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靳眸子微眯出一道冷然凜冽的光。
“繼續說。”
“很顯然，這其中有問題。我的人確切的跟他母親本人確定過，她並沒有早產。”
莫凌靳沉默片刻，“那麼他的身份有問題麼？看來你的謹慎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出生都能被人篡改，他到底什麼來歷？”
“本來，他的來歷只是引起我一點好奇。之所以那麼好奇的徹查，是因爲我在查這家醫院，和他母親生產的那段時間，發現了另一個疑點。然後剛纔我拿着醫院的照片找過你太太。”蘇池西看向他，繼續說，“流蘇說，這是她當時被囚禁的醫院。不小心影響到她的心情，我才讓她先回去了。”
莫凌靳心頭猛地一震，好似剎那間呼吸停住。
片刻，他聲音有些發啞，又不確定的說，“她當時，在那家醫院？”
蘇池西剛纔一些很明顯的暗示，他甚至沒來得及想清楚，腦子裡就停了下來。
明明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可他就是，不太敢那麼去想。
蘇池西將他手裡的資料重新翻到醫院那一頁，“她不懂法語，認不出名字，更不會讀。之前我就問過她，知不知道她當時在什麼醫院，她說不知道。說地址，她更說不出來。過了四年，她再找都不一定找得到。但醫院的照片，醫院內的特徵，她是不會忘的。這一點，可以非常確定。”
他看着莫凌靳緊繃到極限的臉色，也算是他意料之中。
蘇池西沒有停頓，繼續開口，“小白的母親跟流蘇是同一天生產，而那天唯一一個早產的孕婦應該是流蘇。我記得當時就懷疑過，這不符合莫盛景的行事作風。殺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並不是報復你的最佳手段。以他的風格，他手裡有流蘇，有流蘇跟你的孩子，完全有更好的方式長期的折磨你。除非這個孩子確實死了，他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才會這麼物盡其用。”
莫盛景在這方面，是不會說謊的。
這方面的謊言被查實，對他想要的報復就大打折扣。
他必須要用無懈可擊的事實，讓莫凌靳再不肯相信都必須要接受，打擊才能致命。
“那麼只能是，莫盛景看來那個孩子就是死了。我又特地問過流蘇，流蘇在她生產前後都沒有見過莫盛景，那段時間在巴黎的不是莫盛景，莫盛景根本沒有想到她會早產。在巴黎的是蘇琅。這家醫院，確實蘇琅的某個子公司投資過。在那之後，給季流蘇和小白母親生產的醫生和護士被陸續全部調走了。”
蘇池西頓了頓，說出結論，“猜測只是猜測，這孩子是被謝渺渺救了後，送出孤兒院一段時間才又回頭去領養。她又抹掉了收養痕跡，將小白帶去美國。所以可能蘇琅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誰收養的。但倘若可以確定小白是那家醫院的早產兒，有兩個方式可以確定他是不是被掉包過。”
蘇琅承認，或者親子鑑定。
顯然後者更快，且最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