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靳放下杯子，長指拿過紙巾，輕輕擦了下嘴角，“沒有，怕你不習慣國內的路況，畢竟你在國內的時候也沒開過幾次車。而且，你不是很情願就算了，我不勉強你。”
季流蘇聽着他這個客氣的口氣，有種說不出的好笑。
剛纔在飯桌上，他跟小白可沒有這麼好說話。
“你不想讓我送的話，那你自己打電話找司機。然後麻煩讓一讓，我好出去。”
莫凌靳動作頓了一下，轉了轉頭。
季流蘇根本沒看他，將視線偏到一旁。
看了難免心軟。
“恩，好。”
莫凌靳放下紙巾，站起身，讓開了位置。
只不過在移動步子的時候，他腳步明顯卻又不着痕跡的虛晃了一下。
季流蘇剛出來，就好巧不巧的看到那一幕。
其實她也不確定他到底喝了多少。
謝少辰點的酒，度數是有點高的，這她知道。
就他們兩人，而謝少辰這個提議的卻喝的少。
“你沒事吧？”她步子定在旁邊沒動，看到他後腰靠着桌子。
男人眸子幽邃而迷離，站在一旁也沒回答，就是看着她。
季流蘇手一伸，“車鑰匙給我。”
他馬上將車鑰匙放到她手裡，脣角勾了一點，然後跟了上去。
一坐到副駕駛，莫凌靳眼睛微眯着，看上去是喝得有些微醺的樣子。
季流蘇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你先別睡，先告訴我送你去哪兒？”
莫凌靳清啞的低聲，“江南水榭。”
她放在方向盤的手，輕顫了一下。
那是他們兩個人一起住的別墅，而實際上她也沒有住太久。
“開車小心點，你不趕時間就不用開太快。”莫凌靳沒有睜眼，說完之後就沒有再開口。
季流蘇開了一段，到紅燈的時候才發下，他是真的睡着了。
她側頭看着他，呼吸是均勻綿長的。
安安靜靜靠着座椅，精緻俊美的臉都顯得有點不真實。
其實她都沒見過幾次他喝多的時候。
還是從前季初雪的事，讓她知道，他當初在她不見後會喝酒宿醉。
莫凌靳的眼睛懶懶睜開了一道眼縫，聲音迷濛沙啞，“到了？”
“還沒有，紅燈。你繼續睡吧，到了我喊你。”
*
季流蘇將車子開到江南水榭的別墅，熄火後也沒有立刻喊醒他。
他睡着的時候，她倒是可以多一點時間看到他。
說來也是可笑，這次是輪到他要離婚了麼？
季流蘇看了一刻，還是伸手拍了下他，“到了，下車吧。”
莫凌靳睜開眼睛，瞥了她一眼，拉開車門，“我讓人送你回去。”
季流蘇沒回答，在他下地的時候，伸手扶着他往別墅大門走。
他脣角彎了下，在到別墅門口的時候，他低下頭，凝着她的臉，低聲問，“你覺得我喝幾杯酒，就走不了了？”
“莫總你少說兩句吧，沒聞到自己身上酒味太重嗎？”季流蘇按了門鈴，繼續說，“你的酒量我不知道，只隱約記得是個喝多了連自己睡過誰都不知道的。”
突然被提到以前季初雪的事，莫凌靳的話都被卡在喉嚨裡。
一雙眸子沉沉暗暗的看着她，半晌才低笑了聲，順勢攬着她的腰，“到現在還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