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笙的戒心剛剛放鬆的時候,突然,船倉的底部發出了一聲悶響。
“咚!!”
蕭笙忙睜開了眼睛,剛想問船工是怎麼回事,緊接着,就聽見撲通一聲,是有人入水之聲,蕭笙霍的站了起來,急急忙忙的奔向了船尾,只見船工已經是不見了蹤影,水面之上只有一圈一圈的漣漪緩緩的散開。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剛剛沉寂在茶道之中的潘俊辰也站了起來,看着蕭笙,滿眼的緊張。
蕭笙苦笑着看了一眼潘俊辰,道:“兄臺,你猜測的不錯啊,咱們是上了賊船了。”
俊逸飄渺的潘俊辰眼神之中閃出了一絲精芒,道:“何以見得?”
蕭笙一邊拾起了綁縛在船身上的長篙,一邊緩緩的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我剛剛還沒有參透,現在倒是一片清明。這麼好的茶葉,是一個普通船家能夠用的上的麼?就算是走商的茶葉販子贈送,能夠自圓其說,但是依舊是除了紕漏。”
潘俊辰似乎也在想着這些事情,但是一時還不知道紕漏出現在哪裡,蕭笙道:“既是茶葉販夫,北上運貨,必定是帶着大宗的行李貨品,我覺得再傻的人,也知道沿着運河北上,你若是這個販夫,你會帶着大宗的貨物,走這難走的黃泛之地嗎?”
潘良辰點點頭,似乎是剛想說什麼,又聽見咚咚兩聲悶響,整個船身都跟着搖晃了起來。蕭笙忙道:“壞了,這幫傢伙要鑿船!”
“鑿船?”潘俊辰扔掉了手裡的引火摺扇,將手縮在了袖子裡,眼神冷峻的看着水面,果然,一個水鬼猛的竄了起來,雙手扒着船舷,用力的向下沉着。
還沒等蕭笙出手,一枚銀色的東西在潘良辰的袖子裡激射而出,正中這個水鬼的面門,牢牢的鑲嵌了進去,這個傢伙哼都沒有哼一聲,便像是一條破麻袋一樣,緩緩的滑落到了水裡,水面漸漸的浮起了一大片血花。
“好手段!”蕭笙讚歎着。
這個時候,船周圍的水鬼越來越多,蕭笙抄起了船篙,像是打地鼠一般,下了黑手,朝着這些人的腦袋便是一通狠砸,砸的這些人哭爹喊娘,再加上潘俊辰百發百中的暗器,這些人竟然沒有近身。
片刻之後,船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只有讓人心悸的咚咚的鑿船的聲音。蕭笙臉色鐵青,道:“不是謀財,單單是爲了害命!他們可曾奔着咱們的行李物品來啊?再說,不知道咱們的底細,萬一我們身上的銀兩不多,還不夠他一條船的錢呢。”
好像是兩匹寶馬,也都感受到了大戰來臨的狂躁,在船板上刨蹄子,打了一連串的響鼻。好像是再興奮一些,便能一躍而起,竄下甲板。
蕭笙給潘俊辰使了個眼色,潘俊辰會意,一揚手,兩枚銀色的東西便脫手而出,打在了兩匹馬的後腿之上,可能是打到了麻筋,兩匹馬登時站不住了,便跪臥了下來。
蕭笙鼓足了中氣,哈哈大笑,道:“你們幾個王八蛋!劫財便是劫財,我們給你們便是,若是砸沉了船,你們還要鳧水去撈,豈不是麻煩?一羣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