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煙……”
低沉的男音帶着些許慵懶的睡意,在言丹煙耳邊響起。隨後,溫熱的觸覺落在額頭。言丹煙掙了睜眼,又緩緩的閉上。
光潔的額頭不滿的皺起,帶着撒嬌的嚶嚀從鼻腔中溢出來。
顧西爵帶着寵溺,輕輕的將言丹煙攬進懷裡。陽光隔着紗簾,輕輕的灑進來一層細微的薄光,不刺眼,但足以讓人感受的到屬於清晨的生機。
每天早上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心愛的人,大概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顧西爵又閉上眼睛眯了一會,時間還早,今天可以晚一點去公司。勾了勾脣角,這動作再自然不過。顧西爵發現,自從自己和言丹煙在一起,笑容似乎已經變成了在經常不過的事情。
“啊——”
言丹煙猛地坐起來,慌張的穿衣服,今天早上九點要開會,可是現在已經八點了。
“顧西爵,你怎麼不叫我?”
言丹煙有些埋怨,往日裡按時起牀的習慣,自從身邊有了顧西爵,就亂的一塌糊塗。
男人早就已經洗刷穿戴完畢,寶藍色的西服工工整整,一絲不苟的狀態看起來就是一個禁慾系男神。言丹煙低聲吐槽,禁慾繫個鬼!
“叫了,你又睡過去了。”
顧西爵擺擺手,表示自己已經叫過了,原因並不在自己。
言丹煙啞然,一口氣堵在胸口又發佈出來,的確叫了,就那一聲而已!言丹煙白了一眼顧西爵,連忙衝進浴室裡去洗刷。
“洗刷完下樓吃早餐。”
顧西爵彈去衣袖上的褶皺,轉身去了一旁的房間,嘟嘟已經在保姆的幫助下洗刷完畢,今天邱少卿會送她去幼兒園。下週約定讓嘟嘟去邱家住幾天。
"西爵叔叔,媽媽呢?”
嘟嘟穿了白色的紗裙,今天應該有芭蕾課,顧西爵看見保姆幫她裝了芭蕾舞鞋在揹包裡。顧西爵抱起嘟嘟往下走。
“媽媽起晚了,你先去吃飯呢,一會兒還要去幼兒園呢!”
嘟嘟點點頭,她倒是有些依賴顧西爵了,儘管言丹煙已經說過許多次,嘟嘟已經是大孩子了,不能沒事就讓大人抱着,但是顧西爵總是在言丹煙看不見的地方抱着她。
“西爵叔叔,以後是不是要改口喊你西爵爸爸了?”
嘟嘟看了看樓上的主臥室,又看看顧西爵,衝着他咋咋眼睛。
顧西爵被嘟嘟逗笑,“那要看你媽媽同不同意了。”
“媽媽。肯定會同意的。”嘟嘟認真的說道。“我知道的。”
“哈哈……”顧西爵忍俊不禁,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可愛極了。“恩,那我加油!。”
八點四十……言丹煙拿着包從樓上往下衝,直接略過了在餐桌上吃飯的二人。
Wωω ¸ttk an ¸¢〇 “我走了。”
顧西爵拿過一旁的西服外套往外趕,“嘟嘟,吃完等着爸爸來送你去幼兒園。”
一邊說,一邊從玄關上拿起車鑰匙。保姆裝了一點早餐,遞給顧西爵。
“顧先生,讓言小姐去公司吃點吧。”
“恩,照顧好嘟嘟、”顧西爵點了點頭,接過早餐趕了出去。
言丹煙終於趕在九點之前進了會議室,事關新一季的服裝發佈會,一點都不能夠鬆懈。
“言總監,您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
言丹煙剛剛從會議室裡出來,秘書就跟了上來,將手機遞給言丹煙。言總監開會之前刻意叮囑了不要打擾,,秘書只好在不遠處等着言丹煙開會出來。
這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堅持不懈。
“好,我知道了。” 言丹煙打開看了一眼,不認識的號碼。言丹煙皺眉,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難道是什麼認識的人?言丹煙想了想,給對方回了過去。
“喂,你好。”
“我們談一談吧。”
清冷的女聲從對面傳了過來,言丹煙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
“我們沒有什麼可談的吧,溫總?”
言丹煙直接拿着手機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溫璇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跟他們公司最新一季的產品有關?
“言總監,我們之間可以談的事情很多。”溫璇沒有惱怒,平靜的像是在替別人重複。“我想有很多事情,你還沒有想明白吧。”
言丹煙微怔,隨即笑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知不知道並不重要了。”
“真的嗎?”溫璇冷笑。“就在你樓下的咖啡館,就現在,我等着 你,一直等到你來。”
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言丹煙皺眉,第一反應就是不要去,可是言丹煙的心裡,又對溫璇的話充滿好奇,過去的確有很多她並不知道的事情存在,顧西爵不說,她下意識的也不去提。
去還是不去?言丹煙走來走去,可是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樓下的咖啡館門口了。
到底還是對往事沒有徹底的釋然,言丹煙苦笑,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進去。
室內充滿了咖啡的香氣,言丹煙在門口站了兩三秒,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她好像有些感冒了。言丹煙揉揉鼻子,四下打量。
“請問小姐,您找人嗎?”
服務員見狀,立即上前詢問。
言丹煙點點頭,“一位女士,應該在這裡等了有一會了。”
“二樓,最裡面,靠窗戶。”
話音剛落,言丹煙就收到了對方的短信。蹙眉,這個場景何其的熟悉,溫璇在搞什麼鬼,爲什麼要這麼做?她是想讓她重溫一遍六年前的記憶嗎?!
言丹煙想了一陣子,沒有想到溫璇這麼做的目的。
“朋友在樓上,給我發短信了。”
言丹煙晃了晃手機,往樓上走去。
一上二樓,言丹煙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整個人的心都猛烈的跳動起來。心底略微有些不安,一如六年前的模樣,總覺的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
人的原始本能是能夠感受都危險的來臨的,但大多數時候都被人們忽視了。
六年前她都見了,這次又怕什麼呢?!言丹煙一狠心,憑藉憤怒和好奇還是踏上了二樓,明亮的玻璃窗,最盡頭的地方坐着一個光彩亮麗的女人,鮮亮的衣服搭配一頭烏黑的長髮,只是那身形那般的熟悉。
“咯噔。”
言丹煙自己都能聽見心裡的聲音。就像是木質的樓梯突然斷裂,讓人措不及防的同時,心臟突然的停頓,連呼吸似乎都消失。
那種熟悉到私心裂肺的疼痛,夾雜在記憶裡,鋪面而至。
“言小姐,好久不見。”
已經打了照面,言丹煙縱然是想要離開,溫璇笑盈盈的神色也容不得她離開,這就像是戰場,離開就是逃兵,就是投降認輸。
溫璇的氣色不錯,只是眉宇間有些化不開的陰鬱,但是這並不影響到她美麗的外貌。與之前相比較,她的氣質之中多了一絲穩重。
“好久不見。”
言丹煙還沉浸在回憶之中沒有回過神來,木愣愣的在溫璇的對面坐下。下意識之中,她就在緊繃着自己的姿態,不願意在溫璇的面前失了姿態。
溫璇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連衣服也和六年前的一模一樣?!是她瘋了?還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言丹煙皺眉打量着溫璇。
一時間,腦海中思緒煩亂,想不清,也理不透。言丹煙縱使是有千百的疑問,也只能埋進肚子裡。
“您喝點什麼?”
服務生禮貌的詢問。
“熱牛奶。”
言丹煙隨意的說了一樣,說完後心裡咯噔一下,六年的她也是喝了一杯熱牛奶。言丹煙在桌下的手在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疼痛的刺激讓言丹煙眼淚幾乎都流了下來,她屏氣凝神,強迫自己打氣精神來。溫璇的目的也許就是拿回憶在撒鹽,可是自己不能任由她作爲。
“溫總是找我來回憶往事的?”
扯出一個謙和禮貌的微笑,言丹煙漫不經心擺弄着無名指上戒指。顧西爵前兩天求了一次婚,原本她是要再緩緩的,只是嘟嘟在場,看見那樣子歡快的不行。
“往事?我相信言總監對往事,可是要比我印象深刻。”
溫璇露出一個笑容來,典雅大方的模樣十分討喜,如果言丹煙這是第一次認識溫璇,一定會爲她的微笑而迷倒。可惜不是,溫璇這個女人心腸到底有多麼的毒辣,言丹煙是見識過的。她多次收到的傷害都是拜眼前這個女人所賜。
被溫璇輕飄飄的眼神一看,言丹煙對她透着得意的眼神有些莫名。她在得意什麼?還是說……她有些什麼後招……
“彼此彼此吧。不過如果是談往事的,我想就不能陪着溫總了,時間有限、”
說罷言丹煙就要起身離開。
“言總監還在記着我先掛電話的事情呢?若不是言總監總是不給面子,我也不會出次下策。”溫璇開口說道,看向言丹煙的眼神,彷彿是在說她小氣。
“溫總說笑了,新一季的發佈會很快就要到了,溫總不着急,我可是很着急。”
言丹煙也不堪落後,拿着工作的事情來揶揄溫璇。
“着急有什麼用,我的確不如言總監有才華,甘拜下風。只是言總監是來聽故事的吧,並非和我來攀比高低的吧!”
溫璇如此讓步,倒是讓言丹煙有些驚訝。不過也就順勢坐了下來。姑且看看溫璇到底能說出個什麼道道來。
“那請吧、”