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你跟我出去趟。”
言丹煙剛剛坐下，就被蘇笑叫了起來，兩個人匆匆忙的往外走，言丹煙雖然有些茫然，但順從的跟在蘇笑的身後。
“king品牌要入住商場，雖然不是御風國際的設計師，但是作爲新興品牌當中最爲出衆的黑馬，顧總還是很重視這件事情的。”
兩個人坐上車，蘇笑簡單的跟言丹煙解釋了一下。
“和king工作室的合同約了好幾次，只有今天的這個時間點，那個設計師纔有時間。”
蘇笑把合約一一的給言丹煙看了看。
原本這樣的事情是不需要蘇笑去的，但是顧西爵有把這匹黑馬收入御風國際的意思。既要顯示出顧西爵對他們的讚賞和看重，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於是這件事情就落在了蘇笑的身上，雖然只是一個秘書長，但她在顧西爵面前的重量、在御風國際的位置，非同一般。
“未免有點太大牌了吧。”
言丹煙皺眉，想要入住御風國際的品牌很多，就算是比較被看好的工作室，也應該有一個好的態度吧。
按照正常流程來講，往往是需要入住御風國際的商戶來找尋御風國際的時間，他們一個是房東，一個是房客，大體是這麼一種關係。
“畢竟是新人，磨礪磨礪就好了。”
蘇笑早已經司空見慣，但對方的確也有驕傲的資本，不然哪裡來的膽子。要知道御風國際的店鋪可謂千金難求。
“那個在紐約時裝週大受好評的那個？”
言丹煙仔細想了一下，好像幾天前在雜誌上看過那個設計師的報道，大鬍子的中國男人，嬌小玲瓏的身材，十分有特點的一張臉。
‘“對，威廉，中文名付凡申。”
蘇笑把合同再次檢查了一遍。
言丹煙點點頭，的確很有能力，設計的衣服很時尚，同時平時穿也毫無問題，她還跟顧西爵討論來着。
“我知道了，的確是很厲害的一個設計師。”
出租車在一座園林式的小別墅面前停了下來，花園式的別墅格外的有情調。
“這應該是私宅吧。”
言丹煙四下打量，優美的環境，先進的各項設施，無處不提醒着他們這是一個高檔別墅小區，能夠在這裡住的，非富即貴。
“6號，應該就是這裡沒錯了。”
蘇笑看了一眼門牌號，上前按下門鈴。
“門開着，進來就行。”
門口的可視影像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蘇笑和言丹煙對視了一眼，兩人推開門往裡走。
一進大門，滿地都是雪白的紙團，一個男人正站在客廳的桌前，對着白紙發呆，紙上是一個女人的輪廓，並不是特別苗條的身材，整體的身型更接近於常人。
“御風國際的吧，有事情找我的經紀人。”
大鬍子男人不耐煩的擺擺手，又衝着樓上喊。
“林凱，林凱。”
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蘇笑晃了一下，很快就收起自己的神色，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趁着這個空隙，言丹煙打量着四周的環境，牆壁上或者地上，放滿了寫實派的人物油畫和素描，都是些最貼近生活的百姓，小人物的神色，身材臃腫，皮膚暗黃甚至佈滿皺褶。
每一幅畫的左下角，都有威廉的著名。這個男人的繪畫功底讓人敬佩。
“怎麼了，威廉。“
清爽的男聲從樓上傳來，然後隨之是一個斯文模樣的男人，雖然只是寸頭，但絲毫不影響他周身的書生氣息。
“御風國際的人。“
付凡申指了指一旁站着的兩人，連眼神都沒有給他們一個。
“原來是御風國際的蘇秘書……“男人的目光在兩人身上略微一打量，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這位是……”
蘇笑不得不和林凱握手，然後迅速的收回來，彷彿握的不是人手，而是炸藥。林凱並不在意，把目光看向言丹煙。
這兩個人認識？
言丹煙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連忙握手，然後回了一個笑容。“我是蘇秘書的下屬，言丹煙。”
“言小姐，你好。”
林凱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極好的教養來，他的微笑十分的有感染力，親切又不過分熱情，手腕上帶着浪琴的限量版手錶，黑色的錶盤搭配銀色的金屬鏈，低調的高貴。
“我叫林凱，威廉的經紀人。”
林凱將兩人引導到一旁的沙發上，幫兩人衝上茶，是最頂尖的毛尖，一洗一衝一泡，嫩綠的茶水透着清香撲鼻而來。
“不好意思，我不喝茶。”
蘇笑把茶杯往一旁推了推，語氣有些生硬。言丹煙詫異的看了一眼蘇笑，她記得蘇笑的辦工作上，放在各種茶葉啊。
“那蘇秘書想要喝些什麼，咖啡？牛奶？“
林凱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耐心的詢問。
“不必麻煩了，林先生。”蘇笑毫不猶豫的拒絕，然後示意言丹煙把合約拿出來。“我們還是進入正題吧。”
林凱頗有深意的看向蘇笑，說道。
“蘇秘書，這件事情不必着急，既然大家以後是合作伙伴了，總要互相瞭解一下。”
蘇笑把合同往林凱的方向一遞，像是在念履歷一樣機械的說道。
“蘇笑，女３０歲，Ｘ市理工大碩士畢業，創業三年失敗，至此入御風國際就職，已經四年。林先生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好濃烈的火藥味，言丹煙打量兩人，這兩個人絕對不只是認識這麼單純，很定有很多不爲人知的事情！這麼火爆的蘇笑，少見啊。
林凱依舊保持者優雅的笑容，對蘇笑的反應似乎並不意外。
“蘇秘書有男朋友嗎，還是單身？”
蘇笑面無表情，冷冷的看了一眼林凱，語氣有些尖銳。
“關於林先生的這個問題，蘇笑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答案如何都跟林先生沒有什麼關係吧。”
嘖嘖嘖，這兩個人絕對有非同一般的過往！言丹煙豎起耳朵來聽，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傳說蘇笑有一個國外的男朋友，但一直沒有人見過，難道就是這個林凱？！
簡直就是驚天大新聞啊！
“也許會有點關係……也說不定。”
林凱對着蘇笑始終笑的很謙和，他沉思了一下，笑着回答。
蘇笑顯然不能夠保持那樣自如的狀態，她不再理會林凱的目光，指尖在合約上面敲了敲。
“林先生是對御風國際還有疑問嗎？”
談判，最重要的是要鎮靜，如果自亂陣腳，那一定不會贏。
林凱拿起合約看了看，說道。
“能夠入駐御風國際，是Ｋｉｎｇ的榮幸，御風國際開出的條件我們都能夠接受。”
蘇笑把筆往前一放。
“那就籤吧。”
林凱拿着手中的合約，但遲遲不去拿筆簽字。
蘇笑有些惱怒，“你還想怎樣？”
林凱端起茶杯細細的抿了一口，然後才喝了一口，姿態優雅。
“能留個蘇秘書的電話號碼嗎？”
蘇笑氣極，瞪了好一會才從包裡掏出一張名片來，扔到林凱的面前。
“這是我的名片。”
林凱拿起來看了看，然後又放回到蘇笑的面前。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一個。”
“我不懂林先生在說什麼？”蘇笑板起臉來，目光裡有些不自然。
言丹煙一旁看戲看的興奮，恨不得給顧西爵發個直播。
蘇笑不說話，林凱就一直喝着茶，也不說話，整個房間裡就剩下客廳中刷刷的筆聲，亦或者是紙張被撕扯的聲音。
她到底該不該說話……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不知道顧西爵有沒有等她回去。
林凱悠然自得，蘇笑氣憤惱怒，言丹煙想了想，還是不要說話的好。林凱明明就是一副吃定了蘇笑的樣子，她只會讓蘇笑更難看。
“給你。”
蘇笑終於按捺不住，在紙片的背面刷刷的寫了一行數字。
林凱掏出手機，按下號碼，知道鈴聲想起來才站起身來。
“這個是我的手機號，蘇秘書可要記好。”
“……”
蘇笑扭頭，明顯不想跟林凱說話。
林凱依舊在笑，只是那笑容看起來有些深入眼底。
拿着合約走到了付凡申的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聲，就見付凡申簽上自己的名字，並按上鮮紅的手印，甚至連合約的內容都沒有看。
把他賣了也都不知道吧……言丹煙不由的感慨。
“蘇秘書，合作愉快。”
蘇笑奪過屬於他們的那份合約，裝在包裡，起身就往外走。
“小言，我們走。”
言丹煙連忙站起來，跟着蘇笑往外走，在門口的時候，好奇的往後看了一眼。
林凱站在原地，看向蘇笑的背影，看不清楚神色，但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志在必得的氣息來。
“蘇秘書……”
走了很遠，蘇笑才放鬆下來，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喘着粗氣，看起來有些狼狽。
言丹煙從一旁的便利店買了白水，遞給蘇笑。
蘇笑擰開蓋子，擡頭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半，這才平靜了下來。
“小煙，現在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
看見言丹煙的略帶疑問的表情，蘇笑說道，她感覺剛剛像是一場夢，林凱不過是她的幻覺而已。
“好。”言丹煙在蘇笑身邊坐下來，握住她的手。
兩個女人在人羣流動的晚上，變成兩尊沉寂的石像，回味着記憶中遙遠的時光。
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言丹煙飢腸轆轆，匆忙從抽屜裡翻出糖塊來塞進嘴裡。癱坐在椅子上。
蘇笑率先回去了，她只好帶着合約先回公司，整個公司一片漆黑，顧西爵應該已經回去了吧？！雖然心底的小期待落了空，言丹煙還是覺在意料之中的。
“怎麼這麼晚？”
顧西爵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過來，嚇了言丹煙一跳。
伸手把言丹煙攬進自己的懷裡，顧西爵的脣就探尋了過去。
長久地糾纏，讓言丹煙氣喘噓噓的縮在顧西爵的懷裡，一直甜的心裡。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