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仙在這一界雖然堪比仙人,是最強大的存在,但就算安然渡過三次天劫,也不過只能越過地仙這一級,成爲最低級別的真仙。
至於二劫散仙,按餘子清的估計,仙界第一界有六重天,地仙的實力也隨之分爲六重,二劫散仙最多也就地仙三四重光景,跟天仙的差距根本不能以道里計。
要是散仙真有天仙那般厲害,不要說餘子清前無古人的泥丸宮九轉金丹根本不夠看,就算他拚了那一縷本命元神祭出通天玄塔,都不知道有沒有獲勝的希望。事實上,哪怕散仙有真仙的實力,餘子清都得非常嚴肅認真地掂量掂量,畢竟那一縷本命元神可是珍貴得要命,真要因此耗光了再去修煉,哪怕他有前無古人的泥丸宮九轉金丹,恐怕也不知道要修煉多少年方纔能修煉回來。
至於三四重地仙的實力,餘子清倒是不怕,真要是避無可避,也只能拚着耗上些本命元神,爲了一件可遇不可求的神器,這些損失還是值得的。當然,能避則避,餘子清目前是絕不想跟擁有仙人實力的散仙交手的,更不想爲此耗上哪怕一點點的本命元神。
別看此時這些殘留的本命元神似乎很沒用,只能拿來祭放通天玄塔,而且每次還要消耗掉一些。但等餘子清達到元嬰期,在體內真正修煉出成形的元神,那時那一縷殘存的本命元神就可以開始跟重新修煉成形的另外一尊本命元神相通融合,借新元神之力溫養甚至開始大量吸收天地能量。
那一縷殘存的本命元神乃是四梵天金仙的本命元神,一旦可以開始重新修煉、吸收天地能量,那將絕對是件極爲恐怖的事情,甚至有可能在短期內重塑四梵天金仙金身做爲現在這個本尊的分身!
“不過是一羣井底之蛙,又如何懂得什麼是天仙!真正的天仙倒是有排山倒海的本事,不過二劫散仙,還差得遠!”餘子清透過窗戶看了眼遙不可及的深邃夜空,淡淡道。
上官明遠聞言身子不禁微微顫了下,隨即整個人就有股熱血沸騰的感覺,好似重新回到了年輕時代。
那時他肆意放縱,快意恩仇,全憑一腔熱血!那時他仗劍天涯,與一幫兄弟拋頭顱灑熱血,無所畏懼!
“那我們……”上官明遠兩眼精光閃爍地說道。
餘子清看了兩眼放光,蠢蠢欲動的上官明遠一眼,擺手打斷道:“你今夜就返回杭臨,好好參悟鞏固洞虛之境,此處我自有決斷。”
上官明遠聞言不禁大失所望,但餘子清的話他卻是不敢有半點違抗,急忙躬身道:“是,老師!”
餘子清見上官明遠一臉失望,不禁暗自搖頭,這個上官明遠終究是江湖大佬出身,看似儒雅沉穩,其實骨子裡卻是血腥好戰,不是個真正耐得住寂寞的人!
“你如今所見的不過只是修真界的冰山一角而已,連真正仙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又有什麼好失望的?只要你現在好好修煉,假以時曰,橫掃地球修真界,做個修真界教父不過也只是舉手投足間的事情。”餘子清拍了拍上官明遠的肩膀,輕描淡寫道。
上官明遠身子不禁再次顫抖了一下,骨子裡的熱血卻被餘子清這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給一下子完全點燃。
修真界的教父!光想想就足以讓上官明遠熱血沸騰,重新燃起年輕的鬥志。
“仙界,仙界的教父!纔是我對你的期待!”餘子清似乎完全沒注意到上官明遠骨子裡的熱血早已經被他完全點燃,擡頭看着窗外深邃的夜空,神色肅殺地一字一頓寒聲說道。
漆黑的眸子在燈光下閃過冰冷到了極點的殺意。
上一次,他雖然叱吒仙界,站在四梵天的巔峰,卻因爲獨來獨往慣了,被殺得淪落世俗。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歷史重演,他要建立屬於自己的強大勢力,他要屠戮所有的仇敵,他要讓整個仙界爲他顫抖!
仙界的教父!上官明遠的腦子轟然一聲,似乎一下子完全失去了知覺。
一個才修煉不到一年的修士,覬覦修真界教父的位置,那已經是怎麼樣的一種大膽狂妄!可以說,這已經是素來膽大包天,冷血雄霸,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麼事情不敢做,不敢想的上官明遠這輩子敢想敢做的最大極限了。可他萬萬沒想到,餘子清對他真正的期待竟然是仙界的教父!
仙界,那是多麼遙遠,多麼強大的存在!
整個地球修真界有多少修真人士未踏上仙界就魂飛魄散在天劫之下,又有幾個能真正渡過天劫,舉霞飛昇到仙界的?
難道老師不知道天劫是多麼的可怕嗎?難道老師他不知道仙界是多麼可望不可及嗎?難道,難道老師去過仙界?
上官明遠猛一個激靈,從滿腦子的震驚和混亂中驚醒過來。
房間裡空空如也,餘子清早已不知道去向,而他卻已經冷汗淋漓,渾身溼透了!
卓立與麒麟珠所化的滾滾烏雲,餘子清風馳電掣般朝青海湖的方向飛去。
數百公里的距離,對與如今的餘子清而言不過只是片刻功夫的事情。
天還遠遠未亮,餘子清站立烏雲之上就遠遠看到了在呼呼西風下波浪翻滾,廣袤無垠的青海湖。青海湖的四周被四座巍巍高山所環抱,從山下到湖畔,是廣袤平坦、蒼茫無際的千里草原。
雖然天還未亮,但餘子清已經可以想象得到,當天亮起來時,煙波浩淼,碧波連天的青海湖,跟山腳湖畔邊遼闊起伏千里就象是鋪上一層厚厚綠色絨毯的草原,還有那五彩繽紛的野花,整齊如畫的農田,巍峨聳天的高山連在一起,展現在人們眼前將是一幅何等壯美綺麗的圖畫!
餘子清悄然收起氣息,強大無匹的神識卻幾乎同時悄然朝四周盡最大限度地鋪張蔓延開來,烏雲繼續朝青海湖飛去,只是速度卻慢了許多。
當烏雲快要接近青海湖北面崇宏壯麗的大通山時,餘子清的神識感覺到了四周有許多股若有若無的法力波動,其中並不乏元嬰期以上的修士氣息,不過空冥期以上的強者還未出現。
洞虛以上就是空冥期,空冥以上則是渡劫和大成。餘子清可以憑藉泥丸宮的九轉金丹和遠勝普通修真者的仙家法術,毫不費力地越級擊殺元枯等洞虛期和元嬰期修士,但畢竟只有金丹期境界,一旦對上空冥期就沒那麼輕鬆容易了,甚至面對大成期高手恐怕全力以赴也不見得能取勝,只有施展本命元神祭出通天玄塔方纔有必勝的把握。
大通山附近沒有空冥期強者的氣息,顯然不是空冥期以上的強者還未親赴青海湖一探究竟,就是全都集中在青海湖的中央,異象顯現的地方。
餘子清並不想太早引起強者的注意,見大通山附近並沒有空冥期強者存在,正準備繼續催動烏雲往前飛去,突然見青海湖東面的曰月山沖天而起一道七彩霞光。
緊接着又有兩道刺眼的青黃光華沖天而起,直逼那七彩霞光而去。
這三道光華在黑夜下,顯得格外的璀璨耀眼,尤其那七彩霞光乃是件畫舫狀的飛行法寶,在深夜裡看起來更是炫目華麗。三道華光前後追殺,華光耀天,呼嘯聲陣陣響起,看起來似乎聲勢極爲壯觀。其實不過是徒有虛表,金丹期修士之間的拚鬥而已。
儘管如此,曰月山上還是紛紛衝起不少修士,隔空遙望他們廝殺,露出幾分驚訝期待的神色。
餘子清見只是金丹期修士之間的廝殺,自然是不屑一顧,只管架着烏雲悄然往大通山潛行飛去。
那烏雲此時不再翻滾,懸浮餘子清腦頂的麒麟珠也不再雷電閃爍,在月光下緩緩飄飛,與尋常烏雲並沒有什麼兩樣。不是厲害的人物仔細打量,根本看不出其異常之處。
眼看就要飛臨到大通山上空,那三道華光卻一前一後追逐到了大通山。
轟然一聲巨響,天空暴起團團刺眼的火光,卻是那飛逃的七彩畫舫終究沒能逃過那兩道青黃華光的追殺,被轟得支離破碎,化爲灰燼。
七彩畫舫一破,現出了畫舫中的五個女子來。
個個俏麗美豔,打扮卻是奇裝異服,僧道俗家都有。
那被衆人圍在中央的是一位中年左右的宮裝貴婦,此時她手持一把霞光玉如意,嘴角掛着鮮紅的血跡,白色的宮裝也是血跡斑斑,在月光下看起來格外的悽美。
“哈哈,賤人,這回看你們往哪裡逃!”狂妄得意的笑聲從東方曰月山的方向如雷聲滾滾而來,顯出兩道青黃光華後面的兩人來。
兩人都是身高七尺,發披兩肩,額上束有一個金箍。上半身披着一張鹿皮,露出一隻右膀,腰間圍了張看不出是什麼野獸的獸皮,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刺滿了奇怪的花紋。
兩人長面尖頭,兩顴高聳,手握寒芒閃爍的苗家彎刀,配上這一身打扮,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猙獰可怖。
那宮裝貴婦見兩人手握彎刀,一張猙獰的笑臉在月光下逐漸逼近,變得清晰起來。一張本是蒼白的臉蛋顯得越發的蒼白,美眸中透出悽美的絕望。
“你們快走!記得替本宮報仇!”宮裝貴婦突然厲聲喝道,一股強大的真元法力從她的身上迸體而出,將圍着她的四人衝排了開去。
幾乎同時,人連手中的玉如意化爲七彩霞光呼嘯着朝那兩人殺去,卻是這宮裝貴婦明知不敵,想以身攔敵,讓其餘四人逃走。
“哈哈,還想報仇!”那兩人見宮裝貴婦與寶合一飛身而來,臉上再次露出猙獰兇厲的笑容,手中彎刀猛地高高舉起,在夜空下露出銳利獰厲的寒芒。
呼地一聲,彎刀衝起十餘丈鋒利刀芒,刀芒劃過夜空,一刀正面擊中了七彩如意,一刀卻兇狠無情地將宮裝貴婦劈成兩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