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親得下去

翌日卯時,莫黛是被莫小滿的哭聲吵醒的,才朦朧睜開眼,便見莫無輕已半側身給他餵奶了。

莫黛昨晚丑時醒來便沒怎麼睡着,粗粗算了一下,莫無輕一夜間至少醒來三次給莫小滿餵奶,如此怎能睡好?睡不好便精神不好,精神不好脾氣便壞,莫無輕動輒便說話刺她的原因又找到了一點。

當爹的真不易,懷孕不易,生孩子不易,再將孩子奶大就更不易了!

莫黛想至此,對莫無輕便起了憐惜之意,半擡起身挨近莫無輕的肩頭輕聲道:“無輕……”

豈料她纔開口,莫無輕便被驚了一跳,身體一抖,奶水便灑了莫小滿一臉,莫小滿眨了眨黑幽幽的眼眸,居然咯咯笑起來。莫黛見狀也不禁笑得肩膀直抖,趕緊找來細軟帕子替小傢伙擦臉。

莫無輕見莫黛一邊擦一邊笑,便有些氣惱,一把奪過莫黛手裡的軟帕子自己幫莫小滿擦臉:“都怪你,你還有臉笑!”

莫黛也不在意,索性將下巴擱在莫無輕的肩頭,衝着莫小滿擠眉弄眼,又將莫小滿逗得咯咯直笑。

莫無輕有些無奈,但同時又覺得心裡有些不可思議的甜,特別是莫黛毫不避諱地趴在他的肩頭,自然而然地便好似他們向來如此親密一般。

“別逗他了,他還未吃飽,等會兒又該鬧了!”莫無輕見小傢伙吃奶也不老實,一邊忙着吮吸奶水,一邊又忙着看莫黛,時不時地還會鬆開嘴巴再笑上一陣。

“好吧,不逗他了,那讓我親他一下!”莫黛直接便橫過莫無輕的身體,俯臉吻上莫小滿的額頭,鼻尖,臉頰,最後又在他猶沾着奶水的小嘴上香了一口。

“好了,你該起了,等會兒又要被蕭笑姐笑話了!”莫無輕再次無奈地輕推莫黛。

莫黛終於起身,穿衣服時,忍不住說道:“無輕,你辛苦了,將來咱們的小滿長大了定然會好好孝順你的!”

莫無輕一愣,隨即便道:“不過是個男娃,將來也是要嫁到別人家裡去的,哪裡還會回來孝順我?”

“那好辦,咱們不讓他們嫁出去,找個上門妻主不就好了!”莫黛理所當然地說道。

莫無輕不說話了,自打莫大溪變好之後,她便對家裡的兩個小的疼愛有加,而他的小滿出生後,她也一樣是疼寵得不得了,現下孩子還如此小,她便已經爲他們的將來做好打算了嗎?

“那若是將來有了女娃呢?”莫無輕純粹只是隨口問的,問完後便又後悔了,那女人不會以爲他在暗示什麼吧!

很顯然,莫無輕想多了,莫黛不會想那麼深,直接便接口道:“有了女娃也好,留着在家保護哥哥們不受欺負!”

莫無輕又不說話了,別人家的女娃都寶貝得不得了,到她這裡可倒好,是留着在家保護哥哥們的,唉!

莫黛今日起得不算早,再加之又與莫無輕閒聊了一會兒,是以,等她洗漱完坐到桌邊吃早飯時,沐千澈和蕭笑已經先行去了按摩館。

飯桌上,許韶林趁着蕭笑不在便向莫黛問起那尚家兩位公子之事,蕭笙對此也表示甚是關注,莫黛這回倒是不好說什麼了,只說一切看緣分,畢竟蕭笑都等到這個年齡了,也不急於這一時。許韶林和蕭笙一聽莫黛如此說也便多少了解了,心裡雖然有些失望,但也都看開了,左右這世上別的不多就是男人多,蕭笑總會找到中意之人的。

接下來的幾日,趙英姿沒有再出現,按摩館的生意也尚可,每日都會有一到兩位客人來按摩,而前來泡湯的人也漸漸多起來,大多是尚水以前的老客人。

莫黛又讓尚水找來工匠在大堂出口的右方建了一間竹屋,一切擺設按照她的按摩房來,竹屋的門楣上寫了“藥房”二字。

兩間竹屋隔着湯池子以及竹籬笆遙遙相望,明明是清幽雅緻的居所,居然就有一些不識字的大老粗捂着肚子闖進去,誤以爲是茅房,這事件發生了不下三回,沐千澈倒沒怎麼受到影響,可莫黛卻被雷得外焦裡嫩,於是特地囑咐尚水和蕭笑,凡是有首次登門的新客人光顧時,務必要首先與他們說清楚,兩間竹屋,一間是藥房,另一間則是按摩房,至於茅房,請沿着大堂出口左方那條青石板小路直走,而後右拐,盡頭的那兩間纔是。

沐千澈在按摩館落腳後,倒是沒人再來鬧事了,想來那回將那幫人押送到縣衙去時起到了一定的威懾作用,不過,卻極少有人到按摩館來找沐千澈看診,一來是不知按摩館還配備了專用大夫,二來是衆人尚不瞭解沐千澈的醫術,換言之便是沐千澈的名聲不大,便是離按摩館近的人家也多會跑到千藥館去。是以,沐千澈便整日閒得只能將那醫書翻了又翻。

這日辰時,莫黛正幫着一名客人按摩到尾聲,而那客人也正舒服得昏昏欲睡之時,忽然就聽館外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將那昏昏欲睡的客人嚇了一跳。

不多久,蕭笑便一臉喜氣地跑來告知莫黛,說是之前來按摩館找過沐千澈的那個少年來爲沐千澈送匾了。

莫黛略略一算日子,自那日醫好那中年女人的腿後到昨日恰好過了七日。

莫黛心想那少年倒是個有情義的,這回沐千澈想不出名都難了。待她來到大堂時,果然見那少年正囑咐兩名小廝將那牌匾擡到了按摩館的大門口,那中年女人也在,一邊朝圍觀的行人大聲說明情況,一邊扯下那牌匾上的大紅錦緞,然後“神醫在世”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便躍入衆人的眼簾。

之後,沐千澈出現了,那少年和他娘竟衝着他齊齊下跪。沐千澈有些慌,不過他的黑紗斗笠掩飾了他所有的不安,在外人的眼裡,他一襲天青長衫隨風拂動,渾身散發着世外高人才有的清雅絕塵的風華與氣度。

莫黛見沐千澈站在那裡不動,便主動上前讓少年和他娘站起身,並抱拳衝圍觀之人大聲道:“沐大夫眼下在我尚善若水按摩館落腳,諸位鄉親若是身體不適可以到這裡來找沐大夫看診,當然,收取的費用會比千藥館來得貴一些!”

莫黛一說完,沐千澈便不由地頭皮一麻,不過莫黛之所以如此說,也是在爲他考慮,畢竟他與千藥館的豐大夫親厚,他肯定是不願搶千藥館生意的,是以只要他收的看診費用貴一些,那麼大部分人自然還是會去千藥館看病的。

不過聽聞莫黛此言後,圍觀者也便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那牌匾之上寫着‘神醫在世’四個字,他的醫術真有那麼厲害嗎?”

“誰曉得,咱們又沒有親眼目睹?再者說,收的費用比千藥館貴,誰還會找他看病啊?”

“剛剛那人說她的腿都快爛掉了,居然只喝了他幾副藥便好了,而且與好腿一般無二,怎麼可能?騙子吧?”

“那送牌匾的二人我知曉,是泉湯客棧老闆娘的親戚,我之前也聽那客棧的小二孃說了此事,確實是醫好了那人的爛腿!”

“我還是不信……”

……

莫黛拍拍手,繼續說道:“信不信由你們,沐大夫給人看病是要看心情,看眼緣的,心情好了,眼緣對了纔會看,其他一律不給看!”

莫黛這句話一出,沐千澈的頭皮又是一麻,照這般看來,莫黛是不打算讓他給人看病了!

不過,圍觀者卻是忽然不說話了,是了,信不信由他們,人家沐大夫可沒有拿刀逼着他們來看病,罷了,反正他們也不打算到這裡看診!

不多會兒,圍觀者便散去了,只剩下那少年和他娘以及兩名擡匾的小廝。莫黛見他們的神情有些尷尬,便笑着又與他們客套了幾句,接下了那塊牌匾,而沐千澈也衝着他們抱拳謝過。

待他們走後,莫黛便讓蕭笑將牌匾搬到藥房裡頭掛在最顯眼的位置,以便讓前來泡湯的客人一眼便能瞅見。

沐千澈看着那“神醫在世”的牌匾,心裡便有些發虛,遂道:“莫黛,還是不要掛了,左右也不會有人來看病的!”

“要掛,不能薄了人家的好意,相信我,一定會有人來找你看病的,屆時,你這看診費可是也要上交一筆銀錢與我的!”莫黛打趣道。

“全都給你。”沐千澈卻是說得無比認真,倒是讓莫黛一時間有些尷尬。

“我說笑的……”

“我說真的,若是真有人上門來看病,診費全歸你!”

蕭笑在裡頭掛好牌匾後衝着莫黛和沐千澈笑道:“我覺着沐公子說得對,莫黛,你是一家妻主,銀錢不給你給誰?”

此言一出,沐千澈的頭皮又麻了麻,他並非那個意思啊……

而莫黛則索性裝糊塗。

原本沐千澈以爲莫黛替他在按摩館裡設的藥房就是個虛設,不會有人上門看診的,畢竟條件都擺在那兒了,費用高,大夫的脾氣還甚古怪,要看心情看眼緣纔給看病。

然而,巳時不到,便有一婦人抱着一女娃上門來求救,身後還跟着她的四個相公。

那婦人一身衣服溼透,皺着眉頭一臉慘白之色,她的四個相公皆是哭哭啼啼的滿臉淚痕,而她懷裡的女娃也是渾身溼淋淋的,那小肚子也漲得鼓鼓的。

“大夫!大夫!求您救救我女兒,她不小心掉進了家裡的池塘內!”婦人焦急地說道,這可是他們家唯一的女娃,若是沒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沐千澈趕緊從竹屋內走出來,抱過婦人懷裡約摸三四歲大的女娃,發現她已經沒了呼吸。沐千澈探完女娃的鼻息後,眉頭皺了皺,正想說此女娃沒救了,卻見莫黛走了過來。

莫黛一見那女娃便知她是溺水了,也不曉得多久了,不管怎樣先急救再說。

“沐大夫是男子,不便出手,我是他的藥童,由我來做急救,完了再讓沐大夫開藥。”莫黛急急對那婦人和她的四個相公說道,而後便將女娃抱起俯臥於自己的屈起的膝蓋上,頭朝下控出其胃裡和呼吸道內的水。

見莫黛動作粗魯,那婦人及其相公們皆是心疼不已,但女娃肚子裡的水卻是被控出不少來。而後莫黛又將女娃放平在青石板上,輕擡女娃的下巴,捏緊她的鼻孔,深吸一口氣對準她的嘴巴吹了下去,如此做了幾次後,發現她的胸腔終於慢慢擡起之時,她纔開始爲她做胸外擠壓。

而這時那婦人及其相公們才知莫黛剛纔說沐大夫是男子不便出手是何意了,對人家女娃又親又摸的,若是沐大夫敢出手,他們不剁了他纔怪。

沐千澈看着莫黛的舉動亦是疑惑不已,師父教他的醫術,無非是望聞問切,主要便是把脈,後來又教了他鍼灸之術,但卻從未教過他如莫黛這般急救的方法,不僅是師父,千藥館的豐大夫貌似也不懂這些方法,早前便有一孩童也是溺水了,送到千藥館時已沒了氣息,豐大夫也只能搖頭嘆息。

想來也是,如莫黛這般又是親又是摸的,無人接受得了,一般大夫還真不敢做這些,好在莫黛是個年輕女子,而此女娃也只才三四歲。

當女娃終於醒過來且哇地一聲哭出來時,那婦人一家竟當場癱軟在地。

待那一家走後,莫黛笑眯眯地對沐千澈道:“瞧,這不是有人上門看診了嗎?”

沐千澈定定地看了她良久,方纔輕飄飄地說道:“因爲這家人離按摩館甚近,他們亦知救人如救火,一時一刻都耽誤不得。”

莫黛抽了抽嘴角,默了。

沐千澈又道:“爲何不收他們銀錢?”

“只是我這個小小藥童動了下手而已,收錢說不過去。”

沐千澈再次定定地看了莫黛良久:“其實那神醫的牌匾該贈與你纔對。”

“呵呵,你太擡舉我了,除了會用那種方法救人外,我可是連最常見的藥草也不認得。”莫黛自嘲地笑了笑,“而且,就算我能用那種方法救人,萬一被發現了,你認爲他們會放過我嗎?不會,他們要麼會像莫家村的那幫人一樣將我當成妖孽綁起來燒死,要麼便會將我囚禁起來以供他們食用。你說對不?”

“日後若非我在場,你莫要再出手救人。”沐千澈忽然說道。

莫黛一怔,隨即便有些動容,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嗯,我聽你的。”

見莫黛雙眸亮晶晶地看着自己,沐千澈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說了什麼,轉身便進了藥房。

未時,按摩館門口又有人放了一掛鞭炮,同時又聚了一撥人,原來是那溺水女娃的娘送感謝狀來了,這回也是一塊牌匾,比早間送來的那塊小一些,上書“妙手回春”四個大字,也是夠搶眼的,而且是送與莫黛的。

那婦人將莫黛是如何將她那溺水的小女兒救活一事告知衆人,當然,其間省略了莫黛對其小女兒又親又摸的部分,只說莫黛在她小女兒胸口拍打了幾下,她那早先已沒了氣息的女兒便活了過來。

莫黛傻眼了,這婦人太過誇張了,她哪裡有那麼神?

因這婦人在這水泉鎮上也是個臉熟的,家境小富,人緣尚可,她說的話便比那少年的娘有更高的可信度,於是這一回,莫黛以沐千澈藥童的身份火了。

接下來,那前來看診的人便多得需要排隊了,沐千澈瞧了一眼果真在他身旁擔當起藥童的職責,並按照他的吩咐抓藥包藥給病人,最後再負責收取診費的莫黛,心裡有些想笑,明明是按摩館,可現下卻變成替人看病的藥館了,若是豐姨得知他在此處搶她生意,不知會作何想法。

莫黛正包着藥呢,蕭笑跑過來喊她,說是有客人要按摩,而且還是三個。莫黛想,今日果然是個大吉之日,看診的人來了,按摩的人也多了,照此節奏發展下去,前景不可限量,她得想法多培養幾名按摩師了,否則她自己一人得累死。

等到莫黛替最後一名客人按摩好後,已是申時末,她舒了舒筋骨後便又來到沐千澈的藥房,這時沐千澈的看診也告一段落,正將一包藥遞給病人,而病人也隨即付了診費與他。

見莫黛過來,沐千澈便同她說道:“今日來看診的病人有些多,我原本從千藥館帶出來的藥就不多,等會兒便要到千藥館去再取一些過來。”

“好,我隨你一起,我也好久未見到豐姨了,等會兒帶些蕭笙做的點心過去!”莫黛說道,“對了,千澈,你上回自千藥館帶藥草出來並未付豐姨銀錢吧,這回一併付了吧,你便對豐姨明說,我們日後便從千藥館買藥,只賺診費便可,如何?”

沐千澈點頭。二人收拾了一下藥房,正準備去千藥館時,多日不見的趙英姿和她那個呆板臉的屬下卻出現在了按摩館的大堂內。

趙英姿一進大堂,便摘了頭上的黑紗斗笠,不經蕭笑引領,熟門熟路地朝湯池子走來,一出大堂便見到莫黛與沐千澈正從藥房走出來,莫黛的背後還揹着一隻藥箱。

莫黛今日穿着淡青色長衫,腰間繫着同色的腰帶,髮絲高束,看起來甚精神,但藥箱一背上便轉瞬成了一小小藥童,趙英姿見了,有些不悅,遂皺眉道:“小黛黛,快將你那背後的爛玩意兒扔掉,有損你的形象!”

莫黛有些無語,暗道,你誰啊?我的形象損不損的,與你何干?

見莫黛不理自己,趙英姿更不悅了,一肚子邪氣便朝沐千澈的身上撒:“小黛黛,你這裡怎會有這種怪物男人存在,自打那日我見了他的臉後便夜夜做噩夢,你要安慰我!”

聞言,莫黛有些震驚,下意識地看向身旁的沐千澈,擔心他會因此而受傷,卻發現他好似未聽到一般,一點反應也無。

“趙姑娘,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們這裡雖然有藥房,但卻醫不了你做噩夢,我們還要出門去採買藥材,恕不奉陪!”莫黛想越過趙英姿走出去,卻被她長臂一伸攬住了細腰,莫黛也不掙扎,只冷淡地說了句,“放手。”

趙英姿擡頭望天置若罔聞,卻在不經意間自藥房的窗口瞥見裡頭掛着的“神醫在世”以及“妙手回春”兩塊牌匾,登時便笑得肩膀直抽,莫黛趁機一把推開她,她還想再次去捉莫黛時,沐千澈卻忽然將莫黛拽至一旁,並用自己的身體阻隔住趙英姿的視線。

“嘖,你這個怪物男人莫非也中意小黛黛不成?得了吧,就你那張可怕的臉會把小黛黛嚇壞的!這裡頭的牌匾是病人送與你的吧,既然說你是神醫在世,那你有本事將自己的臉醫好嗎?不能吧!”趙英姿說着便哈哈大笑起來。

烈悶不吭聲地看着自家主子朝沐千澈發泄情緒,言詞刻薄惡劣,沒辦法,主子連日來不停奔波卻毫無所獲,是以一肚子悶火無處發泄,這會兒便遷怒到沐千澈身上了。

莫黛拉着沐千澈就要走,不願理那個瘋子,卻不料趙英姿在後頭大聲道:“小黛黛,我不騙你,那個男人的臉被毀了,與骷髏頭的唯一區別便是,他的臉被燒焦成黑色了,你千萬不要被此男的身材及氣度迷惑住了,你要仔細想清楚,假如你收了他,你敢與他親熱嗎?他現下就是一個連嘴脣都沒有的怪物,試問,你親得下去嗎?哈,反正我是親不下去,忒麼噁心想吐了!”

聞言,沐千澈的身體不由地僵住,並微微發着抖。

莫黛察覺到沐千澈的異樣,轉過頭憤憤地瞪了趙英姿一眼,而後冷笑道:“我不知你從他身上看到了什麼,也不想知,但請不要將我與你這種人相提並論,便是他的臉真的如骷髏頭一般無二,我也照樣親得下去!”說着,莫黛忽然便鑽入沐千澈遮臉的黑紗之下,踮起腳吻上他的脣。

在感覺到脣間馨香柔軟的剎那間,沐千澈的身體僵硬如石塊,腦中一片空白。

而見到莫黛親吻沐千澈一幕的趙英姿比沐千澈也好不到哪裡去,瞬間化成一塊目瞪口呆的大岩石。

烈雖然不知沐千澈的臉到底被毀成什麼模樣,但也因莫黛的豪放之舉而使得他呆板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