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全的分身站在懸崖邊上,望着下面艱難爬行的衆人,嘴上‘露’出了‘陰’冷的笑容。他屈指一彈,一道光束就襲向其中一人。那人大叫一聲,背上出現一個血‘洞’,隨後便掉下懸崖。
“糟了!”樂四急了。以他的實力可以率先逃掉,但爲了幫助這些師兄弟下懸崖,所以纔沒有獨自離去。
“我這裡有家師的兩份道符,可以讓人短距離傳送。只可惜我師父擅長煉丹,並不懂得制符,不然一份仙人的攻擊道符足以對付敵人!”樂四道。
樂一大吼:“把道符給十八和十九,讓他們先走!”
樂四直接將道符飛傳到樂十八和辰天手上,辰天‘激’動地道:“我們走了你們怎麼辦?”
在短暫的談話間,已經有不少師兄弟墜下山崖。
“哪那麼多廢話,今天我們不可能全身而退,現在能逃幾個是幾個,只望你們日後能夠爲我們報仇!”樂一道。
“沒錯!”其他人也紛紛響應。
在這種時刻,多留一時就會全軍覆沒,辰天和樂十八也不想辜負衆師兄的好意,辰天輸入真氣催動道符,而樂十八不是修仙者,只能咬破手指將血滴在道符上進行催動。只見二人被光芒包裹,這時候津全雖然發現了異樣,可當他攻擊到達時,二人已經隨光芒消失。
“沒想到會有瞬移道符,真是棋差一步!”津全大怒,屈指連彈,樂一等人境界低,更何況在山崖陡壁之上,根本無法躲閃。
那喜歡看‘春’宮圖的樂七和樂九大笑着墜下山崖,那凝神境的樂三和樂十一帶着不甘,帶着悲憤也墜了下去……
樂一閉着眼睛,回想着師兄弟在一起快樂的時光,最後也跌下懸崖。
樂四實力強,縱身往下一躍躲過津全的攻擊。
津全只看到一個身影消失在雲海中,不禁怒火中燒。他直接一躍朝崖下而去。
懸崖之下,橫七豎八地躺着十幾具屍體,而且這些屍體血‘肉’模糊好不血腥。津全眺望山野,沒有辰天和樂十八,也沒有剛剛逃掉的樂四蹤跡。他握緊了拳頭,化成一道光回到本體之中。
此時津全的本體已沒有了廣樂的束縛,廣樂隨着烈焰的消失永遠告別了這個世界。津全回到前山的廣樂寺,帶着鯨鯊幫的弟子一聲不吭地下山而去。
寧毅和他的士兵們面面相覷,隨後來到後山,只發現有打鬥痕跡卻沒有一個人影。衆人又下山繞到懸崖下,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幅慘不忍睹的畫面。
“把這些人就地埋了吧。”寧毅命令道,“不知道有沒有人生還。”他也只能嘆息一聲,沒辦法,因爲他無能爲力。
寧毅帶着部隊離開了,津全帶着手下不斷朝遠方搜索。而在後山懸崖下,一道身影顯現出來。這人正是樂四,也就是袁誠。
袁誠望着眼前一座堆積的墳墓,裡面葬着他在廣樂寺的衆師兄弟,不禁流下淚水。剛剛他吃了一顆化形丹藏匿氣息,加上津全憤怒之下也沒多做探查,所以纔沒有發現袁誠的蹤跡。
“十八,辰天,希望你二人能夠逃過此難,當我們再度碰面時,能夠一起叫板十大宗派!”……
在距離廣樂寺以南百里處,樂十八和辰天癱坐在地上哭泣不止。二人都只是十歲左右的孩童,辰天還好點,已經遭受過滅‘門’之痛,可樂十八將廣樂寺當做了自己的家,把師兄們當成哥哥,把師父當成父親。如今父親和哥哥們都死了,悲痛之情難以收住。
看着樂十八痛苦的哭着,辰天也一樣嚎啕起來。兩個小孩,就這樣相擁而泣。
最後還是辰天鎮定下來,拍了拍樂十八的背,道:“我們要趕緊離開,不然敵人很快就能追上我們!”
樂十八勉強止住心中的悲傷,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他們的目標是我,何況他們不一定認識你,所以對於你來說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吧。”
“不行!”樂十八像小孩子撒嬌一般地道。雖然辰天和自己一般大,可他把辰天視爲了唯一的親人,所以他不想再和親人分離。
“你跟着我只會遭受危險,我們必須分開!”辰天堅定地道。
“不!”樂十八一把抱住辰天,一副死活都不肯放開的樣子。
辰天又急又惱,直接把樂十八掀翻在地上,冷酷地道:“去你的聖元寺吧,老子纔不想做和尚!你跟着我只會拖累我,我纔不想帶個拖油瓶呢!”說完頭也不回地往遠處而去。
看着辰天的背影,樂十八哇哇大哭,而辰天其實也留着淚水。聖元寺是樂十八最好的歸宿,雖然自己也很想去,但天龍派和鯨鯊幫一定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自己前往杭州呢。樂十八則不同,他一個九歲孩童,沒有人會懷疑他跟自己有關係。
“十九,我知道你是好意,希望以後我們還能相見,到時候我也一定是個厲害的修仙者了。”
樂十八朝西而去,那是杭州方向。辰天朝南,他現在只能一條道走到底了。南邊就是沙州,緊靠夏海……
十天後,杭城城‘門’處,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乞丐跟着人羣進了城,他就是樂十八。一路上雖然有修仙者盤問他,可那些修仙者怎麼可能會在意這個小小凡人。
聖元寺和其它宗派不一樣,它就建立在城池之中。杭城很大,堪比都城天京。聖元寺就猶如真正的佛祖一般坐鎮中央,鎮守着這座古老的城池,威懾四方!
樂十八很快就到了聖元寺。不愧是聖地,寺中人山人海,都是四面八方前來朝聖拜佛的人們。不僅有普通人,也有修仙者。哪怕是樂十八如今這般乞丐模樣,也沒有人來刁難他,反而幾個小沙彌過來噓寒問暖。
這是聖元寺前寺的景象,因爲這裡是對外開放的。聖元寺的僧人們生活和修煉都在後寺之中,那裡是不準外人進入的,當然也沒有人敢進去,因爲誰都不知道後寺之中有多少隱匿的高僧。
樂十八稍微向小沙彌透入了一點信息,他就被帶到了後寺大殿中。殿中有幾位鬚髮皆白的高僧在打坐,一些弟子隨‘侍’左右。
當樂十八將廣樂寺遭遇訴說以後,一個高僧就忍不住站了起來。
“我去找鯨鯊幫理論!”高僧怒氣衝衝地道。
可他還沒邁開腳步,就有一道聲音響起:“一切所遇,如同水鏡,若前未爲,後則不致,現雖苦恨,當下忍讓,堅持爲善,將得善果。看破放下,順其……自然……”
“師兄說的極是。樂十八,以後你就叫樂善吧,今後拜在我‘門’下好好參悟佛道。”
樂十八當即磕頭稱是……
十天了,辰天已經到了沙州境內。他無論走到哪裡都提心吊膽,要找個沒人的地方,那便只能出海了!
下定決心,辰天在一座小城中賣了身上僅有的‘玉’佩,直奔夏海而去。
辰天從小聽父親講述海外的事情。在大海上有許許多多島嶼,很多島上都是沒有人的,甚至還會碰到一些妖獸。好在辰浩然的船隊經驗吩咐,只要沒有人類的蹤跡就立刻離開。至於一些大島嶼上雖然有人,但都是些未開化的土著。辰浩然也不會欺壓他們,而是用陸地上一些日常用品,換取珍貴的草‘藥’、獸皮或者礦石等,反倒與土著們結下了深厚友誼。
辰家也是因爲夏海的貿易做到江南首富的位置,在夏海邊的夏港城中,有許許多多辰家的船隊。只是不知道如今船隊的掌舵人,還是不是辰家的心腹。
辰天越想越氣餒,當時廣樂寺情勢危急,師父都沒來得及將《聖陽經》完全傳授給自己。所以如今辰天只有《聖陽經》的前三篇,哪怕找個地方日夜修煉,也沒法和十大宗派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