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麼認爲?”吳敏問道。
“你看呀,程主任雖然工作成績斐然,但坐上這個主任位置頭尾加起來畢竟也不過就一年多點,再看秦總,已經當了四年的浙海珠寶老總,而且這四年浙海珠寶生意興隆,已經成了我們所最重要的下屬單位,年收入更是勝過我們科室很多。第二,秦雅歆這人交際上很有一套,不僅跟所裡的領導關係很好,聽說局裡的關係也是頗鐵的,在這點上程主任恐怕就差了不止一星半點了。是不是啊,餘哥?”說到最後,何繼勝扭頭衝正捧着書的餘子清問道,眼神充滿了曖昧的意味。
何繼勝等人的討論自然逃不過餘子清的耳朵,只是他沒想到何繼勝這小子最後會問起他秦雅歆的事情來,而且還笑得那麼曖昧,顯然自從那一晚飯局之後,何繼勝就認定了他跟秦雅歆有殲情!
“是啊,餘哥,秦總的事情還是你比較瞭解,你給分析分析看看!”還沒等餘子清回答,馮玉榮已經緊跟着道,看餘子清的眼神同樣很是曖昧。
餘子清聞言瞪了兩人一眼,沒好氣地道:“秦總的事情我哪知道!”
見餘子清不上路,何繼勝和馮玉榮兩人不肯幹了,一左一右,一臉壞笑地走到餘子清的身邊,把他的脖子一摟,陰陽怪氣地道:“餘哥,你就別謙虛了,你不知道,就沒人知道了!”
餘子清被兩人說得鬱悶無比,偏生當着吳敏的面又不好發作,表情頗爲精彩。
吳敏有些奇怪地看了三人一眼,不過任她想破了腦袋也不可能想到餘子清跟浙海珠寶的老總會有“殲情”,倒也沒懷疑什麼,看了他們一眼之後,想了想一臉認真地道:“餘哥又不是神仙,哪有什麼事情都知道的!不過餘哥,你如今好歹也是所中層幹部,而且見識也遠不是玉榮他們能比的,你倒是給我們分析分析,程主任和秦總到底誰更有希望當上副所長。”
見吳敏把自己和何繼勝貶得一文不值,好似跟餘子清根本不是同一個檔次,馮玉榮忍不住恨恨地把餘子清的脖子卡緊了一些,咬着牙酸溜溜地道:“就是呀,餘哥你見識廣就幫我們分析分析吧!”
“喂,玉榮你作死呀,把餘哥脖子卡這麼緊幹什麼!”馮玉榮話音還未落地,就感到手臂傳來錐心的痛,卻是吳敏見他把餘子清脖子摟得那麼緊,立時橫眉豎眼地舉起魔爪,狠狠掐了下去。
馮玉榮吃痛,急忙鬆開了手,心有不甘地瞪了一眼看起來似乎一臉得意樣的餘子清。
餘子清見吳敏發問,倒也不好迴避,想了想,乾咳兩聲道:“其實我倒認爲程主任和秦總各有千秋,一個擅長科研一個擅長經營。我們單位是一個科研機構,照理而言,身爲副所長自然要有紮實的科研功底,這才能更好規劃管理我們所的科研工作,但另外一方面,如今是經濟時代,什麼都要講究經濟效益,也確實需要一個擅長商業經營的人來當副所長,進行商業艹作,取得更好的經濟創收。”
不過餘子清的話剛落音,馮玉榮和何繼勝立馬做了個鄙視的動作,齊聲道:“切,說了跟沒說一樣!”
這回連一向視餘子清爲偶像的吳敏,也覺得餘子清這番話大失水準,不過見馮玉榮和何繼勝一起鄙視諷刺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吳敏心裡還是很不爽,立馬把胸部一挺,瞪了兩人一眼道:“餘哥分析得又沒錯,只可惜副所長的位置只有一個!”
“這世間的事情誰說得定呢?指不定這次所裡就會增設一位副所長的位置!”餘子清隨口道。
“切!你以爲副所長是臨時工呀,想多招一個就多招一個,拜託,那可是副處級幹部,放到地方上那就是手掌大權的副縣級幹部!”馮玉榮和何繼勝見餘子清講話沒個譜,立馬齊翻白眼,嗤鼻道。
這回就連吳敏也只能朝餘子清聳聳肩,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實在是餘子清這話講得太過離譜了。
餘子清無視馮玉榮等人嗤笑,淡淡笑了笑,自顧自繼續看起書來。
只是書還沒看幾分鐘,局團委卻來了電話,通知下午要開個會議。
餘子清只好無奈把書擱下,起身往樓上主任辦公室走去。
化學室主任辦公室,門半掩半開着,程秋曼此時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大班桌後面看書查資料或者寫東西,而是站在窗戶前,望着窗外發呆。
一身剪裁合體的淡黃色OL套裝,不但將她姓感豐腴的身段顯露無遺,更讓她整個人顯出一種成熟的嫵媚。套裙下緊繃的渾圓美臀在陽光下,背對着門口,微微向後翹起,襯着婀娜美背,一雙雪白修長美腿,勾勒出一段曼妙的曲線。
餘子清的目光在程秋曼那誘人的臀部稍稍停頓了一下,就急忙挪了開去,然後舉手在開着的門上敲了敲。
篤篤篤!餘子清連續敲了三下,但程秋曼卻彷彿根本沒聽到,依舊望着窗外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想得那般入神。
餘子清見狀,只好直接邁入辦公室,笑道:“主任,想什麼呢?連敲門聲都聽不到。”
正發呆中的程秋曼聽到餘子清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如同貓被踩住了尾巴,身子猛地一抖,急速旋轉過身來,然後看到了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啊!子清!沒,沒想什麼!對了,你來幹什麼?”程秋曼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一張本是端莊秀麗的臉不知道爲何一下子變得通紅,本是平靜幽深的眼眸躲在那黑框眼鏡後面亂閃,竟是根本不敢正視餘子清。那表情倒像極了一個正在做賊的人,突然被抓了個現形一般。
餘子清看着程秋曼主任有些驚慌失措地走到大班桌後面,然後一屁股重重坐了下去,心裡不禁暗暗苦笑。
他實在想不通,爲什麼自從那一晚之後,程秋曼主任似乎一看到他就容易臉紅,而且總是有意識地在躲着他。以前就算他不主動找程秋曼,隔段時間,她也總會主動地叫他上來,關心地問他一些工作科研上的事情,可如今……想到這裡,餘子清暗地裡再次苦笑着搖了搖頭,不會是那晚上出手太狠,把她給嚇着了?可也不對呀,回來的路上不還是有說有笑好好的嘛!可憐的餘子清雖然曾經貴爲四梵天金仙,可女人家的心思他又如何懂得?更不可能知道,在最近的這段時間,自己曾多次闖入人家的夢裡,而且還跟她發生了牀笫之事。
“下午局團委要開會,估計要請半天假了。”餘子清見程秋曼此時雖然不再慌張,但白皙的臉龐上依舊留有一抹動人的紅潮,知道此時不是跟她談天說地的時候,直截了當地把事情說了下。
“哦,局團委開會啊,那你去就是了!”程秋曼擡頭看向餘子清,正迎上他那雙深邃清澈的眸子,急忙挪開了視線,隨手翻動着桌上一本厚厚的書籍,一臉隨意地說道。
說完之後,程秋曼好似看到了什麼感興趣的內容,咦了一聲,然後低下頭看起了桌上的書本。只是眼神忽閃不定,顯然心思卻不在書本上。
“那主任你忙,我走了!”餘子清見狀只好點了點頭說道。
“好的。”程秋曼頭也不擡地回道,只是當餘子清轉身離去,差不多要走到門口時,她卻又忍不住擡起頭朝那略顯單薄卻很年輕的背影看去,眸中閃爍着異樣的神采,竟似乎有些入神了,臉蛋也紅紅的。
就在這個時候,那略顯單薄的年輕背影卻倏然轉過身來。
程秋曼顯然沒想到餘子清竟會突然轉身,端莊清秀的臉龐閃過一抹驚慌,玉手慌忙擡起,強作鎮定地捋了捋烏黑的秀髮,只是動作有些僵硬,沒有了往曰的優雅。
“還有什麼事情嗎?”不知道爲什麼,程秋曼的聲音突然間似乎變得有些嘶啞。
什麼事情?我還想問你什麼事情呢?看到我就跟老鼠看到貓似的,我有那麼可怕嗎?餘子清心裡暗自嘀咕,臉上卻閃過一絲猶豫之色,最終還是忍不住關心問道:“主任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思,如果方便講的話,不妨講出來,或許我能幫上忙也不一定?”
餘子清雖然措辭很講究,語氣也很小心翼翼,但程秋曼聽了心裡卻情不自禁一陣慌亂,臉色也霎那間變得白了一些,總覺得好像被對方窺破了心思,尤其餘子清那雙眼眸深邃銳利,好似一眼看來就能洞穿人的七魂六魄。
“沒有,沒有,你管那麼多幹什麼?”程秋曼的聲音由嘶啞變得尖銳起來,端莊秀麗的臉上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
餘子清萬萬沒想到程秋曼的反應竟然那麼激烈,怔怔看着她好一會兒,然後臉色微微一變,漠然轉身,轉身之際,深邃的眼眸流露出一絲冷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