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連雅頌確實是想多了,因爲她和江望都不用去找道格拉斯先生的。
開幕式結束之後,道格拉斯先生直接過來找他們了。
直奔江望而來,讓連雅頌很是驚訝。
她悄悄問他:“你們都不避嫌的?”
江望笑了笑:“設計師都很愛護自己的羽毛的,如果出了收賄受賄不公平判成績這種醜聞,會是一生的污點,以後在圈子裡都沒法混的。所以我們不避嫌,因爲我們互相很信任。”
連雅頌吐了吐舌頭:“隔行如隔山啊!”
“Jason,這位就是你的未婚妻?”道格拉斯先生年近四十,但依然風度翩翩,走到他們面前時,手裡還端着一杯雞尾酒。
連雅頌倒是沒想到他還會漢語,不禁朝他點頭一笑,頓時很有好感了。
江望擡手給他們彼此做了簡單的介紹後,才笑道:“道格拉斯先生多久沒來過中國了?有沒有覺得這裡變化很大?起碼變得比倫敦快多了!”
道格拉斯連忙點頭,高聳的大鼻子都激動的抖了抖,一連串的英語詞彙蹦出來全用在感嘆這片土地的變化了。
不過最後他總結道:“中國最大的變化還是在人,尤其是女人。來參加這次大賽的有不少優秀的女士,這讓我很是吃驚。畢竟亞洲女性地位向來不高的。”
連雅頌不悅道:“但亞洲女權運動一直在持續。壓迫雖然沒有減少,但是反抗從來沒有停止過!”
道格拉斯欣賞道:“Alisa小姐,一會在旁邊的小廳裡,有個小型舞會,並非全場人士都有資格參加。不過我想邀請您一起去,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做我的舞伴?”
道格拉斯來出差,身邊不可能沒帶着女伴。聽他的意思,這個小型舞會江望都沒資格過去?
那他爲什麼明知道自己是江望的未婚妻,還只邀請她不邀請江望?
她倒不認爲道格拉斯是對她有什麼想法。
一來他看自己的眼光裡沒有夾雜任何猥/褻;二來她和江望訂婚的事情倫敦商圈裡都知道了,道格拉斯就算和連奕沒生意來往,也知道連奕的實力和行事風格。
他不會貿然打連奕妹妹的主意的。那是爲什麼?
她擡頭看向江望,見江望並未露出有異議的樣子,便點頭道:“感謝您的邀請,這真是我的榮幸了!”
等到了這個小型舞會的會場,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榮幸,同時也更加後悔沒能當這場比賽的採訪記者了。
因爲整個舞會裡來的沒有任何一個記者,全部都是在開幕式上致辭過的世界建築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道格拉斯認識的人很多,他都一一打過了招呼,並且介紹了自己的女伴,讓連雅頌有些惶恐。
她不禁小聲問道:“道格拉斯先生,別人的臉上都寫着一個問題,您發現了嗎?”
“什麼問題?”
“他們都想問,您來參加舞會,爲什麼帶着江望的未婚妻呢?”
道格拉斯抖了抖大鼻子,哈哈笑道:“讓他們疑惑去吧!Alisa,把酒杯放下,我們去舞池!”
連雅頌經常和江望在愛拉屋跳舞,舞技提升的不錯。但是和道格拉斯跳華爾茲,她總歸有些拘謹。
尤其是此人的來意她還沒弄明白。
一曲終了,道格拉斯先生很禮貌的對她彎腰致禮,嘴上卻揶揄她:“你跳舞不如Jason跳得好!”
連雅頌笑得尷尬,道:“是的,他做事比我認真,無論在什麼情況下。”
言下暗指,自己和他跳舞的時候沒法用心,更加沒法集中精力。
實際也是在暗示他,該說出請她來這裡的目的了。
道格拉斯沉默了半天,才擡手示意她去吧檯上坐,然後笑道:“都說亞洲人說話喜歡拐彎抹角,沒想到連總的妹妹也是這樣的人!我想了半天,才明白Alisa想和我表達什麼意思!”
連雅頌微笑道:“我看您漢語說得這麼好,以爲您連我們的說話習慣也精通的!”
道格拉斯擺手道:“小時候曾經在中國生活過,所以會說漢語而已。其實今天把你帶來這裡,我也沒什麼複雜的目的,單純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聊什麼?”
“聊……聊一聊Jason這個人,怎麼樣?”
連雅頌頓時來了興趣,問道:“那在您的眼裡,Jason是怎樣一個人呢?”
道格拉斯神秘一笑,忽然將吧檯上的骰盅拿了過來,然後道:“玩個遊戲吧!擲點數大小,你比我大,我就給你講故事。我比你大,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連雅頌防備道:“那我多虧!”
道格拉斯擺手道:“對不起,我表達有問題!我的意思是,我會講你想聽的故事。而同時,我要求你答應下來的條件,對你也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連雅頌冷笑道:“舉手之勞的事情,您直說就好。我這人向來樂於助人的!”
她反正就是不相信他安了好心了!
道格拉斯反倒是讚賞一笑,道:“我還以爲Alisa會和其他女人一樣,喜歡我這種浪漫的方式!沒想到你這麼爽快!有點像是漢語裡說的……大俠!”
“是女俠謝謝!”
“一樣。好吧,那我先說第一個條件吧。Alisa小姐,聽說你和唐峰認識?”
連雅頌眼皮一跳,問道:“你說唐伯伯?我小時候……是他們的鄰居,經常去他們家裡玩!”
道格拉斯放心一笑,道:“那我的消息就應該沒錯了。我的第一個條件很簡單,我希望Alisa你……能詳細和我說一下唐峰和他太太的情況。”
“什麼?”連雅頌頓時震驚了,然後眼神更加防備起來。
他沒事打聽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幹什麼?
道格拉斯先生擺擺手,笑道:“你看,這對於你來說是舉手之勞的,可是你卻不願意幫助我了!所以,我們還是來投骰子吧!輸了,你就幫我幫得心甘情願了!”
連雅頌不安道:“那個……我能問一下爲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