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伯特放人放得及時,當露西妮衝了個戰鬥澡,換好適當的裝束後,便聽得阿蜜莉雅報說愛爾莎帶着凱瑟琳已經回家了。將所有的食物、贈品等物塞進愚者之戒後,兩個女孩幾番檢查下來,確定沒有任何破綻後,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如果讓愛爾莎發現露西妮擅自參加狂歡遊行,八成又會是一頓訓斥與小懲大戒。
愛爾莎與巴倫這一年都比往年更早地離開了各自的社交場所,回到家中,因爲家裡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他們處理——
身爲狩獵女神的血裔之族,冬日祭對於貝爾納家族而言有着特別的意義,每隔五年,分居各在的貝爾納家族成員都會齊聚族長所在城市,舉行貝爾納家族重要的家族祭典,而今年恰好正是家族祭典之年,冬日祭的第三天,巴倫一家便要舉家前往比爾哈姆,參加冬日祭最後一天的祭典,巴倫夫婦的提前歸家正是爲了第二天的行程作準備。
縱然是節日時節,埃裡託斯城依舊不改早起的習慣,天朦朦亮時,整個城市便已經開始了新的一天,而將要離行的巴倫一家也不例外,凱瑟琳還在朦朧之間便被送上馬車,露西妮與伯特也難得停止了這一天的晨練,當人們還在餐桌邊享受豐盛早餐的時候,巴倫一家便已經上路。
前往比爾哈姆的路途,露西妮已經非常熟悉,學習鍊金術所訓練出來的準確時間推算能力讓她不用觀察車窗外的風景,也能大致推出馬車行進的情況。經過二天一夜的行程,冬日祭第五天的日落時分,巴倫一家終於趕到了比爾哈姆。
與埃裡託斯一樣,比爾哈姆此時也陷入了狂歡的熱潮之中,馬車在城市中幾乎舉步爲艱,直到夜色深重之時,衆人才堪堪到達“大屋”,凱瑟琳和愛爾莎不堪旅途勞累,早早便洗漱休息,伯特則被巴倫拉着趕往族長澤維爾?貝爾納的莊園,進行禮節性的拜訪。唯有露西妮仍然精神旺盛——往返於塞倫特與埃裡託斯的經歷讓她對長途行車已經有所習慣。
此時,露西妮正盤坐牀上,從愚者之戒中一樣一樣地往外掏着各樣禮物——這些是要送給哈夫達、伊克爾、凱文、葛瑞斯老夫人等人的冬日祭禮物。(如有遺忘請參照5~9章)
“……哈夫達和伊克爾喜歡茶,就送他們幾樣新品茶葉,凱文喜歡各種美食,送他食譜和調味品,葛瑞斯奶奶嘛,送紫蘿花護膚品就好,族長爺爺嘛,嗯……比較麻煩……”露西妮慢慢點算着,恰時,沉穩而有節奏的敲門聲起,不一會兒,阿蜜莉雅便引着伯特進得房來。
“露西,你這是在作什麼?”伯特看着散落地牀的各式零碎物品,挑眉問道。
“哥哥,我在準備禮物,”露西妮擡頭向他微微一笑,便低下頭指着各種瓶瓶罐罐爲他介紹着哪樣禮物該給誰,哪些人的禮物她現在仍在猶豫等等各樣瑣事。
介紹着介紹着,露西妮突然才意識到伯特此來應該另有要事,這才轉換話題,問道:“哥哥現在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伯特放下手中把玩的瓶子,伸過來手放到她面前,然後說道:“這兩天服藥後,我感覺有點控制不住鬥氣。”
露西妮驚訝中帶着幾分擔心,捉起他的手立刻將精神力滲透檢查,纔剛剛進入伯特體內,她便覺滿“目”一片金紅——熱烈、狂躁,充滿了蓬勃的生機與呼之欲出的跳動。
精神力只維持了短短數秒鐘就被伯特排出體外,所幸這次露西妮準備充分,並沒有產生反噬。
“哥哥,除了服藥時產生些微失控的感覺外,平時有沒有其它特別的感覺?”露西妮嚴肅地問道。
伯特仔細想了想,搖頭。
“這樣……”露西妮略一沉吟,“明天我要去拜訪哈夫達和伊克爾,這兩位是伊利亞斯特家的長老級人物,哈夫達更是三階強者,哥哥明天和我一起去吧?”
伯特聞言啞然,他對歷史上的諸多語言並無研究,自然對“哈夫達”、“伊克爾”這兩個名字並不瞭解,但伊利亞斯特家族長老和三階強者的份量,他還是非常清楚的——伊利亞斯特家族雖然已不再如同伊利亞斯特王國時期那麼顯耀,卻也是大陸傳統的強勢世家,而三階強者的能量就更不用說了!聽到露西妮如此輕易地說出,要帶自己拜訪這樣的人物,他幾乎要以爲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露西,你說要帶我去見誰?”伯特不敢相信地再一次提出疑問。
“哈夫達、伊克爾,這兩位與奶奶、爺爺都算是舊識,哥哥小時沒聽爺爺、奶奶說起過嗎?”
伯特在七歲以前都是由爺爺安迪?貝爾納和奶奶唐娜?貝爾納撫養,直到安迪和唐娜在一次外出度暑時,不幸感染疫病死亡後,伯特纔回到巴倫夫婦身邊。
對於露西妮的疑問,伯特思考也不思考就直接搖頭:“爺爺不喜歡談論舊事,家裡就沒人敢提過去的事情。”
露西妮聽着,眨了眨眼,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到家中的圖書館尋找有關泰爾諾大公資料時,圖書管理員曾說過爺爺安迪在世時,不允許家中提及任何有關大公的事,當時自己還曾經對這兩兄弟的關係進行過一番猜測呢,如今看來,大公這一輩,貝爾納家也許真發生過一些曲折的家族密辛呢!
看着露西妮莫名走神,伯特伸手將她推醒,問道:“露西,我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沒事,哥哥別擔心,”露西妮甜甜一笑,故意賣關子道,“就算要出事,也不會是壞事!”
伯特看着她一副堅持不說的模樣,無奈之下也只能妥協,約定好第二天出門的時間後,這才離開露西妮的房間。
冬日祭的第六天,節日已經漸入尾聲,但狂歡卻剛剛迎來最高潮——謝幕之前的最高潮!比爾哈姆城中一片歡騰,甚至比前面的五天還要熱鬧與歡快,但城中卻有一處地方宛如與世隔絕一般,始終沉浸在自己的緩慢而悠閒的生活中,就好像幾百年的時光一直在這兒定格——這就是哈姆小街。
由於粉紅加更,三更會慢一會出,請各位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