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森林一座不知名的高山之巔,此時正矗立着一道身形,一身白衣,氣質儒雅出塵,堪稱世間美男子,這道身形不是別人,正是在練習天玄步法的吳宇。
吳宇一雙眼睛望着高山之下,似乎可以鳥瞰小半個蠻荒森林,他的眼睛犀利無比,深不見底,似夜晚星空般深邃,這是法力境界到達一定境界後纔會擁有的特質,修爲境界低的人再有深度也只不過是一層皮,根本培養出這種來自內心深處的高貴,蔑視衆生。
“有了天玄步法,從此之後,我又多了一種保命手段,只要不招惹那些渡劫期以上存在,人界基本上可以縱橫了,雲天前輩真是對我不薄。”
吳宇腦海中再次浮現邋遢老者雲天的猥瑣相貌,不自覺嘴角上揚起來,他輕笑一聲,抱緊了雪白小獸小伊,望着蠻荒森林西北的方向片刻,一道劍光沖天而起,身形飛馳電掣,片刻後便是消失不見。
蠻荒大森林縱貫東荒,其延伸不知多少萬里,尋常的修士終其一身也無法橫穿,只有那些大神通老怪,纔會爲了尋找珍惜的藥材或者爲了收復某個珍惜的寵獸,深入蠻荒,而且這蠻荒大森林處處透着危機,個種高階妖獸,蠻荒神獸不計其數,就算是人界那些大神通者也不會沒事就往這跑,他們也無法保證就一定能出入自由,萬一碰上了某個難纏的妖獸,那可就真是悲劇無比了。
就正如那雲天老者,被鐵背蚊獸所纏,也是費盡千辛萬苦,神通盡施,才得以脫身,這還是雲天修爲通天,遠超一般的大能,再加上吳宇在一旁輔助,否則能否真的全身而退還是兩說的事情。
吳宇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這一路他還是小心翼翼,絲毫沒有因爲修煉了天玄步法便是有恃無恐,他一路前行,都是靈光降至最低,儘量避開那些妖獸,但是若真有難纏的妖獸尾隨,他也會施展手段,以最快的時間解決,然後再繼續趕路,而且一路,他爲了時刻保持法力充盈,每當法力消耗不少時,他就會找一處隱蔽地方將法力恢復巔峰時再繼續前行。
有幾次,吳宇碰到高階妖獸,被妖獸纏身,他全力施展天玄步法,才得以險險地逃脫,現在回想起來,吳宇都是感覺到心有餘悸,心中暗暗發誓,以後若是不修到渡劫期,必定不再踏入這蠻荒森林半步。
就一直這樣,大約半年時間,吳宇吃了不少苦頭,一路上風餐露宿,終於是來到了蠻荒大森林西緣地區,他遠遠地已經可以望見貔貅聖山了,山勢依舊挺拔,只不過山峰上宮殿倒塌,一片廢墟的樣子,各種妖獸妖修全部離去,卻是沒有了絲毫的生氣。
空中一陣靈氣波動,一道劍光停下,然後一道身形出現在貔貅聖山之上,依舊是一塵不染的白衣,肩上坐着一個雪白小獸,正在打瞌睡,憨態可掬,樣子可愛至極。
吳宇望着這斷壁殘垣般的貔貅聖山,心中略有感觸,但是很快就被一股堅決所替代。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這個世界向來都是如金字塔般,大魚吃小魚,弱者在強者眼中向來都是如螻蟻一般,正如那貔貅神獸,普通凡人在其眼中根本不算是生靈,而是等待宰殺的牲畜,吳宇不殺他他也會殺死更多的人類。
天地之間,向來都是有高低貴賤之分,這個世界並不公平,即使修煉至仙人,也脫離不了因果循環,還在五行之中。
“唉。”
吳宇嘆了一聲,不知爲何,這一聲輕嘆如此滄桑,像是來自遠古聖人的嘆息,讓人聽之即傷,天地不仁,天道無情,但生靈卻是必須要有情,否則也就是人所非人了。
吳宇輕易腳步,身形如同一陣清風般在貔貅聖山躍動,他來到了與貔貅大統領打鬥的地方,距離打鬥已是有着接近一年的時間,但是一切還是那麼熟悉,吳宇腦海中又浮現出貔貅大統領獻祭之前,那無比仇恨的眼神,似可以腐蝕一切,他不禁搖搖頭,貔貅大統領其實也算是悲劇的一生,被仇恨一直充斥了心靈,一心欲要報仇,最後還是消散在天地間。
那貔貅族遠古存在的虛影早已經消失不見,吳宇想起那頭可接觸天際的高大虛影,心中就是一陣壓力,他也算是九死一生,被吞到貔貅虛影腹中空間之中,本以爲要困死其中,但最後卻還是領悟出一絲空間法則,才得以逃脫。
其實吳宇不知道,那巨大的貔貅虛影本來雖然無法存在太長時間,但也不至於那麼快就消散了,一切都是因爲他破開了其腹中空間讓其精氣流逝,最後無奈地消失在天地之間。
吳宇雙目向前望去,卻是在一塊巨大的山石上發現了一具巨大的妖獸骨架,這般強悍的骨架,估計不會是別人,應該就是貔貅大統領的了,時隔年許,饒是貔貅神獸體質,屍體也無法阻擋歲月的侵蝕,化爲一道枯骨。
“唉。”
吳宇輕嘆一聲,上前收起骨架,然後是古劍離體,一瞬間就在這堅硬無比的山石上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將貔貅大統領骨架放了進去,出於對強者的尊重,吳宇也會這麼做,更不必說,貔貅大統領可能乃是人界最後一點貔貅血脈。
做完這一切,吳宇又是沉思了片刻,本來以爲可以輕易解決掉麻煩,卻是沒想到歷經如此波折,數次生死大難。
但是雖然歷經生死磨難,但是機遇也是無數,自己的修爲增長不說,更是感悟了一絲空間法則,這已經足以讓他同階無敵,甚至可以越階戰鬥,更不必說,得到了雲天的天玄步法,吳宇回想起來也是不勝唏噓。
“沒有磨難,不歷經生死,如何成爲強者,這所有的一切磨難不過我成爲強者的墊腳石而已,我輩修士,不服天地,不懼生死,方可成大道。”
吳宇暗暗對自己說了一聲,決絕無比,然後架起飛劍,頭也不回的朝向呂梁國地界飛去。
時隔這麼久,也不知那呂梁國怎麼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