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悅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要搖頭,可是看到夏瑜的目光苦笑了一下。“夏瑜,我現在在終於知道爲什麼那麼多人都喜歡你了。我一直都以爲你其實只不過是一直都盯着一雙會騙人的眼到處騙人而已,現在我才知道,喜歡你,是因爲你真的有那種魅力,也因爲,你真的很聰明。”
夏瑜低頭,眸中複雜,不知道是痛苦還是難受。
何悅笑笑,“其實你沒必要想太多的,而且,氧氣罩不是她取下來的,是我自己拿下來的。而且,今天,如果我是她的話,說不定就不只是拿掉氧氣罩這麼簡單了,說不定,我會親手殺了她也說不一定。”
“何悅,你不用這麼說了,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今天真的出了什麼事,她要是再有什麼萬一,那就都是我的錯了。都是我,害了你們。”夏瑜開口,聲音低啞。
“夏瑜,我說了,氧氣罩是我自己取下來的,而且當時我還讓她攝像拍下來了。”何悅笑笑,“我只是在賭,在賭我在離開之前還能不能有再多一個人原諒我,可是我沒想到,會那麼傻的人。也就只有你一個了。不過,我想,要不是那個小護士會突然過來的話。她應該還是會救我的吧。”雖然難受,不過還是看到了她眸中的掙扎和難受。
何悅笑笑,像夏瑜一樣這麼傻的人。還真是不少呢。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她做的嗎?
“我都跟你說了好幾遍了。不是她,是我。不過,這件事,還是就這樣算了。別再因爲我,傷害了你們兩個人之前的感情。我不是一個好人。可是對我來說,現在能夠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何悅看着夏瑜。目光之中帶着乞求。“當初,我問她,會不會因爲譚錫最後和你決裂。我打賭她一定會因爲譚錫離開你。最後卻沒想到,在她的心目中,你竟然一直都是重要,甚至超越了,一切。夏瑜。你真的是太讓人妒忌了。妒忌你的好運。不只是擁有別人求都求不到的愛情。也有那麼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
“不只有她。還有你,你也是我的朋友。好朋友。”看着何悅,夏瑜抓住她的手。輕輕開口,眼眸卻早已經溼潤。不管是何悅還是譚伊,或者是徐蓓和肖雪,她們自己珍貴的寶物。
何悅搖搖頭,“我不配。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夏瑜看着何悅,淚水從臉上掉下。“我從來不曾忘記。那天,我被張鈺打的時候。有一個人撲倒在我身上。甚至在最後,也微笑着對我說沒關係,從那天起我就告訴自己。不論她對我做了什麼。我都不會記恨她,她脖子上的那塊疤,就是我誓言的見證。”
何悅看着夏瑜。淚水再也止不住的留下,伸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脖子,那是那天她趴在夏瑜的身上的時候被張鈺用髮夾劃傷的。要不是這塊疤的話。也許哪天張鈺根本不會輕易放過她們。
那天整容的時候,她還記得醫生問她脖子上的疤痕要不要去掉,她當時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拒絕了。那個時候,她一直對自己說那是自己對夏瑜的恨的見證,所以不能夠去掉,可是。直到現在這一刻她才知道,什麼恨,那分明就是他們友誼的見證。
生命,對於自己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了,從顧銘辰對她說這輩子愛的只有夏瑜。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徹底的死了。可是,她沒有想到,在最後一刻竟然聽到了夏瑜的聲音的分明就是最不應該出現,也是不能夠出現的聲音。可是。沒想到竟然真的出現了,還對她說要幫她追回顧銘辰。
怎麼可能還能夠追的回來呢。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啊。
只不過,她還是堅持下來了。她醒過來了,她對自己說,就算是對這個女人的一個交代吧。對她說一句,對不起~
只不過,自己還是貪心了。現在的現在,不只是想要得到她的原諒,還想要和她一起。回到那個時候,她們會打打鬧鬧的時光。
窗外的天空依舊晴朗,看着一望無際的晴空,何悅彷彿真的看到了曾經的曾經,三個女孩揹着大大的書包,一路上打打鬧鬧,不顧路人的目光的畫面。那個畫面,真好~
鬆開夏瑜的手,何悅拿出紙巾將夏瑜的目光擦掉,就像是很久很久的以前一樣。那個瘦瘦小小的愛哭鬼,總是一個人偷偷哭泣,然後在自己和譚伊找到她之後。譚伊插着腰教訓她不知道開口,而自己,就笑着爲她擦拭眼淚。
朋友,怎麼說呢?就是看着,想着,都會覺得心口暖暖的,眼眶熱熱的奇怪的東西。
抓住夏瑜的手,何悅輕輕開口。“我沒事了,不過她應該也是嚇壞了。你去看看她吧。她纔是那個你最不能夠失去的朋友啊!”
夏瑜擡頭,看着何悅的眸子,卻看到何悅微笑着對自己點點頭,夏瑜勾脣,眼眶紅紅的,可是卻依舊笑的開心。
然後,鬆開何悅的手。轉身離開……
看着夏瑜離開的背影。何悅勾脣微笑,擦拭一下自己的雙眸,卻發現那淚水像是壞了的水龍頭。怎麼也關不掉了。
無奈的苦笑,只好淚水一個勁的落下。可是,那淚水落的越多,自己的心裡卻越發的難受。終於再也忍受不住,抱着被子,何悅大哭出聲。
朱怡豐站在門口,看着痛苦的何悅,輕輕嘆了一口氣,眸光復雜。轉身離開病房,靠在房門口的牆壁上。知道哭聲逐漸消失才轉身走進去。
看看對着窗外發呆的合約,朱怡豐敲了敲門。
沒有轉頭,可是何悅卻好像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一樣,開口,聲音沙啞。“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麼,只不過,就這幾天吧,我不會再傷害她了。過了這幾天之後,我就再也不是方琪琪,也不是何悅了。”
何悅沒有聽到回答,過了好大一會兒,只是聽到了房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音。
何悅輕輕勾起脣角。笑的很開心的樣子,“夏瑜啊夏瑜,你說,你爲什麼會有這種力量呢?不過,算了,誰讓我認識了你呢?”……
關上病房的門,朱怡豐正要離開,轉身卻看到一臉憤怒的雲致。
朱怡豐挑眉,裝作是沒有看到他的樣子。轉身就要離開,卻被雲致攔住。輕輕勾脣。朱怡豐開口,“你這是幹嘛?太想念我了?”算起來,兩個人也算是見過好幾次了。
雲致擰眉。因爲他的態度再一次感到不高興,這男人,如果不是雲少的話,還真的是不好對付。
“你現在出現是什麼意思,夏瑜是雲少的,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我也沒有說要改變什麼,只不過,她畢竟也和我有過那麼一段姻緣是吧。”看着雲致,朱怡豐疑惑的開口,“你不知道嗎?不可能吧,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緊張了。”
“朱怡豐!”雲致冷冷的開口。
“別生氣別生氣,這一點你就比不上雲少了。”
“我不用和雲少比。而你,永遠也比不上雲少。”雲致毫不客氣的開口。
朱怡豐後退一步。對着雲致肩膀上輕輕掃了一下,“我呢,真的是沒有搶走她的意思。不過,要不是那件事的話。我想我也不會有這麼一個機會吧。我只是過來看看情況的。不用太擔心。”
“那件事?你知道?”雲致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們能做。別人爲什麼就不能夠知道呢?我覺得。你現在不應該在這兒跟我浪費時間。還是趕快去找那個叫做蘇雲璇的女人,讓她趕緊守口如瓶比較好。對了,這件事我知道。也是從她哪兒才知道的。”朱怡豐似笑非笑的開口。
雲致擰眉,眸中滿是驚訝。看來,他們都小看了那個女人了,那個女人,纔是最恐怖。最可怕的雲致擡頭,看到朱怡豐似笑非笑的臉,這才明白過來,“你是因爲那個女人才回來的?還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有心。”
“有心沒有我不知道。只不過如果是她的話。我覺得還是會的,你們覺得呢?”看到雲致纔有了一絲緩和的臉上再次出現憤怒的色彩,朱怡豐笑着拍拍雲致的臉。
雲致狠狠的擦拭自己的雙頰,惡狠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轉身離開。
“哎,你去哪兒去。”朱怡豐在後面看着雲致急匆匆離開的背影,連忙開口。
“你不是說了要我去看看那個女人怎麼樣了嗎?”雲致火大的開口。
朱怡豐笑笑,“那,祝你好運。”
冷哼一聲,雲致再不理會他……
朱怡豐看着雲致離開的背影,雖然高大,可是比起之前,好像又多了什麼的樣子,目光深邃,猶豫了一下,嘴角勾起一個微笑,而那個微笑,卻讓那張本來清秀的臉,多了幾分妖媚……
這邊醫院裡還在上演勾心鬥角的時候。夏瑜卻在一家酒吧裡找到了譚伊,搶走譚伊手中的酒,夏瑜一臉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