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眼睛,你不配擁有。”凌修鎧緩緩的擡起頭有,眸子裡閃過了一抹怒意,手上握着匕首,對着冉小染那雙明亮的眼睛。
啊——
一聲慘叫,冉小染鮮血直流,瞬間打溼了整張臉。
凌修鎧裸露的上半身上,結實的胸膛處,濺起了一抹殷紅的鮮血,他面無表情的將匕首扔在了地上,兩顆眼球,在地上滾了滾,捲起了一層灰。
從此,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和夏語默的眼睛相似了。
凌修鎧轉身,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離開了破舊的房子,剩下的事情,交給了阿風處理,包括那雙被挖掉的眼睛……
再也不會有誰說,夏語默是誰的替身了。
凌修鎧看這一次,是真的怒了,他面無表情的離開,上車,回家,現在他只想在第一時間見到夏語默。
已經交代凌崎先將夏語默他們帶回了自己的別墅裡,闊別四年的別墅,不知道夏語默還會不會想起過往。
凌修鎧走進了客廳,只見夏雨天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看光頭強,在見到凌修鎧那半裸的上身的時候,他不由得抿脣:“你也不能仗着你八塊腹肌就這麼一直裸着吧。”
“夏語默呢?”見着夏雨天一副跟沒事兒的人一樣,凌修鎧對夏語默的擔心稍稍減輕了一些,只是在沒有看到夏語默之前,他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樓上。”夏雨天瞥見了凌修鎧胸膛上的一抹血,他伸手就指了指樓上:“我建議你在去看夏語默偶之前,先擦擦你身上的血。”
太血腥了,會嚇着夏語默的。
聞言,凌修鎧的腳步一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見着那一抹濺上去的血漬,他的眸光微斂。
當凌修鎧洗了澡走出來的時候,只見夏語默他們仨已經站成了一排,夏語默將自己寬大的白襯衫衣角繫上,“你回來了,那我們先回去了。”
夏語默看了看凌修鎧慄棕色的黑髮上滴落的幾滴水珠,心中忍不住悸動,她伸手指了指大門,對凌修鎧說道。
剛纔在來到這的時候,夏語默休息好了之後就想要離開了,畢竟這是凌修鎧家,夏語默還不知道,凌修鎧回來見到自己會是怎樣的反應,於是她執意要走。
只是凌崎好說歹說,說凌修鎧沒有回來,自己不敢讓夏語默他們離開,以免凌修鎧怪罪……
深知凌修鎧的脾氣的夏語默只好點頭答應。
所以在凌修鎧一回來的時候,就打算給他說一下就離開,卻不想他卻先跑去洗澡了。
“怎麼要回去?”凌修鎧微微蹙眉,臉上浮現出一抹納悶,自己纔剛回來,夏語默就要走了,而且怎麼那麼久了,這丫頭身上還穿着自己不合身的白襯衫呢,她的房間裡那一櫃子的衣服還保持原狀呢,怎麼不隨便拿一件換上呢。
“衣服我明天還你,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先回去了凌總,今天謝謝你。”看着凌修鎧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夏語默會錯意,下意識的以爲凌修鎧是在看自己的衣服,於是她連忙解釋着。
聞言,凌修鎧真想翻白眼,這丫頭的腦回路,怎麼又退化到四年前了。
夏語默一句凌總,提醒了凌修鎧現在自己的身份,他黑眸裡的神色微變,眯起眼睛望着夏語默,淡淡的點了點頭:“讓凌崎送你們。”
凌崎開車送夏語默他們回去,在郊外善後的阿風卻回來了。
“老大,已經處理好了。”阿風看着臉色陰沉的凌修鎧,他微微蹙眉,低聲說着。
“嗯,忌日的時候記得去看看。”凌修鎧緩緩的眨了眨眼睛,臉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親手結束了冉小染的生命,對凌修鎧來說,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選擇。
凌修鎧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他對冉小染真的失望了,與其留着她一直威脅着夏語默的安全,不如死了清淨。
“我會的,老大。”阿風偷瞄着凌修鎧的表情,他的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老大……”
“還有事?”見着阿風還在,凌修鎧揚起眉梢,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
見狀,阿風卻搖了搖頭,黑眸裡閃過一抹堅定,將心中的話壓了下去:“沒事了老大,你早點休息!”
阿風急忙離開了凌修鎧的書房,走在走廊上,阿風的眼底卻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在冉小染生命的終結的時候,冉小染卻哭了,一口黑色的血從口中噴出來,原來她已經吃了毒藥了,她之所以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激怒凌修鎧,好讓他親手解決了自己。
只是,讓冉小染沒有想到的是,凌修鎧沒有親手殺了她,而是親手挖掉了她的雙眼,原來他最在意的,不過是自己那雙和夏語默相似的眼睛罷了。
絕望了,死心了,徹底的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冉小染一口毒血噴出,死得徹底。
在生命的最後,她能見到凌修鎧,也是她最後的滿足。
阿風留下來善後,所以知道這一切,在回來的路上,他一直都在糾結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冉小染,畢竟,冉小染最後的結局太過悽慘了。
最引以爲傲的眼睛,卻被最愛的人親手挖掉了。
那畫面,連阿風迴響起來都覺得心驚肉跳,太過血腥。
只是在剛纔,他想說出口的時候,卻又猶豫了。
既然,冉小染已經死了,那麼就不能讓這件事成爲凌修鎧心中解不開的心結,一想到夏語默和夏雨天,阿風又忍住了,沒有把最後的真相說出來。
哎——
真相往往太過虐心。
阿風覺得,這場愛情的角逐裡,冉小染既然已經不在了,那麼就不要讓她成爲凌修鎧和夏語默之間的隔閡了。
因爲,這抹隔閡,是永遠都無法消除的。
阿風最終還是決定,將這個秘密永遠的埋在自己的心底裡。
在凌崎送完夏語默他們回家之後,夏語默躺在牀上,凌修鎧的白襯衫還裹在身上舍不得脫掉。
她微張粉脣,發出輕微的嘆息,一閉上眼睛,冉小染那副猙獰的面孔卻在自己的腦海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