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的朱義羣,手心抓着打火機,愣是緊張得抓出一手熱汗來。
打出N次火花,眼睛卻瞟向容北瀾的方向。
這位大爺看起來瀟灑優雅,卻讓他來做這種缺德事……好吧,缺德就算了,他如果真把車給燒了,老爺子會不會報警,直接把他朱義羣給當縱火犯給抓了去吃公家飯哎……
雖然有錢可以任性,但能不能這樣任性啊!
他都糾結死了。
“二少——”朱義羣壓低聲音喊,“一定要燒嗎?”
好吧,他膽小,真的下不了手。
容北瀾似乎沒聽到,徑直走過大門方向,在保安亭的反方向站住了。夜色中,他擡頭,看了看小洋樓的方向。
莊園的保安似乎伸頭朝外探了探動靜。
朱義羣瞄瞄保安,再瞄瞄容北瀾,忽然茅塞頓開。他一拍腦袋——他果然是顆豬頭,居然沒看出容二少真正的心思。
幸虧他靈光一閃,打通奇經八脈,否則就變成容二少的豬隊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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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隨着一聲爆炸聲,濃煙烈火滔天時,整個莊園都沸騰了。
這火焰剛好在圍牆邊沿,分不清是莊園裡面着火,還是外面着火。所以莊園裡所有人都涌向着火的方向。
第一個衝出來的,自然是保安亭裡的保安。
目送保安跑向着火的車輛,容北瀾這才折回幾米,大大方方從大門走了進去。
遠遠站在火光附近的朱義羣,悄悄朝容北瀾做了個ok的手勢。
前後不過兩分鐘,差不多的人都已經來到燒車的地方。議論紛紛的人羣,自然有人打119救火。
“這是怎麼回事?”有人驚呼,“嚇死人了。”
容士鴻嚴肅着臉:“發生什麼事了?”
一聽容老爺子的聲音,人羣立即分開一條小道:“老爺子,是一輛車起火了。”
“司機呢?”容士鴻擰眉問。
“老爺子,沒看到司機。”有人說,“司機應該逃了。”
容士鴻稍稍走前一點,看到面前已經被燒癱的商務車,僅僅就剩下個黑糊糊的架子,壓根看不出原型。
他揹着雙手環視四周:“車着火了,難道不應該趕緊報警?怎麼可能逃得不見人……”
正說着,只聽到傳來低低的抽泣聲。
“誰呀?”沿着聲音,容士鴻上前幾步,就着火光,瞪着癱在地上的朱義羣:“怎麼是你?這是怎麼回事?”
家庭醫生朱世成驚得擠到前面:“義羣,你這是怎麼了?”
朱義羣受驚的起身,聲音顫抖着:“老爺子,是我。我特意來看看我叔叔……誰知這麼涼快的天,車也會自燃,幸虧我跑得快,要不然就沒有我了……這是公司的車,我還得賠,我這回一年白乾了……”
說完,朱義羣煞有介事地掬了幾把男兒淚。
好吧,人只要進入角色,都會是個好演員。像他現在這種表演天賦,都已經可以去爭奪奧斯卡金獎了。
咳,爲了容二少,他的心都要操碎了。幸虧朱世成是他叔,要不然他光解釋自己爲什麼會來這裡,一個晚上都說不清楚。
容老爺子嘆息着,拍了拍朱義羣的肩頭:“好了,我知道了。等交警過來,覈定事實,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也不會讓你賠車。”
“謝謝老爺子!”朱義羣幾乎頭點地。
他悄悄瞄了瞄小洋樓的方向——二少,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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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滔天的時候,夏可愛也慢慢挪到窗前,瞅着詭異的夜空。
容老爺子派過來照顧她的冰冰,早按捺不住少女的好奇心,第一時間就跑下樓去現場了。
現在這棟樓,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其實有些孤單,還有點不踏實。夏可愛琢磨着——怎麼着也得把尹如初給忽悠到這裡來住,給她做個伴。
趴到窗口,這個角度看過去,夏可愛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這是圍牆外的車爆炸起火。
真奇怪啊!
這又不是交通要道,清幽的莊園處,也會發生這種事。
正出神地揣測着各種可能,只覺屋子裡的氣氛有些怪異。夏可愛下意識地轉身。可還沒來得及轉過頭,一雙有力的胳膊從她腋下穿過,輕輕巧巧地抱起她。
NND,哪個王八糕子趁火打劫啊!知道這會人都看火光現場,沒人照顧她這個腳痛而不方便行動的人,所以來劫色了。
夏可愛張嘴就喊:“救命——”
聲音還沒發出來,小嘴就被一隻大掌堵住了。
低低的聲音從她頭頂灑落:“可愛,別喊。是我。”
“放開我。”她含糊地吼着,拼命掙扎着。可慢慢的,她沮喪地放棄了掙扎,“你來幹什麼?你不怕被老爺子炮轟嗎?”
見她不再掙扎,他這才輕輕放下她,讓她坐到舒適柔軟的牀沿。
黑瞳準確地瞄到她依然微微腫脹的腳脖子,容北瀾蹲下來,掏出朱義羣準備的藥水,輕輕噴向她的足踝:“既然擦的藥不生效,就不會換一種藥?笨!”
他的語氣,像在訓斥一隻寵物。可夏可愛明白,他絕對不會有耐心去養任何一隻寵物……
她默默看着他濃密黑髮的頭,眼睛有些溼潤,但她終是倔強地別過頭,迴避看他。
她不看他,可她依然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藥液均勻地噴着足踝,有些癢,有些小痛,可是又有種清涼的舒服。
“謝謝你的藥。”她看着天花板,說,“如果可以,請你把藥留下來,我自己會噴。”
她的小臉,終是被他的大掌掰過來,強迫她面對他。
“藥會留給你。”容北瀾柔聲道,“可愛,就算你不承認愛我,不肯接受求和。那麼,看在我們同病相憐的份上,和平的相處,好不?”
夏可愛悶悶的:“我們沒有什麼同病相憐。你表錯情了。”
“我們就是同病相憐。”他含笑捏捏她小巧的鼻尖,“所以我纔會越來越放不下你。可愛,你以後會明白。”
會嗎?
夏可愛不覺得自己以後會明白。
因爲掙扎,她滿臉透紅,就像抹了淡淡的胭脂;模樣嬌俏,看着煞是可愛。就如在A城,那個偶爾會嬌俏地拿他開涮,卻又對他無可奈何的丫頭。
容北瀾眼眶一熱,忽然緩緩附身,迫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