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的男人對於別人的安慰已經聽不進去了,他好恨自己,爲什麼不一開始就乖乖學做生意呢!?
“爸……我對不起你……”
看着嚴楚夏對着玻璃內躺着的男人低語,楚洛胥眼睛刺痛,一把拽起他:“你並沒有失去全部!忘了嗎?我們已經簽約開“楚泰”有限公司了!它纔剛開始,需要我們的一起努力才能逐漸壯大,才能發展成和趙士雄對抗的武器!”
嚴楚夏被他吼得腦袋一頓,忽然想起幾天前籤的合同,頓時眼前一亮!是啊,自己並沒有什麼都失去!
已經恢復往常的男人立即弱聲道歉:“是我太沖動了,明明答應要堅強的。”
“好了好了,有兄弟不怕失去!”肖辰見他恢復正常了,鬆口氣後佯裝怒道:“你們什麼時候簽約開什麼“楚泰”有限公司了?這麼沒義氣,居然把我和宮尚拋之在外?”
楚洛胥笑着摟住他的肩膀:“你的興趣不是在世界各地開屬於自己的酒吧嗎?”
“額,偶爾也可以入夥做點別的。”隨即擠眉‘弄’眼。
兩人頓時被肖辰故意搞怪的臉部動作‘弄’笑,嚴楚夏嘆口氣,手摟住兩人:“認識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說罷,三人相視一笑。無菌病房裡的男人似乎聽到了什麼,微微勾起了嘴角,卻無人可以察覺。
“等等,宮尚那傢伙呢?”肖辰突然想起來。
楚洛胥低垂下頭,隱去落寞道:“在警局。”
“你去看白離了?”
楚洛胥沒回答,臉上的線條緊繃,令人不可親近的感覺。
嚴楚夏‘露’出苦澀的笑:“以前你都知道珍惜她,現在我發生的這些事情不能讓你警醒嗎?別等到真正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走廊突然靜了下來,三個男人兩站一靠,表情各異。男人的話沒得到迴應,他嘆口氣,再次看向無菌室裡的父親。
想起什麼,嚴楚夏忽然說:“我現在就去公司處理後續的事情,或許還能保住什麼。”
“我跟你去。”楚洛胥畢竟在商場上‘混’過那麼多年了,比起剛入‘門’的嚴楚夏,他的作用還是‘挺’大。
現在只剩下另外一個靠在牆上的男人,兩人齊齊看向他。
“我…我一會兒想去看看白離。”
楚洛胥凝眉,深邃的眸子讓人看不清情緒。聽到答案之後,他對旁邊的男人說:“那我們走吧。”
當他們剛邁步的時候,迎面突然走來一羣警官,幾人皺眉。
“嚴先生,我們探測了失火現場,縱火原因是汽油點燃導致房間失火。所以說,這不是意外!”領頭的警官帶着幾個手下停在了他們面前。
嚴楚夏心頭一震,隨即‘露’出痛苦的表情。如果是意外他或許只能怪命運,但爲什麼是故意縱火?
“楚夏,聽警官說說還發現了什麼,先別傷心。”楚洛胥按住他的肩膀,無形中給着安慰。
警官表情嚴肅道:“我們只發現一本被燒燬大半的日記,因爲是被白太太護在身下所有並沒有全數燒燬。吶,就是這個。”
嚴楚夏顫抖着接過被燒的面目全非,枯槁如冬葉的本子,驀地握緊!
“本子裡的剩餘內容我們已經研究過了,這好像不屬於白先生和白太太的筆記!所以您看看,是不是有印象?”
肖辰聽到日記二字恍然間想起讓白離傷心‘欲’絕,最後突然消失的本子,忽的上前搶走本子!
“辰,你知道?”楚洛胥皺眉。
肖辰翻看了幾頁,記載着白離身世的重要部分已經不在了,只剩下一些白錦年對瑣事的感悟。知道不會牽扯到白離,他默默把本子還回去:“沒有,只是覺得眼熟,但裡面的字跡我並不認識。”他這樣也不算隱瞞,那些字跡和本子他本來就沒看過。
嚴楚夏接過本子後重新還給警官,他知道他們是不會把這麼重要的證物給自己的。
“好吧,如果有什麼消息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您,那我們先走了。”
“好,謝謝。”
幾人目送警察們離開,唯一沒碰到本子的楚洛胥轉頭看向一臉沉思狀的男人:“你真的不知道嗎?”
“你這小子還是這麼冷靜,敏銳!”肖辰笑笑,隨即端正態度:“這是白離爸爸,應該說姍姍爸爸的日記本。”
楚洛胥已經從嚴楚夏那裡得到了白離的身世,驚愕的同時更加感到悲傷。早就約定好彼此坦白的情侶結果一方還是隱瞞着這麼重要的事情,而且自己還是從別人的嘴裡聽到!
嘴角微微苦澀,他問:“你是爲了不讓白離牽扯進來,還是爲了她想維護白阿姨?”
原來除了自己,白離的身邊一直不缺乏保護她的人……
男人的心越加疼痛。
肖辰定定地看着他,眼底閃過猶豫:“換做是你,你也會這麼做的吧?其實白離嘴上恨白阿姨,但其實她心底最渴望的還是白阿姨的母愛,只是她寧死都不肯承認而已。”
“你倒是瞭解她!”
任誰都能聽出男人畫裡的醋味兒,嚴楚夏連忙打圓場:“好了,辰這麼做我認同!現在必須等我爸媽都醒來才能知道真相,就算真的是…我媽放的火,現在她躺在病‘牀’上生死未卜,我也不可能讓警察把她定位嫌疑人。”
男人們明白,楚洛胥默不吭聲地擡腳往電梯方向走,邊說:“不是要去公司嗎?走吧。”
嚴楚夏拍拍肖辰的肩膀,跟着走了。
忽然,在他們進入電梯之前,肖辰喊了一聲:“如果你不抓住白離,我就會追她!”
男人穩健地步伐驟停!如潭般幽深的眸子狠狠瞪向他:“她肚子還懷着我的孩子呢,你以爲自己搶得走?”
“哈哈,那可不一定!你不是說我怎麼那麼瞭解白離嗎?我和她也是在她爸爸面前磕過頭,見過面的!”明知道對方會更火,他偏要這麼刺‘激’。
果然,楚洛胥幽深的眸子裡竄起了小火苗,燒得兩眼通紅!他‘挺’直了身板,氣勢上絕對壓倒大軍:“白離是我的,一輩子都是!”
肖辰勾‘脣’,邪笑:“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如果她最後選擇了我呢?”
“不可能!”面對他的挑釁,男人給了確切答案緊接着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被留在原地肖辰在男人消失後,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該死的那麼自信做什麼!
似乎也感覺出楚洛胥變了,肖辰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他當然知道不可能,但就這麼輸了也不甘心吶!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玩轉着手裡的高科技,心情忽的大好,想着去見白離的**就更加強烈了!
當他把那輛拉炫的法拉利F458如旋風般停在警察局‘門’口時,立即引來旁人的圍觀,再見下車的是俊美的男人,饒是再嚴肅不過的‘女’警也紛紛泛起桃‘花’般柔膩的水眸來!
男人隨手甩上‘門’,再帥氣地衝周圍的‘女’警們拋拋媚眼,隨即戴上墨鏡留下一道帥氣地背影進了局裡面。
他剛走進局長辦公室,裡面的人擡起頭髮現是他,心一顫,眉一挑,飛速地起身向站在‘門’口的肖辰走去!
肖辰剛微笑地想打招呼,結果對方比自己還快!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男人有型的頭髮陷進去一角。微笑的表情頓時凝結,轉變爲楚楚可憐:“舅舅,我這頭髮很貴呢!”
“貴?就你這‘雞’窩頭,還敢跑到我警局裡來?還有叫我局長,讓人聽到影響不好!”局長說完,清清嗓子隨即把他後面的‘門’關上,儘管態度上表現得很嚴厲,但他眼神裡的寵溺還是有跡可循的。
肖辰自然知道舅舅疼自己,以至於他很快肆無忌憚起來:“舅舅,我給白離帶了點吃穿的,讓我進去見她吧。”
局長的視線往他手上看去,頓時臉黑:“你這是準備讓她住着了?”經過診查,白離的作案動機並沒有,所以她是可以保釋出去的。結果這小子竟然打起久居的主意來了?
“哎呀,就多住兩天!大不了我付房費嘛。”男人嘟囔着,再擡起的時候笑容滿面:“舅舅,哦不,局長大人,我帶了你最喜歡的滷‘雞’‘腿’來了。”
“滷‘雞’‘腿’?哼,別以爲這就想收買我!告訴你,不是西街那家的滷‘雞’‘腿’我可不吃!”說吧,局長的眼睛偷偷瞄向那些袋子,當看到袋子上的標誌正是自己所喜愛的那家時,頓時眉開眼笑。
肖辰有求於人,何況對方又是自己的舅舅自然是很狗‘腿’了!他忙把滷‘雞’‘腿’放在桌上然後說:“舅舅局長大人,您慢慢享用,我先辦正事兒啦!”
“你個小子……”局長還想多罵幾句,豈料肖辰已經眼明‘腿’快的溜了!唉,都怪自己平時太寵他了,誰讓自己生不出兒子呢!
想起那個鬧着要嫁進楚家的‘女’兒,局長大腦袋比之前還大!
唉,他還是先吃吧!
轉眼,局長已經把頭大的事情拋擲腦外,現在滷‘雞’‘腿’比較重要。
其實當肖辰知道白離所在的警局是自己舅舅的時,他着實大大鬆了口氣。舅舅是個秉持正義的人,不會因爲肖然是她‘女’兒就會對待白離別於其他犯人。何況白離還懷着孕,又是自己的朋友!
他很快跟着守‘門’的警察走進了關着白離的房間。當看到裡面的‘牀’鋪乾淨,桌上擺着水果,連窗邊都擺放着一盆盆栽時,肖辰已經從打開的‘門’裡走了進去。
“你來了。”
“這什麼語氣?好像我來不來都一樣似的,真傷心吶!”
白離噗哧一笑,隨即柔聲道歉:“沒有,你們輪流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男人笑着嘀咕:“這還差不多。”
白離聽到了,儘管對方是在埋怨,但臉上根本就帶着戲謔。她緩緩從‘牀’上下來,然後幫他倒了杯水:“怎麼又給我帶東西來了?這裡穿着囚服,三餐也都具備根本不需要什麼。”
“你可以偷偷不穿啊,反正你早就可以…”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肖辰渾身一震,只期盼白離沒聽見。
但顯然聽到了,而且十分敏感地察覺:“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在監獄的這幾天白離都在想以肖辰和嚴楚夏的‘性’格,不該讓自己呆在監獄裡這麼久。再者,這裡的警官好像並沒把自己當犯人似的,三餐有魚有‘肉’,還有餐後水果?
她越想越覺得奇怪,今天也這好肖辰說漏嘴了!所以白離的眼睛無比犀利地盯着他看。
“哈!哈!哈!我怎麼會有事情瞞着你呢?”男人十分假,連表情都演不好怎麼可能騙過白離呢?
她凌厲的眼神一變,淚水搖搖‘欲’墜:“是不是,嚴凌風不信我?他們會對我不利,所以你們沒想那麼快把我‘弄’出去?”
“離…我…”肖辰突然結巴起來。他們不想讓她出去的原因,比她想得還來的嚴重!
“算了,呆着就呆着吧!其實以前沒錢吃飯的時候我怎麼沒想到呢?只要警察追的時候不跑,住在監獄裡不就好了?包吃包住,還不用擔心被人欺負。”白離忽然有所感悟的道。
肖辰心一陣絞疼:“你以爲警察都是好人嗎?那些被關進來的,哪個不會被打,被審問?”
‘女’人怔楞:“哦,是哦。”
“哈哈,有時候我覺得你還滿有冷幽默細胞的。”
“……”
見她挑着漂亮的眉頭,肖辰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幫她抹勻,動作說不出去的曖昧。
白離像被觸電般往後退一步,艱難地勾起嘴角說:“寶寶說它餓了。”
OK!男人聳聳肩,知道她閃躲的態度就代表自己被Out了,拿出袋子裡的東西:“這是你愛喝的酸梅燙還有燕窩,燕窩趁熱吃吧。”
“我先喝酸梅湯吧?”
“不行!”男人奪走她手裡的湯,一臉認真。
‘女’人嘟起嘴巴,極其無辜地瞥了他一眼,然後乖乖地打開那盅燕窩。
“別這麼委屈,這可是保證寶寶皮膚白嫩的寶兒,爲了我的幹寶貝,怎麼我這個乾爸爸也要把它養好了!”
肖辰說的時候,無意中瞥到‘門’口恍惚過一抹熟悉的影子,頓時欣喜!只見他突然奪過白離手裡的燕窩,十分溫柔地說:“我來餵你吧?”
“……”
白離被動的吃下一口,接着一口,她已經吃燕窩遲到膩味,如果不是爲了寶寶她根本吞不下去。
當然,難受的可不止是她,還有站在‘門’口剛從嚴氏出來的男人!彷彿又記起兩人在鄉村廚房時的樣子,他的拳頭捏得死緊,表情強忍着很大的憤怒!
該死的肖辰,難道他真要奪人所愛!?
楚洛胥氣急了,要不是最後一絲理智拉住自己,怕是要衝進去奪走男人手裡的湯匙,再狠狠丟掉!
他這邊還在氣憤,誰想裡面又傳來了聲音。
“來,我幫你擦擦嘴。”
白離擋掉,不好意思道:“你這個乾爸爸不需要服務這麼到位啦!”
男人立即反駁:“我這可是從小就讓寶寶知道我對你們母子多好,等他出生了,沒準都不叫我乾爹,而是爹地呢!”
他說話的語氣帶着玩笑,白離聽出來後咯咯直笑,但外面的男人可沒那麼好了!
楚洛胥表情猙獰地盯着肖辰那顆“蘿蔔”頭,深深深呼吸。
這傢伙不止想拐走自己的老婆,連自己兒子都打上主意了!?不行,等他出來兩人非得好好“談談”!
一副開始摩肩擦掌的男人驀地轉身走出了房間。
發現他走了,肖辰收起嬉鬧的表情,溫柔地看着正在津津有味喝着酸梅湯的‘女’人,眼底閃過滿足。
“好喝!”白離把空空的保溫盒舉起來,笑得一臉滿足,還有對肖辰的感謝。他真的很瞭解自己,寶寶有這麼幹爸爸一定會很幸福!
突然憶起那個從趙士雄家離開就沒來看過自己的男人,她滿足的
笑容多了那麼點缺陷。
肖辰看出來了,卻沒點破:“好了,我要跟寶寶說再見了,明天再來看你們。如果有什麼需要記得和警官說哦!”
“知道了。”白離真心感到高興能有個這麼關心自己,但,“嚴凌風…他還好吧?”白離知道男人有心臟病,突然後悔這麼衝動告訴他這個事實。
肖辰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眼裡閃過某種異樣的驚慌,隨即掩藏在心底:“放心吧,還活着呢!”
“你這什麼回答啊!”白離嗔怒,開玩笑也要有個度。
男人忙嬉笑:“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了!好吧,爲了贖罪就罰我……晚上沒‘女’人可以約會!”
“哈…這懲罰好“重”哦!”
“知道就好,看我爲了孩子媽多乖啊,連美‘女’都放棄了。”
白離再聽他瞎扯就要無語了,她把男人推到‘門’口,順便把整理好的東西往他手上一放,很不留戀道:“走吧,寶寶說它要睡覺了。”
隨即砰一聲,監獄的房間的‘門’是被白離自己關上的。
肖辰站在‘門’口不情不願地大喊:“白離你這個狠心的‘女’人!等你的孩子生出來,男的我就當孌童,‘女’的我就當童養媳!”
哈哈哈。
白離被他的玩笑話‘弄’得忍俊不禁。
但當這個狹小的房間又安靜來之後,那抹孤獨的影子又開始繚繞,笑容褪去,便是無盡的沉默。
肖辰心情愉快地走出了監獄大‘門’,突然領子被抓住,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被按在牆壁上。
男人錯愕的瞪大眼睛:“楚洛胥,你發什麼瘋?”
“你這傢伙,沒聽過朋友妻不可欺嗎?”居然妄想搶走白離!
他說這話,肖辰可沒所顧及了:“你不是和白離結束了嗎?我這是替你善後啊!”
看着男人欠扁的表情,楚洛胥深吸了口氣,隨即瞳孔一縮緊盯着他:“我什麼時候跟白離結束了?”他只不過是終於豎起悍夫的旗幟,等白離來妥協而已。
“你們沒結束?”
“當然!”
肖辰這就納悶了:“白離的意思好像已經跟你結束了啊!她都答應讓寶寶叫我爸爸了。”
“什麼?”楚洛胥提高十幾分貝,兩人頓時成了衆人的焦點。但是當事人根本好像不在乎的樣子。
肖辰繼續嘻皮賴臉說道:“意思就是,你已經成爲過去式,而我將成爲將來式。”
鉗住他的男人剛想準備幹架,身後突然傳來宮尚的聲音:“你們要在警察局打架嗎?”
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什麼地方,頗有身份的兩人立即放開對方,還很不好意思地衝周圍那些圍繞着看熱鬧的警察笑笑。
宮尚嘆氣:“早知道我不開口說話了,‘浪’費看熱鬧的機會。別擋着,我要進去看我兒子。”
楚洛胥,肖辰齊刷刷看向他:“什麼時候成你兒子了?”順帶一人一頭拽住男人。
“就昨天啊,離答應嫁給我了。”
“什麼……!?”驚歎動地的兩聲巨吼,警局的建築似乎發生了微微的顫動,更甚者有些不知道情況的警官紛紛掏出了槍巡視着四周,看是不是有某個‘精’神病犯人逃出來了。
而引起這聲大吼的宮尚一點都沒有罪惡心,甚至很開心的說:“其實我是騙你們的,我現在剛要去求婚!”
說着,他突然拿出放在口袋裡的戒指,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拿出那顆五克拉的鑽戒,閃亮的令人直嘆有錢啊!
肖辰眯起眼睛,輕聲問:“就是說,你打算拿着這顆小不拉擠的東西要跟白離求婚?”
宮尚一聽急了:“小??這可是我從澳大利亞帶回來的呢!”
“你小子原來已經預謀那麼久了?”楚洛胥不敢置信地盯着那顆璀璨的鑽戒,彷彿此時才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他的兄弟居然一個個都準備搶走自己的老婆?
“不行,鑽戒沒收!”楚洛胥一個小‘雞’啄米的速度,戒指已經落入他的手中,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廢話,這可是要奪走自己老婆的罪物,能不發揮點“特技”嗎?只見他拿着戒指再飛速地往外跑,說什麼也不會還給宮尚。
逃跑的速度再次令人震撼,宮尚弱弱的問:“胥以前不是隻要跑步都報病的麼?”原來是怕別人發現超能啊!
發現人真的已經跑了,肖辰收起剛纔一副奪妻的“兇惡”模樣,恢復了往常的俊美:“人走了沒必要演了,白離剛吃完我送去的東西,估計現在在睡覺吧。走,咱倆兄弟去喝一杯!”
宮尚嘆口氣,隨即大聲道:“走,不醉不歸!對了,再把楚夏叫上吧,那傢伙估計比誰都需要酒‘精’的救贖……”
兩人越說越遠,然後各自開着車消失在警察局。
臉‘色’‘陰’暗,心情極其差的男人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進了屋子之後直接把戒指拿出來扔進馬桶裡面,順道一衝!
聽着嘩啦啦的‘抽’水聲把戒指沖走之後,他表情一鬆,心情頓時覺得不錯。這一幕正巧被李嫂給看了去,雖然她不知道洛胥少爺沖走什麼東西,但以他手裡拿着的盒子來猜測應該是某樣飾品。
但:“洛胥少爺,你怎麼了?”
楚洛胥被身後突然出聲的李嫂嚇了一跳,馬上就恢復了平靜隨手把盒子扔了進垃圾桶:“沒事,對了李嫂,你熬點‘雞’湯我要帶走。”
李嫂落在垃圾桶裡的視線收回:“哦好的,要送去給小離的嗎?”雖然肖然小姐也懷了他的孩子,但李嫂知道洛胥少爺不會給她熬‘雞’湯的。何況現在白離被關進監獄,李嫂這心裡也是很擔心的。
楚洛胥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洗手間,只是發出淡淡的一聲嗯。
“洛胥少爺,小離是不是冤枉的啊?李嫂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會看錯人,雖然她和趙氏老總確實有來往,但…”李嫂還爲問完話,突然發現走在前面的男人已經回到房間,並且關上了‘門’。
她長長嘆口氣,轉身走進廚房準備‘雞’湯去了。主人家的事情,她這個老婆子還是不要管了,只要負責好自己該做的。
回到房間,男人一身疲憊地躺在‘牀’上,眼睛卻幽幽睜着。須臾,他忽然閉上眼睛轉身趴在‘牀’上,手抓緊被單,深深汲取着‘女’人留下來的氣息。
寂寞,一種感受不到熟悉的氣味後,從骨子裡滲出的寂寞籠罩在整個溫馨,典雅的房間裡。男人臉上的僵硬的線條開始鬆動,變柔,變褶皺,那股寂寞從骨子流到心臟,空虛感越發的強烈。
似乎受不了了,他迅速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誰想剛打開‘門’就見肖然站在‘門’口,似乎正要敲‘門’的樣子。
楚洛胥皺緊眉頭,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有事嗎。”
‘女’人似乎沒料到他正好會出來,怔了怔才佯裝輕鬆地說:“阿姨讓我來看看你,順道問你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飯。”
“我一會有事,你先回去吧。”說完,他側身想從她身邊出去,誰想腰上一重!
肖然緊緊環住他的腰部,一種隱忍的害怕和寂寞突然像蛔蟲般侵蝕她的神經。她軟了態度,用一種極盡落寞地聲音說:“別拒絕我,試着接受好嗎?”
“你做什麼!”楚洛胥驀地推開她,念及對方還懷着孕並沒有多大的動作,但足以令她離開自己的身體。然後厲聲說:“我不喜歡別人隨便碰我,如果你非要留在楚家我不會趕你走,但別來打擾我!”
肖然不死心地繼續摟住他的腰,然後被推開,再摟住,再推開最後委屈地哭了:“你變了,洛胥……”
他以前不會這麼絕情,不會把自己當成垃圾一樣厭惡。可是她分明從男人的眼裡看到了厭惡,還有深深的不耐煩!
肖然不知道爲什麼事情變得跟自己所想象的不一樣,以她對楚洛胥的瞭解,就算他不愛自己,爲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他還是會負責的!
可是……
他今天的態度讓她徹底寒心,更加覺得恥辱。
楚洛胥確實有一瞬間的心軟,畢竟當初是自己做錯事情纔會出現今天的事情,但是對於她肚子裡的孩子,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會喜歡的!
預防對方覺得有希望,他只能繼續冷漠:“我要去看白離,你晚上自己回楚家吧。”
肖然臉‘色’一變,急忙拉住他:“我要嫁的人是你,不是楚家!”爲什麼他說得自己好像只爲了嫁進楚家呢?
她肖然如果想要家世顯赫的家庭,還怕找不到嗎?
兩人突然僵持不下,李嫂聽到爭吵聲,心裡覺得不安還是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偷看情況。
當她看到肖然委屈地落淚,而洛胥少爺依舊一副冰冷的模樣時,不由嘆息。然後,“洛胥少爺,‘雞’湯熬好了。”
楚洛胥畢竟是李嫂看着長大的,形如自己的孩子,她自然還是向着他了。
男人看向一旁的李嫂,點點頭:“知道了,幫我裝起來。”
“楚洛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肖然終於抑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她也是養尊處優,被家裡寵着長大的,憑什麼受到這樣的待遇?感覺自己的尊嚴被踩在了人家腳下,她驀地拉住楚洛胥怒罵:“就算不愛我,這孩子也是你的!你不要他,我也不會讓你和白離能在一起!”
男人的臉‘色’頓時萬變,如‘陰’鷙般滲人的眼睛如鷹鉤般盯着肖然,一抹嗜血的冷笑‘露’出:“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對,我也會和她在一起!”
“你,你瘋了…”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的肖然渾身一顫,急忙扶住自己已經突出來的肚子往後退,彷彿害怕他傷害自己的孩子一般。
她害怕得牙齒打顫,終於承認他變了,變得好恐怖!不,即使被所有人厭惡,即使他不肯承認孩子,她都不會放棄的,絕不!
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沒有爸爸,肖然害怕的情緒瞬間消失,她知道楚家的人不會由他!
“洛胥,它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這樣偏心吶…”說着,偌大的淚珠又掉了下來,肖然重新選擇把自己裝成弱勢。她嗚咽着,一手扶住肚子,一手可憐地拽着他的袖子,目‘露’瑩潤的淚珠,整個顯得楚楚可憐。
楚洛胥心一緊,視線落在‘女’人的肚子上,愧疚再次侵入他的五臟六腑!如果在香港自己沒有做錯事該多好?
現在的他,根本不知道怎麼面對白離,怎麼告訴她事實?
想起心愛的‘女’人還被關在監獄裡,饒是‘性’格再變,他對白離的感情也不可能減少一分。
刺骨的心疼再次如針般扎着他的心臟,彷彿下了什麼決定,他狠狠推開了拽住自己袖子的‘女’人,冷道:“我的孩子,只承認白離肚子裡的!”
“不…”
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
肖然對着男人無情離去的背影怒吼,淚水參着心酸卻只能自己吞下。她好不甘心,爲什麼他們都護着白離,都喜歡她!
“肖然小姐,你沒事吧?”李嫂想要扶住她搖晃的身體,卻被一掌揮開,差點就跌倒。
肖然噙着淚水,表情決狠地盯着她說:“我會成爲楚太太的,你們等着!”吼完,她飛快地拿起自己的LV包追了出去。
見到如此執拗的肖然,李嫂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如果洛胥少爺礙於老爺的壓力娶了肖然小姐,那……
想起另一個苦命的‘女’孩子,李嫂的惻隱之心又開始氾濫。
跟蹤而去的肖然臉‘色’‘陰’鬱地盯着前方那輛寶馬650i,‘陰’鬱的眸子裹上不甘,她清楚的知道誰才能使前方的男人改了品‘性’,從溫文爾雅,變成現在的冷漠苛刻!
男人那句:我的孩子,只承認白離肚子裡的!猶如毒蛇噴出的毒液,不止濺到肖然身上,更令她長出一身的病毒疙瘩!
如毒蛇般狠薶地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男人剛買的新車,她加大馬力,就怕跟丟。
驀地。
肖然眯起眼睛看着那輛寶馬650i開進警察局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她並沒有跟進去,而是直接開過警察局消失在男人隨時有可能發覺的視線裡。
寶馬650i停在了泊車位置,駕駛座的‘門’被打開,一隻腳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腳的主人猶豫片刻後,伸手拿起副駕駛座上的‘雞’湯,隨即‘挺’着堅‘挺’的身軀邁開自信地步伐往警局裡走。
當鐵‘門’呱啦一聲,獄警指了指裡面然後走出去後,楚洛胥的自信突然消失,一顆心動‘蕩’得厲害。
他悄無聲息地深吸口氣,凌厲的目光如刀子般劃出一道銳利的痕跡,如果說以前的楚洛胥溫潤如‘玉’,現在的他就是地獄裡的撒旦。
他捏緊了手裡的‘雞’湯盒,重新拾起自信的步伐緩緩靠近那間令他心裡打鼓的屋子。
靠在牆壁上沉思的‘女’人聽到‘門’口的動靜,以爲是肖辰他們又開看自己所以沒有動。
鐵‘門’咿呀一聲,外面的光線一絲一縷從‘門’縫裡滲透進來,緊接着就是男人‘挺’拔,帥氣的身影。
白離愣了,幽深的眸子微顫,發出一道不易令人察覺的光亮。慢慢地,那雙眸子貪婪地盯着‘門’口的男人,就怕一切只是幻影!
她不敢出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儘管以前兩人吵架都是男人先妥協,而他今天也再次先出現了,但白離就是知道……這次他不是來道歉的。
‘門’口的男人看到她的時候,心狠狠的一疼,像被人用手緊緊捏住一樣。誰都知道,除了白離沒人能進到他心裡去。
原本自信的步伐頓時如灌了鉛般,每一步都十分的艱難。
他很想問:你還好嗎?是不是很難過;是不是恨…他。可是說出的卻是毫無溫度的語氣:“李嫂讓我帶‘雞’湯給你。”
‘女’人渾身一顫,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冰冷的態度。她僵硬地看着他走進來,把‘雞’湯放在桌上說:“趁熱吃吧,這是李嫂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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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轉身想走的男人,白離終於抑制不了思念,輕而急地問:“你還好嗎?”
楚洛胥停住步伐,渾身散發着帝王般難以親近的氣息。他冷冷的側過頭,答道:“你看我像是不好的樣子嗎?”
是啊……
他看起來好極了,呵呵,白離低頭對自己譏笑,然後說:“幫我謝謝李嫂,謝謝她還願意相信我。”結果她的男人居然不信任自己!
彷彿聽出了她話的裡言外之意,楚洛胥心微顫,但態度上依舊擺的高高的:“以後你自己跟她說。對了……”
記起自己此行來的目的,他一顆心頓時跳得厲害。
“還有什麼事情?”無疑,白離是期盼他對自己還存留關懷的,但是她失望了……
他說:“我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叫別人爸爸,所以你別想嫁給阿尚或者辰和楚夏!”
他把自己想成什麼了!
白離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頓時覺得他熟悉卻又陌生!溫和的他爲什麼會突然說話那麼刻薄?
不是宮尚,或者肖辰,嚴楚夏其中一個,而是認爲自己跟他們三個都有關係,都會結婚似的!
憤怒的火焰開始在眸子中燃燒,她急忙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就怕情緒失控。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難道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他從未信任過?
白離突然覺得很悲哀,那種悲哀近似於絕望。
或許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過分,楚洛胥險些回頭道歉,但只要想起她對自己的不信任和隱瞞,那顆泛着心疼的心臟頓時又急驟降溫。
他抿起單薄如冰的嘴‘脣’冷道:“我會對孩子負責,你不許爲了寶寶想嫁給任何人!”
“楚洛胥,你也從未相信過我是嗎?”
“不許連名帶姓叫我!”感覺被踩到底線,男人頓時轉身如老鼠般跳起來,眼底滿是紅彤彤的火苗。
驀地,他邁着大步伐像她走去。
看着男人越來越接近的身體,白離居然會反‘射’‘性’往後退?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天會怕他!
這個意識讓白離的臉‘色’更加慘白,但後背已經抵在牆壁上,她根本無處可躲。
“洛…洛胥?”她用手抵在男人的‘胸’前,眼睛睜得大大。
男人眯起眼睛:“你怕我?”
“……”
“是不是?”他‘逼’問。
慌‘亂’中,白離用力想推開他,卻被男人壓得死死。
她軟了語氣,帶着幾分妥協:“洛胥,別這樣。”這樣的他太讓人陌生了,強勢得令人害怕!
“呵呵。”楚洛胥吃笑,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薄‘脣’貼近她的。察覺白離發抖的身體後,他笑得更加放肆!
他感受着乖乖呆在自己懷裡的溫度,眼中閃過幾絲得意。
感覺貼在嘴‘脣’邊的氣息慢慢轉移到了耳邊,白離整個人抖擻得厲害,卻不盡然是因爲害怕。
她的呼吸凌‘亂’了,心情凌‘亂’了,連抵在男人‘胸’膛上的小手都在發顫。她突然不知道現在楚洛胥到底想做什麼,戲‘弄’她麼?
白離一顆心七上八下,根本維持不了平時的冷靜,她頭一次有這種感覺以至於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貼在耳邊的熱氣越來越重,男人忽然一口含住她的耳垂,隨即輕輕‘舔’舐着。
白離徹底石化。
她開始困‘惑’,遲疑,然後懷疑,但這些情緒很快被急速跳動的脈搏打‘亂’了,她哀求着:“這是牢房,洛胥…”
楚洛胥深吸了口氣,才把心裡那團“火”壓制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或許是以前壓抑多了,他突然很想突破自己吧?
沒做細想,他緩緩放開了她的耳朵,流光溢轉的眸子緩緩對上她:“你對我還是有感覺的,所以休想和其他男人勾搭。”
轟!
白離的腦‘門’炸開了,一股熱氣急速上升,燙的她不知所措!
她終於承認眼前的男人變了,不知變得強勢,還變得很邪惡!這樣的楚洛胥對於白離來說,無疑是令她手足無措的。
表情僵硬地看着男人,白離嘴‘脣’顫抖地回:“我不,不會跟他們三個有朋友之外的關係……”
“那就好。別以爲我是吃醋,我只是不能讓我的孩子叫別人爸爸而已,明白嗎?”
她被動地,呆愣地,點頭。
男人滿意地笑了,他放開了她,身體往後撤離開了‘牀’上。
面對如山般站在自己面前的楚洛胥,白離的心臟繼續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她不知道他還會做出,或者做出多少令自己驚訝的事情。
“記住你自己說的話,趕緊把‘雞’湯喝了,李嫂明天還會給你燉的。”說罷,楚洛胥帥氣地轉身,再次留給白離一抹熟悉而陌生的背影。
在男人離開之後,白離狠狠嚥下梗在嗓子眼兒上的一口氣,然後長長吐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才能消化楚洛胥變了的事實。忽閃忽閃的眸子無意中瞥到桌上那盒‘雞’湯,隨即想起男人離開前說的話,忽的,白離笑了。
她知道那個男人還是很擔心自己的,只不過……暫且歸爲換了個方式?
白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適應這樣的楚洛胥,但她知道,自己對他的愛並沒有減少過一分。
儘管他之前做了讓自己傷心的事情。
纖細的手指撫‘摸’着渾圓的肚子,白離的嘴邊‘露’出了一抹參雜着幸福的弧度。想起他臨走時的叮嚀,她乖乖地把腳放到地上,然後走到桌邊打開‘雞’湯。
“嗯……好香。”她動作麻利地拿起勺子舀着放進嘴裡,忽然覺得平常喝的害怕的東西,好像也蠻好喝的……
‘女’人沒發現,潛移默化中,楚洛胥的改變間接讓她的思想改變了。更沒發現,剛纔她在男人懷裡的時候,‘露’出了小‘女’人脆弱和令人憐惜的表情。
當然也不會知道,離開警察局的男人笑得有多燦爛!
‘雞’湯的味道濃密而令人回味,那股鮮濃的味道彷彿帶着魔力一般,把屋子裡原本空虛的氣息衝散了,只留下令人無法自拔的家的味道。
忽然有些小‘女’人的白離手捧着只剩下些‘肉’的保溫盒,嘴角微微咧開一抹淡而意味頗濃的笑意。
她輕輕撫‘摸’着保溫盒的四壁,就好像在觸‘摸’那個男人的臉頰一樣,只是缺少了分實在感。
突然,‘門’又開了,陷入自己美好世界中的白離緩緩擡起眼睛看向‘門’口,“肖然……”她低喃。
和白離同樣大肚子的肖然穿着平底淑‘女’鞋,一身香奈兒最新季的夏裝出現在‘門’口。腳步停在原地片刻,纖細的手掌放在已經明顯突出的肚子上,嬌媚的臉蛋兒頓時升起一種母愛的光輝。
白離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同樣是母親,她竟然會被對方那種氣勢震懾住。
看着肖然衝自己走來,看着她那貌似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肚子,白離的臉‘色’帶着異常的慘白,彷彿能料到對方來勢洶洶。
“白離,好久沒見了。”
對方的聲音很輕柔,像一隻無害的兔子。可是白離卻怕自己是兔子嘴裡的那根胡蘿蔔,所以小心謹慎地看着她。
彷彿能看出對方的戒備,捧着肚子的肖然婉約一笑:“不歡迎我麼?我可是聽到你出事就馬上過來看你了。”
“是麼?你消息還真“靈通”。”居然在自己進來十幾天後,叫做馬上?一臉防備的白離並沒有相信她的話。
肖然故意忽略她嘴裡的諷刺,正了正臉‘色’繼續說道:“那還不是洛胥擔心我的身體所以什麼都不告訴我,以至於我現在才知道你被抓緊監獄。你不會怪我這個同事這麼晚纔來看你吧?”
“……不會!”
“白離,你說我們肚子裡的孩子誰大呢?”肖然驀地‘露’出一抹極其瑰麗笑容,那種粉嫩嘴‘脣’中說出的話卻如一把凌銳的刀子,直直‘射’向白離的心臟。
她的問題,是不是就驗證了自己心裡所想?
白離禁不住身體一晃,手下意識緊緊護住肚子,就怕它突然消失了。
“嗯…我是上次去香港的時候懷上的,到現在四個月零十天,你呢?”她彷彿沒看到白離的臉‘色’似的,繼續從嘴裡吐出如刀子般刺人的話來。
白離拼命深呼吸,不停地告訴自己什麼場合沒見過,什麼侮辱沒受過,還能被對方給看扁嗎?以前在公司因爲上下屬的關係,而自己是個懂世故的人才多方忍讓,可是現在她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肚子裡的寶寶突然猛地踢了下自己,白離疼得齜牙,手忙輕輕撫‘摸’着被踢的位置。沒想到肚子裡的寶寶也在爲自己抱不平,不愧是她白離的孩子!
彷彿受到寶寶的鼓勵,白離收起脆弱,堅強地擡起下巴應對:“我也是在那個時候懷上的,正巧在你懷孕的前一天!”所以就算兩個寶寶出生後,你的孩子也得叫我的姐姐或者哥哥!
既然楚洛胥犯的錯已經無法挽回,她又離不開那個男人,那隻能鼓起勇氣帶着自己的驕傲和寶寶的未來努力應對所有窺覷自己男人的‘女’人!
“你!哼,你是故意那麼說的吧?”怎麼有那麼巧的事情,當她肖然是笨蛋嗎?
“是不是故意說的,你去問那個你口中疼惜你的男人啊!對了,他剛纔還送‘雞’湯來着,說以後每天都會給我送。不知道他有沒有親手做過‘雞’湯給你?”平常的白離‘性’感寡淡,無‘欲’無求,那是因爲她內心深處有着異於常人的偏‘激’與報復心。這兩樣東西她並不喜歡,但這是社會教會她的!
白離對面的‘女’人怒了,彷彿被踩到尾巴的毒蛇,一副想衝過來死死纏住對方的模樣!
她深呼吸着,一手快速的撫‘摸’自己的肚子,深怕自己情緒影響到肚子裡的寶寶。
白離見狀,突然收了脾氣。
孩子是無辜的,她雖然討厭對方,但沒想傷害她的孩子。
“你走吧,我只能說爲了寶寶我不能失去孩子他爸。你有家人,他們會對待你的寶寶如己出,可是我將來除了洛胥什麼都沒有。”
將來白果會嫁人,嚴楚夏,宮尚,肖辰也都會娶老婆,到時候誰還會疼愛自己的孩子呢?再想到當時那個被打斷‘腿’卻隱忍着疼痛的男人,她的心又是一陣緊疼。
肖然驀地抿起粉嫩的嘴‘脣’:“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想當你孩子爸爸的男人多了去!”
哼,那麼多男人圍着她轉,還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不覺得無恥嗎?
白離不知道對方竟然這樣想自己的,她冷笑,緊着面無表情地下逐客令:“出去,我不需要你來看我!總之我不可能離開洛胥的,就算你也懷着他的孩子!”
“你不要臉!”
罵吧,她已經不在乎了:“那就不要臉吧,如果這張臉可以爲寶寶換來一個完整的家庭,我不介意丟掉。”
這是她身爲媽媽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肖然氣急,冒火的眸子冷光乍現,隨即掃掉桌上的東西。
嘩啦啦幾聲響,獄警聽到聲音立馬跑了進來:“你們幹嘛呢!”
正在放肆的‘女’人腦袋一‘激’靈,纔想起自己是在警察局而不是能讓自己肆意發火的地方!
她喘息着瞪着眼白離,一副想吃了她的模樣,再面對警官的時候便轉了態度,笑得溫柔似水:“不好意思,我們很久沒見太‘激’動了,所以不小心動掉桌上的東西了。”
獄警懷疑地眼神看向另外一個‘女’人,見她不久之後點點頭,便道:“小心點,這裡的東西可是國家財產!”
“是!”
獄警走後,笑臉迎人的肖然態度瞬間變了回來,苛刻而自傲的臉蛋兒重新面對着白離:“楚家的人是不可能讓你做媳‘婦’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如果你能主動退出,我還可以保你和你的孩子生活無憂,否則的話!”
哼,白離冷笑:“否則怎麼樣?”
“否則我會讓你們連生活都活不下去!你別以爲我是恐嚇,我爸爸可是這所警察局的局長,你該知道我的意思!”
從知道她正巧在自己爸爸的警局開始,肖然的情緒就一直處在興奮狀態,她不知道連老天爺都在幫助自己!
如此天時地利,她不怕白離不妥協!
可是要讓她失望了,白離並不怕,因爲她相信所有關係她的朋友。何況就算這個社會再黑暗,都不可能讓一個孕‘婦’關在監獄一輩子吧?
再說……
呵呵,或許那個男人,根本不認自己。算了,十多天都無聲無息,連看望自己的意思都沒有,她還能祈求什麼呢?
“啊,對了!”
肖然的一聲驚喊,嚇到了陷入悲思中的‘女’人。她看着臉上笑容越來越大,甚至帶着點可憐自己的肖然,不禁皺眉。
“你還有什麼事情?”
“哼,你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就不信下面說的這件事情你還能裝鎮定!”肖然就是討厭她一副不溫不火,火起來嘴巴毒得令人無法反駁的個‘性’,她非得好好教訓一下對方不可!
以至於她說起嚴家的事情時,間接把對嚴家的可憐隱藏了去,只‘露’出幸災樂禍:“聽說你纔是嚴叔叔的‘女’兒?這可是大事兒啊,鳳凰和烏鴉誰都看得出來,你不會是想當鳳凰想瘋了吧?”
這嘲諷夠力度,但不夠讓白離失去理智。她根本不想理會對方了,於是慢慢蹲下身子去撿掉在地上的保溫盒。
“我告訴你,太可惜了!就算你是嚴叔叔的‘女’兒,但嚴家的輝煌現在已經成爲過去式了!嚴氏被收購,嚴家已經破產了!”
“你說什麼!?”白離突然站了起來,手中的保溫盒咣噹一聲,再次躺回冰冷的地面上。
哼,急了吧?還有讓你急的呢!肖然勾起快意的笑,剛纔一直被壓制的心情終於可以反擊回來了!她暗諷道:“聽不懂嗎?我以爲自己說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