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蘇擡了擡眸子,清晰的看到男人眼裡嘲弄的笑意。
不知道是嘲笑她愛過他,還是嘲笑她說不愛了。
“說話,流蘇。”莫凌靳聲音低啞的輕語,染着絲絲縷縷的嘲弄,“你愛過我?恩?”
季流蘇靠着他辦公桌,安靜的在他腿上坐了一刻。
這問題像是突然之間難住她了。
回來之前,她試想過多次在離婚協議上簽字的情形,以及那句我不愛你了。
與其說,這句話是對他說,不如是對自己說。
她一直以爲,她很能接受這個結果。
現在居然被他問的開不了口,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喘不過氣來。
“很久以前。”她重新彎了彎嘴角,不以爲意的說,“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說!”他嗓音瞬間沉下來,捏住她下巴的手指不知不覺使了力氣。
“十幾年前的事也非要說?”季流蘇低着聲音,慢條斯理的說,“我以爲你根本不想提。”
沉默的幾秒後,他鬆開手,笑了聲。
他早就當她不記得,不記得也就算了。
只是現在聽到這個答案有點意外,以及……失望。
她一本正經說十幾歲時愛過他,怎麼聽都覺得嘲諷,像是在逗他。
“還是要謝謝你的。”季流蘇的聲音繼續,“當時年紀小,當個不討喜的小累贅還沒有自知之明,事後也不知道道謝。”
莫凌靳環抱着她,脣貼着她耳廓,有點無語的低笑,“道謝的口氣這麼怨念,一點也聽不出謝意。在怪我?”
“沒有。”
“怪我走得太快?還是怪我脾氣太差?”
他當時對她,確實沒什麼好臉色。
一來情況危急,二來情況危急還跟着個累贅,任誰都覺得頭疼。
“沒怪你。”季流蘇又強調了一句,臉上沒什麼表情。
莫凌靳將她臉重新掰回來,對着她的脣吻上去。
他抱得很緊,吻得她舌根都要麻了。
一雙手按在他雙肩怎麼也推不開。
“別動!”莫凌靳將她一雙手按下來,警告的看了她一眼,貼着她的脣,“再鬧就不是吻一下這麼簡單了。”
“……”
“我建議你有力氣還是不要花在瞪我的功夫上。”他漂亮的眸子含着冷笑,一點一點的在她脣上親過去,“也別拿你十幾歲愛過我,現在不愛我來說事。我睡你的時候就沒在意過你愛不愛我,以爲我現在會在意這種問題?”
季流蘇躲閃不開他的脣,也沒想明白怎麼到他口中又成了睡的問題。
最後仍是被他捕捉住,又一次被強行撬開了舌關,一直吻到她渾身癱軟無力。
莫凌靳一隻手抱着她,另隻手合上書桌上的文件,關了電腦。
嘴裡淡淡的說,“離婚不離婚的,我也勸你別白費心思。繼續寫你的劇本,其他事少花點力氣。你想炒作,想怎麼炒作都隨你,但唯獨,我不想再看到你跟任何媒體提到離婚這兩個字。”
季流蘇動了動脣,“否則?”
“否則所有編劇是你的電影都別拍了,全部停工撤資。你可以試試我做不做得到,封時冽不會跟錢做對,我不缺錢。”莫凌靳低眉,目光涼涼的,“葉深你也不必指望,你看看葉家會不會允許他因爲別人的女人傷到葉家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