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豐盛隆重的晚飯在忽冷忽熱的發瘧子中進行,一直進行到七點半,大家作鳥獸散。

吃撐的常娥同志熱烈表達了她對史詩和傅卉舒的感謝,菜裡沒多放辣椒,她吃的很可口。同時熱烈表達了她對戚小沐的同情——桃花多不是你的錯,都怪姑娘們太寂寞。戚小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回到臥室,常娥神叨叨的對史詩說:“你信不信,今晚肯定有好戲。”

史詩問:“什麼好戲?”

“丫頭你跟主子聽房吧!”

“去你的!我可不辦這種缺德事。”

“哼,我就不信你到時不來好奇心,小別勝新婚呀!賽!”

……

痛痛快快的洗個熱水澡,戚小沐找出吹風機想讓傅卉舒幫她吹頭髮,傅卉舒把吹風機扔一邊,嘴巴緊閉的不理她。

戚小沐曉得傅卉舒在吃醋,撓撓屁股,從包裡翻出一堆從太行山帶來的土特產,剛準備恭恭敬敬地獻核桃,周靖涵又打來了電話,她瞅瞅傅卉舒,這次沒掛斷,接通了,周靖涵說:“剛纔給你打電話你怎麼掛斷呢?”

戚小沐說:“剛纔我有事,不大方便接電話。”

“我猜着也是這樣。你們今天回去我沒來得及給你送行,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呢,你告訴我地址,我給你郵寄過去吧。”

“還送什麼禮物呀?不用這麼客氣,你心意我領了,謝謝。”

“你還是告訴我吧,我下個月可能去你那裡玩,到時找你也容易。”

“這樣啊……”戚小沐看看把被子蒙到頭上的傅卉舒,說:“我手機快沒電了,等明天我發短信告訴你吧。”

“好啊,我等你短信。”

掛了電話,戚小沐爬到牀上,掀開被子,讓傅卉舒露出頭,笑嘻嘻的逗她:“卉舒卉舒你吃醋了,醋有什麼好吃的?你吃吃我吧,我比醋好吃!我剛洗了澡,渾身香噴噴的,不信你聞聞,你聞聞嘛。”

傅卉舒轉臉不看她,“我纔不稀罕聞!你去讓你那位靖涵阿妹聞去吧!”

“我不,我生下來就是讓你一個人聞的,別人不給聞。”戚小沐咬口傅卉舒的臉蛋:“你看你,明明知道我除了你誰都不會喜歡,還沒事給自己找醋吃,多不上算呢!你別吃醋嘛。我手機上的號碼太多了,不管誰的都存着,我存着別人的,別人也存着我的,不少才相處過一兩天現在早就記不清模樣的人也存着,太多。我想明天換個手機號,以後我認識誰了都先跟你說,不隨便把號碼送人,好不好?”

“我可不想當法西斯,”傅卉舒轉過臉,捏她鼻子:“人家周靖涵那麼俊,還好心好意的送你禮物,你好意思放人家鴿子?”

“她再俊也沒你一半俊,你在我心中是最美!”戚小沐晃晃頭,說:“初中那會兒我跟將軍玩你也吃醋,吃了半天醋還不是跟將軍也成了好朋友?周靖涵要是跟咱們離得近一點,我指準把她介紹給你認識,她挺不賴,你見了也準喜歡。可是她跟咱們離得太遠,一個南邊天一個北邊天的,註定這個朋友不好交,在太行山玩幾天給對方留個好印象,一揮手說拜拜就各過各的日子,這樣對我對她都好。當年高中同學那麼多,本來以爲一輩子都是好朋友的到現在還剩下幾個?連將軍都不怎麼聯繫了,回頭想想真是無奈。天地悠悠過客匆匆聚散終有時,咱們跟咱們身邊的大部分人都是屬於過客型的,你別瞎吃醋嘛。”

“我可不是愛吃酸的人。”這會兒傅卉舒的心氣順過來了,就推開戚小沐,勾過吹風機來,幫她吹頭髮,“多交幾個朋友也沒什麼壞處,你不用顧忌我。周靖涵給你準備了禮物,看樣子人家是真想跟你交個朋友,你不打算收禮了?”

“無功不受祿,我貪財,但無緣無故的接受禮物我也怪心虛。”戚小沐捶捶心口窩,表示她真心不想心虛。

傅卉舒樂了,揚着嘴角問:“在外邊有多想我?”

“無窮大的想你!”

“這纔像人話。”

“卉舒,我聽你的話,在太行山沒對仙子說史詩分手的事,你也該告訴我史詩爲嘛分手了吧?”

傅卉舒十分簡短的說:“王靈跟李穎親嘴了,史詩就跟她分手了。”

“李穎?”戚小沐發愣:“別告訴我是偷親過你的李穎。”

“說過多少遍了,她根本沒親到我!”傅卉舒朝她後腦勺拍一巴掌:“讓你失望了,就是那個李穎。”接着又把李穎和王靈是怎麼認識的對她說了說,也把她在蛋糕店偶遇李穎的事說了說。

戚小沐又發愣,半天才說了一句:“這年月的事真夠扯淡的!”

“不必感慨,咱們本來就生活在一個扯淡的年代。”

“李穎沒騷擾過你吧?”

“沒有,那天蛋糕店一別就沒再見過。”

“哼,我看這夥計對你死不了心,說不定哪天一抽筋就過來騷擾你。”

“放心吧,有老八屆當幌子她想騷擾我可沒那麼容易。”

“也對,老八屆真是個好人!”

“的確是個好人,但願他能早點追到劉紅。”等把頭髮吹的差不多了,傅卉舒突然問:“你看過多少黃片?”

戚小沐稍稍一怔,說:“什麼黃片?我這麼純潔哪能看這個!”

“剛剛那句‘yes再來’是鬼說的?快說看了多少?”

“也沒看多少,”戚小沐靦腆的拉拉睡裙:“高三那年老八屆帶我看了一點,那是我頭一回看運動戰……”

“高三!”傅卉舒太過不可思議:“高三你就看過這東西?”

“那會兒我又不知道兩個女人怎麼做運動,你也不教我……”

“打住!還有呢?”

“還有就是在宿舍看了,在宿舍有同學看,我也被迫看了看,他們看的是外國的,老外太瘋狂了!叫的太難聽了!毛/主席作證,我真不愛看!”

傅卉舒一連憋了好幾口氣,問:“你看了沒反應?”

“沒有,一男一女的一點沒有!”戚小沐說的跟發誓似的。

“倆女人的呢?”

“倆女人的……應該有一點……吧?”戚小沐捻捻腳趾頭,“每回看倆女的那個那個,我都會想你……”

“色狼!”

“就色狼!”戚小沐蹭蹭傅卉舒的鼻尖,撅起嘴:“卉舒,消毒。”

傅卉舒笑着咬咬她的下脣,圈緊勾在她脖子上的胳膊,送給她一個熾熱火辣的吻。

半個月的分離讓這個吻顯得有點與以往不同,在雙脣相接的那一刻,兩人的身子有着明顯的顫動,而隨着吻的深入,吻的熱辣,兩人的身子也跟着麻辣了又麻辣。

熱吻不過時斷時續的進行了三分鐘,身子卻像毫不間斷的麻辣了三十年,一吻結束,倆人又拷貝了曾經的工作路線——爪子放在對方的胸上,羞答答地大眼瞪小眼,等待對方先主動。

對峙了半分鐘,戚小沐先開口了:“卉舒,你是不是不會?”

這個問題非常侮辱智商,傅卉舒打小研究人體,能不會這東西?她怒了,一怒也顧不得羞澀了,兇猛的翻個身,把戚小沐壓住,右手朝着她的桃花源衝了過去,一摸小褲褲,溼了好一塊,她立刻由兇猛又倒退回了羞澀,頂不好意思的問:“你怎麼溼成這樣了?”

戚小沐羞怯怯的說:“你都摸成那樣了,我不溼成這樣,也太對不起你了……”

傅卉舒悶聲笑:“第一次都疼,你怕不怕?”

“我不怕,就怕你怕!”戚小沐滿臉都是準備就義的悲壯:“你來吧!別客氣!我要成爲傅卉舒的女人,簡稱婦女!”

傅卉舒鄭重的點點頭,褪下她和自己的睡裙,重新吻住她,感覺她的身子又發了熱,腦袋下移,埋在她的胸口,虔誠的膜拜。

很久很久以前,早在911那天幫醉酒的戚小沐洗澡的時候,傅卉舒就很想吃口那兩隻充了氣的狗不理了,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了。圓潤潔白,挺翹豐盈,味鮮色美的狗不理深爲傅卉舒所愛,她一會兒託託皮一會兒撥撥餡,嘴巴叼着包子上的紅棗,吃了又吃,嚐了又嘗,連連感嘆,果然是津門老字號,中華第一包!間或一吸,又連連遺憾,要有點汁就好了!

遺憾着遺憾着就把遺憾說出口了:“怎麼沒汁呢!”

“我又沒生過崽!”要飯吃還嫌飯涼,戚小沐簡直想把傅卉舒從身上踹下去。

沒關係,雖然包子不出汁,但桃花源裡有的是汁在等她採納。吃夠了包子,她去下游找水玩,穿過草叢,來到清泉畔,她以舌做槳,在水中劃啊劃。

初學划船,難免用力不均,該重的時候她輕,該輕的時候她重,有時還會落空,笨的跟狗熊掰棒子似的,顧得了這個顧不上那個,卻也足以讓戚小沐這隻新船迷亂。

不需要什麼技巧,對初嘗人事的女孩來說,僅僅一個柔軟的舌尖,就足以給予她百分百的刺激。

戚小沐抓着牀單,腦袋亂扭,腳丫亂蹬,小嘴停不住的哼哼唧唧,雙腿止不住的哆哆嗦嗦,她很難受,又很舒服,她什麼都感受不到,又什麼都感受到了,那種難以言喻的難捱與愉悅讓她的身子像是着了火,從髮梢到腳趾全都透着紅,燒到一定程度,忽地大叫一聲,腰板往上一挺,在空中停滯幾秒,又癱軟下來。

火燒雲佈滿了戚小沐的臉,原本晶亮的眸子也有了散光的傾向,春意爬上了脣角,烏黑的髮絲繞過鼻尖灑在脖頸和鎖骨上,跟狐狸精似的顯得異常妖冶。傅卉舒看得有點傻,眼中流露出一股狂熱的癡迷,不等戚小沐歇息過來,又傾身吻了過去,她恨不得把她揉碎在自己的心裡,好讓她徹底跟自己融爲一體。

手緩緩的遊過水,指尖悄悄破門而入。

疼。

戚小沐皺起了眉,她抱緊傅卉舒,把臉埋到她的發裡,不讓她看到自己皺眉的模樣。要成爲她的人了,是多麼光榮的事呢!疼也得忍着。

傅卉舒卻不敢再往裡進了,她怕她疼。

戚小沐知她憂慮,笑笑,咬着她的耳垂呢喃:“卉舒,疼我一輩子好不好?從現在開始疼好不好?”

“好,”傅卉舒含着她的脣,指上用力,衝破了禁錮,完成了那份最原始最神聖的儀式。

沒有太多暈眩,唯有滿心感激。戚小沐貼近她,不適的身子舒服的心,成婦女了,終於。

戚小沐半死不活的躺在傅卉舒懷裡,傻笑:“卉舒,我是你的了。”

傅卉舒理所當然的說:“你本來就是我的。”

“你從哪裡學來的這一套指法?”

“沒學,”傅卉舒得意的晃晃手指頭:“我獨創的!”

“難怪這麼笨!捅的我渾身疼!”戚小沐夾一下大腿,裡邊還有點疼。

傅卉舒揍她屁股:“活該!你要的疼!”

戚小沐嘿嘿笑,“卉舒卉舒,你看過黃片沒有?”

“看過一點點,看不下去,不好看。”

“我休息夠了,是不是該輪到我疼你了?”

“你是該勞動一會兒了。”

“可是我害羞。”

“沒出息!你頂好害羞一輩子,一輩子別碰我。”

“我纔不!”

戚小沐深吸一口氣,把羞澀放到一邊,趴到傅卉舒身上,親親她的臉,輕咬她的耳垂,傅卉舒閉上眼睛,慢慢享受。

傅卉舒的身子很軟,軟的讓戚小沐不敢用力碰,她的動作很小心,小心到就像一根鴻毛,在傅卉舒身上輕輕的飄。從上了高中以後,這麼多年了,她第一次看到傅卉舒一絲/不掛的身子,傅卉舒九十八斤,一點不胖,但是看上去也一點不顯瘦,並且很勻稱,不該有肉的地方不多一分,該有肉的地方一點也不含糊,上蒼賦予女子的凹凸有致的曲線在她身上展現的很完美。

畫過人體去過澡堂的戚小沐見過不少不穿衣服的女人了,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苗條的粗壯的,她都見過,甚至畫過,人體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新鮮感可言,而能引起她心跳的,卻只有傅卉舒一個。臉龐的靜逸,手臂的纖麗,雙腿的頎長,鎖骨的精緻,俏乳的柔軟,肚臍的可愛,芳草的幽香,腳趾的玲瓏,正在躺着的那個人兒的一切,無一不讓她着迷,無一不讓她癡狂,她在她身上不停的探索,不停的尋覓,心情激動而嚴肅,動作放肆而拘謹。

她跟貓兒似的舔傅卉舒胸前的那對大饅頭,一下兩下三四下,舔了十來下,咂咂嘴,嚴肅的說:“卉舒,我明白你爲嘛遺憾我的沒汁了,有汁肯定更好玩!”

“閉嘴!”

“不行!嘴巴閉上怎麼吃饅頭?我不閉!”戚小沐又把頭埋到了那倆饅頭裡玩,玩了一會兒,再順着溝沿慢慢往上蹭,蹭到傅卉舒的下巴處,小狗似的咬一咬,又逮住她的脣消毒。換氣的工夫,指尖在肚臍上打個圈,移到了那片聖潔的處女地,戚小沐咬着她的耳垂調笑:“還說我溼,你不也氾濫成災了?”

“混蛋!別說話!”傅卉舒滿臉通紅,難耐的擡起小腹磨磨戚小沐的,又像含羞草一樣縮了回去。

“咦,你害羞了,”戚小沐順着裡面柔嫩的線條小心的描着,蜻蜓點水一般,沿着方寸之地四處打轉,“忍着點。”

“嗯。”

傅卉舒的心裡滿滿溢着的全是飽脹的愛,愛的力量將她度化,她擡起腿,繞住戚小沐的身子,讓她完完整整的貼在自己身上,讓她完完整整的把自己佔有。

心海湛藍,微波盪漾,暗香浮動,香腮染赤,秀眉似蹙非蹙,雙脣似啓非啓。她彷彿飄上了雲端,在天堂漫步,又好似走入了綠洲,在獨屬於她跟她的田野上徜徉。

曖昧的燈光讓她心安,伏在身上的那個女子的那雙閃爍着熠熠神采的眼睛讓她迷醉。她能感覺到體內有某種東西正在破裂,而沒有感受到傳說中的疼。或許,並非不疼,只是疼轉化成了愛。

疼愛疼愛,疼和愛是一體的,疼和愛是一家人,有多疼就有多愛,有多愛就有多疼。

“傻小沐,不會疼你一輩子,只會愛你一輩子。”迷迷濛濛中,她說。

只要愛,不要疼。

戚小沐輕輕擦拭掉她額上的汗珠,吻着她的肩頭,嗅着她的髮香,偷偷掉了一滴淚。

這顆金豆子掉的有點莫名其妙,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爲什麼會掉,可能是聽了傅卉舒的話以後感動的,也可能是被傅卉舒的光榮獻身刺激的,還可能是爲即將到來的婦女生活歡喜的,總之,說不真切。

“再朝我飆金豆子,我休了你。”傅卉舒懶洋洋地吐出一句話,蜷在她懷裡沉沉睡去。

“沒情趣!真討厭!”戚小沐朝她揮揮拳頭,摟住她,貼近她,去追隨她的夢。

夢裡有兩個嬰孩光着屁股睡在一起,夢裡有兩個女孩光着身子你追我逐,夢裡的那兩個孩子,從出生到成年,一直都是光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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