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衡的這個決定,傷害的不只是她,尚婉,還有他自己。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人欺負,而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自己自我折磨。
傑米知道溫如初固執,他是不可能說得動她的,所以他也不說了,沉默了一會,他轉身,視線定定地落在了溫如初那張小臉上,慢慢開口,“初初姐,如果……如果你今天去,還是勸不回珞衡的話,你……你怎麼辦?”
這個問題,溫如初不是沒有想過,但她不敢細想,她只能堅信自己一定能夠勸回珞衡。
以前,就是因爲她自己本身的不安全感,對感情的不堅定,所以在半年前的那一場婚禮,她沒有及時去索取一個答案,導致到了最後,她和珞衡白白地錯失了半年的時間,甚至,還扯進了太子爺和尚婉,幾乎把事情鬧得絲毫沒有迴旋的餘地。
但在她決定放下一切跟珞衡走的時候,她就已經把她所有的不堅定不安全感給克服,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她要相信珞衡,她一定要相信珞衡,到了後來,幾乎也成爲了她的一個最堅定的信念。
所以同樣的,今天,她也堅信自己。其餘的,她不想想,也不敢……想。
這個問題,溫如初沉默,傑米等了好一會也沒有等到答案,他默默地嘆了口氣,後來也沒有再問,只啓動了車子。
今日婚宴,來往的人皆是社會名流,非富即貴,門口排列着整整齊齊的各路名車,客人們都是衣衫華麗,貴氣滿溢。
溫如初拎着裙襬下了車,傑米有點不放心地開了口,“初初姐,需要我陪你嗎?”
溫如初勉強撐出一絲笑,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先回去吧。”
“可是……。”
“放心,我一定會帶珞衡出來,有他在,不會有人欺負我的。”
傑米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最後他只能點了點頭,“初初姐,那我就先走了,祝你成功。”
“謝謝。”
溫如初拿出了請帖,進入了尚家大廳。
大廳佈置得極其的富麗堂皇,到處都是一派喜氣,可見尚婉是有多注重這一次的婚宴了。而門口就直接擺放着大大的人形立派,依舊是尚婉和珞衡的婚紗照。那滿溢着的幸福,再一次刺傷了溫如初的眼。
溫如初的手狠狠地攥緊了,深深吸了口氣,挺直腰板,繼續走了進去。
溫如初的確算得上低調了,妝容和服飾都不搶眼,在這爭芬鬥豔的客人當中,絲毫沒有什麼可比性。
但很可惜,她本身就是一個焦點和話題,這存在感就算不刷,一樣瞬間就能夠引起大家的注意。
幾乎沒有幾分鐘,所有的客人視線都落到了她的身上,甚至開始議論紛紛。
“哎呀,這不是溫如初嗎?她今天怎麼還會來?”
“當然要來了,新郎結婚了,新娘不是我,怎麼可能甘心呢?”
“可不是說她和珞衡的事情不過是謠傳嗎?”
“那些八卦娛樂報紙說的事情你也信啊?要我說,溫如初和珞衡之間沒有貓膩纔怪呢,只不過爲了臉上好看,尚婉當然得說的好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