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時除了清巖,還有張天師和空聞禪師也在等清虛說話,在如此壓力下,清虛只能道“據大方祖師留言,隱仙宗弟子與他見面是一言不發,默默來去,無聲無息,似如幽靈,十分詭異。”
清巖聞言是暗暗欣喜,張天師和空聞禪師齊齊點頭,隨後張天師道“都說大方真人修爲不在冥王之下,看起來是不錯了。恕我多言,不知大方真人對此人的還有沒別的形容?”
清虛搖頭道“沒有,就這麼多了。”
張天師頗爲失望的道“還是沒有頭緒,冥王對於隱仙宗弟子的形容也是如此,而冥王也在此戰後不久就失蹤了,也不知和此事有沒有關係?”
清巖在聽完大師兄說完,卻感覺清虛還有話沒說,心道“大師兄隱瞞了什麼呢?”
此時許久沒開口的顧長風說道“隱仙宗也就是出現過一次,隨後就銷聲匿跡,真是曇‘花’一現,以後的千餘年來,再就沒有聽過隱仙宗弟子的任何消息。由於此人的這一次出現就越發讓隱仙宗神秘,深不可測了。不過時間久了,大家都逐漸淡忘了,若不是此次事情出的太奇,我們也想不到隱仙宗,可這隱仙宗究竟在哪裡?弟子有多少?誰也不知道,如果真是有隱仙宗,那麼它的勢力是不可小覷的,就看此次行事,已經是似邪非正,一旦要徹底爲惡,那禍患非同小可,現在最可慮的就是,血蝠王遁走,圓通逃脫,這二人已是惡行累累,偏偏修爲又是很高,如果再與這神秘人物匯合在一起,危害更大。”
清虛聽到此處,便已明白,就道“不知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張天師道“現在天師道已決定全力相助峻極禪院追查圓通的下落,我已派出弟子通知了各地天師道的分壇,希望可以有圓通的線索,至於血蝠王,就要看清巖的了。”
清巖聞言一愣,道“看我的?!”
見清巖吃驚的神情,張天師笑道“清巖你可別怪我們,這其實是天狼王的意思。”
清巖更是吃驚,道“王大哥?”
空聞禪師道“王施主在入悔心‘洞’之前曾對圓覺說道,如果要想找到血隱,就可以找你幫忙,他說血隱有可能會去找你。”
清巖這次不但是吃驚還有驚懼,血隱來找自己,這可不得了,此時的血隱,可說是恐怖之極,自己遇到他,豈不是糟糕之極,搞不好就要完蛋大吉了。“王大哥,真是這麼說的?!”他難以相信的問了一句。
空聞禪師一臉正‘色’,沉聲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不會欺騙你的。”
清巖急忙道“大師別誤會,我就是有些慌了,王大哥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好,我就等着血隱上‘門’了。只是,血隱的修爲遠在我之上,他就是站在我面前,我也無法通知大師和前輩們,這是個麻煩。”
顧長風,張天師和空聞禪師聽他答應的如此痛快,都不覺暗自佩服他的膽量,血蝠王是何等妖孽,嗜血好殺,殘忍狠毒,昨日一出手便讓許多人喪生受傷,手段委實駭人,清巖又是親眼所見,剛纔一聽也是驚懼失‘色’,可隨後就恢復的鎮定,全無憂慮的答應了,如此勇氣,真是少有。
顧長風是本‘門’前輩自是不好誇讚清巖,張天師是個豪爽‘性’子,立刻就讚道“好膽量,有魄力,空聞禪師你看如何?”
空聞禪師也是一臉欣賞的道“圓覺聞聽王施主如此說,還擔心清巖不肯答應,而王施主卻說清巖定會答應絕不會推脫,果然清巖答應了,王施主與清巖真爲知己兄弟。”隨後空聞禪師接着道“至於如何通知我們,清巖你不必擔心,鄙寺有種心禪不動訣,其中蘊含心靈相通之法,只要施展此訣,不論你與鄙寺相隔多遠,老衲也能心生感應,與你相知,知道你在何處,可以儘快找到你們。而且此訣還有護身之法,可以發出護體金光,清巖你也可用此訣來護身。”
心禪不動訣,當年清巖可見識過此法的威力,知道空聞禪師所言不虛,可他更明白,心禪不動訣可是峻極禪院的不傳之密,無上法訣,怎能輕易傳給自己這個外人,何況自己還是崆峒派弟子,就是佛道同源,也不能這麼便宜自己吧。
清巖連忙推辭道“這可萬萬使不得,貴寺心訣怎可傳於外人,況且晚輩還是崆峒派弟子,不行,絕對不行,血隱之事,我答應了,至於如何通知前輩還是另想他法吧。”
對於清巖的話,這三位前輩高人,也不驚訝,張天師還笑道“我說他肯定不同意吧,長風,還是你來說吧!”
顧長風笑道“這種難事怎麼就給我了,我和他們也只是相熟,崆峒派的廣閒可是怪脾氣,還是天師你和他們‘交’情深,你來吧!”
張天師大笑道“那我就倚老賣老一回了,清巖,你說的也對,可現在是非常時期,俗話說事急從權,與血蝠王相比起來,有些事就不太重要了。空聞禪師既是如此大度,肯授你心訣,你就別再推辭了,至於令師那裡,我會去說,想來他也會給我這個面子,一切大局爲重,別再拘泥小節了。清虛,你說呢?”
清虛早已得到了顧長風的眼神,就道“前輩說的甚是,清巖,你就答應吧!畢竟事關重大,天師說的對,我們要以大局爲重。”
見大家如此說,還有大師兄也已同意,清巖知道顧師叔的意思也是一樣,就道“各位前輩既然這麼看重晚輩,我實在是不能拒絕了,我答應了,向空聞禪師請教心禪不動訣,就是不知晚輩能否學會這佛‘門’**,是否有此福緣。”
張天師又讚道“清巖,這就對了,這纔是男兒氣概。”
空聞禪師道“清巖你是自謙了,老衲早已看出你身上有極爲深厚的佛‘門’真氣,而且你還具有很深的佛‘性’,這可是極爲難得的,如此,學起心禪不動訣也是事半功倍。”
清巖聞言一怔,稍一尋思也隨即醒悟,知道這是王天郎和趙無忌兩位大哥的功勞,自己體內可有王天郎的百年修爲,王天郎修煉的就是佛‘門’**大般若金剛心訣,而趙無忌傳給他的多心經也是佛‘門’秘法,他幾乎是天天默誦一遍,久而久之,就具有了空聞禪師所說的佛‘性’。
顧長風和清虛都知道清巖的底細,也不驚訝,只有張天師驚歎道“那就更好了,難怪清巖年紀輕輕就有了如此成就,原來是釋道雙修,難得啊難得。”他也是老到不能老得人‘精’,讚歎過後也不多問,只是驚歎不已。
空聞禪師又道“事不宜遲,老衲要儘快給清巖傳授心禪不動訣,也好讓清巖早點下山。”
清虛問道“不知需要多長時間?”
空聞禪師沉‘淫’片刻道“大概三天,應該就可以了。”
清虛微一尋思道“我要回山向家師覆命,只怕不能等清巖了。”
清巖卻道“哎呀!我還有事要對你說呢,這可怎麼辦?”
清虛奇道“什麼事?”
此時就聽張天師道“既然有事,清虛你就等幾天,我正好要去崆峒山,這裡的事我會告訴令師的,而且,聽聞趙無忌也在崆峒派,我也很想見見他。”
清虛知道張天師定有要事要和師傅商量,否則以他身份之尊,怎會輕易去崆峒派,就連忙答應,心裡也好奇清巖找他何事。
知道空聞禪師即刻要傳清岩心訣,張天師和顧長風,以及清虛就起身離開了,三人各自回房,而張天師隨後就帶着兩位弟子飛向了崆峒山,等到了晚上,顧長風又找到了清虛,二人商議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顧長風飄然而去。
而此時,各個‘門’派的掌‘門’名宿弟子也都離開了嵩山,峻極禪院重新回到了昔日的寧靜與安詳,還有那沉澱了許多年的肅穆莊嚴。
到了第三天,清巖容光煥發的來到了房間,見他回來,清虛不覺有些吃驚,問道“不是三天嗎,怎麼今天就出來了?”
清巖笑嘻嘻的道“空聞禪師說我學的很快,今天就大功告成了!”
清虛喜道“好啊!清巖,你的運氣好的簡直叫我眼紅,連峻極禪院都要請你學自家心訣,嘖嘖嘖!”
清巖卻苦笑道“大師兄,要是面對血隱,你說我的運氣好是不好?”
說起這個,清虛也是笑容一斂,不無憂慮的道“我也很擔心,你有什麼打算?”
清巖一副逆來順受,聽天由命的模樣,無奈嘆道“只能等了,血隱神出鬼沒,誰知道他會在何時何地出現。”
清虛嘆道“這個任務很困難啊!顧師叔要我囑咐你,要多加小心,一定要見機行事,不要逞強,命最重要。”
清巖笑道“我知道了,顧師叔走了吧?”
清虛道“走了,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很重要嗎?”
清巖笑道“當然重要了,是有關咱們崆峒派香火傳承的大事,你說重要不重要?”
清虛微微一怔,道“不會是給我找徒弟的事吧?”
清巖笑道“還是大師兄厲害!正是此事!”
清虛驚喜道“你這麼快又給我找了一個徒弟,你纔是厲害,說,人在哪裡?”要知道收徒弟可是清虛此時最大的任務,當年他可是找了許久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而清巖一出山就找了個嶽揚,人品資質是一等一的,讓他好生歡喜,現在又聽清巖又是一個,他不高興纔怪。
清巖卻道“要想知道人在哪裡?你要先回答我的一個問題。”他居然還有個條件,這倒出乎清虛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