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紫陽終於離開,保住性命的文員外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文大人,此人竟然如此囂張,不如你我奏請朝廷,調派供奉院高手捉拿此人。”劉兵備使憤憤的說道。
文員外苦笑一聲,卻將話岔開道:“劉大人,老夫連累你了,你放心,你那一萬兩銀子我會替你出的。”
聽文員外如此說,劉兵備使奇道:“文員外,難道你真的打算給那人八十萬兩銀子?你與郡守大人乃是同年,只要你一封書信,郡守大人定會派兵保護文府,再請供奉院高手來此,定然可以將此人拿下;他不過一個江湖浪人而已,孤身一人,就算武功再高你又有何懼。”
“劉大人有所不知,我當年擔任江州按察使,江州供奉院也歸我管轄,供奉院中的供奉們與江湖門派多有牽連;所以我與江湖門派多有接觸。據我所知,此人年紀青青就有如此駭人的武功,而且其所施展的劍氣與劍芒之術乃是江湖中,名門大派的不傳秘法,所以此人應該是某個大派的真傳弟子,絕非是毫無背景的江湖浪人。”
“文員外說的不錯,你害的我們好苦啊!”湯佩與金勝傑竟然去而復返。
“湯大俠,金大俠,是老夫失察,至使二位陷入如此境地,老夫定會有所補償,但是若加上兩位答應的二十萬兩銀子便是紋銀百萬兩,便是將文家買了也拿不出如此多的銀子;還請兩位體諒。”文員外向着兩人深深一揖道。
“文員外,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錢要我們自己出嗎?”金勝傑怒道。
“兩位大俠,非是文某不願,實是無能爲力啊。還請兩位海涵。”文員外一臉無奈。
“我兩人武功低微,恐怕還不放在文員外的眼裡,文員外你且放心,我二人今後會好好照顧文家的生意。”湯佩陰聲威脅道。
“我文家商號恐怕從今往後都不復存在了,也用不着兩位照顧了。如果文某一條老命能消兩位之氣的話,兩位不妨拿去。”
湯佩怒極反笑:“好,好,很好,文員外咱們來日方長;金大俠我們走。”說完佛袖而去。
金勝傑深深的看了文員外一眼也轉身而去。
文員外看着兩人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文員外,此兩人乃是上元的地頭蛇,你如今將兩人得罪死了,恐怕以後多有不便。”劉兵備使有些擔心的道。
“無妨,這兩人有名有姓,有家有業,定然不敢公然對文家下手。”說道此處,文員外四處看了看,“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劉大人請隨我來。”
兩人來到文員外的書房之中。文員外吩咐下人,叫來護院將書房團團圍住。
“文員外莫非懷疑那人還未離開嗎?”劉兵備使見文員外如此做派,奇怪的問道。
文員外嘆了口氣道:“不錯,唉,是我疏忽了,當年那人設計殺紅綢客時便表現的極具智略,那紅綢客的行蹤,甚至進府的路線都似乎在他的算計之中。看來我這次的設計早以被他識破。”
劉兵備使問道:“不知文員外如今有什麼打算,難道真要給那人八十萬兩銀子?”
“哼!八十萬兩,真是好大的胃口,我文家四代人積蓄,才攢下這份家業,難道憑他一句話,就想讓我文某人拱手相讓嗎,哼!真是笑話。”文員外一拍桌子咬牙道。
“那文員外有何打算。”
“此人我自有辦法對付,我文某人宦海沉浮三十年,這官也不是白當的。我想請劉大人幫我給郡守李大人帶封信。”
劉兵備使見文員外不願多說,也不再問“此乃小事,我過幾天正好有事要拜見李大人。”
“好,我這就寫來。”
文員外將封好的信封和一張銀票交給劉兵備使,說道:“此信請劉大人在五日之後再送與郡守李大人,莫要送的早了。這是五千兩銀子,請劉大人拿着。”
“文員外這是何意,事情未成我怎能收你銀子,文員外將我劉某當成什麼人了。”劉兵備使見了銀票推辭道。
“正是事情未成,反讓劉大人受了驚嚇,所以這銀子你更要收下”文員外一臉誠懇的道。
劉兵備使推卻不過,收下銀子和書信起身告辭。
送走劉兵備使後,文員外將下人打發了出去,一人坐在書房,臉色陰沉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他似乎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狠狠的從脖子上拽下一個小小的絲囊,小心的將絲囊打開,從中取出一個明黃色的紙筒。
文員外將紙筒拿到書桌上,小心的展開,原來這卻是一張紙符,在紙符上有三個極爲複雜的硃紅色符文,這三個符文每一個都有上百道筆畫,其中許多筆畫都是曲曲折折,看上去令人眼花繚亂。
更讓人吃驚的是在這三個符文的筆畫上,竟然不時的有一道道流光閃過。在流光的映襯下,整個符文有一種神秘莫測,玄妙異常的意味。
文員外看着符紙,滿臉都是心痛的神色,他將符紙翻過平鋪在書桌上,用鎮紙壓住,提筆在符紙背面書寫起來。
寫完之後文員外將符紙放到燭火上點燃。
符紙點燃後,文員外便鬆開了手,但是紙符並未飄落,而是十分神奇的定在了空中;火焰逐漸吞噬了紙符,當紙符燒盡後灰塵四散飄落;在紙符燃燒的地方,那三個符文突然亮了起來。
片刻後符文熄滅,文員外在紙符背面所書寫的文字又一個接一個的亮了起來,最後,所有文字都發出幽幽光芒,又過了片刻,光芒碎裂成點點星光四散飄撒。
看着四散飄撒的星光,文員外臉上表情難言的複雜;有心疼,有憤恨,有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