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愧疚與希望

辰天三人可是在煙州遊‘蕩’了一個月之久,按理說黃九幽早就應該到來,但是他無心尋找,之前一直在青州觀戰,因爲齊王反軍已經和李世民的大軍開戰了。

青州戰火繚繞,李世民因爲剛登基不久,各域各州之地都要安撫,如今能集齊十幾萬生力軍去對抗反軍,已經是極限了。李世民以程知節爲帥,杜荷與程處默輔佐,和反軍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而反軍通過強拉壯丁等等手段,號稱五十萬大軍,由馮立掛帥,剛開戰時氣勢洶洶,直接打入了中原。

一個月的戰爭,程知節率領大軍居然奇蹟般地打退反軍,更是攻入了東山域,將青州作爲了戰場,戰事也開始處於膠着狀態。這場戰爭持續到今,出彩的不是杜荷和程處默這兩個修仙者,而是侯君集。他將自己的軍事才能發揮的淋漓盡致,能夠反擊攻入青州,也是多虧了他。

黃九幽看戰事短時間內是結束不了了,便重新踏上了尋找辰天的旅程。只是一路上越想越不對,辰天就算再奇特,應該也不可能像京都之變時一樣,施展出那麼驚人的力量。何況當初在烽火山上,辰天居然沒有來追他們,可見他是虛張聲勢的。

黃九幽越想愈氣,立刻追入了煙州之地。就算這裡是五毒‘門’的地盤,他也是明目張膽地在空中飛行,沒有任何的顧忌。因爲他背後的是化仙道,何況他自己與五毒‘門’中幾位仙人也‘挺’熟悉的。這次如果沒有尋到辰天,他也想去獨狼堡拜訪一番。

在毒王堡,辰天和袁誠相會後,他與龍雯、姜先霸、青兮三人,便一直在其府宅中生活。袁誠的府宅非常大,本來奴隸就少,住進辰天幾人完全不在話下。

這是一段悠閒的時光,姜先霸整天和青兮膩在一起,二人的關係也是越來越親密。辰天和龍雯都在修煉。袁誠爲龍雯提供了不少珍貴‘藥’材,讓她迅速地恢復。

只是這幾天,龍雯看辰天一直都心事重重,沒日沒夜地修煉,似乎是用修煉來掩蓋着自己的心事。之前還興致勃勃地要和龍雯入‘洞’房,但自從來到袁誠府上後,二人雖然同住一屋,同睡一‘牀’,可一直都是相敬如賓。

當然,辰天大多數夜晚都在修煉,偶爾上‘牀’睡覺,龍雯還故意貼着他睡,可辰天都沒有任何動作,龍雯也不可能更加主動。

這天夜裡,辰天修煉地疲勞了,於是上‘牀’去睡。龍雯乾脆也不陪他了,而是自顧自恢復傷勢,以及開闢仙府。如今她的仙府已經具備雛形,裝下辰天幾人完全沒有問題。

只是到了午夜,辰天突然說起夢話。

“不!不!不!”他一直說着不字,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龍雯趕緊坐到‘牀’前,輕撫着他的臉頰。可就在這時,辰天突然坐了起來,他滿頭大汗,臉上非常疲憊。

“天兒,這幾天你到底是怎麼了?我看你心事重重,修煉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要多注意自己身體。”龍雯關切地問道。

辰天沉默了好久,最後終於開了口:“龍兒,在京都之變中,我走火入魔了。當時我的腦海中只有黃九幽以及化仙道仇人的身影,更不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當我恢復意識,便是在烽火山那美妙的一夜。我知道,在我走火入魔後定然是敵我不分。我一直沒有問,因爲我怕,我怕自己錯殺了那些好友。無論是兄弟,還是友人,就算是不認識的人,我都不希望因我而死。”

“之前被黃九幽追殺,我也沒有想那麼多。如今事態平靜下來,又讓我遇到了袁師兄這個故人,不禁又讓我回想起京都之變的事情。只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我一直有不好的預感。龍兒,你告訴我,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是否殺錯了人?”

辰天說到最後幾乎是嘶吼着,他抓着龍雯雙肩不停搖晃,眼角已經泛起淚珠。

龍雯看着他這個樣子,實在不忍心將京都之變的經過告訴他。但是不告訴他,他只會每天胡思‘亂’想,更加不能安寧了。

再三思索之後,龍雯還是把整件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辰天聽着聽着,淚水就止不住地流。

在京都之變中,辰天在最後時刻因爲方雪而清醒。但是殺死方雪的深深自責,讓他在昏‘迷’後將這件事情封鎖在記憶深處。如今聽了龍雯的敘說,辰天腦海中滾滾記憶從深處涌來,不僅僅是方雪,還有趙麟、洪川,以及許許多多爲了拖住化仙道的仙人,而一起死在辰天劍下的修仙者。

“天兒,你別太自責了,至少你殺了不少化仙道的仙人爲他們報了仇!”龍雯勸慰道。

辰天只是搖搖頭:“就爲了那幾個半仙,卻是死了那麼多的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龍雯看到辰天情緒‘激’動起來,連忙抱住他,道:“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化仙道作惡多端。京都之變多虧了你,雖然犧牲了很多人,但若不是你突然暴走,也不可能把局勢逆轉。要不是你,恐怕化仙道的‘陰’謀早就得逞了。”

辰天還是沒有跨過自己心中那道坎,道:“最後化仙道的計劃失敗,那都是李建成的功勞。我們做了那麼多事有何用,最後還不是靠着一介凡人,將化仙道整個計劃給破壞!”

“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袁誠直接踢‘門’闖了進來。他最近幾天也看出了辰天的異樣,所以正巧過來看看,沒想到這一來,正好聽到了辰天與龍雯的對話。他早就從龍雯口中聽說了京都之變的事情,現在辰天居然一個勁兒的攬責,更是把衆多修仙者的努力看成白費,袁誠又怎能不怒?

“正是我們衆多修仙者對抗化仙道,讓化仙道放鬆了警惕,不然怎麼可能讓李建成有自殺的機會?就算不提這事兒,你的好友,你的兄弟,更有那麼多修仙者爲對抗化仙道而出力。他們的貢獻即使微薄,但都是他們的一份心意。你難道真的認爲他們的心意不值一提?”袁誠憤怒地道。

辰天第一次見袁誠那麼憤怒,被這位兄長訓斥,頓時讓他恍然大悟,心裡也好受了許多。只是心中的愧疚永遠無法抹去,讓他難過到了極點。

袁誠看辰天傷心的樣子,知道他的心結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於是用平緩的語氣道:“我知你心中滿是愧疚,但你站在那些人的角度想想,他們是否是帶着遺憾離開,是否是自願被你殺死的?”他說完就出‘門’而去。

辰天表情呆滯,心中想着那些死去人的一張張笑臉。也許他們都是遵照着自己的意志,毅然死在辰天劍下的。但人始終是辰天殺的,所以他要帶着他們的希望而活,爲他們的希望而奮鬥!

這些死去的修仙者們的希望,便是剷除化仙道!

辰天自己想通了,擦了擦淚水,問道:“龍兒,後來有沒有紀昊的消息。從你的描述中,化仙道宗主的氣息與紀昊不相上下,恐怕他的實力足以對抗紀昊。可紀昊應該比化仙道宗主資歷更老,就算實力伯仲之間,也不應該敗在他的手上,更不會了無音訊啊!”

龍雯搖搖頭:“這事我也不清楚,紀昊也不知道是去哪兒了。也許再去趟極寒之地,可能會有點頭緒。”

辰天贊同地點點頭:“等借五毒‘門’的手對付了黃九幽等人,我們一路北上,重新去極寒之地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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