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求道,妄知天地奧秘。我曾聽師傅說,草木飛花盡含規則。長老,這規則又是什麼?”女子問道。
“一花一世界,逍遙派對於宗內的弟子就是一個修真的世界。逍遙子就是逍遙派制定規則的人,而逍遙派的規則就是逍遙派的條令!”
“規則會是如此簡單嗎?”女子又問。
“規則本身就是如此簡單,但在掌握不了它的人看起來又是如此的難!”
遙遙的,韓厚忠就聽見了兩個女子這般對話。他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神韻的五華山,暗說了一聲‘到了’。
韓厚忠深吸了一口氣,忙對着看着自己的那兩個女子躬身:“晚輩韓厚忠,這裡拜見真人!”
其中一個女子道:“我可不是什麼真人,我只是逍遙派中一個普通的剛剛試煉獲得內門弟子身份的弟子罷了!你是來找這位長老姐姐的麼?”她說話時不驕不躁,只提到‘姐姐’兩個字時纔看了旁邊的女子一眼而已。
她口中雖然謙遜,說自己只是普通的內門弟子,韓厚忠如何肯信?能來到五華山的人,除了傳說中的那幾個不肯露面的那幾個老怪外,還會有誰能來五華山?
韓厚忠不敢擡頭直視,依然躬身一動不動道:“真人說笑了!”
雖說眼前的兩個女子看起來比他要不知小上多少歲,可韓厚忠卻知道。這些人都是修真修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了,表面上看起來年紀輕輕實際上做自己的祖爺爺也不丟份。
先頭說話的那女子也已經不在解釋,旁邊的白衣女子更是玩味的笑了笑道:“她確實不是什麼真人,她是我在蒼茫山認識的一個內門弟子而已。你也別顛顛的巴結她,她手頭可沒什麼寶貝!”
韓厚忠一陣汗顏,擦了擦冷汗躬着身。心說你早這樣解釋不就成了?害的自己在一個晚輩面前低三下四!不過轉念一想,能夠來五華山的弟子那又豈是普通的弟子?這種弟子比之逍遙子的真傳弟子也只是矮了半個頭而已,而這半個頭的跌份根本就可以忽略。
所以,韓厚忠依然不敢得罪。那白衣女子看了身旁的粉衣女子一眼,道:“龍兒,你回去吧。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她聲音煞是好聽,聲音婉轉如同歌唱的一般。
那粉衣女子便即躬身,然後似有深意的多看了韓厚忠兩眼這纔去了。
韓厚忠慌忙給粉衣女子讓路,並且哈了一下腰做足了低姿態。他人不老眼不昏,所以偷偷瞄了一下那粉衣女子腰上的令牌。
因爲逍遙派中弟子很多,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來自於各個山峰的長老之下。所以爲了分辨,在薛陽的提一下逍遙子纔在最近一個月前令每個峰都做了一道令牌。這令牌代表着每個峰弟子的身份以及地位。
而粉衣女子的令牌上刻畫的是山水草木,顏色是紫色的。上面的山水一看就知道是青木峰,可見這粉衣貌美的女子是青木峰的。而令牌的中間寫了‘龍巖’兩字,可見這粉衣女子叫龍巖。韓厚忠暗暗記下了此人的性命,以期往後就算不能結實也務必不能得罪。這樣的人既然認識五華山的人那就代表着她有五華山之中的一位真人撐腰。這樣的人比起逍遙子的弟子都還要不能輕易得罪。
有所謂閻王好對,小鬼難纏。興許就是這樣了。
待那叫做龍巖的姑娘走後,站在上面的女子才又問道:“你來我五華山做什麼?是逍遙子叫你來的麼?”
韓厚忠聽出了女子口中的不快之意,忙道:“昔年韓厚忠有緣得蒙金真人指點,晚輩,晚輩此來是找金真人的。”
“哦?是金貞婆婆?”那女子似乎躊躇片刻,便道:“你在這裡候着,可不準進來。我幫你叫她便是,只是她見不見你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多謝真人!”韓厚忠立即深深地鞠了個躬稱謝,這才擡起頭來。只那一剎,他瞬間便愣住了。
這世間竟有這般美貌的女子?
冰做的骨,水做的肉。牛奶般的俏臉,結冰似得雙眼。這個女子,便如同是冰山之上的雪蓮,亦如是冰原女神一般。
她頭髮盡是銀白色,飄逸如瀑。只在韓厚忠愣神之際,那女子也已經去了。
已不知多少年多少月,韓厚忠已不再動情。亦不知多少年多少月,韓厚忠已不再動心。指着一刻,那一切結成了石子的道心,竟然‘鏘’的一聲破碎。那好不容易磨成繭子一般的心,也爲之一裂。
那一刻,韓厚忠幾乎忘了自己是來這裡做什麼的了。
也在這時,一根棍子砸在了韓厚忠的身上。不重,但卻讓韓厚忠身子一震。他面色一時紅一時白,好不容易恢復了過來。慌忙駭然慌張的躬身道:“金真人!”
不錯,眼前的這個手持柺杖,身穿黃袍的老嫗就是金貞了。
金貞並不姓金,但誰又知道她姓什麼?
金貞桀桀冷笑:“好個糊塗的小子,你可是看了楚玉那丫頭一眼就變成的這樣子?若非我及時趕來,你那顆道心就得爲她而破了。”
韓厚忠面紅耳赤,他是第一次一眼之下竟然被一個女子深深迷住。而那女子美得讓他窒息,竟以至於讓他差點道心破損。
只是短短片刻,韓厚忠便如同在生死之中走了一圈。慌忙躬身恭敬的道:“多謝這人救命!”
金貞雙眼柔和的看了韓厚忠一眼,道:“你我一別已經有一百年了,那時你修爲也有三階修爲了,只是以你的資質怎麼會停在了四階修爲?”
韓厚忠聽到此話頓時想起了李凝,於是憤慨的道:“弟子本來在一個月前就要突破到第五階修爲的,只可惜被一個狗雜種給破壞了!”
“哦?怎麼回事?”金貞問道。
韓厚忠將那日李凝活活踩死自己兒子的事情說了一番,金貞聽言也是面色猙獰的道:“逍遙子門下一個區區記名弟子而已,居然這般猖狂!你在關鍵時刻放棄了突破的機會,你可知道你這做法對你日後會有多大的影響?” ⊕Tтkan ⊕¢ Ο
韓厚忠情緒低落,道:“弟子正值突破時忽然感受到愛子的死,那一刻我哪裡有心思突破?今生只能停步在四階頂峰,可那始作俑者李凝竟然還好好活着。真人,我不甘哪!”
金貞嘶啞着聲音勸道:“你的事兒我會幫你,你這次來不是想請我去幫你對付那個小子吧?”
“不敢!”韓厚忠忙道:“弟子來這兒只是想請真人說通說通!”於是他又將太極劍的事情說了一番。
那太極劍當初就是金貞送給韓厚忠的,莫說那是一柄了不得的極品飛劍。縱然不是了不得的太極飛劍,單單因爲它出身是來自於金貞,這就體現了這太極劍的價值了。
但凡認得太極劍的人一定會知道韓厚忠是金貞認識的人,哪一個敢輕易得罪?還極有可能對其多有照拂。
太極劍無疑是韓厚忠的保命法寶,也是金貞的臉面了。
李凝奪下了太極劍,無疑是不給金貞面子。若他聰明的話就該奪了太極劍後把它還給金貞,那樣便會讓金貞的臉面不那麼難堪了。
畢竟到了金貞這個修爲,求的不是什麼丹藥什麼法寶。對於她而言,這些東西都是過眼雲煙,自己勾勾手指頭就有無窮無盡的人來送她法寶丹藥了。對於她這等修爲的人而言,唯一注重的就是面子。
“逍遙子的弟子,應該不會那麼不識趣!”金貞眯着眼道:“說不得他過幾天就會還給我,太極劍事情你不用可惜了!”
韓厚忠鬆了一口氣,金貞又問道:“你兒死因雖然跟那個叫張瑩瑩的丫頭有關,但張瑩瑩那丫頭可不是你輕易能夠招惹的!”
韓厚忠本就沒打算招惹張瑩瑩,這原也不用金貞提醒。只是他卻又略有奇怪,爲何金貞會囑咐他不要招惹張瑩瑩?張瑩瑩不也只是逍遙子的記名弟子麼?
看出了韓厚忠的疑惑,金貞道:“你纔來時沒瞧見楚玉麼?那張瑩瑩明着是逍遙子的記名弟子,其實是楚玉那小賤人的親傳弟子!”
韓厚忠心中一驚,萬沒料到張瑩瑩竟然是這等身份!他一聯想,不禁覺得張瑩瑩確實和那個叫楚玉的女子有那許多的相似之處。
其一,張瑩瑩修煉的長生心法不是逍遙訣。這本就是衆所周知的。其二,那便是張瑩瑩和那女子都喜歡白色,雖然韓厚忠只見過楚玉一次,而且第一次就差點因她破了道心。但是楚玉的那一片白,讓韓厚忠確認楚玉喜歡白色。而張瑩瑩喜歡白色,這已經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了。
金貞是真人,楚玉也是真人。兩人的修爲深不可測,比之逍遙子應該也難分伯仲。所以張瑩瑩,這人果斷自己惹不得。
看起來,最好捏的還是李凝!
“李凝!”韓厚忠咬牙切齒的惡狠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