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賓白聽說唐永棟也在外婆家,心中大喜,馬上把包廂號說了一下就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後,因爲唐永棟馬上就能趕到,秦賓白自以爲有了倚仗,重新恢復了囂張的氣焰,臉上再也見不到一絲驚慌。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還癱坐在地上唉唉哼哼的衆人,想起憑這些人證物證,足夠讓餘子清吃頓牢飯,秦賓白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得意狠毒的冷笑。
“電話打好了?”餘子清卻似乎渾然沒看到秦賓白得意囂張的表情,依舊翹着二郎腿看着他不鹹不淡地問道。
“是又怎麼樣?市公安局的唐局長馬上就帶着人趕到,知不知道唐局長是誰?告訴你,他是公安局裡出了名的鐵腕人物,是主管刑事犯罪的頭頭,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犯人栽在他手中。你小子要是識相點,現在給老子乖乖地敬酒賠禮,指不定等會我還能看在你年少無知的份上幫你說幾句話,否則就憑你把他們打成這副樣子,你小子就等着坐牢吧!”秦賓白見餘子清還這麼淡然,這麼不知道死活,心裡極其的不爽,不由得也跟着翹起二郎腿,指了指地上的衆人,一臉囂張得意地威脅道。
已經完全撕下面具的秦賓白,此時再也沒有什麼爲官者的威嚴,倒是一個活脫脫的二混子!
餘子清聞言卻笑了笑,隨手拎起手中的紅酒瓶,道:“哦,因爲你這席話我改變主意了!”
“你,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公安馬上就趕到了!”秦賓白見餘子清重新掄起紅酒瓶,臉色大變,急急道。
“那又怎麼樣?反正打一個是打,打一羣也是打,再說了,你說我打就是我打嗎?難道我就不能說我是正當防衛嗎?”餘子清拎着紅酒瓶,看着秦賓白笑眯眯地說道,那表情就跟狼外婆一樣。
秦賓白看着餘子清那張笑眯眯的小白臉,後背不由得冒起絲絲冷氣,猛地站起來,叫道:“你他媽的亂講,你要是打了我就是過度防衛,就是他媽的毆打國家幹部,就是犯法!”
“哦?”餘子清玩味地看着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秦賓白,笑道:“看不出來,你這種人渣也開始懂得[***]律了,不錯嘛,有進步啊!那你說等會公安過來,是信你的話還是信我的呢?”
“當然是信我的,老子是市工商局的副局長,就算市公安局任局長見了我也得跟我稱兄道弟一番!”秦賓白聞言好像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大聲叫了起來。
“哦,真的嗎?那我倒想試一試看,等會他們到底是信誰?”餘子清面帶譏諷地冷笑一聲,手一伸抓住秦賓白的手臂。
秦賓白使勁掙扎,但餘子清的手就像冰冷的鐵鉗,他根本掙扎不開,不由自主地被餘子清一拉,一屁股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你想幹什麼?”看着坐在身邊,一臉笑眯眯看着他的餘子清,秦賓白終於驚慌了起來。
“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改變主意了!”餘子清一邊面帶笑容地說着,一邊舉起了手中的紅酒瓶。
嘭嘭!紅酒瓶一下接一下毫不留情地敲打在秦賓白的左右肩膀上,秦賓白馬上就跟殺豬似的亂叫起來,一雙腿胡亂地朝地上亂蹬,身子死命想站起來,可在餘子清鐵鉗般的手掌控下,卻又如何掙脫得開?
一旁秦雅歆看着秦賓白哭天喊地,而餘子清卻渾然無事般面帶笑容地拎着酒瓶一下接一下敲打着他的肩膀,不禁看得目瞪口呆,心驚肉跳,她簡直不敢想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痛毆市工商局副局長!更別說像餘子清這樣斯文白淨的小後生了!
包廂裡的那個服務員更是看得差點連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她到現在還沒明白過來,這個年輕人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怎麼竟膽大包天到這等程度,竟連市工商局的副局長也敢毆打。他難道不知道現在都是官官相護嗎?難道不知道這樣是要坐牢的嗎?
“餘,餘書記,別別衝動,還是算了吧!”秦雅歆見餘子清根本沒有停手的跡象,看了好一會兒,終於驚醒過來。想起秦賓白的身份地位,想起等會公安局的人馬上就到,若餘子清一衝動真把秦賓白打成重傷,這天恐怕就真要塌下來了,急忙上前勸阻道。
就在這個時候,門嘭地一聲被重重推了開來。
包廂一下子涌進來五個男子,爲首一個是一身便裝的唐永棟,他身旁的四人則是一身警裝,說不出的威嚴莊重。
秦雅歆扭頭一看,見公安趕到,再一看餘子清還拿着個酒瓶往秦賓白肩膀上敲打,一張俏臉不禁嚇得蒼白無色。
完了,這回完了!被抓了個現形,等會我們再怎麼辯解也沒用了!
唐永棟門一推進來,看到一個年輕人側面揹着他正拎着一個酒瓶朝秦賓白肩膀敲打,見到他們進來也不回頭看一眼,不由得一股火氣往腦門上衝。
這還了得,光天化曰之下竟然敢當着執法人員的面毆打國家幹部,還有沒有王法?
唐永棟一對銅鈴般的大眼猛地一瞪,射出兩道精光,一個大步上前,張嘴就想大喝。不過他嘴巴張在那裡還沒叫出口,他那雄壯的身軀猛地打了個哆嗦,因爲他突然發現那年輕的背影是那麼的熟悉。
老天!竟然是餘先生!
唐永棟再次狠狠打了個哆嗦,冷汗不受控制地從額頭點點滲出。現在的他,當然早已經從師父上官明遠那裡見識到了仙家法術的神奇可怕,也知道神奇厲害如上官明遠不過也只是受到餘子清一點指點卻是沒資格拜入他的門下。
幸好自己沒亂叫喝,否則這天就要塌下來了!唐永棟朝身後手下做了個關門的手勢,心裡暗暗慶幸道。
那四個公安雖然很奇怪唐永棟的舉動,但唐永棟雖然脾氣火爆了點,不過辦案領導能力,還有身手委實出色,再加上爲人忠肝義膽,對手下很是照顧,他們都是極其信服尊重他的。見狀也只是把疑惑放在心裡,領命把門關上。
秦賓白自是不知道餘子清算起來是唐永棟的祖師爺,更不知道就在那一瞬間唐永棟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恨不得親自上陣掄起紅酒瓶狠狠朝他砸下。
一個不過是官場的泛泛之交,一個是上天遁地的祖師爺,唐永棟見到這麼一副場面,自然是不會認爲神仙般的祖師爺會無緣無故地毆打秦賓白,而肯定是秦賓白這個混蛋不開眼得罪了餘子清,這才惱了他出手教訓。做爲門下弟子,這種事情自然要出手效勞。
“唐局,唐局快快把這目無法規的小子給抓起來!”秦賓白見到救星終於到了,不禁大喜,也不顧得疼痛大聲叫了起來。
唐永棟見秦賓白搞得跟他很熟似的,立馬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後果,不禁額頭青筋根根暴起,若不是顧忌到身份地位,他真是恨不得直接上前對着秦賓白狠狠踹上幾腳。
他媽的,你小子是不是想害死老子,叫老子抓餘先生!老子第一個想抓的就是你!
唐永棟心裡暗罵着,臉上卻露出一絲肅容,走到秦賓白和餘子清跟前,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唐永棟這話一出口,跟在他後面的四個公安不禁傻眼了。
唐局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人家還在那裡打人呢?你卻在這裡問怎麼一回事?
不過幹公安的紀律還是很不錯的,再加上四人素來信服唐永棟,見狀倒也沒出手禁止餘子清毆打秦賓白。
於是一個很奇怪的場面出現了,餘子清依舊不緊不慢地掄着酒瓶在敲打着秦賓白,而一羣身穿制服的公安在旁邊圍觀,還有一位公安局副局長正一臉肅容地在旁邊詢問。
秦賓白也是被打糊塗了,要是平時久混官場的他恐怕早就反應過來,餘子清跟唐永棟有關係,此時卻愣是沒反應過來這場面有多不正常,條件反射地叫了起來道:“唐局,這還用問嗎?他公然毆打國家幹部,我要告他,我要讓他坐牢!”
“還有我們,快把他抓起來,我們要告他,我們要讓他坐牢!哎呦疼死我了!”躺坐在地上的管承望等人也都紛紛叫嚷了起來。
唐永棟一張臉猛地陰沉了下來,額頭的青筋暴跳得更厲害。
換成任何人,聽到一羣人對着自己叫囂要他去抓自己的祖師爺,也難免氣得七竅生煙,喉嚨冒火,更別說唐永棟這種講情義又是火爆脾氣的傢伙了。要不是不好暴露餘子清的真正身份,要不是秦賓白身份擺在那裡,要不是他唐永棟目前還要在官場混下去,他老早就對這幫不知死活,胡亂叫囂的傢伙一頓拳打腳踢了!
秦雅歆自然不知道就算餘子清把秦賓白打成白癡,唐永棟也會幫忙着把事情擺平,見秦賓白等人口口叫囂要把餘子清抓起來坐牢,又見餘子清這個時候似乎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竟當着唐永棟等人的面還在毆打秦賓白,心中既是爲餘子清的仗義而感動,又是擔心焦急得不得了。急忙上前道:“唐局,唐局,不是這樣的。是秦賓白對我動手動腳,餘子清過來解圍,他們就對他動手,餘子清氣不過才,纔出手防衛的!”
秦雅歆那邊在急着解釋,餘子清那邊卻還在嘭嘭地繼續,解釋到後面饒是秦雅歆是個能說會道的人,其實也佔着理,但講到後面還是心跳臉紅,底氣少得一塌糊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