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而來的男子正是剛晉升的將軍大羽,一臉狂傲,於是神魔仙又再次對決,大羽筆直挺胸,上下眯眼打量一番子文,詢問道:“你就是子文?”子文疑惑點頭,大羽粗壯的手臂一把搭在他肩上,眼神閃過不易察覺的銳利:“暮曉在哪裡?現在只有神界能保護她,你告訴本將軍!”
子文心思敏銳異常,慢慢移開這個男子的手臂牽制,對這個男子有一股說不清的排斥,定眼回道:“我不知道她在哪裡,我與她走散了。”隨即男子一聲狂笑。
“大羽將軍,這個人魔界要帶走,若是神界要趟這渾水,我們也一定奉陪!”暗夜聲音冷漠至極,似乎對這個大羽忽視魔界的態度感到極度不滿。
敬博俯聲道:“將軍,我仙派如今危機重重,神界拔刀相助,日後我南華仙派一定誓死聽從天帝,馬首是瞻。”大羽如豆珠大的眼帶着一絲鄙夷,聲音似金鐘之聲:“衆將聽命,神與仙兩派至始至終都是同盟,如今仙派受到魔界的侵犯,本將軍代表辰軒神君前來搭救,勢必會與魔界展開生死之戰,絕不會姑息這些邪魔歪道。”
衆神將與仙派之人連連大吼,激情澎湃,情緒高漲。
暗夜擡起右臂大聲道:“所有將士,活捉子文,其餘人一律不留!”右臂一揮而落,所有魔兵魔將持刃蜂擁而上,一場爭奪之戰就此展開,兩方人馬在這個廣闊的大殿之前拼死打鬥。
四下一片混亂,劍芒橫飛,刀光霍閃。光波四射,火光熊熊,殺聲震天,仙派人與神界派來的救兵總計一千多人,而魔兵卻有上千之人。但仙派沒有一絲放棄,四周已經鮮血淋漓,砍殺聲、兵刃聲源源不絕,沒有一人怯場,退一步便是死。
暗夜遁影直擊子文,身如閃電。迅馳如風,子文握着雪箐劍直劈暗影,卻招招撲空,暗夜在黑影中穿梭,形如鬼魅。敬博擋在子文身前對着地面的黑影掌掌極劈,漢白玉石地面被擊的處處爆炸,子文一把扶住敬博:“師叔,您不可運功。”
“子文,小心!”敬博一把推開子文,被突如其來的一掌擊出數尺,口吐鮮血,竟是暗夜趁着這微妙的機會侵襲而來。“師叔!”子文怒紅着雙眼,招招直擊暗夜的要害,其他弟子連忙扶起敬博。暗夜與子文兩人在混戰中打的難捨難分,子文本就不及暗夜的功夫,幾招下來已經口吐鮮血,身上全是血染一片。
“暮曉在哪裡!”暗夜一掌又將子文劈開數尺。
“我不會告訴你的!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子文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痰,仰着頭。倔強的眼毫無懼色。
暗夜真氣聚集,正欲再一掌劈去。豈不料被一股醇厚的仙氣所擋,隨即一聲狂吼。一個黑色鐵錘帶着兇猛之勢擊來,暗夜急速躍過,躲過這一擊,冷笑一聲道:“就憑你這神界小兒也想對抗魔界。”聲音森冷,大羽握着鐵錘連續猛擊,一邊狂吼道:“果真是狂妄的小魔,跟不知好歹的夜瞳一樣,果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
空氣徒然變得壓抑,暗夜露在外面的眼冰冷如骨,黑色的袍子越發暗沉,聲音無比低沉道:“竟敢直呼尊主大名,我讓你死無全屍!”氣場頃刻變得讓人無法承受,大羽方正的臉一僵,握着鐵錘的手又緊了幾分,突然在混亂戰場中的暗夜像一陣風一樣消失不見,四周都是雙方兵刃相擊的打鬥聲,地面已經血流成河,大羽深感一股不詳,四處環顧暗夜的身影。
突然一陣冷風激烈襲來,帶着濃烈的血腥味,大羽全身聚光,鐵錘瞬間變得巨大,大約幾百斤,他面色嚴肅、警惕,拿着這幾百斤重的鐵錘毫無疲憊之感,讓在場的人不免一聲驚呼。
冷風一過,一道黑暗盤旋在大羽周圍,頃刻間將他包圍在黑影中,密不透風,讓人無法穿透看明,整個大殿之前已經屍橫遍野,到處是斷手殘肢,敬博的白髮與白眉更顯得蒼涼,一顆悲痛的眼淚滑落,抓着子文道:“你走吧!南華仙派終究是毀在了我手裡,我無面目見師兄,見列祖列宗。”
保護敬博的師兄弟們個個眼眶微紅,偷偷哭泣,還要不停擊打襲來的魔兵,場面一片混亂,子文望着滿地的屍首哽聲道:“我不走,我要與衆師兄弟門同生共死。”言畢一劍狠狠劈向涌來的魔兵,他左右接連發出冰刃,通紅着眼,每一次砍殺都會發出怒吼,他不能看着仙派被滅,他不能看着師兄弟們一個個死去,弟子們見子文如此勇猛,如同受到感染,全部怒吼着拼殺。
“嘭!”一聲巨響,地面出現一個巨型窟窿,包圍大羽的黑影爆裂,只見大羽全身鮮血淋漓,無一處完好,染滿鮮血的手緊握巨型鐵錘,巨型鐵錘也將地面擊出巨型窟窿,到處是飛灑的斷玉石,可想而知其重力之強,無數的黑色影子穿透大羽的全身,只要有投影的地方皆無漏網,竟是暗夜換成黑影穿透了他全身,黑影散去,在一步之外匯集,慢慢顯出暗夜的身形。
“將軍!”幾個神界兵將連忙圍住大羽,一步一步向着後方撤退,暗夜面色平靜如水,黑衣上星星點點皆是大羽的血跡,大羽怒着眼罵道:“也就這麼點能耐,有種再來!”
暗夜眸色一緊,沒想到這個粗壯的男子這麼耐打,剛上前一步,突然四周變的極其冷然,讓人不寒而慄,所有打鬥的神將與仙派弟子渾身顫抖,殺氣劈天蓋地,只見天際慢慢降下一個紅袍男子,身姿傲然挺立,袍帶獵獵飛揚,滿頭銀絲處處彰顯霸氣,金色瞳孔帶着濃烈的肅殺之氣。宛若遠古殺神,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他每走一步地面就一陣顫動,大羽面色微僵,拼命穩住打彎的膝蓋。
“尊主!”所有魔將全數跪地行禮。
仙派弟子與神將紛紛後退。成防衛之勢,面目驚恐,握着法器的手止不住的抖動,夜瞳廣袖輕拂示意跪拜的將士起身,霸氣處處彰顯,所有魔將紛紛起身。場面之壯觀。
“本尊要的人在哪裡?”他面色似笑非笑,卻讓人心驚膽戰。
暗夜俯身道:“子文在此,想必他一定知道暮曉姑娘的下落。”
他一雙利眼之中刀光劍影騰騰而起,金色眼睛望向子文,子文不可抑制的一顫。敬博連忙擋在身前,大義凜然道:“修得傷我師侄,你若將我仙派滅門,神界必定不會輕饒你,一定會聯合討伐你!“
夜瞳負手,勾了勾嘴角,鄙夷道:“本尊從未把神界放在眼裡,若今日你們不交出暮曉的下落。本尊定會血染南嶽山!包括這些神界殘兵!”沒有人會質疑他的狂言,衆人心中慢慢絕望,空氣壓抑的讓人窒息。
“魔尊。請慢!”大羽從衆神將的保護圈中慢慢走出,身上的鮮血一滴滴落在漢白玉石上,他大笑一聲:“魔尊威力六界莫有可敵,自古強者不傷降兵,我等只是奉神君之命前來協助,神君說了只要量力而行即可。既然不是魔尊的對手,垂死掙扎亦也不是明智之舉。你們要尋找暮曉,我等絕不阻攔。”
夜瞳輕笑幾聲。絕美的面孔媚惑如絲,狹長的鳳目全是鄙夷之意,妖異的紅脣輕啓:“果真是識時務者,神界有你們這般能人,也算是禎元天之福,神界也能多活些時日。”魔兵魔將紛紛鄙夷大笑。
神將面露不滿,卻被大羽壓下,大羽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面上卻如同喪家之犬:“魔尊所言極是,仙派與神界雖是一家人,可仙派從未誠意服從過,否則也不會隱瞞天機鏡之事,我也只是聽從神君的差遣量力而行,還請魔尊就此放行。”
“大羽你個卑鄙小人!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所有人被屠殺嗎?”所有仙派弟子憤慨不已。
“這麼多人的性命難道你能做到見死不救?你還有心嗎?”
“你們神界都是一羣道貌岸然的小人,平日一副高高在上悲天憫人的姿態,生死關頭卻是縮頭烏龜,我呸!”
“全部住嘴!”敬博一聲怒吼。所有弟子全部不甘心的垂眸,敬博絕望道:“將軍,果真是奉了神君之命量力而行?”
“那是自然,否則本將軍豈敢在仙魔兩派面前放話?你們好自爲之吧!”
敬博聽言蒼白的臉更加慘白,絕望的身形踉蹌半步,子文緊緊扶住欲倒的敬博,也一樣對大羽所言從不可置信到慘白着臉。
大羽言畢帶着大軍紛紛撤離仙派陣營,俯身對夜瞳面露懇求道:“請魔尊放行。”
夜瞳斜着身子,修長的手輕擡示意衆魔將讓道,一條逃離之道立馬呈現,衆神將面露喜色,個別心中有苦難言,卻也只能隨着大羽等人離開,夜瞳聲音深沉道:“替本尊轉告辰軒,本尊會親手挖了他的心。”
“我定替魔尊傳達,撤!”所有在這場戰役中存活的神兵神將帶着傷殘迅速離開,至於瑟瑟發抖的仙派之人,在這充滿殘屍跟血腥的殿前等待真正的死亡。
敬博挺直脊背,面色悲痛道:“所有人全力抵抗,護送子文離開。”
於是所有弟子擋在敬博跟子文身前,形成一堵堵肉牆,子文痛聲道:“師叔,我不能讓所有師兄弟們爲我葬送生命。”
“子文!就算你爲所有人出頭,魔頭也不會放過南華仙派,今日真的到了滅亡之日,你不能讓慘死的兄弟白白替你犧牲啊。”
“啊……啊”最前排的弟子們全部尖聲慘叫,夜瞳已展開第一波屠殺,他手握聖焰赤龍刀,面色冷然,殺氣席捲四周,一刀便是驚天的威力,空氣中全是震人的血腥味,他每揮一刀,便飛沙走石,一排排擋在陣前的弟子都無還手之力,全部被劈開的身子斷裂,一刀斃命,到處狂飛着砍斷的頭顱跟分開的身體,哭聲、喊叫聲,讓人不寒而慄,血腥染紅了漢白玉石,覆上一層又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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