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聽着石室之中來回碰撞的聲音,顯得空曠寂寥。隨後,蕭笙微微一笑,用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道:“所以,這就是你的條件嘍?”
“就憑你,我雖然高看你一眼,也只不過是比九駝山的人強那麼一點點,我不認爲你目前有這個能力,眼下,有更簡單的事情讓你去辦!”尊主顯得不驕不躁。
蕭笙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道:“停停,且不說這些,我先問一個問題,爲什麼選擇的是我?”
“因爲你通過了我的試煉!”
“試煉?”蕭笙不解的問道。
“我幻化的幻境,是由你的內心發出的,借用了你的記憶。形成了這麼一個幻境,你已經打破了他,你的心智已經是很堅定了,所以你是一個可用之人。”
“上一個倒黴的人,是九駝山上一任掌教吧,他便是沒有過這一關,他的幻境之中,有他的一位青梅竹馬的姑娘,我安排他們相遇了,結果這個老不知羞的傢伙,竟然沉迷其中不肯自拔,所以三日之後便瘋瘋傻傻的了。”
“你則不同,那個叫做杜弦月的姑娘,並沒有讓你沉迷,你小子還算是心智比較堅定。”
蕭笙這才知道,杜弦月的出現,都是尊主搗的鬼,竟然用這麼下作的手段,試探自己。蕭笙不覺得有一些氣氛,又有一些無奈,問道:“那麼玄陽呢?你想證明什麼?”
“那是我的惡趣味,不想證明什麼。”
“可是你侮辱了我心中的一位豪傑。”
“哼,仙劍宗便是名門正派了?只不過是各爲其主罷了,說白了,仙劍宗只不過是天界的走狗罷了,動機不純,便是沒有什麼可以稱道的地方了。”
蕭笙一時氣悶,尊主的聲音卻幽幽的飄了過來。
“讓我最欣賞的,是你的第三個幻境,你竟然真的拔刀殺了你的兄弟?”尊主的聲音顯得有一些嘲弄,表現的十分誇張。
蕭笙回想到了剛剛的一幕,不由得也覺得傷情,沉痛的道:“倘若真的是有那麼一天,我們兄弟反目......”
接下去的事情,蕭笙不敢往下去向,片刻之後接着道:“倘若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便也不再客氣了。”
尊主爽朗的笑道:“這就對了,未雨綢繆,到時候你也就不再心痛了。”
蕭笙似乎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嘆了一口氣,道:“不要再說這個話題了,咱們談談交易的事情吧。”
“哦?這麼心急麼?你不想問問,我到底是一個什麼人?給我做事,是助紂爲虐?還是與虎謀皮?你不要探探我的底嗎?”
“你是幽冥魔君,不是嗎?”
“你既然知道,還這麼幫忙麼?”尊主似乎是覺得不可思議。
蕭笙瞥了一下嘴,道:“在我看來,你只不過是一個戰敗了的混蛋而已,並不涉及正邪,並不涉及誰對誰錯。一場大戰,贏得自然是正義的,輸的自然是失敗的,歷史都是贏的人寫的,這些事情還重要嗎?”
說着,蕭笙笑道:“雖然你真的很混蛋,那幾萬琷族的人民,確實是枉死了。”
尊主似乎是語塞了,他原本打算給蕭笙講點故事,現在看來,這個蕭笙似乎是把一切都勘破了。
上古大戰之後,自己一敗塗地,被仙界壓迫了幾千年,在這寒冷的洞穴之中,度過了多少不眠的日日夜夜,才慢慢參透了這句話。
沒想到蕭笙,竟然早就參悟了這一層,尊主心裡很滿意,道:“好了,現在開始談談這件事吧,我要你做的很簡單,帶着九駝山這些沒用的東西,找到另外七個人間之門上孕育的純陽之體,把他們集齊,帶到我這裡來,就可以了,關於你身體裡面封印的那個東西,以後再說吧。”
“就這麼簡單?”蕭笙笑道。
“簡單?到時候你別叫苦纔好。”
“那我能得到什麼好處?”蕭笙笑道
“就在這個洞穴裡面,你看好什麼,便拿什麼好了,對了,你不是對我洞穴裡面的夜明珠很感興趣嗎?你可以去取,盡數拿走就好了。”尊主的聲音十分的慷慨。
“就這些?我要是想去賺,這錢算是什麼?再說,我已經說過了,這夜明珠流到市面之上,便不再值錢了啊。”
“那你想要什麼?我把這幻境之術交給你,你可以去對付所有人。怎麼樣?”
蕭笙還是不感興趣,道:“我又不出去害人,要這樣的法術做什麼?”
“那我就給你一雙洞穿一切的眼睛,可以看清所有人的內心,你現在在建國,難免有臣子揹着你做一些什麼事情,防備不虞啊,”
“做政客嗎?若是能一眼看穿每個人看的是什麼,日子還有什麼意思麼?”蕭笙依舊是搖頭。
“那你想要什麼!”尊主的聲音裡面帶着一些怒意,接着道:“千百年來,沒有人敢在我的面前說半個不字,我賞賜別人的時候,別人都是卑躬屈膝,感恩戴德,你卻在這裡挑挑揀揀,你想要幹什麼?”
“我不是想要什麼,我是要給你提出一些要求。”
“你說!”
“你每一段時間進補,都要想進補琷族一族一樣麼?”蕭笙問道。
“嘿嘿嘿嘿,誰說那是我用來進補了?只不過有一任九駝山的掌教似乎想要脫離我的控制,我便殺了琷族全族,殺雞給猴看而已了。”
“那麼好,我的要求,第一,解了九駝山所有的詛咒,第二,你要答應我,在我下一次回來交易的時候,你不準在傷及無辜,能做到嗎?”
“這有何難!答應你便是!”
“不會說話不算數麼?”
尊主的聲音有一些薄怒,冷哼了一聲,道:“哼,我是什麼人,豈能說話不算數,你放心便是!”
蕭笙剛剛走到洞口的時候,八十名弟子已經氣勢洶洶的殺了進來,看見蕭笙完好無損的走了出來,都鬆了一口氣,蕭笙笑着打手勢,讓大家都隨着他退了出去。
身後洞壁上的大門,霍鐺一聲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