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仇敵,如今再面,直奔前方,更勝從前。】
“墨海,小爺我又回來了!”
石彈的身影在腦海裡不斷呈現,墨海的惡行充斥着憤怒的心,鍾雁冰加快了飛行速度,直奔墨海老巢。
兩年前,他便來過,兩年後,他又來了。
對於墨海而言,他就像一隻勇敢的蚊子,時不時的叮咬一下墨海這頭強大的獅子,叫獅子不能安穩的午睡,每一次,還會帶走一點東西,比如獅子的血液,而留下的,卻是腫起的肉包。
兩年前,獅子甚至連眼皮都不會擡一下看一眼這隻可憐的小蚊子,而兩年的的今天,這隻小蚊子已經引起了獅子的注意,更是起了殺心。
今時不同往日,不知這一次,鍾雁冰又會帶走些什麼,留下些什麼?
星海西端,一片墨綠的海域,亂藻叢生,海水如漆。百座島嶼紮在這裡,島嶼青翠,如同掉在墨缸裡的青翠樹叢,估計用不了多久,也全都會被染黑。
這就像現在的墨海,野心勃勃,極度擴張,早晚有一天,會將整片星海染黑,甚至,是整個仙魔界。
鍾雁冰熟悉着這片海域,不過他依然小心地觀察着地形,這是在給自己離開時做好安排,畢竟現在無論是他本人,還是所處的環境,都和兩年前大不相同了,鍾雁冰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老遠一聲陰森的怪叫,只見黑影閃過,是一隻鳥怪襲了過來,露着尖銳的牙齒,和猙獰恐怖的表情。
鍾雁冰並沒有着急出手,而是向海面島嶼上的叢林飛去,爲避免被發現,他必須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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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林之中,一聲猶如烈火被撲滅一般的細微聲音,是鳥怪被鍾雁冰乾淨利落地滅了個徹底。他鬆了口氣,整打算放心地離去,卻發現,熟悉的一個墨綠珠子爆碎,一縷黑煙冒出,應是墨海馴養的前方哨兵。
這一幕很熟悉,也很久沒有發生了。
鍾雁冰十分後悔,更是氣惱,他本沒想到這鳥怪竟也有令人討厭的墨綠珠子,更不想被人看見火光,所以沒有使用殺涵鏡閣五人時的那火焰,只是一頂點兒的大意,竟釀成大禍。
事不宜遲,他趕緊變換了方向,只是不一會兒功夫,就遇到了麻煩。
“上邊兒說了,叫我們小心巡視,剛接到頭兒的通告,說囂張門鍾雁冰在附近出現了。”
“什麼囂張門,那小子分明就是太虛門的,據說是玄一那老傢伙的關門弟子。”
“我的老天!這麼大來頭?怪不得敢與我們墨海直面作對,不過這小子也確實夠厲害的,你倆聽說沒有,他僅憑築仙修爲,潛墨海,盜神針,斬綠袍,辱聖女,憑一己之力,壞百人大陣,隨後神秘消失,安然離去,不知所蹤。”
“這麼猛?我只知道他和我們墨海有些過節,聽你一說這小子可也忒猛了點吧?快點巡視一下就回去,我可不想遇見這個小子。”
“是麼?我有這麼可怕?”
不想遇見也不行了,來人正是鍾雁冰,他赫然出現在三個入仙后期傢伙的面前,自知反正已經暴露,索性跳了出來,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什麼人?!”三個墨海弟子問道。
“囂張門,鍾雁冰。”
“媽呀!”其中兩個墨海弟子撒腿就跑,想都沒想,因爲只有入仙境界,還無法飛行。
鍾雁冰卻不慌不忙,也不搭理,問着原地不動的墨海弟子道:“怎麼,你不跑麼?”
那留在當處的弟子正是剛纔講述鍾雁冰事蹟的人,對鍾雁冰應更爲了解些。
原地不動的墨海弟子一動不動,道:“我……我……我腳軟了,不聽使喚了……”
“哈哈”,鍾雁冰竟然笑了,他總覺得星海這裡的魔道嘍囉,真是一個比一個有意思。
“嗖嗖”兩聲風響,原地不動的墨海弟子眼珠子左斜右轉,也是看不見情況,不想脖子竟也不聽使喚了。
兩顆人頭落地,直接扔到鍾雁冰與那墨海弟子二人中間,刷刷兩道青、白神光收斂,是青龍、白虎回到鍾雁冰體內。
見到鍾雁冰這般雷霆手段,那墨海弟子嚇得更厲害了,直接要暈了過去。
“噓……沒想到我有這麼可怕,聽着,你若依我的指示行事,我便不殺你。”鍾雁冰看着兩顆人頭說道。
“鍾祖宗,你叫我做什麼都行啊,快些吩咐吧。”
鍾雁冰淡然一笑,走到那弟子身前,伸出一手,在他肩頭拍了一下,一縷真氣涌入,那弟子身子不再僵硬,反而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一會兒我走後,你數三百數,然後提人頭回去跟你的頭兒覆命,便說在東邊發現我了,這倆人被我殺了,叫你的頭兒帶領收下去追我,一定要大聲呼喊,造成聲勢,能帶去多少人,便帶去多少人,知道麼?”
“祖宗,那他們要是發現……”墨海弟子問道。
“放心,我向來身形極快,料他們也想不到你是在替我做事,你可要想清楚,我方纔輸入你體內的那一縷真氣,可不同尋常,三個時辰過後,如果沒有我來取出,你自會爆體而亡!”
鍾雁冰眼神凌厲,看着那弟子說道。
一聽此言,那弟子剛站起一半的身子再次癱軟下去,渾身顫抖,連忙應着:“祖宗放心,小的一定將此事辦好!”
安排完後,鍾雁冰轉身離去了,他直奔墨海羣島西邊,打算從那裡潛入。
不一會兒功夫,只見道道光芒閃現,紛紛去往東方,人羣之中,竟然隱隱有着祭魔中後期的修道高手。
“沒想到我真的這麼受墨海重視”,鍾雁冰覺得差不多了,便直奔海牢所在地,海牢正位於墨海西邊。
這消息來源於黃袍道士,當日他手下說石彈被帶到墨海,而黃袍道士記憶當中被帶走的人都被關在墨海西邊的海牢。
墨海高手衆多,鍾雁冰不敢輕易放出神識,他耐心摸着一座座島嶼,終於尋到了海牢所在。
這座島嶼比其他略大,島上的石山四四方方,好像是叫人直接削平了,石壁堅厚,隱有波動。
“奇怪,石彈這樣的普通人不至於關在這裡吧?看那能量波動,明顯有法陣守護。”鍾雁冰心裡嘀咕,遠遠看見海牢門口裡面有幾人身影。
“見過海牢大人!”四個墨海弟子齊聲見禮,很有氣勢。
“嗯……”
一個身形寬扁的傢伙走了過來,趾高氣昂地問道:“方纔連見衆多弟子去往東方,爲何?”
“回大人,據說在那邊發現了鍾雁冰的蹤跡,那些人都趕去東方應敵去了。”
“哦?這鐘雁冰是何人?”海牢大人又問道。
看守們對看了一眼,平日裡這個傲慢的海牢大人從來都不搭理他們一下,今日竟然連連問話,一瞧這樣的機會,看守弟子也打起了精神,一個看守弟子塗抹橫飛,宛如說書人一般將鍾雁冰的事蹟嘰裡呱啦又講了一遍,看來鍾雁冰的事蹟,在墨海弟子中流傳甚廣,人人都能熟練講出,尤其對玷污了聖女墨美鱗那香豔一處,講得更是有聲有色,好像親眼見了一般。
鍾雁冰聽了,倒是有些理解墨凌寒的心情了。
“哦……有意思,不過就這麼個小子也用不着去那麼多人吧?”海牢大人十分不屑。
“大人有所不知,如今這鐘雁冰的名頭甚大,更是墨凌寒的死對頭,誰要是把他……”
正說着,就聽老遠外忽然有人大喊:“鍾雁冰來啦,鍾雁冰來啦!快跑啊!”
四個看守同時看向海牢大人,海牢大人十分生氣,橫着從巨大的石牢了衝了出來,一把抓住驚慌呼喊的人,怒斥道:“呸!瞎喊什麼!我墨海弟子怎是膽小逃跑之人?他人在哪裡?來的正好,叫本大人會會他!”
突然,那人抓着一根大針,狠地一下捅在海牢大人後背上!
可是,這一捅竟沒能捅進去,發出了“咚”的一聲響。
海牢大人一見大針,怒道:“五色神針!是你小子!鍾雁冰?”
海牢大人一怒,便露出了寬扁的身體,只見他身上是堅硬的甲殼,兩隻眼睛直豎了起來,提着鍾雁冰的大手也變成了一對巨鉗,原來是一直修煉得道的大螃蟹!難怪鍾雁冰一下沒捅進去。
“哼!雕蟲小技,五色神針也是進不了我這螃蟹甲殼的!嗚……”
海牢大人平日裡職守海牢,已經很久沒有實戰經驗了,哪個傢伙能夠像鍾雁冰這般範虎?直闖海牢救人的?
所以,海牢大人總有一副耀武揚威的架勢,比如,他這一發怒,周身水波涌動,身上衣袍飛起,好一派威猛氣勢!可是他如此一來,也暴露了厚重甲殼的縫隙。
海牢大人正在得意間,哪知“噗”地一聲,五色神針扎進去了!
神針一入大螃蟹體內,他頓時法力全失,動彈不得。
鍾雁冰白虎加持印現,力量陡增。加上尋準了螃蟹殼的軟處,一下子將五色神針捅了進去!
“是麼!也不見得吧?”鍾雁冰從這身形巨大的寬扁大螃蟹鉗子中落下,輕鬆地拍了拍手,他悶喝一聲,白虎印加身,竟有如扛麻袋一般,將一動不動的海牢大人直接抗了起來。
鍾雁冰徑直走到石牢門口,對着四個修爲高深的看守道:“還愣着幹嘛,放我進去啊。”
四個看守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有人正欲上前,與鍾雁冰相鬥。
鍾雁冰一聳肩膀,上面巨大的螃蟹被敦了一下,道:“大螃蟹,你發話啊!”
半天無聲,鍾雁冰才醒悟過來,朝五色神針處輸入了一縷真氣。
“快!快快點打開法陣,放他進去,五色神針扎着我呢,你們拿我的命不當事兒麼!”海牢大人剛能說話,連連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