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柔柔的語氣讓她拒絕的話很難說出口。
季流蘇低了低頭,想了一下,還是說,“只是一點外傷,醫生說了沒事的。”
醫生忙加快了上藥的速度,很快將藥水塗好,“小姐,沒事了。最近還是要記得上藥,不要感染。”
她點頭起身,在看到傷口時還是難免的皺起眉。
太明顯了,等會走進宴會廳一定會被很多人看到。
“我送你下樓?”莫盛景平靜的眸子凝視她。
季流蘇心裡有些發緊,不知道爲什麼,覺得他今天有點不太一樣。
她心裡緊張的狂跳,一路上也沒說什麼話。
“好了,你從這邊過去,我就不去了。”莫盛景停下腳步,清俊的眉微微低斂,“我先回去,你跟他解釋一下。”
她怔怔點頭,“可是,你不是來參加酒會的嗎?”
“這個不重要。”莫盛景勾脣淡笑,眸中泛着柔光,似乎有一點猶豫後,突然開口,“流蘇,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他對上她的清眸裡的迷惘和疑問。
沉默片刻後,脣角飄出一線的苦笑,搖頭,“算了,沒什麼。你去吧,再見。”
直到莫盛景徹底離開,她站在宴會廳門口,也不知道莫盛景欲言又止是要說什麼。
季流蘇背靠着大理石磚的牆壁,接通了莫凌靳又一個電話。
“你是不是忘了剛剛跟我說的什麼?你的馬上是多久?”
莫凌靳閒閒懶懶的坐在椅子上,說的看似威脅,可語氣也只是漫不經心。
他確定季流蘇不是跟那個導演一起到現在,因爲他已經看到葉深旁邊沒人。
剛剛的時間裡,他將那件也許女人都會喜歡的珠寶拍下,也不算等的太無聊。
“我在宴會廳門口,不進來了。莫凌靳,我們回去好嗎?”
莫凌靳眉頭輕輕一擡,人已經起身,“門口等我。”
等待的片刻,她還是無法確定莫盛景那句對不起到底是什麼意思。
即便他是記起來,或許唯一的意義就是,她可以當面道謝——謝他當初沒拋下她這個看不清東西的累贅。
“芙洛拉之心還是到季初雪手裡了,果然沒什麼懸念。”
“她自己又不是買不起,偏偏要讓莫先生來拍,八成是想上頭條。”
“她跟莫先生的關係真真假假的,一會默認一會否認。炒作到這份上,莫先生還肯配合,隨她怎麼消費自己。”
“莫先生今天身邊不是跟着另一個女人嗎?也不見得是買給季初雪吧。”
“誰不知道季初雪喜歡那條項鍊,莫先生要不是買給她的,她會從頭到尾都不喊價嗎?另一個女人,聽說是妹妹……”
季流蘇站在連通天頂的大理石柱背後,聽到幾個說說笑笑的聲音。
她轉過身,看着三個穿着晚禮服的女人已經走遠。
手臂突然被抓住,同時聽到一個瞬間冷下來的聲音,“誰弄的?”
莫凌靳一眼看到她手臂上那條剛上過藥,近十公分的劃傷。
傷口在她原本光潔白皙的手臂上,刺眼得讓他眉梢都凝上一層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