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這種地方,再進去她還是會覺得怕。
季流蘇轉過身,死死抱着他的肩膀,將頭埋在他胸口,身體不由自主的戰慄。
對這個地方有心理陰影,尤其是被他抱進來時。
“放我下來,你出去行不行?”她將聲音壓得很小。
莫凌靳低頭看了看她的蒼白瘦弱的小臉,眉頭深蹙了一下,“不行。”
她臉色更難看了點,啞着聲音說,“我求你,讓我自己來。”
“你沒力氣。”
季流蘇一時沒說話,五臟六腑都彷彿攪到一起。
她咬着脣,四肢都是僵硬冰冷的。
看到水放得差不多,莫凌靳抱着她進去,“只是洗個澡,怕什麼。”
她齒關咬到痠痛,整個人沒法放鬆,“你剛纔也說,只是吻一下。”
熱水也沒能舒緩她的僵硬和緊張,莫凌靳摟着她的腰,薄脣一點點的在她臉上輕吻,“這次是真的。”
吻了一下,他果然沒有更過分的舉動。
只是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肩膀上,“你剛纔不是給自己報仇了嗎?看看我身上多少抓痕,是不是該剪指甲了?”
季流蘇本來是緊閉着眼睛,聽到他的話才睜開。
果然看到自己掌心所到之處,數不清的抓痕。
有些地方甚至抓破皮,起了血痕。
她有點解氣,早知道把指甲剪成尖的。
“我們扯平了。”莫凌靳按着她後腦,用力吻了一下,終於退步,“自己洗,出來把指甲剪了。”
季流蘇看着他肩膀,“還有個牙印,你是不是要把我牙齒也拔了?”
莫凌靳伸手捏着她下頜,拇指伸進她的脣內。
被吻得櫻紅一片的脣內,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顏色漂亮又誘惑。
指腹經不住的在她脣上慢慢摩挲着。
他眸子沉暗下來,喉結都跟着來回滾動。
“流蘇……”
“你剛纔說只洗個澡!”
莫凌靳動作一僵。
陰着臉,隱忍着將手收回來,“動作快點。”
看到他終於肯出去,她才放下心。
想起他說動作快點四個字時的語氣,季流蘇故意洗得很慢很慢。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等她從浴室出去時,至少過了半個小時。
她擦着頭髮,看到遍佈身上的痕跡,臉漲得通紅。
他真是吻了她好久纔開始,是不是對上次有點後悔呢?
季流蘇穿着長袖長褲的睡衣,從臥室走出來,意外的在餐廳的窗戶邊看到抽菸的男人。
桌面上放着簡單卻很有看向的兩盤牛排,明顯有點冷了。
莫凌靳聽到聲音轉過頭,她微溼的頭髮在腦後紮成一個糰子,臉上白白淨淨的,隔得老遠都彷彿能聞到她剛洗完澡的馨香。
“這是你做的?”
季流蘇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餐桌上。
他讓她快點,不是要繼續,是讓她快點出來吃飯?
“不然還能變出來?”莫凌靳掐滅了香菸,走上前端着餐桌上的盤子往廚房走。
季流蘇忙追上去,“喂等等,你幹什麼?”
“倒掉。”男人冷冷回答。
“好好的爲什麼要倒掉!”
“都冷了不倒掉難道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