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姒臻的迴應,牛硯和孫天佑臉皮抽了抽,因爲他們從來沒有感應到過這股波動,也沒有看到過那種標誌,他們一定是假的魔修!
似乎看出了二人心底的失落,容嫺沉吟片刻,柔聲安慰道:“你們是魔修沒錯,沒有感應到過這股能量只是因爲你們修爲太低,等你們以後修爲高了,自然便能感應到了。”
牛硯二人這回額角的青筋都蹦躂了出來,這種扎心的安慰還不如不安慰呢。
“小石頭,距離歸土城還有多遠?”姒文寧不耐煩的問。
她已經厭倦了這種像凡人一樣徒步趕路的方式,明明他們都已經是修士了,不管是騰雲還是御劍不都很快能到嗎?爲何要一步步走呢,太浪費時間了。
牛硯看向姒文寧,十分認真的說:“等過了魔門便可以不用走路了,魔門範圍之內,不允許騰空的。”
在哪個地方,便要遵守哪個地方的潛規則,即便如姒文寧和姒臻這種在中千界呼風喚雨的人物都不能倖免。
所以,等衆人站在一處城門前,看着城門上威風凜凜的兩個大字時,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這就是魔、魔門?”姒文寧的聲音都有些走調了。
在外界人口中兇殘血腥,陰暗恐怖的魔門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擺在這裡,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姒臻別過頭輕咳一聲,隱下了脣邊的笑意,他忽然想到中千界某個王朝,直接給他們的都城取名‘王都’一樣,都是這麼有風格。
容嫺看着城門上那張揚霸氣的‘魔門’二字,眼裡閃過一絲懷念,這字是阿妹親手提的,但阿妹卻不在了。
站在門口這會兒的功夫,城門內快速的走出來一名青年,青年棱角稍顯稚嫩,笑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陽光大男孩兒的感覺。
在他身後恭敬跟着的,赫然便是魔門門主,曲浪。
牛硯和孫天佑對視一眼,齊齊低下頭以示恭敬。
這位大人竟然親自來了,看來容大夫在魔門的位置不低啊。
雖然魔門有門主和聖女,但這位主的地位一直都在魔門的最頂端。
雖然不懂門主爲何稱呼他爲少主,但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並沒什麼可置喙地方,也跟着喊少主了。
青年一身錦袍玉帶,臉上帶着驚喜的笑意,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世家公子。
他快步來到容嫺面前,下意識的恭敬了起來,這恭敬中又帶着親暱:“師、是老師回來了,快進來吧,相叔也等您許久了。”
曲浪臉上也揚起一抹殷勤的笑意:“藜蘆回來了,少主已經等候許久了。”
容嫺朝着他微微頷首後,看向容鈺,她彎彎眸子,聲音裡的溫度提升了些:“鈺兒時機算的剛剛好,我纔到魔門,你便親自相迎了。”
容鈺輕咳一聲,想要黏上去,但看了看師尊身後的人,只能忍住了。
他朝着姒臻幾人拱拱手道:“見過幾位道友,道友能來魔門也是緣分,便讓在下一盡地主之誼吧。”
姒臻與姒文寧有些無語,他們一路簡單的走過來便是有緣,那跟魔門有緣的人也太多了吧。
他們卻沒有發現,南州除了他們外,很少有外人來,這次若非容嫺,他們根本走不到南州來。
“那我等便打擾了。”姒臻客套的應道。
容鈺靦腆一笑,一點也沒有在魔修面前的不可一世,他帶着見到生人的羞怯,忙道:“不打擾,不打擾。”
曲浪見到他這副姿態,眼皮子跳了跳。
這位少主與他師尊一模一樣,裝模作樣起來簡直讓人無可奈何。
容鈺的目光看向牛硯和孫天佑,周身無害的氣度瞬間一變,有些深沉的吩咐道:“牛硯,天佑,你們二人一會兒去外事長老那兒報備一聲,便回去吧。”
牛硯和孫天佑連忙應道:“是,少主。”
姒臻沒有理會那兩名小小的魔修,他深深地看了眼容鈺,忍不住詢問道:“你乃魔修少主,爲何要喚容嫺老師?”
他能感覺到,這位少主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
而且隱隱意識到,這似乎與容嫺有某種利害相關的關係。
曲浪心裡一緊,下意識迴應道:“因爲藜蘆對少主有教導之恩。”
容鈺掃了他一眼,神情自若,不露半點破綻道:“老師教我音律。”
姒臻立刻側頭去看容嫺,這麼長時間了,他竟然都不知道女兒懂音律。
容嫺極不走心的敷衍道:“不過打發時間而已。”
沒錯,容嫺當然會音律了,她會吹笛子。
容嫺一句話便直接將姒臻給懟了回去,即便姒臻知道這理由不可信,卻想到更容易接受的理由。
幾人一路不緊不慢的朝着魔門內走去,姒文寧看着周圍的風景,神情有些恍惚。
今天她算是長見識了,在正道修士口中窮兇極惡、恨不得將老巢修建在地底下的魔門,其實並非是一個宗門教派的名字。
魔門只是一座很大的城,而這個城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就是魔門。
“這座城裡全都是魔修嗎?”姒文寧好奇的問。
孫天佑看了眼笑容可親卻完全沒有開口意思的門主和少主,只得接過話題解釋道:“不是,這裡也有正道修士,還有普通人,只是魔修相對多一些罷了。”
姒臻詫異的看了容鈺一眼,又看了看曲浪,忍不住問道:“門主也是這裡的城主?”
牛硯點頭道:“確實如此。”
曲浪笑眯眯的像個無害的農夫:“準確的說,我只是城主,門主的稱呼不過是外界的人送的。”
“既然不是什麼魔道組織,爲何你們會跟正道修士你死我亡?”姒臻十分不解。
這話纔剛來魔門三兩年的牛硯與孫天佑不好答,曲浪也假裝完全沒有聽到,唯恐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得體了,被尊主她老人家給惦記上。
容鈺看了看好似什麼都沒聽到的容嫺,笑容陽光坦蕩,爽快的好似沒有半點心機一樣,嘟嘟囔囔的抱怨道:“還不是因爲外界的那些修士,有事沒事便將打倒魔門掛在嘴上,城主能忍受一次兩次倒是可以,次數多了誰受得了。”
容嫺:今天的本座又有新身份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