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領命,昏睡至醒,兄弟情深,兒女情長。
巨龍一頭扎進鍾雁冰正操控的東黃鐘之內,巨大的身軀竟然全都被小小的金鐘裝下了,就好像吃掉了一般。
“四象金鐘,法之青龍”玄甫道長眼角不斷抽搐,他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法之青龍,攻之白虎,敏之朱雀,御之玄武,這一刻,四象神獸盡顯金鐘之上,四象神獸神魂本體完美重合,一個不落
東皇鍾金光耀目,聲聲響動,如雷似哮。鐘頂、鐘口雲紋圍繞,釣手如雲頂彎月,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四副刻圖清晰可見,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栩栩如生,眼神犀利,而那金鐘之上更是出現了兩字銘文:“東皇”。
不想這意外之喜,來得如此猛烈,如此意外鍾雁冰強抑着心頭的澎湃,試探着再控金鐘,一種莫名的強大力量充斥着他的身體,而對面,破裂的空間裂縫再次反撲,卻無奈拿東皇鐘沒有辦法,轉而奔向其他,章堯悶哼連連,他手中的元鼎不停地被空間裂縫破裂開來的能量衝擊着,甚至錯誤的覺得是吸收着。
不斷從東皇鍾避繞開來的能量匯聚元鼎之上,眼看着章堯就要頂不住了,劍仙等人不及分身,李燕和邱厲龍投身相助。
不得不說,羣戰時,女媧石的作用是巨大的,甚至無可替代的,一件重寶足可抵上幾個絕世高手。
女媧石集中灌輸着修補能量給章堯,章堯勉強喘過一口氣,可是,緊接着更加猛烈的能量撲來,直接掀翻了章堯和李燕二人,邱厲龍倒是還好,在女媧石的保護下,那兇猛的能量並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傷害,時趕到的鐘雁冰以東皇鍾將其餘能量鎮壓了下去。
章堯踉蹌着站起,不服輸地猛地再次提起元鼎,卻不經意間嘴角翹了起來。
只見元鼎之上,赫然浮現出兩字銘文,轉而消失隱匿,上面寫道:
“神農”
重整旗鼓後,章堯手中的鼎也是壓制着空間裂縫的能量竄逃,東皇鍾與神農鼎合力並肩,再加上女媧石後補充足,不出一會兒功夫,空間裂縫癒合完畢,完好如初。
劍仙仍不放心,繼續叮囑道,諸位再堅持一會兒,務要徹底封印,不可使其反彈。
劍仙所慮是有道理的,仙魔大戰在即,仙魔界肯定要面臨着各種創傷,而這一片天地,早先便有過一次仙魔大戰,待此混亂期間,哪有人時刻盯在這裡,一旦裂縫到了無法彌補的地步,天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待一切結束,邱厲龍嘴巴張開好幾次,最終忍不住問了句:“對了,你們見到魔道那五人出來了麼”
漠孤煙搖了搖頭,邱厲龍發現,漠掌門對他好像忽然友好了許多,不過,聽得沒有見到魔道五人,邱厲龍還是有些失望,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心頭怎麼隱隱作痛,總是想起那個跟他針鋒相對的狂傲的欠扁的男子。
待一切妥當,劍仙終於揮手,衆人紛紛調息起來,此番封印空間裂縫,即便是他們這些絕世高手,也不免耗損巨大。
絕世高手們不少人向鍾雁冰、章堯、邱厲龍投來了火熱的目光,這是裸的羨慕。
想他們修行千百年,收集法寶萬千,可哪一件能堪比今日所見這東皇鍾、神農鼎、女媧石三寶而這破損的空間裂縫能量,更是直接將神農鼎真身逼出,更是將沉睡的青龍軀體喚醒了。
“神燈燈座呢給我瞧瞧。”封印了空間裂縫,劍仙第一句便問燈座的事,對於三件神器異寶,他卻能泰然處之。
“正在此處。”鍾雁冰小心地將神燈燈座托起,熒熒光芒揮灑,如皎月瀑光,點點傾落,神燈燈座,宛如一個熟睡的老人,寧靜安詳。
劍仙仔細觀瞧了一會兒,試着以手指觸摸,卻是猛然縮了回去。
“這”
“奇怪,雁冰早有了東皇鍾和飛虹劍爲本名法寶,這神燈燈座該不會也成了他的本命法寶了吧”
玄甫道長道:“觀其與雁冰息息相連,心脈同步,倒是像極了本命法寶,不過依貧道看來,卻並不是如此。”
“那依你之見呢”漠孤煙問道。
“依貧道之見,這神燈燈座只是暫寄雁冰之身,待哪日時機一到,將喚醒而去。”
“嗯,老夫也是這麼覺得。雁冰的上古身體雖然強大,但是一時容下東皇鍾和飛虹劍已經實屬不易,如果連神燈燈座也加入其中,不僅雁冰自己承受不住,恐怕那東皇鍾也不會承讓的。”扁詩韻分析道。
鍾雁冰被一幫老傢伙品論來品論去的,一時間有些懵,更是有些累了,不過迷迷糊糊間卻聽得一個共同的聲音,那就是,神燈燈座非同小可,既然暫居鍾雁冰身體,不如就叫鍾雁冰代爲保管,衆人分別加以保護,如今神燈已被魔道所奪,不可再有失。
後面又發生了什麼,鍾雁冰確實不記得了,身爲化仙境界的他,早就脫離了正常人的生活,在這一刻,卻是,睡着了。
不知沉睡了多久,鍾雁冰醒來一睜眼,跟前盡是熟悉的兄弟夥伴。
章堯、邱厲龍、王家雷、劉殿緣、張自語、袁乘玉悉數在場。
一見鍾雁冰醒來,邱厲龍嗷嘮一嗓子大叫:“醒啦醒啦,雁冰兄弟醒啦。”
鍾雁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苦言道:“邱老哥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只不過睡個覺而已嘛。”
王家雷扇着精鐵扇微笑道:“唉,雁冰兄這你可錯怪我等了,你沉睡這幾日,邱老哥更是寸步不離,簡直跟你如伉儷一般,實在是羨煞我等,自愧不如啊。”
鍾雁冰不知爲何,忽然想吐,和邱老哥“伉儷”,簡直是
袁乘玉呵呵憨笑道:“關鍵是你剛從仙魔洞回來,誰知道是不是染上了什麼怪病或是被什麼鬼魂附體或者被那燈座給侵損了神識我等能不焦急,能不怕麼”
鍾雁冰坐起身來,抱歉道:“雁冰沒事,倒是叫諸位兄弟牽掛了。”
王家雷繼續道:“自古兄弟情義,義薄雲天,同享福,共患難,生死並肩”王家雷話說至此,不僅偷瞄了一眼張自語,也覺得言若有失,趕忙改口道:“總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哈。”
鍾雁冰也看出張自語在衆人身後默不作聲的樣子,腦袋微垂,情緒低落,便關切地問道:“自語兄,許久不見,不上前與我說兩句嗎”
張自語被雁冰相問,驚了一下,轉而上前,道:“雁冰安然無恙,張自語爲你高興,可賀”
袁乘玉實在,直接道出:“昨日咱們仙道的人從魔道那邊傳來消息,張自傲他,依然身死了。”
“張自傲死了”儘管早做了最壞的打算,可是鍾雁冰總歸心存希望的,畢竟張氏家族有着超乎尋常的自保本領,張自傲奪神燈必然不能成功,可是重傷而退總該可以的,誰知,卻落得如此下場。
氣氛再次沉悶。
張自語主動打破,說道:“家兄剛愎自用,太過於自負,這也是他應得的下場,我與家兄雖然交情很淺,卻畢竟是親骨肉,家兄被魔道所殺,鬼影宗更是將我張家雀翎穿雲弓佔爲己有,此仇不共戴天”
張自語曾經私下裡跟鍾雁冰說過,他之所以棄家族而走,漂泊江湖,只因自小便不被族中重視,歸其原因,不是他張自語不努力,不優秀,而是因爲有着更加優秀的哥哥張自傲。
張自傲自小得寵,更是目中無人,極爲自負,待被傳授了族中至寶雀翎穿雲弓後,更是以天下無敵自居,拯救蒼生,匡扶正義,斬滅魔道似乎不在話下,他一個人便能夠完成一般,如此,更不將他這個弟弟放在眼中了。
諸多排擠,張自語離家出走,漂泊四方,遇見了王家雷等人。
張自語的身世叫人心酸,而令人氣憤的是,鬼影宗陰魂、陰匿之前身魂匿,不念張氏家族對其的再造之恩,叛了張氏家族,投身魔道,以張氏家族的功法爲基礎,創了鬼影宗,如今,更是將張氏家族的雀翎穿雲弓都奪了去,如此狼子野心,誰人不憤
張自語默不出聲,越發激動,最後猛一轉身,抱拳離去。
“站住”鍾雁冰大呼一聲,喝止了張自語的腳步。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鬼影宗虎狼之地,我親身經歷過,你若獨去,必然如飛蛾撲火,更囂張了鬼影宗的氣焰,滅了張氏家族的威風,如若真個要急切報仇,不等時機,待我陪你同去”
“我也去”
“同去同去”
衆兄弟慷慨並肩,鍾雁冰字字忠言,背對鍾雁冰衆人的張自語已經淚痕掛臉。
張自語肩膀抖了幾下,緩緩道:“我聽諸位之言,等待時機,報仇不晚”
袁乘玉不放心,拍着張自語的肩膀一同出去了,見鍾雁冰已經醒來並無大礙,王家雷找老婆李燕熱乎去了,章堯到後山練功去了,邱厲龍也不甘寂寞,偷偷找地方稀罕他的女媧石去了。
鍾雁冰獨自坐在牀邊,望着兄弟們的背影,苦笑着搖了搖頭。
一道俏麗的身影浮現出來,火紅的衣裙宛如牡丹綻放,清澈的大眼睛閃爍不停,嬌美的腰身上,一把天羅傘輕盈地撐起,回眸一笑見,百轉千回的思念
天樞峰頂傳來一聲輕嘆:“哎,南宮川,你怎麼樣了”
看書輞小說首發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