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蘇轉頭,“這個倒沒有。”
雖然他有點自作主張,但也只是當時那種情況下的應急。
她早就跟藍亦宸說過,她回來了,莫凌靳就會讓她簽字離婚,她會拖一下,拖到曝光季初雪之後。
只是莫凌靳突然改變主意,藍亦宸一無所知。
“你那一臉的愁眉不展是怎麼回事?”他手靠着全開的車窗,打量着她的一臉嚴肅,“莫凌靳助理剛纔那話什麼意思?”
季流蘇猶豫了一下,“他不肯離婚了。”
藍亦宸:“……”
“別問我爲什麼。”她聲線偏低,“總之,你最近注意點。”
藍亦宸嗤笑,“真夠善變的。不過他該認識一下,有些事不是他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他說不怎麼樣就不怎麼樣。”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怕啊。”季流蘇對他已經無語了。
她對藍亦宸一直的印象就是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到現在還是如此。
“我走了,再見。”
*
房間的窗子旁,抽菸的男人站得筆直。
眼裡像是淬了冰一般,低頭看着那輛車停在樓下,季流蘇離開車門了又停了半天才下來。
他眉峰如同染着冰霜,一點一點的凍結。
煙霧模糊着他棱角分明的臉,伸手驀地將窗簾拉上,整張臉沉在陰影之中。
“跟上了?”他背靠着窗簾,一隻手拿着香菸,一隻手握着手機,“跟緊一點,查清楚是誰,哪家事務所的。”
“莫總,他出了小區車速越來越快了。”
“你不會跟着加速?”
“跟太緊了容易被發現吧,我總覺得可能已經被發現了……”
莫凌靳彈了彈菸灰,隱在陰暗下的面孔陰沉如水,開口的每個字都透着寒氣,“發現就發現,發現你就撞上去。撞死了撞殘了都無所謂。”
“……”
聽到大門的聲音,莫凌靳眸子動了一下,將電話掐斷。
心裡層層涌動的複雜情緒,讓他瞳子更加晦澀。
尤其是想起她剛剛在下面跟那個男人依依惜別的樣子。
絕對不是律師那麼簡單。
莫凌靳繼續抽着煙,房間的窗簾拉得嚴實,他也沒開燈。
聽着季流蘇已經開門的聲音,一直到她身影出現在房門口,停住。
手裡的煙剛好抽完,他吐出最後的菸圈,將菸頭在一旁掐滅。
“怎麼不說話?”他沉啞的低笑。
季流蘇一進房門,就是一屋子的煙味。
他站在那也沒怎麼動,像是靜靜盯着她看了半天。
只是那個位置,剛巧的,可以看到樓下。
她沉默幾秒,走進房間,“你能不能不要在我房間裡抽菸。”
一邊說,一邊走上要,要將他旁邊的菸灰缸扔出去。
手腕上驀地一疼,被捏得極緊。
身體驀地被他強拉到他身上,腰身被扣得死死。
整個人除了被迫緊貼着他胸口,沒有任何可動彈的餘地。
莫凌靳低下頭,鬆開她手腕,將她下頜擒住擡起,呼吸裡夾雜着濃烈的菸草味,“我連在你房間抽菸的權利都沒了?莫太太,你是不是真的以爲我們已經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