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耍心機

“洛胥,你不是和肖然約了吃飯嗎?”白離多拿了一個碗,盛了飯放在兩人面問道。

“她好像被氣飽了。”楚洛胥搶在宮尚前面夾了自己最喜歡的紅燒牛‘肉’,驀地,衝他“和諧”的微笑。

宮尚自然不是能受氣的主,只見他用筷子十分準的夾了蔥放在楚洛胥的碗裡,笑的很假:“多吃點蔥,對身體好。”

楚洛胥也不甘示弱,夾了他最討厭的大白菜,兩人頓時在桌上暗槓起來。

白離無語的看着兩人,默默的夾菜吃後問:“你爲什麼氣她?”肖然是那種暗地裡不服輸的‘女’孩子,會輕易干休嗎?

她的顧慮沒錯,肖然回到家後更加確定了得到楚洛胥的決心,無‘亂’如何都要從白離的手中奪走他。

“不提她了,之前你爲什麼睡在阿尚家?”

宮尚聽到這個,心裡來火:“你讓白離加了一夜班就算了,隔天居然讓她飯都沒吃繼續上班,還有沒有人‘性’?如果你不能照顧好她,就讓白離離開楚氏吧!”

白離想阻止他已經來不及了,她不需要別人替自己喊冤,那隻能讓她顯得脆弱而已。

何況如果楚洛胥知道了,只能多添他的內疚。

果然。

“什麼加班?難道……”那天她說自己一早到公司,其實是一晚沒回去?楚洛胥心一緊,深邃得不可測的眸子對上她:“怎麼回事?”

“吃飯吧,飯桌上別說話。”白離默默夾菜,沒打算告訴他。

宮尚偏偏就不讓他好過,繼續道:“小離離一上我的車就睡沉了,害我差點以爲她暈了過去。你到底給了她多少工作?要學也不是這樣求成的吧!”

白離桌下狠狠踩了男人一腳,表面淡定。連眼神都不給一個。

男人的臉猛地皺在一起,無比猙獰。他看向白離,眼底是赤果果的斥訴:你狠。

“我……離的工作都是肖然管的,我並不知道……”楚洛胥放下筷子握緊白離的手,滿臉歉疚。他眼底是歉意,濃郁得只有她懂的深深歉意。

白離淡笑,搖了搖頭:“我沒關係,以前也有熬夜過沒什麼的。”

“什麼叫沒什麼?白離你對我那麼狠,對他卻只有沒關係!?”宮尚從椅子上站起來,氣的兩眼泛火苗。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有多愛楚洛胥,才能變得這般溫柔?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越待着越難受,都不知道自己幹嘛來這找虐!

“你們吃,我走了。”

白離喚住他:“宮尚!”

“幹嘛?”他也沒期盼她說些留住自己的話,只希望別再打擊自己了。

“如果……你沒飯吃,可以來我這。”

這算什麼?宮尚轉過身去對上她的眼睛,當看到‘女’人眼底的真誠後他笑了,笑得無奈。

原來當她的愛人或者朋友才能得到溫柔的待遇啊……

男人離開的背影忽然讓人覺得落寞,他一路走到‘門’口,連一點遲疑都沒有。白離無聲的看着他,心裡突然有些難受。

她……

覺得抱歉,後悔了。

“你的視線裡只能有我。”楚洛胥感到心慌,立馬掰過她的臉對上自己。

白離微愣,隨即淡然一笑:“吃吧。”

她總是那樣坦然和淡漠,男人看着她低頭吃飯的動作陷入低‘迷’中。他多麼希望她生氣了,可以大吵;高興了,可以大笑;痛苦了,可以放聲大哭……

可是白離總把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深。她生氣了,冷漠的拒絕別人的靠近;高興了,嘴角微微一撇,然後消失。痛苦了……估計躲在某個別人看不見的角落暗自哽咽吧。

“洛胥?”

“額?”

白離夾了牛‘肉’放在他的碗上發現男人走神了,他在想什麼?

楚洛胥眨了眨眼睛,大口吃掉那塊牛‘肉’,越發覺得香。也就甩去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情緒。

他現在的最需要傷腦筋的是如何說服爸媽接受她進‘門’……

“離。”

“嗯?”白離把留在碗裡的視線轉向他,目‘露’疑‘惑’。

楚洛胥放下碗,突然執起她的手道:“我們先登記好不好?”

咳咳咳……

白離手裡還拿着筷子,喉嚨突然被來不及嚥下去的口水噎到。好一會兒才喘過氣來問:“怎麼那麼突然?”他不是還沒說服自己的爸媽?

“不突然啊,我們先結婚,或者先懷上孩子,那我爸媽就只能接受了!”

她皺眉:“你想先斬後奏?”不,她不覺得這是好主意。如果惹惱了楚家兩老,‘逼’迫他們的兒子離開“心機深沉”的自己,那時候怎麼辦?

先登記或者先生孩子,在有錢人的眼底都是自己在耍心機吧?

“只有這樣我才能儘早真正擁有你。離,我好怕,晚上都要醒來一次確定你在身邊……”

或許男人的語氣太認真,表情太認真,白離的心突然有些沉重。卻還是得把心裡的想法告訴他:“洛胥,你在怕什麼?我們這樣也很好不是嗎?”以前的男人很穩重,不會這般擔驚受怕。

“不好,一點都不好。阿尚這樣黏在你身邊,我怕有一天你會被他感動!”楚洛胥的情緒有些‘激’動,這讓白離感到無奈。

她嘆了口氣,問:“你不信我?”

“我信你,但也信意外。”他看着白離,身上圍繞着憂鬱的氣息,連平日的自信都消失的‘蕩’然無存。

白離突然感到困‘惑’,換做一般情況,不是應該‘女’人感到害怕嗎?還是自己表現得太不合格了,所以讓對方感覺不到安全?

她想,或許自己該檢討一下。

“洛胥,我們沒有辦法阻止意外的發生,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現在只要好好珍惜就夠了不是嗎?”

楚洛胥突然感到不安,覺得只有自己在爲這段愛情擔憂,他用低‘迷’的聲音問:“離,難道你不怕?如果我們分開了,你是不是還能像現在一樣淡然?”

白離不喜歡做假設,沒有真正經歷的事情她沒辦法預料。但是她知道自己愛楚洛胥,一點都不想離開他。可他爲什麼那般不安?真是因爲宮尚的關係嗎?

一頓飯半途終止了,白離知道他要談,讓男人先做沙發上後開始收拾飯桌。腦子裡開始假設一會他會問的問題,而自己又該怎樣回答才妥當?

忙完了之後,她坐在他身邊,兩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楚洛胥‘揉’‘揉’太陽‘穴’,高大的身影‘蒙’上了一層霧紗。冷靜下來之後,他覺得自己今天很不對勁,彷彿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白離伸手推開他的,然後輕輕‘揉’捏着男人的太陽‘穴’,她想表達自己心疼他的心。

男人轉過來面對她,所有動‘蕩’的思緒掩藏在緊閉的眼眸裡。他突然很想得到她的承諾,一個關於一輩子的承諾。他說:“離,你不會離開我,會永遠愛我對嗎?”

‘女’人的手頓了下,眼底閃過遲疑:“以後的事情我不能保證。”見他身體動了,忙又道:“但我現在是愛你的,很愛。”

“你愛我?”男人像是被打了安全針似的,抑鬱頓時消失無蹤。白離從沒說過愛字,可是她說她愛他……

看楚洛胥欣喜若狂的樣子,白離覺得自己更加要反省了。

“是,我愛你。”

男人開心的伸出手將她像小孩子一樣托起來,然後在空中轉悠着,嚇得白離不住叫喊:“快放我下來,別鬧了!”

“離,我開心,好開心啊!”

白離失笑,心底像種子開了‘花’一樣的笑。原來看着喜歡的人開心,自己也會很開心的。這就是愛吧?

對啊,這就是愛。

她自問自答,男人放下她後嘴‘脣’跟着貼了上來。他鉗住她的腰肢,場面頓時如同天雷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白離請了兩天假纔開始上班,當她回到崗位上的時候,肖然已經站在那裡等了。

“我今天要做什麼?”楚洛胥被董事長叫走,她只能獨自應對這個‘女’人了。想起男人說起跑了她,估計自己的日子更難過了。

果然。

“把你桌腳邊的文件,一份份送到各個部‘門’去。”

“什麼?”

肖然蔑笑:“不會連這話都聽不懂吧?”

白離的拳頭悄然握緊,眼底盡是不服輸:“從三層到十八層嗎?”

“對,要儘快哦!”‘女’人笑的很假,補充道:“這些文件很重要,必須在十二點之前發放到各個部‘門’的。”

“是,知道了。”白離懶得和她計較,看了眼堆在一起的幾大箱子,眼珠子一‘花’,險些岔氣。

這有多少份!?肖然也太過分了……

無從叫苦,她只能認命的抱起一箱小的,打算先發下去。

肖然看着白離的背影,哼了一聲後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去了。她倒要看看那個‘女’人能堅持到多久!

遲早把她趕出公司去。

當楚洛胥回來沒看到人時,敲開了肖然的‘門’問:“白離吶?”

“哦,有些重要的文件讓她發到幾個部‘門’去了。”她面不改‘色’,十幾個部‘門’也是幾個部‘門’,沒錯啊。

“知道了,你做事吧。”男人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這陣子公司業績猛漲,他的工作壓力不是一般的重。

因爲忙,也就忘了時間去探望白離,更不知道她累的兩眼泛星星,險些暈倒在地上。

休息了兩天身體雖然好多了,但男人留下的痠疼卻還在。白離情緒一上來,恨不得把手裡的文件全部扔掉!

可這裡是公司,是楚洛胥家的產業,她不能任‘性’。坐在一旁‘揉’着小‘腿’肚,腳掌都一片火辣辣的。

她一氣憤,甩掉鞋子。

“你在幹嘛?”

驟然出現的男人讓白離嚇得站起身來,忙套上鞋子,向他問好:“董事長。”

楚向科嚴厲的眼神巡視了她一遍,低沉而帶着魄力的聲音響起:“這是公司,不是隨便可以脫鞋子的地方!”

“對不起董事長,以後不會了。”白離低着頭,咬緊了嘴‘脣’。暗罵自己怎麼可以在公司裡拖鞋呢?明明知道楚向科最注重公司的形象了……

“希望沒有以後。”他瞥了眼地上的箱子,眉頭微皺:“你在做什麼?”

白離馬上恭敬的回答:“把文件送到各個部‘門’。”

“各個部‘門’?”他重複,卻上揚了聲調。

“是的,在十二點之前要送到。”

楚向科眼底的困‘惑’加深,這些事情有專‘門’的人做,爲什麼要白離來送?但他也沒說破,只道:“趕緊去工作吧,不許偷懶。”

白離連忙點頭,抱着箱子快步離開了。

唉,運氣真背,休息一下都被抓包。進了電梯之後,‘女’人癱靠在後牆上哀悼。全身痠痛不說,肚子還餓個半死。擡起手腕看了看錶,十一點……

天,只有一個鐘頭了!不能再休息,她立馬‘精’神抖擻,不間斷的一層一層發放着文件。

直到十二點半,才氣喘吁吁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好累……

“離?”楚洛胥也纔剛忙完,一出來就看見她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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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努力張開嘴巴說:“幫我打快餐好嗎……”

楚洛胥走到她身邊後蹲了下來,仔細看着白離的臉‘色’,蹙額:“你生病了?”怎麼滿臉是汗?

“沒有,只是累……”

“還沒休息夠嗎?”他以爲是自己前幾天的不節制,根本不知道白離一上午忙了什麼。

她臉頰一紅,掰過沉重的腦袋對上他的視線:“是,你這‘混’蛋……”

楚洛胥忙討好的‘摸’‘摸’白離的臉,說自己去打快餐,讓她等着。

男人離開後,白離閉上眼睛已經開始乎乎‘欲’睡。現在是下班時間,有兩個小時可以休息了,好好……

楚向科故意繞到兒子辦公室的時候,就見她渾身像散了架一樣趴在桌上。男人輕哼了一聲,見白離還是沒醒來,最後看她兩眼跟着離開了。

前幾天刺探過兒子的口風,他並不知道白離加了一夜的班,就是那個‘女’人沒告訴兒子……

他凝緊眉頭,眼底閃過什麼,卻迅速消失在合上的電梯中。

楚洛胥拿着快餐回來,看到白離睡的那麼香,他突然捨不得叫醒她。輕輕把盒飯放到一旁後,他靜靜坐在她身邊,看着白離的睡顏暗自出神。

連這樣看着,都覺得很幸福……

離,我愛你……

“洛,胥?”或許是那視線太過炙熱,白離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揉’‘揉’眼部突然發覺肚子餓了。

“餓了吧?快點吃,還沒涼。”楚洛胥的臉上浮起寵溺的笑容,利落的整理好了桌面,然後把飯菜擺好。

白離禁不住飢餓,忙打開筷子夾了‘雞’蛋想往嘴巴里塞,卻被男人按住:“先喝湯,乖。”

她可憐兮兮的看着那顆蛋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嘆息的接過他給的勺子喝了兩大口湯,才能開始吃飯。

“嗯,好吃!”

“再好吃也沒你做的飯好吃。”他說的是大實話,在白離耳裡卻也動聽。

楚洛胥很少叫快餐,午飯不是去西餐廳就是韓國料理,這樣坐在辦公室裡吃雖然怪了點,但感覺還不錯。尤其是和白離一起吃的。

兩人慢慢沉默下來,認真的吃着飯,彼此之間的默契越發協和。男人偶爾夾塊‘肉’給她,卻被‘女’人推回去。但是他不死心,稍微把‘肥’‘肉’咬掉一點之後放在她碗裡。

或許那塊紅燒‘肉’看起來沒那麼‘肥’了,白離猶豫兩下便囫圇吞棗似的吃下去。她不喜歡的‘肥’‘肉’的味道,做的再好吃還是不喜歡……

楚洛胥爲了她的健康,可不會讓白離這般挑食。他決定了,要全面調節她的飲食,這樣她看起來纔不

會那般瘦弱。

在他遞了第二塊‘肉’時,白離抗議了:“不要。”

“再吃一塊,最後一塊來……”他把‘肉’夾在筷子裡遞到‘女’人嘴邊,像哄小孩子吃飯一樣哄她。

白離沒辦法,只能閉氣張嘴,男人趁機把‘肉’放進去。

這場景在外人看來卻格外的甜蜜,尤其是在肖然的眼裡。她躲在一旁,眼睛像能冒出火來一般等着他們,呼吸的起伏弧度,顯示她有多麼生氣。

一個月後,白離基本瞭解了自己的工作‘性’質。她現在完全成爲了正常的上班族,每天和楚洛胥一起上下班,偶爾相約去遊玩。日子倒也休閒,完全不用像以前一樣;不是要擔心白果的病情,就是爲了維持生計四處奔走。

這時候她才明白,原來自己是需要別人呵護的,一但懂得了這種感覺,就開始害怕自己以後能不能再適應以前的生活?

楚洛胥很包容她,兩人越發的默契和相愛。或許是這點使楚向科動搖了,竟也不再要求他帶肖然來家裡,卻也絕口不提白離的事情。像是默認了他們一般。

男人自然是開心的,他就知道白離會征服所有人的心,包括思想固執的父母。

白離似乎也察覺了這層變化。她看到董事長的時候不再唯諾或者心驚‘肉’跳,偶爾兩人照面了還會扯上兩句。雖然話題都是繞着楚洛胥,她也覺得很開心。

肖然無意中看到她和董事長說話的場面,竟覺得意外的和諧。心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悶得發疼。暗怒道:楚叔叔怎麼可以對她改變態度?因爲這件事情,她對白離是越發苛刻,找了大量不屬於白離的工作給她。偏偏白離不聲不吭,默默的完成,連楚洛胥都隱瞞的很好。

俏麗的小臉頓時佈滿‘陰’霾,躲在角落裡眼珠子越發‘陰’森的瞪着她。

“肖然?”

躲在暗處的‘女’人嚇了一跳,轉過身來才發現是董事長……

“董,事長。”她忙整理好情緒。

楚向科的眼底閃過讓人不明的思緒,他問:“你站在這做什麼?”

肖然忙舉起手裡的咖啡,回道:“有點犯困,所以來泡杯咖啡。董事長如果沒有事情,我去忙了。”

她的倉促離開讓男人的困‘惑’加深,肖然不是‘挺’穩重的嗎?他都還沒說什麼,她怎麼就走了?

想了想,男人側過身看向正認真工作的白離,挑了挑眉之後向她走過去。

“董事長好。”白離看到他,很快站起來彎了彎腰。

楚向科點點頭,順便瞥了兩眼她在忙的文件,問:“這些都是肖然讓你做的?”

“是。”她不知道他的來意,只能簡單的回答。

楚向科拿起一份,隨意翻了兩頁,繼續問:“這些你都用多長時間完成?”

“額,以前慢點,現在下班之前可以完成了。”白離突然有些侷促,今天的董事長好奇怪。難道是來視察自己的工作?

男人點了點頭,別有深意的看着白離,然後揹着手離開了。留下一臉霧水的她在原地發愣。

楚向科回到董事長辦公室的時候,一直在想,他是不是誤會白離了?其實她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看上他們家財產的人?他並不是完全接受不了窮人家的孩子當媳‘婦’,只是怕那些孩子都不懷好意,傷了兒子的心。

現在看來,她不止能忍受肖然的爲難,而且沒向任何人訴苦。爲了自己的工作更是盡責盡力的完成,成績還十分突出……

或許,他該找一天跟白離聊聊了。

白離完成工作之後接到一個電話,然後開始發愣。她不知道,原來那個男人還會聯繫自己。

爲了碰面,只能找了藉口先下班,悄悄打了輛出租車往約定好的地方趕。卻不知,肖然跟在背後。

當她進了一家高級咖啡廳,眼睛四處查看了會,便向着角落的男人走去。

“來了。”

“恩,爲什麼找我?”白離以爲嚴楚夏就此從生活中消失了,誰想他還會聯繫自己。

嚴楚夏的眼神很怪,像隱忍着什麼。末了,他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眉頭卻依舊皺在一起。

白離不喜歡這樣的氣氛,只能打破,說道:“沒事我要回去了。”

“白離。”

她已經站起了身子,聽到男人輕聲的呼喚後,思考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嚴楚夏放下咖啡,眼睛緩緩看向她的。只是那裡面幽深得白離感到不安,她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離,當初爲什麼冒着生命危險救我?”

“我當時沒有想太多。”

男人的嘴角扯開一絲弧度,卻是苦澀到心底的心痛。他問:“真的沒想那麼多,還是別有用心呢?”

“你什麼意思!”白離怒了,心底卻像戰場一樣‘混’‘亂’。她只能靠嚴厲的態度來掩藏聽到這句話的衝擊。

嚴楚夏查到什麼?他……

她的疑慮很快得到的回答,男人斂下眼瞼,一身悲傷:“如果沒救我多好,這樣我們就不會認識了……”

“你,怎麼了?”

“我忍得好痛,如果再不看到你,心會痛死掉了。”男人的聲音明明很輕,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白離卻感到難受。

她‘露’出歉疚的眼神,輕說:“過去的,就過去了吧。”

“怎麼過去?我到現在都沒辦法忘記那個眼神,你在那麼危險時候‘露’出的笑容像煙‘花’般綻放了我心底深處的世界。現在卻殘忍的讓我明白,那依舊只是曇‘花’一現的風景而已……白離,我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男人的聲音開始變得哽咽,他低下頭,似乎想掩飾紅了的眼眶。

白離非鐵石心腸,心裡因男人的話頓時五味雜陳,‘混’‘亂’不堪。卻沒辦法安慰他,告訴他,其實救你只是爲了報復而已。

只能說:“楚夏,會過去的。只要我們不再見面,隨着時間的流失,一切都會過去的。”就像當年被媽媽拋棄,被爸爸拉着去自殺的痛。

爲了楚洛胥,她想忘記了,也漸漸忘記了……

炙熱的淚珠無聲的掉下,男人不動,想把情緒掩藏起來。可是心裡那股酸氣越聚越濃,如果不是因爲當年的事情,他會不顧一切爭取白離的。

現在,自己有資格嗎?

沒有……

她愛的是楚洛胥,那個當晚中途臨時退出的男人。

“楚夏,我現在很幸福,也希望你能幸福。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都忘記了吧。我原諒了,不在乎了,只想把握好現在的幸福。”

白離的話帶着兩層意思,嚴楚夏陷入悲傷之中沒有聽出來。

白離離開咖啡廳後,肖然的身影出現在角落的另一邊。漂亮的眼珠裡滿是困‘惑’,似乎不能從偷聽到的東西中反應過來。

但卻清楚的知道一點,嚴楚夏和白離之間有曖昧關係!

隨即,她笑了。

爲找到的把柄笑得異常詭異,似乎已經想好了無數個陷害白離離開楚洛胥的方式。

她不信,楚叔叔和阿姨能忍受‘私’生活如此‘混’‘亂’的白離做他們家兒媳‘婦’。

絕對,不信。

對了,似乎宮尚也參與其中。她是不是該找嚴姍姍聊聊了……

‘女’人‘露’出‘陰’狠一笑,竟淡然的待在原位上品着咖啡。直到看見嚴楚夏離開咖啡廳,纔拿起手機撥打了出去。

“肖然姐?”對方似乎很驚訝,因爲她們很少聯繫。

“姍姍,我在X路的咖啡廳,有件事情想告訴你……對,X路,嗯好,我等你。”掛斷電話之後,肖然優雅的端起咖啡杯,嘴角的弧度一絲絲拉長……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左右,那抹清麗,悄然的身影就到了。她略微擡高手,示意她自己在這邊。

嚴姍姍坐下來後,疑‘惑’問:“什麼事情?”

“別急,我只想和你搭成同一個陣營而已。”肖然笑,笑的很嫵媚。像只狐狸瞄準了獵物,釋放出妖媚之術想‘迷’‘惑’對方。

而嚴姍姍就是那可憐的獵物,她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喜歡楚洛胥,宮尚喜歡白離,你哥也喜歡白離。”

這無疑是一顆炸彈,炸得嚴姍姍兩眼通紅,她急問:“我哥怎麼可能!”那個充滿藝術細胞的哥哥,會看上白離這種“俗”‘女’人?她還是沒辦法相信。倒是宮尚喜歡白離自己是知道的,但白離喜歡的是楚洛胥,他們也在一起了她纔沒有做點事情出來,比如阻止宮尚和白離見面。

“怎麼不可能?我剛在這裡看她和你哥離開。”肖然說謊不臉紅,像真的似的。然後繼續道:“還聽聞一些事情。”

“什麼事?”

見她上鉤,肖然斂了下眼瞼道:“當初救你哥的人就是白離。”

嚴姍姍急忙回:“這個我知道,他們還說什麼了?”

“你哥說愛她,爲了兄弟忍住心中的痛苦,今天才鼓起勇氣見她一面。”

“這……啊!白離這個狐狸‘精’!”她怎麼可以勾三搭四,好好喜歡楚洛胥不就好了,爲什麼要和哥見面?難道說……宮尚也曾偷偷和她會面過?白離想一腳踏三條船?

嚴姍姍沒發現自己越想越遠,不過話說回來,白離當時確實這麼想。只是現實總背離了原來的預計……

“你想怎麼做?”她知道肖然喜歡楚洛胥後,自己想得到宮尚就必須靠她了。

肖然優雅的把杯子放回去,然後擡起星光閃閃的眸子,對她說:“只有讓白離消失,他們纔可能真的放棄。不然……”

“不然怎樣?”嚴姍姍被她吊着胃口,滿眼着急。

“不然你以爲宮尚會死心嗎?以爲白離會放過抓住幾隻金龜的機會?怕是到時候,幾個男人被她玩‘弄’在鼓掌之中,這幾個家族就毀了!”

肖然說的太嚴重,卻句句刺中白離當初的計劃。她本故意說的誇張些好讓嚴姍姍相信自己。誰想正巧說中了。

而嚴姍姍被她嚇唬得臉‘色’發白,暗怕:如果爸爸知道了,會不會心臟病發作?

“姍姍,爲今之計,我們要趕緊把白離趕出四大家族!”她不會讓白離囂張多久了!

“肖然姐,我們要怎麼做!?”她現在完全像抓住浮木般依賴了肖然。

達到目的的‘女’人眼底閃過不可察覺的‘陰’狠,隨即恢復原本的妖嬈:“讓白離和宮尚發生關係,帶着幾方家長現場抓包!”

“什麼,不可以!”嚴姍姍一聽到會損宮尚的名譽,腦袋跟打鼓一樣。

“難道你想讓你哥來?”肖然加重語氣,似乎要讓她分輕重。

嚴姍姍嘴巴一憋,眼底閃過猶豫:“不能隨便找個人嗎?”

“當然不行,找其他人很容易就被查處問題,但是宮尚不會。這時候大家對白離準定失望透頂,恨不得像過街老鼠一般趕走她,沒人會怪罪宮尚的。”肖然見她開始動搖,繼而緊‘逼’:“宮尚家比較特殊,他爸爸不會干涉這方面的事情,但也不允許他再和白離來往的。換做你哥的話,到時候……”

嚴姍姍懂,哥哥脾氣倔,不可能會在這種情況下放棄那個‘女’人……

而他們的爸媽爲了聲譽,會發生多大的恐怖事情?她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姍姍,白離只不過是這幾個男人生命中的過客,我們纔是主角明白嗎?”肖然骨子裡的公主病很重,她看不起窮人家的孩子進入貴族家庭,那簡直在侮辱後代血統。在國外留學幾年,身邊接觸的也都是有錢人,她根本不想靠近那些貧困人羣。

嚴姍姍知道自己被說服了,她道:“尚哥哥……真的不會有事?”

肖然嘴角的弧度加大:“當然,他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只當他一時被白離‘迷’‘惑’了而已。”

“好,我知道了……”

兩人達成共識之後會心一笑,天已黑了下來。咖啡廳的裝修別緻,在暗幕下的燈光更是璀璨亮麗,那婉轉的音符,安靜的氛圍,讓裡面的客人漸漸放鬆了下來。

肖然或許聰明,卻漏掉一點,那就是宮尚非薄情男人。他愛白離,或許勝過於楚洛胥的感情。

而接下來他們設計的‘陰’謀,能毀掉白離嗎?

嚴姍姍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她哥。她鋪一進‘門’就喊了幾聲,一向以賢惠,溫柔爲稱白雅然禁不住放下手中的報紙,問:“姍姍,這麼急找你哥做什麼?”

“媽咪啊,有沒有看到哥哥回來?”她噔噔噔從樓下下來之後,一手摟住白水柔的手臂,姿態嬌氣。

“你哥沒回來呢,爲什麼找他?”‘女’人認真的問‘女’兒,隨即幫她整理了下有些‘亂’皺的地方又道:“‘女’孩子要穩定一點,別‘毛’‘毛’躁躁的。”

嚴姍姍哪有時間再聽母親教誨,她現在只想找到哥哥,問清楚他是不是喜歡白離!想到目的,她掏出手機繼續打,誰想這次通了。

“哥,你在哪?”

“剛回公寓,怎麼了?”男人在外面自己買了公寓,經常不規律住在哪。

公寓?她眼珠子一亮,從白水柔懷裡起來,就往外走。‘女’人想喊她,誰想她都跑老遠了。

只能暗自嘆息,然後端起報紙繼續翻閱着。眼底卻禁不住泛起疑‘惑’,發生什麼事情了?

嚴姍姍開車到公寓的時候,他哥幫她開了‘門’,這丫頭直接拉着他的手往裡面走。

嚴楚夏的腦袋裡佈滿問號,她風風火火的做什麼?

“哥,你是不是喜歡白離?”

他被她驟然說出的話嚇到,隨即皺眉:“誰跟你說的?”

‘女’孩兒撒嬌:“是不是嘛!”

“姍姍,你該關心的是宮尚,爲了他把剩下半年都轉到中國來讀,我還沒教訓你呢!”男人說是這麼說,語氣卻滿是寵溺。他這個妹妹平常嬌氣了點,好不平了點,也沒什麼不好的地方。

“哎呀哥爹地媽媽不是同意了嘛,你就別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到底喜不喜歡白離吧!”嚴姍姍繼續撒嬌,討好似的拿臉蹭蹭男人的手臂。他們兄妹感情本來就好,沒什麼不能說的事情。

唯獨白離,嚴楚夏是不想說的。他道:“她是洛胥的‘女’朋友,哥怎麼會喜歡她?”

“說謊,今天我在咖啡廳聽到你們的對話了!”

什麼!?他驚愕:“你,聽到了?”

嚴姍姍看着哥哥蒼白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忍,他哥就是太單純了,纔會被那個‘女’人騙了。所以說,不能讓白離破壞他們的家庭!

絕對不要!

“姍姍,你就當沒聽到吧。”嚴楚夏撇開了頭,視線落在某一處。原本以爲有點結紮的地方,原來依舊血淋淋的……

他不想再聽到關於白離的事情,不想了……

“哥,你果然愛她?”還愛得很深?她從沒見到哥這種表情過,像是被天下人拋棄一樣。嚴姍姍心疼的紅了眼眶,伸手環住他道:“哥,我給你找個更好的,一定。”

嚴楚夏的身體暖了,心卻依舊冰涼。只能扯開苦澀笑容,卻安慰不了自己。如果愛人可以被替代,或許愛情就不值錢了。他不敢說自己多愛白離,至少現在心會痛,像萬針‘亂’刺般的痛。

每個夜裡,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她救自己的畫面。

那個時候,她的眼睛恍若星辰……

“哥,別‘露’出這樣的眼神,姍姍怕……”眼淚隨即撲朔而下,嚴姍姍心疼他,心疼這個從小疼愛自己的哥哥。

她不要讓哥傷心,如果白離不離開,哥心裡的傷疤一天就不會合上。只要想到那個‘女’人如果嫁給楚洛胥,然後每次聚會尚哥哥和哥就會‘露’出這種哀痛的表情,她的心更痛。

她越發抱緊他,讓男人心口一熱不再冷冰冰一片。他道:“姍姍,哥會忘記的……”

“真的嗎?”

“嗯。”等他們宣佈婚訊,自己就遠離中國。這樣……會忘記吧。

男人的視線開始模糊,原來是酸到合上了眼睛。那險些溢出的淚水被他忍了回去,手掌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髮絲,神智卻早已偏離。

嚴姍姍感到他心臟的震動,明白了哥的心,他……愛慘了那個‘女’人。

那麼,宮尚呢?

她好怕,從小就立誓要嫁給那個幫自己打架的尚哥哥,她不能失去他!

“好了,姍姍乖,哥帶你去吃宵夜好不好?”男人冷靜下來之後,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靜。他輕輕拍拍她的後腦勺,寵溺問。

“不要,人家會發胖的……”嘴裡雖這麼說着,但兩人已經慢慢走到了‘門’邊,離開了某高級公寓。

白離和嚴楚夏見完面,並沒有急着回家。她手機沒電了,獨自在這個繁華的城市裡晃着。

路過的霓虹燈,閃光燈,把這座城市渲染得如癡如醉。耳邊,總在走過一家店面,就會聽到不同風格的樂曲。

有糟‘亂’,有安樂。

她漫無目的的走着,眼神沒有焦距,步伐幾乎一步一頓。身邊的人早就急衝而過,化作隨即而卻的一道影子。

當她停在一家法國餐廳‘門’口時,裡面的兩道身影吸引了她。

男‘女’笑的很開心,他們的周圍似乎蔓延着一種叫幸福的東西。那是白離可望而不可即的夢想,她一度以爲自己得到了。

和嚴楚夏的見面後,才知道自己沒有。因爲心底的惡魔只是被她抑制住,如果見到那個‘女’人,它便會突破沖沖設防,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如此強大的報復和破壞力,連白離都感到害怕。假如有一天,她控制不了自己了……

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吧?

不再原地停留,‘女’人邁開了步伐,卻比之前快了許多。她怕,怕再不走自己會忍不住走進去,然後。

對,然後呢?她能做什麼?在這個權勢天下的社會裡,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能做什麼?

美貌?似乎欠缺了點。

身體?對啊,她有一副好身體,可以讓男人沉淪的身體……

如果沒有認識那個男人,這副身體會怎樣骯髒下去?白離懂,楚洛胥並不知道每次他們歡愛的時候,她的心裡多苦,恨自己的命爲什麼這般曲折?

她不能輸,不能失去那個男人,不然……

顛覆天下,傾盡一生,同歸於盡!

白離回到家的時候,那個等待她的男人險些發瘋。他站在‘門’口,焦急的眼神直直盯着樓梯口的方向,當她出現的第一瞬間就被人狠狠抱住。

有些疼,但意外的踏實。

“洛胥……”她溫柔的輕喚。

“爲什麼關機?爲什麼十二點了還不回家?爲什麼……”男人的焦急被她打斷,只見白離的食指抵在他的‘脣’上,須臾,整個人往上墊腳印上一‘吻’。

天雷篝火般的猛烈情感頓時爆發,兩人緊緊相擁於‘門’口,一發不可收拾。然後慢慢走回房內,‘門’被關上了。

宮尚黯然的站在樓梯拐角處,實際上,他在半路遇到白離時就一直跟着她。

他不懂,白離爲什麼會‘露’出那種……他說不上來的表情,總之很絕望。連他的心都跟着隱隱作痛,直到在她離開後,他看向了高級餐廳裡的那對身影。

卻還是不明白。

房間內,男‘女’‘交’纏着,誰也不願放開誰。

楚洛胥對上她的眼神:“知道我會等你嗎?知道等不到你的擔憂和害怕嗎?知道連電話都打不通是什麼感覺嗎?你上次答應我不再關機的!”他低吼,卻也沒再動。

白離眼角一溼,越發委屈道:“手機沒電了。”

“那你去哪了?”

“我……覺得悶,自己逛街去了。”

他氣:“如果你每次悶都消失,讓我怎麼辦?”天知道他下班後直接奔回家,沒見到人就一直打電話,可得來的全是那冰冷的語音。

白離‘露’出歉意的眼神,伸手撫‘摸’着男人的臉,越發歉疚:“對不起嘛,別生我氣了。”

她撒嬌的樣子很……單純,像一個無知的小孩在取得大人的原諒。男人驀地把臉埋在她懷裡,兩人抱的更緊了。

“離,別這樣對我……”

‘女’人的眼淚瞬間決堤,他的語氣好可憐,像一個‘迷’了路的孩子。她心中的歉疚猶如烈火般熊熊燃燒着,只能靠眼底的淚水來澆滅。

“對不起……”這一次,她很認真的道歉。

楚洛胥原本以爲,把她綁在身邊就能降低失去的風險,如今才知道,白離太飄渺了,似乎沒人能真正抓住她。就算是用愛情,也不可以。

他感到挫敗,人生一次次因爲白離而感到的挫敗。

但心裡卻不後悔遇見她,因爲她教會了自己什麼是愛。

兩人沒有再進行親密的接觸,而是男人抱着她回到臥室,然後緊緊抱在一起。 他用‘胸’膛裹住她的後背,她像孩子一樣被他蜷縮在懷裡。

“離……”

“我在。”

“你愛我嗎?”

“……”她的鼻子一酸,眼底的霧氣氤氳不散。

“你愛我嗎?”男人有重複問了一次。

然後就是一室寂靜,窗簾被微風鼓起小弧度,擋住了外面老舊昏黃的燈光。屋子裡靜悄悄的,昏暗無比,只能靠着窗簾透進來的一點點光模糊的照清一些傢俱。

白離的淚無聲的掉在枕頭上,她發現,自己越發脆弱了。如果愛情是讓人變得敏感,不堪一擊,她感到深深的害怕。如果‘迷’失了自己,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最終,她依舊給了答案:“愛你。”

“多愛?”楚洛胥再問的時候,聽到那微微的鼻酣聲,嘆了口氣。

在這個寂靜的夜裡,他再也睡不着,只能落寞的看着起伏的窗簾發呆。到了後半夜,他也捨不得把手挪開,儘管已經痛到發麻了。楚洛胥想,或許讓她枕一輩子,自己都是甘願的。

就怕,她反而不願意。

其實有很多次,他想強迫她和自己先去登記,但每每想到當初沒得到她意見就帶去見父母,結果惹火了人就又退卻了。

哎……

空氣中突然響起一聲淡淡的嘆息,佯裝假寐的白離心口一直泛着隱隱作痛的感覺。

她終是忍不住,在漆黑的夜裡睜開了星眸,揹着男人道:“洛胥,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你,會原諒我嗎?”

楚洛胥沉默了很久,像是已經睡着了。在白離失落之餘,他才緩緩出聲:“會。”

“不管什麼程度,都會?”

男人點頭,卻發現她看不到,只好用嘴說出來。他道:“不管你做錯什麼,我都會原諒你的。”

楚洛胥不知道,當他違反這個承諾的時候,白離的心不止傷了,也徹底死了。當然這是後話。

現在的他們依舊恩愛如膝,把彼此當作人生最重要的人。

‘女’人得到滿意的答案後,終於放下心來,安心入睡。被夢神帶走的時候,嘴角都帶着幸福的微笑。

等她睡熟了,男人悄悄翻過她的身體,臉部面對自己。他喜歡這樣看着她,睡夢中的白離很簡單,看不到那雙幽深,充滿秘密的眼睛,更看不到她刻意‘露’出的笑容。

此時的她宛如嬰兒,甜蜜的窩在自己的懷裡酣睡。這種感覺,原來比得到她的身體更來的滿足。

男人癡了,但有句老話流傳至今,甚至以後……

愛的越深,恨得越透徹。

當他知道那個秘密的時候,已經失去理智,做出的事情背離了所有的承諾與愛,只一味的像讓白離嚐到痛苦……

隔天,兩人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如往常一起去上班。

白離看着男人走進了辦公室,才悠悠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剛要開始工作,肖然便突然把一份文件扔在自己桌上。

她錯愕:“什麼事?”

肖然擡高了下巴道:“這是總經理下午和外企和作案的文件,下午兩點務必在會議室裡先準備好。”

白離皺眉:“這不是你這秘書該做的事情?”

“我下午請假!”說完,她毫不客氣的扭頭就走,完全不給人回答的餘地。

白離看着那份文件,無奈的嘆口氣。心想:下午兩點嗎?

這事兒也就擱在心裡,想等到下午過後,自己再去準備。誰料時間到了一點五十五的時候,肖然一個電話過來:“白離,我忘記告訴你,需要複印二十份。”

她急了:“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還有五分鐘,怎麼可能完成?

“對不起,我忘記了。”

白離心涼了涼,無奈的看着手中的文件,瞬間跑到影印室。如果不是特殊情況,她一定把肖然大罵一頓不可!

不反駁,不代表她沒脾氣!這‘女’人明顯在玩兒自己,太過分了,拿這麼重要的事情玩!

可惜,她動作再快,到了會議室的時候已經超過了六分鐘。

裡面的人面面相覷,直到聽見‘門’被打開,看到白離時才‘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對不起,很抱歉。”白離不想多解釋,連忙把文件一份份發過去。到了楚洛胥這裡的時候,只見他凝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

她心一驚,也只能慢慢退到邊上去。

“楚總經理,這就是你們公司的誠意?”說話的是一臉外國相的男人,他的中國話不標準,卻能讓白離聽個明白。

她擔憂的看向楚洛胥,狠狠咬住了嘴‘脣’。只希望這次的和作案,不會因爲時間的延遲而發生變數。

楚洛胥沒有看白離,完全一副總經理的架勢。他站起身衝威廉詹姆斯歉意的彎腰,然後道:“對不起,這是我們公司的失誤,並非不重視這次合作。”

威廉詹姆斯看向一旁的白離,眼神變了變,衝她道:“你是總經理的秘書?”

“很抱歉,我是秘書助理。”

“秘書該做的事情,卻讓助理來做?貴公司真讓人不解!”威廉詹姆斯突然跟着站起來,然後對楚洛胥說:“我想這次和作案,還是再商談商談吧。”說完,男人帶着助理離開了楚氏。

白離緊張的想追出去解釋,卻被楚洛胥喊住:“別去了。”

“可是……!”

“沒有可是,肖然沒告訴你是兩點嗎?”男人的臉‘色’‘陰’霾,像暴風雨前的徵兆。

他從沒對白離‘露’出這種表情,所以她險些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她有說……”

“既然有說你爲什麼遲到?這次和作案是我好不容易爭取到,今天就要簽約了!”男人突然把文件拿起來猛拍下去,嚇得白離臉‘色’頓時慘白一片。

她不敢看他,委屈的淚水在眼睛裡咕嚕嚕直轉,卻不掉下來。

“洛胥……”

“你先出去!”楚洛胥怕情緒又嚇到她,只能把白離趕出去。失去這次和作案,等於失去了幾百萬美元的收入,懂事會那邊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他的頭有些疼了……

白離輕輕合上‘門’的時候,淚水唰的掉下來。預防被看到,她連忙用袖子擦掉,告訴自己:不許哭,只有懦弱的人才會受不了委屈!

一直到了下班時間,楚洛胥都沒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白離簡單收拾了下東西,等了一會兒便自己回家了。

她想他需要冷靜的時間,畢竟自己搞砸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而當白離爲男人擔憂的時候,他接到了肖然的電話,說能說服威廉詹姆斯重新和楚氏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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