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消息接踵而來,讓玉響無法招架,加上連夜的疲憊,修爲的耗損,昏厥了過去。
守在她牀邊,眼前清瘦的女子與第一次在塗山見她之時,少了幾分靈動。當時她臉頰的笑,緊緊牽動着他的心。流連花叢的洛蠡生平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心動。
可他還是遲了一步,一直對塗山狐族的死板,循規蹈矩的性格而不屑和他們往來,若當初不是這樣,沒有那些成見,他現在和玉響已經成婚也說不定。可,沒有如果。
如果說,誰救了玉響便可得到她的心,他寧願昨日那人是自己。
在饕餮朝玉響襲來的一瞬間,周小史代替玉響,被饕餮叼了去,整個腹部被牙齒貫穿,若不是他身上那晃眼的金光及時出現,讓饕餮受了傷,鬆開了口,此時的周小史可能已經被咬成兩段連仙骨都剩不下。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周小史,玉響竟然沒有一絲力氣上前,去看看他是否還活着。此情此景就像是做夢一般,一場噩夢,一場她想快些醒來的噩夢。希望她醒來的時候還在周府,天還沒有亮,周小史還在她對面的房間內睡着,沒有來過酆都,沒有來過酆都山,一切都是一場夢。
可此時趕來的老智者卻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雖然給他服下了丹藥,也將修爲渡給他延續性命,但畢竟傷勢太重,必須儘快撤離救治。
搖搖晃晃的走上前,用前爪子碰了碰周小史,水汪汪的狐狸眼滿是淚水:“老智者,周小史他會死嗎?啊?”
“我不會讓他死的!”這句話就像定心丸一樣,讓玉響安下了心。
但吃了周小史血液的饕餮卻修爲大漲,再一次開始衝擊封印。整個山洞內,晃動的站都站不穩,金色的陣法裂開一條縫,然後這條縫就像是樹葉的脈絡一樣,順着主幹不斷向周圍擴散,蔓延,覆蓋整個封印陣法。
就算是在場所有人聯手,恐怕也無法再阻止它了。
一道金光從黑色的入口處急速而來,只聽嗡的一聲,禪杖穩穩的插在那逐漸瓦解碎裂的封印上,遏制了封印的進一步失效。
了塵和蓮兒尾隨其後,也出現在衆人面前。
看着饕餮身形不斷漲高的模樣,了塵明白,這封印許是已經困不住着兇獸了,唯一的辦法就是除掉它!
從脖子上摘下他一直不離身的佛珠,向饕餮拋去。佛珠閃着金光變大,每一顆上面刻着的佛印清晰可見,就像牢固的繩索一般,緊緊的套在饕餮的身上,限制了它的行動。無法動彈,饕餮從空中跌落至地面,發出“嗵”的一聲巨響。
隨即,了塵雙手合十,盤腿而坐。犀利的雙眸盯着來回打滾的甚爲痛苦的饕餮,口中高聲頌念着聽不懂的咒文。口型快速的變化,周身開始浮現一層紅光,越來越盛,越來越濃郁,讓在場所有的人聽後,一股悲愴的情緒佔據了整個心間。
最後一個音節吐出,了塵已經完全沒入紅光之中,只能看到他的影子,看不清他的面容。化作狐狸形態的蓮兒望着他怔怔的喚了一句:“小禿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