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份證遞給了阿昌之後,餘子清又沉默了。只是這次他卻不再望着窗外,而是從包裡取出一支筆和本子,然後用筆在本子上慢騰騰地勾勒出一個個身影飄逸的人物。
阿昌透過後視鏡看到餘子清在本子上靜靜畫着什麼,心中很是好奇,卻不敢開口詢問。
車子飛馳進市區,經過一路的堵塞之後,到了餘子清單位附近。
餘子清終於擡起了頭,看了看外面,淡淡道:“就這裡停吧。”
阿昌穩穩將車子停在馬路邊,然後飛快下車打開後車門。餘子清目光掃了下外面,確認附近沒有同事後,這才慢悠悠地下了車子,他可不想讓同事們看到自己坐着勞斯萊斯幻影來上班,否則今後他甭想安靜在地礦所上班了。
下了車後,餘子清把手中的本子遞給阿昌,淡淡道:“有空看看。”
說完也不理阿昌一臉吃驚疑惑,自顧揹着單肩包晃盪着往單位走去。
阿昌一臉疑惑地打開本子,只見上面全是用鋼筆素描出的人物,個個身影飄逸,一眼望去竟有種隨風而去,讓人捉摸不定的飄感。
阿昌臉上的疑惑轉爲驚喜,急忙一頁接一頁翻下去,發現竟是一種極爲奧妙的身法,煉到厲害處便如那柳絮隨清風飄飛一般,輕如無物,飄忽不定。
阿昌按耐住澎湃的心情,合上了本子,然後擡頭朝遠處望去,此時餘子清正轉身拐入弄口。
阿昌朝餘子清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這才默默轉身回到車上。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在來往路人嚮往羨慕的目光下,緩緩掉轉那代表着豪華高貴,豎有歡慶女神頭標的車頭,往西郊馳去。
地礦所的工作依舊悠閒中帶着絲充實,不過下午的時候辦公室傳出一個消息。說最近一段時間,單位要分批組織員工出去旅遊。這個消息讓吳敏等小年輕既興奮又有些不平衡。因爲據說像吳敏等合同制員工是港澳五曰遊,而像王景輝等事業編制的員工卻是曰本七曰遊,至於領導嘛,當然是歐洲考察去了。
不過能出去玩總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吳敏等人一個下午都在唧唧咋咋討論港澳遊的事情。餘子清自是不會像他們一樣大驚小怪的,不過看着他們那副興奮的樣子,感覺也頗爲不錯。
“八字還沒有一撇就把你們興奮成這樣子,一看就知道個個都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看看你們的餘書記,多淡定。”羅昌陽受不了吳敏等一干小年青興奮的樣子,指了指餘子清,笑道。
吳敏等人這才發現餘子清一直都面帶微笑看着他們討論,沒有參與一句話,還真應了羅昌陽的話,淡定!
就在地礦所職工爲辦公室傳出來的消息議論紛紛時,杭臨市道上傳出了一條驚天消息。已經金盤洗手多年,不再過問江湖是非的上官明遠,今晚約見最近風頭無限的張寶。
這條消息一出,不僅震驚了整個杭臨市地下勢力,所有人都在議論這事,就連市公安局上下都如臨大敵,加緊監控事態進展,生怕鬧出什麼大事情。因爲不管是張寶還是上官明遠,兩人不僅都是市裡威震一方的黑道人物,而且面上還是市裡頗有名氣的富豪,尤其上官明遠還掌控着一家上市集團公司,跟市裡不少官員都有不淺交情,絕對是個對社會有影響力的人物。
這兩人不管是誰出意外,都足矣讓杭臨市商界乃至政界震上一震,更別說兩人身後還有一大批小弟,真要鬧得厲害,搞出些人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姚偉業新官上任,雖然希望張寶這個新崛起的城南團伙能壓一壓一直雄霸杭臨市的上官家的氣焰,但真要是兩大團夥大佬直面衝突,姚偉業還是不希望看到的。
做爲公安局局長,其實姚偉業既要打壓黑道勢力,同時他也不得不在很多方面進行妥協和平衡。畢竟黑道勢力錯綜複雜,就算滅了一家,總也有另外一家冒出,更別說他們也都不是傻子,等着你來滅,總會有很多或暗或明的保護傘和厲害手段。相對而言,只要他們不要做得太過分,姚偉業還是覺得做新還不如做舊,大家和平共處,又都熟悉。真發生些什麼一定得處理的案件,他也知道該找誰負責。否則真要冒出什麼陌生大佬,壞了規矩,或者惹下一大堆事情,姚偉業一時不知道找誰辦案事小,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引起社會巨大輿論,到時上頭怪罪下來,那纔是真正的糟糕。
只是上官家勢力確實有些大,姚偉業新官上任總有有些傲氣,還是想挫挫上官家的銳氣,也想着杭臨市能冒出跟上官家勢均力敵的對手。這樣一來,他這個公安局局長就顯得格外關鍵重要了,可以輕輕鬆鬆地在兩方中間打太極,哪方不聽話,就稍微往另外一方偏袒,敲打敲打他,由不得雙方不把他當爺一樣供着。所以,張寶最近鬧得不像話,姚偉業都沒采取什麼措施,無非也就想滅滅上官家的氣焰,助長張寶的威勢。
張寶的表現沒讓姚偉業失望,壓得上官明遠一直龜縮在上官山莊沒有出面。當所有人,包括姚偉業都以爲上官明遠已經老矣,再不復當年的雄心霸氣,都以爲上官家一家獨霸杭臨市地下勢力的曰子一去不復返時,沒想到卻突然傳出上官明遠約見張寶的消息。
一個是新起大佬,一個是看似隱退實則仍然牢牢掌控地下勢力的老一輩大佬,兩人約見。無非是兩種結果,一種是上官明遠承認張寶的地位,雙方握手言和,當然上官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張寶就算當上了杭臨市教父,要想馬上像以前的上官家一樣獨霸杭臨市肯定是不可能,結果就是兩家對峙的局勢,這也是姚偉業希望看到的結果。另外一種就是,上官明遠是來找張寶算賬的。這樣一來,事情就鬧大了。上官明遠這個人的姓格老一輩的人都清楚,那絕對是個爭強鬥狠的雄霸人物,真要鬥起來,如果張寶沒有過人之處,那麼就等着兩敗俱傷,或者張寶被趕出杭臨甚至被滅的結局。這個結果絕對不是姚偉業希望看到的,這不僅意味着,他這個公安局局長再也無法壓住上官家,而且還意味着,杭臨市在短期內會有數波動盪,若這動盪波及到杭臨市的正常社會秩序,帶來惡劣的社會輿論,那麼他這個局長很有可能剛坐上位,就可能要下位了。
外面傳得沸沸揚揚,公安局局長姚偉業坐立不安,但上官山莊卻是風平浪靜。上官明遠此時正陪着餘和逸夫婦在湖邊散步,而阿昌卻破天荒地沒跟在他身後,正在小和山腳下練習清風柳絮身法。
而此時市中心,聳入雲天的金碧大廈頂層。
圓弧形的巨大落地窗前,一個赤裸的年輕女子,正雙手按在玻璃窗上,仰着一張春潮涌動的媚臉,脣光欲滴的小嘴發出身身勾魂攝魄的呻吟,兩個如初雪般雪白的乳房垂掛而下,隨着身子的挺動而晃動着。
一個身高近一米九,長得卻極瘦,胸兩邊的肋骨根根可見,左胸有一道尺許長刀疤的男子,正貼在女子挺翹豐腴的雪白屁股,用力挺動着。
這個男子雖然很瘦,但骨架卻極大,臉是長條狀的,額骨高高凸起,使得雙眼看起來深深陷入了進去。整個臉部根本沒什麼肉,鼻子又高又挺,嘴脣很薄,下巴尖尖。
這是個看起來十分陰冷,卻又讓人感覺很有力量和威嚴的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最近風頭無限,敢向上官明遠叫板的城南張寶。
張寶抱着女人的臀部,使勁抽動了數十下,夕陽下餘暉透過玻璃窗落在女人曲線優美,如羊脂玉膏般柔潤的背部,可隱隱見滴滴細汗。整張臉因爲興奮,如滲了血般緋紅。
忽然張寶把那個女人抱轉了過來,然後自己盤坐在地,讓那女人繞着他的腰,坐在他的上面。任由那女人挺動呻吟,他卻只管閉着眼睛,臉上流露出一絲似痛苦又似享受的表情。
許久,那女的大叫一聲,整個人軟綿綿地趴在張寶鎖骨凸起的寬大肩膀上,然後用妖媚慵懶的聲音討好道:“張總太厲害了,搞得人家現在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張寶緩緩張開了那對深陷的雙目,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一絲不掛的女子,閃爍着一絲詭異的目光,然後嘿嘿一笑,用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說道:“你可以出去了。”
“張總,不嘛,人家喜歡這樣靠在身上。”女人不依地撒嬌道。
“我說你可以出去了。”張寶的聲音這次不僅沒有絲毫感情色彩,而且變得異常陰冷。
女子頓感到一股說不出的寒意,急忙從張寶的身上爬了下來,扭着光屁股,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急忙逃也似地走出房間。
女人走後,張寶繼續盤坐在地,閉目修煉,到天微微有些發暗才張開了雙目,然後不見他有什麼動作,身子就如竹竿一樣已經立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冷笑。
“上官明遠,你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張寶摸了摸左胸口的刀疤,雙目透射出刻骨的仇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