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顧西爵還對言丹煙要出國的事情一無所知,言安安已經坐在醫生的辦公室裡面開始威逼利誘了。
“言小姐,雖然您作爲病人的家屬有權決定病人的去留。”醫生放下了言丹煙的病例,“但是出於職業道德,我還是要提醒您,病人有先兆流產,後來因爲情緒波動過大,還發生過體溫過高的情況,就目前病人的心裡和身體狀況來看,我並不推薦您給病人進行轉院。”
醫生推了推眼鏡,“雖然出國療養對病人的病情康復來看,似乎是有益處的,但是飛機上的高壓,顛簸等情況,並不適合孕婦,哪怕是私人飛機,病人目前也並不適合乘坐。”
言安安倒是忘記了孕婦乘坐飛機有一定的身體要求這個問題,但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找到這麼好的機會可就不容易了。
於是爲難之下,還是對着醫生說,“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您只要做到我要求的事情,事後少不了您的好處。”言安安推出一個信封,醫生看也沒看就退了回來。
“幫您可以,但是請不要侮辱我的職業素養。”醫生推了推眼鏡,然後拿起一旁的另外一份病例,看也沒看言安安一眼就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言安安也不惱,甚至還好心情的看了一眼醫生的銘牌,默默的記下了醫生的名字,等啊煙的事情解決了,再來“報答”可愛的醫生也不遲。
言安安到了病房就看到顧西爵在小心的給言丹煙削蘋果,蘋果皮削成一條,然後細心的把蘋果切成一口一個大小的小塊放在盤子裡,最後在每個小塊上插上牙籤。
這樣看來顧西爵真的是一個不錯的男人,相貌英俊,事業有成,雖然有些霸道說一不二,可是對待戀人足夠的細心體貼。
只可惜……言安安的眼中閃過一絲利光,任何傷害過啊煙的人都不可饒恕。
言安安湊了上去,奪過顧西爵手中的果盤,自己插了一塊喂到言丹煙的口中,一旁的顧西爵本來不滿言安安把自己記到一旁的行爲,但是看到言丹煙終於吃下了自己削的蘋果,那一點的不滿也就煙消雲散了。
顧西爵開始計較,這是不是啊煙開始原諒自己的信號,完全忽略了這是言安安喂得,言丹煙才吃的這個事實。
等到言丹煙再也吃不下,言安安才抽出一旁的紙巾,仔細的替言丹煙擦去嘴角的污漬,言丹煙眼裡閃過一絲的幸福。
真好,姐姐還陪在自己的身邊,自己還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以探你看到了嗎?我會過的越來越好的。
言安安沒有錯過言丹煙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情緒,反而是愈發的心疼自己這個苦命的妹妹。
言安安沒有立刻就把言丹煙轉移走,而是私下裡把機票改簽,住處轉移後,纔開始實施自己蓄謀已久的計劃。
甚至在轉移的當天,還好脾氣的對着顧西爵笑了一下,只可惜顧西爵只在意言丹煙的一舉一動,完全沒有注意到言安安的異常,所以老婆丟了也只能夠怪顧西爵自己不爭氣。
醫生進來查房,把聽診器放在言丹煙的肚子上聽了幾下,然後挪動了幾處,那眉頭是越皺越緊,收起聽診器後,對着言安安和顧西爵兩個人做了一個門外說話的動作。
言安安朝着顧西爵做了一個眼色,自己留下來安撫,有些受驚的妹妹,讓顧西爵去門外聽醫生的囑託。
到了門外,醫生關好門摘下口罩,拿起病例寫了幾筆,然後擡頭對着顧西爵說:
“您和病人是什麼關係?”
顧西爵斟酌了幾分,最後吐出一個戀人關係。然後忐忑不安的等着醫生的發落。
索性醫生並沒有對所謂的關係太過追根究底。“是這樣的,病人的身體虧損較大,由於之前情緒波動的緣故,胎位並不是很穩,但是也不至於到了現在還如此虛弱,所以我想問一下,病人之前是否有過類似於小產之類的經歷,您別多想,只是因爲病人的身體虧損較大才會有此一問。”
顧西爵點了點頭,想起之前失去的那個孩子就心如刀絞,幸好上天厚待,讓他和啊煙還能夠擁有第二個孩子。
這一次他顧西爵定將傾力守護,一定讓啊煙平平安安的生下一個健康的寶寶。
想到這,顧西爵對於是否把啊煙之前給溫璇輸血造成的身體虧損的事情說出來有了答案。
“醫生,我不知道這件事和啊煙現在的身體不好有沒有關係。”顧西爵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美化一下,沒有忍心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
“之前啊煙爲了救一個稀有血型的病人,曾經過量輸血,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對啊煙現在還是有影響。”
醫生仔細的記錄下顧西爵的話,然後擡擡眼鏡。“顧先生是吧,就目前的狀況來看,病人之前的過量輸血加上小產,確實對病人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醫生停頓了一下,“但究竟是這兩件事的協同作用,還是隻有其中一件,現在還不能夠輕易的下判斷,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所以請您過來,開個單子,在進一步檢查一下,您看如何?”
顧西爵一聽要繼續檢查,也沒有細想,就跟着醫生去了辦公室,這邊言安安把自己的計劃仔細的交代給了言丹煙。
言丹煙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頭。也許離開顧西爵對大家都好,她言丹煙真的再也承擔不起又一次的失去了。
等到顧西爵拿着單子回來,言安安一把奪過了單子,“檢查這種事,你一個男人過去不方便,我陪着就好了,有事情就打你的電話,你趁機給啊煙收拾下牀鋪什麼的。”
然後做一副,我忘記了你是個大少爺,你不會做這些事情的事,臉上寫滿了愧疚,顧西爵一心補償,又怎麼會拒絕?
“不。我會,你帶着啊煙去檢查吧,有需要就打我的電話。”
言安安和顧西爵兩個人把言丹煙移動到移動病牀上,言安安和護士就推着言丹煙去檢查了。
進了檢查室,言安安就拿出早就藏在檢查室的衣服,給言丹煙把病號服替換下來,爲了防止路上遇見顧西爵被認出來。言安安還準備了一頂假髮。
等到言丹煙變好裝,言安安給自己和言丹煙戴上口罩,兩個人就頭挨着頭互相攙扶着走出了檢查室,在經過病房的時候,言安安感覺言丹煙抓着自己的手緊了好幾分。
等到安全走出醫院,言丹煙的手才慢慢地鬆開,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手心全都是汗。言安安有了一絲遲疑,可是想到顧西爵帶給言丹煙的傷害,言安安又狠下了心。
打了一輛出租車,兩個人就這麼趕往機場。
而病房這邊,顧西爵確實不知道如何收拾一張屬於女人的牀,於是就請教病房裡面的特護,在特護的指點下,換牀單被罩,把牀單被罩晾到煙臺,拿出需要的營養沖劑之類的用熱水衝好。
可是一直等到顧西爵把這些事情都做好,言丹煙和言安安還是沒有一絲回來的跡象,這個時候,顧西爵終於發現了言安安的異常。
迅速的趕往檢查室,哪裡還有半分言丹煙的影子?茫然的被裡面的醫護推出來,顧西爵下意識的抓住了其中一個人的手。
“言丹煙,言丹煙在哪裡?”語氣中充滿了恐懼,那裡還有半分往常的風采。
言丹煙的又一次失去,奪去了這個男人所有的生命力。裡面的醫護不忍心,“言丹煙小姐現在應該已經到機場了。”
還不等醫護說完,顧西爵就衝了出去,沒有開車,沒有打車,就這麼兩條腿奔向了機場。
到了機場,顧西爵就看到一架飛機起飛的場景,巨大的失落,讓他找回了理智。快速的撥打蘇笑的手機。
“給我查言丹煙和言安安兩個人的航班,然後定最近的去那裡的航班,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打包行李。”然後不等蘇笑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蘇笑茫然的聽着電話裡面的忙音,心裡想着,這下子事情大條了,老闆不知道言小姐要出國的事,自己這個幫兇不會被秋後算賬吧!
雖然這麼想着,蘇笑手下的動作卻不慢,迅速的把任務佈置下去,一個小時後,顧西爵坐上了前往印尼一個小鎮的飛機。
醫生的話還回蕩在耳邊,顧西爵恨不得現在就抓住那個不愛惜自己和孩子的女人狠狠的抱在懷裡,可是還不行,自己要守在他們母子的身邊,看着他們安全快樂。
顧西爵緊握着手中已經關機的手機,不停的希望時間走得快一點,更希望那兩個意外消失的人,只是忘記了告訴自己,而不是一場有預謀的逃離。
空姐們聚集在一起,偷偷看顧西爵這個有些頹廢的帥哥。她們中的一些人甚至認出了顧西爵,有些驚訝的捂住自己的櫻桃小嘴,完全無法想象現在的顧西爵會是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