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七章 險死還生(下)
蕭紫陽心中大叫一聲“不好”,毫不猶豫的發動了化元遁。一陣強烈的紫芒瞬間爆發,將他裹在當中。
就在此時,一隻綠色大手突然出現在蕭紫陽頭頂,並向着他兜頭抓下,同時在他左側數百丈之外,一道如同太陽般的綠色靈光突然暴起,將一直催動着紫玉神目的蕭紫陽晃的雙目刺的生疼。
在綠色大手已經距離蕭紫陽頭頂不過丈許時,化元遁終於成功發動,在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中,他陡然消失於原地!
瞬間後,蕭紫陽出現在六百里開外,此時他只覺雙腿發軟,渾身汗出如漿,心跳如擂鼓。但他卻絲毫沒有稍作喘息的打算,急忙催動雷光遁,化作一道紫芒向前飛射。
儘管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小看元嬰修士,但他仍然大意了,他對一直無往不利的紫玉神目太過自信。
福清散人畢竟是修爲高了蕭紫陽不止一個大境界的元嬰中期修士,在他不刻意遮掩靈光時,蕭紫陽自然可以在數百里外就發現他的蹤跡,但當他以法術刻意遮掩起靈光,竟然將蕭紫陽的紫玉天目瞞的死死的,若非他靈覺過人,行事果斷,這次恐怕就要在劫難逃!
也許經過兩次交手,福清散人早就察覺蕭紫陽有一門在遠處發現他蹤跡的法子。這次他竟然不顧元嬰修士的麪皮,出手偷襲!
驚魂未定的蕭紫陽拼命催動着雷光遁,但福清散人仍在不久之後追上了他。蕭紫陽再次依靠化元遁與他拉開了距離。
便與二十年前,兩人第一次交手時一樣,蕭紫陽靠着藏元丹與化元遁與福清散人一追一逃,距離大雪山派越來越遠!
蕭紫陽數次假裝想要轉向,向大雪山山門逃遁,都被福清散人堵了回去。後來他假裝乾脆死了心,一路悶頭向着西方飛逃。
六天後,蕭紫陽二十年中刻意積攢的三百餘顆藏元丹已經去了一半。兩人一追一逃已經向着西方飛遁出了百餘萬里,進入了黃沙漫天的瀚海沙漠之中。
也是天助蕭紫陽,在兩人剛剛進入沙漠不久,便遇上了一場大風沙;蕭紫陽心中喜道:“就是此時!”
他迅速以紫玉法力封印了金丹,阻止了金丹上那枚追蹤法陣泄露他的蹤跡,然後猛然轉向,向北連續激發兩次化元遁,瞬間後他便已經在一千兩百餘里之外。他一頭扎入黃沙之中。
埋身黃沙之下,蕭紫陽顧不得恢復將要枯竭的丹元,急忙催動剩餘的丹元裹住金丹上的那個小黑斑,全力吞噬!
千里之外,突然失去了蕭紫陽蹤跡的福清散人停下遁光,雙手法決連掐;隨着他的手中法決變換,蕭紫陽金丹上那個追蹤法陣突然暴起,烏光連閃。但在蕭紫陽丹元的包裹吞噬之下,便如迴光返照般,不久之後追蹤法陣便消散於無形。
福清散人連連催動追蹤法陣,但半響之後卻沒有收到一絲迴應;這位一直面沉似水的元嬰修士突然怒吼一聲,雙手連揮,對着下方的沙漠一陣狂轟亂炸,發泄着心中的鬱悶和怒火!
半響之後,深吸一口氣,壓下沸騰的心情,福清散人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枚鏡子,法決一催,鏡子上突然射出一道青光。
在這道青光的照耀下,不但風暴揚起的漫天黃沙似乎變成了透明,內部情景顯露無遺,就連下方黃沙也似乎變成了透明的水晶,潛藏與黃沙下十丈之內的各種生物都暴露了位置。
手持着寶鏡,福清山人順着西方一路搜尋了下去。
而此時的蕭紫陽卻已經深藏於黃沙之下百餘丈處。原來,就在蕭紫陽剛剛破去了金丹上的追蹤法陣之後,他便將渾身法力一轉,化作純淨的土系真元,一頭便向地下遁去。
在遁入地下百餘丈後,蕭紫陽立即以土系法術凝結了一處密窟,再次轉轉換法力,以藏影遁隱匿了行蹤,服食藏元丹,恢復丹元。
三天之後,法力盡復,精神飽滿的蕭紫陽偷偷的遁出黃沙,化作一道清風,向着北方飛遁,須臾便去的遠了!
而同時,在南方數百里外,神情沮喪的福清散人也悻悻的放棄了搜尋。
此時,他的心中充滿了挫敗感,在福清散人八百多年的修行歲月中,遇到過無數的敵人,但從來沒遇到一個像蕭紫陽這般的對手,弱小,卻如最滑溜的泥鰍般滑不留手,讓他有力無處使。
爲了對付此人,他花了好大的代價買通了大雪山派的元嬰長老奧爾格勒,卻屢屢失敗,被那奧爾格勒好一通嘲笑。
這次他自以爲做了萬全準備,甚至連偷襲的手段都用上了,可是,竟然……竟然還是失敗了,這讓他情何以堪,這讓他元嬰修士的老臉往哪擱。
福清散人猶豫半響,一聲長嘆,化作一道青虹向南方遁去。
蕭紫陽向北遁入大雪山中,又折向西,一路來到西海之上,沿着海岸線向南一直飛遁,直到海崖國境內。
循着記憶,他找到了安氏姐妹在此處曾經的落腳地,那座小島,一頭扎進島上,潛伏了下來。
蕭紫陽不知道的是,福清散人因爲實在沒臉,竟然並未將自己沒有追上他的消息告訴奧爾格勒。
奧爾格勒長老見蕭紫陽既未去靈石礦上任,也未回大雪山,自然以爲他已經被福清散人格殺。
就這樣,蕭紫陽的離去竟然未在大雪山派引發絲毫波瀾! Www☢t t k a n☢¢○
而毫不知情的蕭紫陽卻一頭扎進小島中,謹慎的他,整整一年都不敢露頭!
八月,驕陽似火,烈日下一羣羣的海鳥在在一座島嶼四周海面上盤旋着。
這座島嶼南北百餘里,東西三十餘里,呈紡錘形。
不時地,一隻只海鳥如利箭般扎入永不疲倦,翻滾着數丈巨浪的海水中,片刻後,或叼,或抓着一隻只魚兒,再掠上天空。
在小島上有一座南北走向的小山脈,山脈的最高峰上,四季不散的濃霧,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股清風從縫隙中掠出,混入海面上無處不在的大風中,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