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這到底怎麼回事，邱阿姨她不告訴我，她不肯說。警察的調查怎麼樣？我不相信外婆會做這種傻事，她爲什麼要在手術之前自殺？這說不通！”
陸晚晚聲音不斷的發抖，努力壓抑着哭腔，可是那種語調還是讓趙晨跟着揪心。
“陸小姐，這件事……”趙晨看了一眼護工臉上的爲難，也明白了點原因。
葉老夫人自殺這件事已經給陸小姐帶來了巨大的打擊，而根據護工對警察的供詞，葉老夫人在自殺之前跟她說的那些話，也絕對會讓陸小姐感到自責。
事實上，他現在來這裡除了要安慰陸小姐，也是要單獨問這位護工一些事情。
“葉老夫人她，不肯接受這個手術。我想，她也是因爲病痛的折磨，一時想不開。”趙晨轉移開這個話題，“陸小姐，要不然，你先去見一見葉老夫人最後一面吧。”
陸晚晚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最後沒有說什麼，快步出去。
外婆已經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能夠當做親人的人，爲什麼就連她也要離開自己。
她好像回到了四年前，媽媽過世的那個夜晚。
突然間，這種噩夢就再度降臨。
*
“邱文佩女士。”趙晨神色沉痛，每個字都如同灌了鉛，“我知道，可能你對警察說的那些，還有隱瞞。”
邱文佩驀地一震。
她真的不善說謊，在被這麼直接的質疑後，很怕自己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出來。
“你，你在說什麼？”
趙晨苦笑，“您不用擔心，我知道您的用心，是不想讓陸小姐心生愧疚，所以才隱瞞了一部分。如果只是因爲不想接受器官移植，哪怕只是剛得知對方是個年輕女子，葉老夫人也犯不着爲了這麼個理由去自殺。”
邱文佩沒說話，一雙眼睛哭得紅腫看着他。
“她是不是知道了給她換腎的是誰？”
邱文佩聽着一愣，安靜了片刻，直到確定這個人只提到這一個疑問，才微微顫顫的回答，“其實我不知道那麼多，老太太說的斷斷續續。”
“你放心，我問這些，只是爲了想要調查真相。”趙晨咬着牙關，“這件事她不應該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就一定要查到是誰說的。”
只有想要阻止這件事的人，纔會故意將這個泄露給她。
也就是說，葉老夫人雖然是自殺，但卻是在人爲的干預下才會做出這種決定。
“老太太沒有說，她沒有說是怎麼知道的！”邱文佩也是這個時候纔想起來，老太太竟然絲毫沒提怎麼記起來的，自己也忘了問。
後來看到老太太好不容易睡着，以爲她又會和從前見到那個叫做林玉的女人一樣，情緒雖然激動，但是睡一覺起來就什麼都忘記了。
接到女兒的電話後，她迫不得已趕回去了一趟。
一整夜沒有睡覺，記掛着老太太的情況，在天亮之前回來。
結果回來，卻只看到了她的屍首，和從牀單到地上都是血。
老太太竟然沒有睡，而是選擇了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