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
“真仙！”
“真仙！”
“對，這倆字就讀真仙，這是真，這是仙，放在一起就是真仙！跟我一起讀，真仙！”
“真仙！”
“真仙！”
……
“哦，這麼說我們和這裡的百姓其實是一樣的，他們被地主、豪強、官吏剝削，我們則是被人族的道士、門派，妖族的妖怪、門派剝削，我們都是被壓迫被剝削的對象，我們是一個階級，不分種族，應該團結起來，一起向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們發起戰爭！”白鹿摟着懷裡的階級論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人間纔是陰間的根本！大秦佔據了人間的揚州，又佔據了陰間的揚州之地，陰陽互通之下，只要凡間還在祭祀，那麼陰間的揚州鬼神們就不會徹底死亡。”
“祭祀不絕，即使死了也會再次復活，這就是香火鬼神的奧妙之一。所以無論大秦在陰間失敗多少次，死亡多少鬼神，只要凡間揚州還在大秦的統治之中，大秦就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而黑山鬼國看似強大，佔據了陰間七成左右的地盤，可實際上卻是無根浮萍，一旦鬼國之中的精銳鬼軍損失殆盡就真的完了，不過是一條紙老虎罷了！”青羊道人忽然就覺得自己聰明多了。
聽着剝削、紙老虎等詞，黑虎道人緩緩的點了點頭，恍惚之間有了種熟悉感，我這是怎麼了？搖了搖頭又拿了幾本書，讓二弟三弟好好的看一看，好好的想一想！
書光看沒用，必須要想，要有自己的東西，要有自己的觀點！
“我明白了，這是組織度的問題！草原之所以可以入侵中原，就是因爲他們的組織度遠遠高於皇朝末期的中原朝廷。”
“由於種種緣故，皇權不下鄉，所以中原皇朝的組織度就很低，動員率也低的可憐，上萬萬人口的大國，往往只能組織數十萬能打的軍隊……”
“二弟，你又悟了？”
“大哥，俺也一樣！”
“哦，三弟你領悟了什麼？”
“大哥二哥你們看，大秦是中央集權對不對？黑山鬼國這些年來也在改變，黑山老妖爲了獲勝，創造了很多新的機構，整個鬼國也越來越像是一個人間朝廷，越來越像是地上的大秦。”
“還有海里的東海龍君，他更是早在十幾年前就開始中央集權，想要真正的一統東海，起初之時叛亂無數，大家都覺得他就是個笑話，要不了多久就會死掉。可他不還是利用核心的那一小塊地盤，又一次變成了實權東海龍君？”
“現在除了南方的十萬大山還保持不變之外，鬼國在變，四海在變，甚至連北邊的草原也在變，他們也在提高生產力，甚至是改變統治方式。按照這個趨勢下去，要不了多久，整個天下都會接受中央集權這個概念！”
“而這個概念是誰最先提出來的？不就是大秦嗎？也就是說，整個天下在悄無聲息之間，就開始向着大秦想要的方向轉變，這會不會也是那位陛下的佈局？”
說到這裡，青羊道人就睜大了自己的眼睛，認真的等待着大哥和二哥的評價。可誰知黑虎和白鹿卻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驚訝，什麼時候三弟也有這種見識了？
……
揚州邊境
這裡每隔百米之地都有一個指示牌，上面寫着內有惡犬禁止入內，還畫了一條兇狠的惡狗齜牙咧嘴。
如果是以前，三兄弟或許會視而不見，可如今嘛，讀了書增長了智慧之後，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沿着大路，很快就來到了邊境進出口，開始了登記。
“是普通人還是修士？”
“算是修士吧。”
“姓名？”
“我叫風虎。”
聽着這個名字，工作人員擡起了頭看了黑虎道人一眼。雲從龍，風從虎，以風爲姓，以虎爲名，這也太直白了。
不過還好，看樣子是個讀過書有些文化的虎妖，那就好溝通，不用動粗，也省了很多事兒。
“是人類還是精怪？亦或者是精靈？”
在大秦沒有妖怪這個詞，妖族是不被承認的。有的只是精怪、精靈，其中精怪指的是以花鳥蟲魚爲主的動物所化的妖怪，精靈指的則是以山間草木爲主的植物系妖怪。
精怪算是一箇中性詞，精靈更是偏向於褒義詞。沒有聽到妖怪二字，更沒有聽到披毛戴甲、畜生等侮辱性詞彙，黑虎的心情頓時就好了很多。
聰明人可以一葉知秋，他黑虎雖然不算第一流的聰明人，但也讀了不少書，從細節上看，大秦是真的沒有瞧不起妖怪。
這種認同感很重要，至少黑虎沒有在其他地方獲得過這種感覺！
“修爲如何？”
“嗯，算是天人吧。按照大秦的劃分，我是天人三境真人、至人、天人中的第三境。”
感受着周圍濃郁的人道之力，黑虎道人彆扭的扭了扭身子。
雖然工作人員很友好，可是這人道之力實在是太濃厚了。難道這就是大秦在揚州種田二十年的成果？
“這是帝國的法網，對於所有的非帝國子民都有效果，等到先生入境登記，成爲一位大秦百姓之後，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你來自哪裡？是太上世界還是本土的？”
“太上世界！”
“你此行是一個人還是有朋友兄弟夫妻子嗣？”
“我還有兩個弟弟。”
“那就一起過來登記吧……”
半晌之後，拿着工作人員開具的臨時居住證，三兄弟坐在飛船之上，互相說着悄悄話。
“這就是大秦？好強大，到處都有能讓我產生致命危機的東西，到現在我都習慣了。”
“這就是法網？好難受，一身實力十不存一！”
“他們好像真的沒有歧視我們，反而還有些好奇有些羨慕，這些百姓都不怕我們的嗎？！我們可是妖怪！”
……
儘管聊齋世界的面積在恢復到地級世界之後，又一次擴大了許多倍，但飛船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半個時辰之後，三兄弟就來到了有關機構，開始更加詳細的檢查、登記。
“你們好，我是曉夢，一位科學家、數學家，也是此地的負責人。我看你們三人身上近乎沒有血腥氣，是少見的道德精怪，挺好的。”曉夢笑呵呵的道。
眼前的曉夢，早就是個大姑娘了。雖然身兼多重身份，可穿的最多的還是道袍，金色道袍，銀色長劍，白玉髮簪，看上去就是個有錢人。
可是黑虎三人卻悄悄的對視了一眼，惹不起，惹不起，這是自己惹不起的人，是真正的強者。
青羊：感覺她好像一隻手就能鎮壓我們。
白鹿：太恐怖了，差距太大了。她好年輕，估計都沒有一百歲，就有這樣的實力，人族真的是得天獨厚！
黑虎：幸虧我們是讀了書之後纔過來的。
“咳咳，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我們身上有血腥氣呢？”
“那麼在你們入境的第一時間就會被控制住，然後送到帝國大實驗室之中，負責配合實驗。”
“其實大實驗室的伙食也挺好的，那裡生活環境很好，飲食很好，風景也很不錯。很多去了那裡的精怪，再次出來的時候，實力至少提升一個大檔次。”曉夢認真的道。
她就是大實驗室的負責人之一，親自設計操作的實驗也不在少數，尤其是眼前的這些妖怪，真的是千奇百怪，每一個都是最佳的實驗素材。
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是肯定不會直接對他們的身體動刀的，最多就是取血、拔毛，還有好吃好喝的供着，生活樂無邊。
“我先說說帝國對於你們的政策，吃人的妖怪一律不收，不吃人的妖怪也分爲兩條路，第一真正的成爲大秦百姓，發自內心的認可秦法，願意當一名秦人，這是第一條路，永久性的成爲帝國的自己人。”
“至於第二條路，則是成爲暫時性的合作伙伴。你們和帝國之間的關係，是純粹的交易。你們可以有選擇性的完成帝國頒發的任務，然後獲取獎勵。獎勵包括但不限於靈丹、靈藥、寶物、功法……”
“我們想成爲真正的秦人。”黑虎說道。
“我們都讀了不少大秦的書籍，會說秦話、寫秦字，還能默寫秦法，對了，我還會背階級論。”這是白鹿。
“需要考試嗎？考試通過之後，我們就是秦人了？是國人還是野人？需不需要考驗？比如伐山破廟，征討野神？說實話那些血祭享受血食的野神，我也看不上。”這是青羊。
聞言，曉夢直接就笑了起來，很開心，她好久沒見過像三人這麼知趣兒的妖怪了。要是天下的妖怪，都能像三人這樣，那就好了。
“考試當然是需要的，至於伐山破廟，征討野神，也是有的，不過那都是其他人該做的事情。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你們這一番拳拳愛國之心我已經知道了，剩下的考完試再說吧。”
沙沙沙
這是答題的聲音。
“我宣誓，我黑虎道人自願加入大秦，願意效忠於陛下和帝國，願意爲了帝國而奮鬥，願意遵守秦法，願意……”
每喊上一句，身上的壓力就小了一分，當宣誓完畢之時，人道之力對於黑虎的壓迫便近乎於無。
但他的誓言卻結合着人道之力，化爲了一道咒印，這道咒印直接在黑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進入了靈魂深處。
“這道咒印是帝國和你們之間的契約，只要你們不違背宣誓的內容，那麼這就是一道護持元神的咒印。哪怕是真仙也無法對你們搜魂，同樣的，有着這一道咒印在，哪怕你們在外邊魂飛魄散，帝國也可以再次復活你們。”
至於違背了誓言會發生什麼，三兄弟沒問，曉夢也沒說。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秦人，是帝國的一份子，是有組織有背景的人，出門在外，哪怕是二代三代，你們也無需懼怕。帝國，就是你們的後臺！”
聽着曉夢的話語，黑虎三人卻有種不真實感，這就成了有後臺的妖？以後不用害怕被蜀山修士直接給殺妖取丹斬妖除魔了？也不用害怕被神仙無故打殺了？
“你們可以認真的感應這一道咒印，它可不僅僅是咒印這麼簡單，你們還可以通過它聯絡到帝國的有關機構，可以兌換功法，可以檢查個人狀態，還可以兌換神通種子，這就是一個小型的多功能輔助寶物。”
“具有後勤、戰鬥、情報、支援等多種功能，甚至隨着你們權限的提高，還可以獲取第二條命、第三條命、甚至是戰鬥之時呼叫援軍的功能。”
打架打到關鍵時刻，對面一道符籙，直接搖人怕不怕？
即將開始衝突的時候，對面這傢伙忽然拿出了一本秦法，我是大秦國人，我是大秦某某爵爺，我的背後站着整個大秦，你的背後，不過是一個二流宗門，祖師爺也不過是一位閒散真君罷了，你也想靠着背景碾壓我？
幾乎是瞬間，黑虎就想到了這樣的場景，要是以往最多就是在做夢的時候稍微想一想。
難道我黑虎以後也能橫着走了？
認真的檢查了一下咒印，黑虎就用力的拍了拍胸脯：“如今我也是大秦百姓了，有什麼可以做的儘管吩咐就是，我還想完成任務，獲取資源，換取功法呢。”
“對，要殺誰？直接給我們說一聲就是！”
“哪怕對方是其他仙人道統，我們也無所畏懼！”青羊激動的道。
這幾乎是他的夢想，這麼多年的散修生涯，無論什麼機緣，只要碰到有門派傳承的，他們散修都只能走人。
哪怕你打得過他，也不能下死手，因爲他背後有人！
甚至你事後還要擔心，擔心他們會不會小肚雞腸的報復回來。這就是散修的悲哀，沒人會替散修出頭，更何況還是三個妖怪！
“咳咳咳，戰鬥就不用了。”曉夢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
這些精怪們雖然有些實力，可是這重要嗎？
帝國缺的是他們身上的這一點點實力嗎？
要戰鬥的話，十二金人不香嗎？
兵馬俑不合適嗎？
還是說帝國內部那些修煉人仙武道的武瘋子們，戰鬥力不夠？戰鬥意識不夠強？
“三位，你們重來都沒有發現自己真正的價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