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默徹底炸毛了,積壓在心裡那麼久以來的不快統統宣泄而出,她大吼着。
凌修鎧被明顯的吼得一愣,他的眼睛睜大了幾分,臉上拂過一絲驚訝的神色。
夏語默一口氣將心中的怒意吼出來之後,雙眸瞪得大大的,望着凌修鎧,心中悄然升起一抹期待。
只是凌修鎧卻只是愣在原地,眼瞼垂下,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沒有開口回答夏語默的問題。
見狀,夏語默的睫毛顫抖了幾下,冷哼了一聲,雙手撐着桌子將椅子推出去,起身抓着自己的包就要離開。
見狀,凌修鎧像是條件反射一般,一把抓過了夏語默,從她的身後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中。
“你放開我!”夏語默的身上散發出一抹怒氣,她用力的掙扎着,想要從凌修鎧的懷中逃離。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凌修鎧愣了愣,黑眸垂下,在夏語默情緒激動之下,他的聲音順着夏語默的耳邊飄出。
低沉的聲音,多了一分無奈。
夏語默的身子一僵,臉色愣了愣,她怔怔的望着辦公室的門口方向,腦海中迴旋着凌修鎧剛纔的回答,她愣了一會兒之後,臉上浮現出一抹冷意,有些諷刺的笑了笑:“既然那麼讓你爲難,那你就讓我們母子倆離開好了。”
夏語默的聲線平靜,沒有一絲絲情緒的起伏。
“我怎麼可能放掉你呢?”凌修鎧緊了緊抱着夏語默的胳膊,垂下了頭,下巴抵在夏語默的頭頂上,臉上染上了一抹失落。
“所以,你就拿失憶來面對我嗎?”夏語默的接睫毛輕輕一顫,她不是四年前的那個傻姑娘,隨隨便便就能原諒凌修鎧。
“對不起,小默,讓我們重新開始吧。”凌修鎧知道夏語默心中的怒意,他的薄脣翕動,開口說道。
“重新開始?”夏語默冷笑了一下,被凌修鎧抱緊的身子有些無力:“我爲什麼要和你重新開始?”
到現在,凌修鎧都沒有一個解釋,卻一張口就要自己跟他重新開始,憑什麼?
四年了,自己失蹤了四年,他卻把冉小染留在身邊,還作爲他的首席秘書。
那她呢?
凌修鎧到底把她放在什麼位置?!
越想,越是心寒。
夏語默忽然咧嘴一笑,轉身看着凌修鎧,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意:“凌先生,你倒是給我一個和你重新開始的理由?”
“你說啊,四年了,你找過我嗎,四年了,冉小染卻還在你身邊待了四年,凌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非你不可呢?”夏語默的臉上緩緩的浮現出一抹冷笑,她睜大眼睛望着凌修鎧,淡淡的問起。
聽着夏語默的話,凌修鎧微微一愣,臉上浮現出一抹訝異,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想開口,卻發現自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默,對不起。”當夏語默說完之後,凌修鎧卻只能回答她這幾個字,他擡眸望着夏語默,沒有多餘的解釋。
當年,凌修鎧是親眼看到實驗室爆炸的,他又有什麼理由說服自己去全世界的尋找夏語默。
如果他真的什麼的都沒有做的話,那麼他也不會爲了給夏語默一個名分而且爭奪凌家家主的位置,也不好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在凌家的陵園裡建一個衣冠冢,更不會有219層樓的存在了。
而關於冉小染,凌修鎧早在四年前將她趕出凌家之後就已經和她沒有任何瓜葛了,雖然她最後還是差點傷害了夏語默,但是凌修鎧也親眼挖掉了她的眼珠子。
然而,這些,凌修鎧都是默默的做着,並沒有告訴夏語默。
他以爲,只要自己默默的保護着夏語默,讓她快快樂樂的生活就夠了,卻不想,夏語默原來對自己有那麼多的不滿。
似乎,是凌修鎧太一廂情願了。
所以現在,除了道歉,他沒有別的解釋。
凌修鎧怔怔的看着夏語默,深邃的眸子裡已經不見熠熠星光,黯淡的眸盯着夏語默看了看,他微微嘆息:“對不起,小默。”
夏語默愣了,看着凌修鎧接連着對自己道歉,夏語默愣在了原地,有些錯愕的望着凌修鎧,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
關於冉小染,領袖級看卻是欠她一個道歉,夏語默咬了咬脣,定定的看着凌修鎧,心湖上盪漾起來的激盪也漸漸的恢復了平靜,她冷靜了下來。
也許,他們真的不合適。
四年的分離,他們之間相安無事,四年後的重逢,又意外多多,夏語默的目光從凌修鎧的臉上收回,她垂下眼臉:“你的道歉,我接受,所以接下里的相處,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凌先生。”
畢竟,凌樑月現在帶來了一個喬恩惠不是嗎,應該是凌修鎧未來指定的兒媳婦吧。
“好。”凌修鎧愣愣的望着夏語默,看着她臉上的淡漠,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上好似被人用刀子劃過一般,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凌修鎧也不知道自己是花了多少力氣纔會開口答應夏語默的。
聞聲,夏語默的身子微微一晃,她只覺得自己的心更冷了一分。
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一副跟沒事兒的人一樣,故意露出輕鬆的姿態:“那說好了,凌先生,那以後我們就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感情生活,互不干涉。”
看着夏語默臉上浮現出來的那抹笑容,凌修鎧卻覺得很刺眼,他抿緊脣線,沒有應聲。
見狀,夏語默笑了笑,“凌總,我要繼續工作了。”
凌修鎧的黑眸沉了幾分,他垂下眼瞼,視線從夏語默的身上收回,轉身朝着自己的辦公桌方向走去。
辦公室裡,安靜了。
只是,這抹靜謐的氣氛讓人有些心疼。
特別是凌修鎧和夏語默在剛纔的談話之後,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連一個眼神的交流都沒了。
夏語默壓抑着心中的不快,她重新拿起筆,在速寫紙上不停的寫寫畫畫,只是心浮氣躁的她無論怎麼畫都畫不出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