的道“那是自然,天外天絕非我等可以擅入,如果去了,就無法回來了!”
清巖起初還以爲是自己修爲不夠,九元才阻止的,現在聽了,竟是歸仙境高手也是去不得天外天,不覺有些吃驚,道“前輩也不能去嗎?”
九元苦笑道“你別以爲歸仙境高手就無所不能了,那天外天……算了,此刻說了你也不能明白,等到你到了歸仙境,自會知曉的,總之你要記住我的話,天外天是去不得的!”他怕清巖不知厲害,又特意叮囑了一次。
清巖見他說的嚴肅,對於天外天頗有畏懼之意,不覺大奇,不過他也知道九元不會嚇唬自己,天外天定有可怕之處,就道“晚輩記住了。”
兩人談論了一段時間,因爲霸下的關係,二人倒也是不太生分,只是九元說話的時候總是猶猶豫豫,彷彿有些話他要思量一下才能說出來,清巖覺得奇怪,但也不好追問,又說了一陣,九元忽然眉頭微皺,隨即微笑道“老白醒過來了,他是輕鬆了,清巖,你去看看吧!”
清巖也很關心玄木的情況,點頭道“我這就過去。”再看九元似乎沒有要和玄木見面的意思,又是一陣奇怪,九元看出了清巖的疑惑,便道“老白是個好面子的人,若我現在去了,他會覺得,我是來看他笑話的。”頓了頓,他又道“既然知道了你的消息,我就要想辦法通知霸下了。”
清巖聽了覺得九元說的不錯,他也很想再見霸下,便不在多說,向九元告辭,隨即便去了未知天。
清巖離開之後,九元神情忽然一變,常有的微笑沒了蹤影,臉色有些陰沉,清澈如水的雙眼也變得有些陰寒,這種變化,清巖如果見了,定會對九元的看法有所改變,只可惜清巖沒有看見,過了片刻,九元身形也自消失無影,快的沒有任何徵兆,元洲又是一片寂靜,除了樹木花草再無任何人跡。
清巖回到未知天,最先看見他的就是小薇,也許是女人天生的直覺,小薇焦急等待清巖時,眼睛就盯着一個地方看,她覺得島主應該會從這個地方出現,結果,如她所願,清巖現身之處正是她的目光所在。
“島主!”清巖身形乍現,小薇立刻就叫道,隨即身形一閃就衝到了清巖身前,也不等清巖說什麼,小薇就抱住了他。
清巖都有些驚訝,小薇怎麼知道他會出現,真是太厲害了!
又被小薇抱着了,軟玉在懷,淡香入鼻,清巖卻是不禁暗自苦笑,輕輕拍拍小薇的柔肩,見到那雙眼睛裡又蓄滿了淚花,那是擔憂的淚水,清岩心中不覺感動,和聲道“小薇,別哭,我不是回來了嗎。”
小薇哽咽的道“島主,你老是不管我們,自己走了,我們又害怕又擔心,以後你別再這樣了好不好?”說着淚水已是掛滿了臉頰,珍珠點點,惹人憐惜。
清巖暗道“她對我真是很好,這孩子。”雖然小薇單論年紀實在要比清巖大許多,但清巖始終覺得小薇就是個天性純真,無邪可愛的孩子,真把小薇當做小妹妹來看待。
被小薇抱着,清巖又不好馬上掙開,就先安慰了小薇幾句後,隨後纔來到了玄木身前,而清巖的那個元神見到清巖之後,金光一閃便已消失,正是回到了清巖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