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開始忙碌了起來,隗旭一邊安排着各級官員的任免,忙着發佈安民告示,散佈蕭笙的政令,一方面積極籌備蕭笙的典禮。竟然忙的腳不沾地,每夜深夜才睡,最終還是狗蛋幫了他大忙。
南疆的人們,能識字的幾乎很少,鄉里面的讀書人也是寥寥無幾,要想讓這些鄉民都瞭解蕭笙的政令,真的忙壞了隗旭。狗蛋自告奮勇,表示如果一個月之內,南疆上下還有不知道新政的,就挖出來自己的眸子謝罪。
隗旭半信半疑的將狗蛋叫了過來,竟然和狗蛋商談了整整一夜,第二日出來的時候,隗旭竟讓你笑的皺紋都舒展了,最後甚至拍了拍狗蛋的腦袋,和他一起吃了早飯。
過了幾日,武陵城周圍的百姓之中,邊有光屁股小孩,奶聲奶氣的唱着兒歌,仔細聽來,竟是朗朗上口,卻是新政的內容,比如什麼,新大王,來南疆,百姓三年免納糧..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人們興奮的口耳相傳,沒過一個月,竟然人人都對蕭笙的新政十分稔熟了。
樊雷依舊是操練着手下爲數不多的軍隊,無非也只是跑馬奔襲,刀槍戰法。有一日,蕭笙對樊雷道:“我們途徑天武國的時候,看見天武國的國民,不管是男女老幼,人人可以騎烈馬,馬上騎射,百發百中的不在少數,咱們呢?騎馬重鎧衝殺,弓箭列陣,騎射的功夫卻是不行的。咱們是不是也要練練這個?”
樊雷倒是不以爲然,分辨道:“陛下,騎射有騎射的好處,列陣也有列陣的長處,咱們列陣準頭雖然不準,但是覆蓋殺傷,不比這樣的騎射要大氣的多?”
蕭笙嘆了一口氣,道:“你啊,你還以爲現在是樑國麼?樑國國富民強,自然有足夠的狼牙雕翎箭。現在,咱們不是窮麼,我要是能用錢砸死咱們的敵人,我纔不費這麼多的周章呢。”
樊雷卻是聽進去了,仔細的思忖着蕭笙的話,片刻之後,便也覺得有理,然後二話沒說,便去操練部隊騎射去了。
一切都是井井有條,蕭笙感覺這幾天確實是比較疲乏,見過了幾個人之後,便轉身來到了郡守府,蕭笙已經住在了王宮之中。這郡守府便成了蕭笙手下一處極其機密的地方。門口的守衛都是樊雷親自安排的,對蕭笙忠心耿耿。
蕭笙走近郡守府的內堂,裡面便是杜弦月住的地方了,自從杜弦月被阿鬆救了回來,蕭笙幾乎每一天都來到這裡,杜弦月的傷勢的確是相當嚴重,渾身經脈有幾處斷了,蕭笙只好每一次都用真氣維持着,並沒有一天間斷。
走到門口的時候,蕭笙問侍女,道:“女孩子怎麼樣了?”
侍女一臉的沉重,躬身道:“杜姑娘每日清醒的世間,也就只有兩個時辰,只是吃一些稀粥,然後就坐在牀上發呆,兩個時辰之後,便是又倒頭就睡。”
蕭笙擺了擺手,屏退了侍女,輕輕的走近了房間,看見杜弦月正抱膝坐在榻上,頭髮是侍女精心梳理過的,只是眼睛還是沒有什麼神采。滿眼的淚痕,正望着房頂發呆。
蕭笙以前來,都是杜弦月昏迷的時候,這還是第一次正好遇上杜弦月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