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亂墳崗上一片寂靜。
葉炎衆人吃驚地看着眼前所發生大一切,甚至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只見那神秘男子,淡淡地伸出一隻乾枯的手,五指呈抓,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何老大的身前,速如疾風。
下一刻,“噗。”乾枯的手爪洞穿了何老大的胸膛,血液如柱,染紅了灰暗的天空。
何老大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驚恐地眼神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乾澀的喉嚨發出生命中的最後一聲吼叫。
然而,就在衆人何老大的生命就此結束之時,那男子並沒有抽回手爪,卻聽何老大胸膛的骨骼處發來“咯咯”的聲響,聽得葉炎一陣頭皮發麻。
“嘶。。。”
血液順着何老大的身體不斷被男子的手掌吸取,何老大的身體也不斷地乾癟,瘦弱,最後一滴精血的流失,男子才戀戀不捨地抽回手掌,滿足地舔了舔手掌上還未乾涸的血漬,嘴角,掛起一抹苦澀的微笑。
“小蝶。。。我終於爲你報仇了。”
微風拂過,何老大的屍首隨風化爲一盤細沙,歸於塵土。
葉炎驚愕地看着眼前男子,先前還將自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何老大,頃刻間就灰飛煙滅,而且還是被吸乾了精血,那男子施展的分明就是魔教的血煉之法!
“你。。。你不是死了嗎!?”
葉炎想起了當日小蝶抱走的那具男屍,分明就是眼前的男子。
男子的眼中劃過一抹不爲人知的憂傷,怔怔地望着天空,對於葉炎的問題也不做回答,突然,黑影一閃,男子的身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遠處,傳來那男子低低的聲音。
“葉炎,終有一日,我們還會再見的。。。記住我的名字。。。蒼冥!”
威壓突然消失,葉炎如釋負重,心中暗自慶幸那自稱爲蒼冥的男子沒有對自己一行人動手,否則,與何老大的下場相同,不過,葉炎始終沒有想明白一個問題。。。
這時,阿悲走上前來,皺着眉頭問道:
“公子,剛纔那人究竟是誰!?”
葉炎也是迷惘地搖了搖頭,面色略顯凝重,緩緩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已經被魔教妖人煉化成了血煉傀儡的,爲什麼還。。。”突然想到了什麼,葉炎苦笑着道,“這是我們還是沒能弄到血煉傀儡的精血,這樣獨孤無情的毒也是難以解除,我們如何向獨孤莊主交代?”
這時,一旁傳來一聲嚶嚀,只見那苗族女子虛弱的爬起身來,嬌軀微微顫抖着,顯然也是嚇得不輕。女子突然手掌一翻,一粒血紅色的小珠子甩向葉炎。
“這是血煉堂的寶物,血煉珠,能解天下奇毒,用它,你們就能交差了。”
說着,女子咳嗽了幾聲,傷得不輕。
葉炎見手中這顆不起眼的小紅珠是如此寶物,連連擺手道:
“萬萬不可,此物是姑娘拼了命奪來的,我們豈能奪人所愛?!”
誰知女子頭也不會地轉身就欲離開。
“葉炎,有朝一日,我們定會相遇,到那時,你再將血煉珠還我也不遲。”
說罷,一個人,靜靜地離開,落寞孤單的背影,在葉炎看來,甚至帶着一份憂傷。
爲何憂傷。。。?
不自禁的,葉炎對着她的背影喊道:
“姑娘。。。還未請教芳名!”
女子的背影猛地一滯,似乎輕微地一顫。
“我叫。。。幽素。”
葉炎看着手中暗暗發光的血煉珠,口中喃喃。
“幽。。。素。”
這時,阿悲彎着黛眉,輕笑着伏在葉炎的肩頭,取笑道:
“公子,你可是捨不得人家?”
葉炎臉頰一燙,撓了撓頭道:
“這是哪裡話,我只是覺得,五毒教,並不是傳說中的那種魔教啊。”
然而,葉炎的背後卻聽得一聲**。
“哎喲,葉炎你個見色忘義的傢伙,竟然也不關心關心我這把老骨頭。”
璇璣老道面色土灰,瘦小的身子從地上掙扎着爬起,一臉指責地看向葉炎。
“呀!道長,差點把你忘了,你可安好!?”
“喲,喲,別碰,那裡斷了!”
“呀,道長,回了城,我給你找一郎中看看,這恐怕是要接骨了!”
“啥!?接骨。。。恩。咳咳,老夫是誰?這種小傷何足掛齒,修養幾日就好了,不必費神。。不必費神。”
。。。
河陽城,獨孤莊,後院大廳。
打開木棺,葉炎將血煉珠放置在獨孤無情的胸膛,靜靜等候,一旁,小青和獨孤落花也是焦急地等待着。
只見血煉珠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一閃一閃發出微弱的妖異紅光,突然一亮,獨孤無情的胸膛冒出絲絲滲人的黑氣,被血煉珠一點點吸附,而獨孤無情青色的皮膚,也逐漸轉爲紅潤。
血煉珠的光澤慢慢由紅色轉變爲黑色,終於,最後一抹黑氣被吸收,獨孤無情的肌膚終於由死屍般變爲與正常人無異的紅潤。
“啊。。。”
獨孤無情突然張嘴,發出低吟,沉睡已久的雙眼終於張開,赫然看到在一旁正擔憂地凝望着自己的小青。
“小青!?”
小青眼角溼潤,猛地撲入獨孤無情的懷中。
“無情,我還以爲這輩子都不能再與你在一起了!”
一旁的獨孤落花,也是如釋負重,沒想到自以爲已經死去的弟弟有朝一日還能甦醒。
葉炎悄悄收回血煉珠,看着眼前溫馨一幕,也是深感欣慰。
“無情,還不趕快拜見恩公!若是沒有這位葉炎小道友,你可再也見不到太陽了!”
獨孤無情和小青紛紛想要下跪拜謝,卻被葉炎拉起。
“你們這又是何必,拔刀相助,斬妖除魔,乃我們道家本分,何必言謝。”
獨孤無情恭敬地拱了拱手,道:
“還請恩公在府上多留幾日,以示我們的答謝之意啊。”
葉炎擺了擺手,笑着道:
“不了,我們也不多打擾你們全家團聚了,這就告辭。”
獨孤落花與獨孤無情見葉炎如此,也不強求,獨孤落花轉向一旁的璇璣老道。
“道長,何不來我府上做一幕僚,以表我兄弟二人的謝意?”
璇璣老道擺了擺手,撫着鬍鬚淡淡回道:
“老夫乃山間閒雲野鶴一隻,自由慣了,只怕恕難從命,就此告辭。”
說罷,也不回頭,拎着旗幡和酒葫蘆,大大咧咧的朝門外走去。
“葉炎小道友,他日有緣再見咯,就此別過!”
葉炎和阿悲也不做停留,告辭道:
“獨孤莊主,就此別過!”
這時,一個家丁突然匆匆跑進大廳,一臉喜色地奔向獨孤落花。
“莊主!少爺來信啦!”
獨孤落花眉頭一挑,“哦?所言何事?”
“前段日子,天下第一道派齊白山所封印的妖皇,被一個門內弟子給放跑了,妖皇重見天日,並大創齊白山!”
獨孤落花罵道:
“這你還高興地出來!?”
那家丁嘻嘻一笑,繼續道:
“就因爲這件事,齊白山一夜間名號一落千丈,由此,少爺所在的凌雲宗也是乘此機會,奪得了齊白山這天下第一道派的名號,成爲了天下正道之首!”
獨孤落花一聽,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嘆道:
“也不知是何人,竟放出了妖皇啊。。。”
卻聽那家丁道:
“據少爺信上所寫。。那人好像叫。。。叫,對,叫葉炎!”
獨孤落花神色一震,“你。。你說什麼!?”
望向葉炎和阿悲已經走遠的身影,獨孤落花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
“怪不得葉炎小道友行色匆匆,原來是怕我獨孤莊難堪啊!”
說着,獨孤落花對那家丁喝道:
“快,研磨,拿紙筆來,我要與我兒書信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